16.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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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地麵的護衛者!
“這種程度還不需要我給最後一擊。”
“單單從你的眼裏就能看出來,即使我不動手,你的內心遲早也會崩塌。”
“這麽下去,你距離行屍走肉也隻有一步之遙。”
“真無聊,像你這樣的人……連摧毀的價值都沒有。”
這是羅德的原話,此時此刻,也隻有這幾句話在莉亞的腦海裏回蕩。
——是啊,我……連被摧毀的價值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內心世界早變得破破爛爛。沒有支點,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外界的所有事情,都想要變得和自己毫無關係。地麵的護衛者?該保護的東西在哪裏……我,看不見……
在與羅德的這場戰鬥中,莉亞已經沒法成為戰鬥力。米蘭達的聖潔也在亞連為她擋下了致命的攻擊後發動了力量。米蘭達確實是這次的聖潔的適應者,在她的結界裏,時間可以按照米蘭達的意願重複被吸走。就像是鎮子上時間倒流的那一刻所有時間回到了最初一樣,米蘭達的聖潔吸走了亞連和李娜麗他們受傷的時間,所以亞連的傷好了,而神經被麻痹的李娜麗也因此恢複了戰鬥力。
本以為吸走了莉亞受傷的那段時間莉亞就會恢複意識,血也能止住,但是……米蘭達卻失敗了。
“為什麽……沒有任何變化?”在外麵打了一圈回來的亞連看著渾身沒有絲毫變化的莉亞怔了怔。
“亞連……”米蘭達略帶哭腔,“怎麽辦……她……莉亞她……莉亞的聖潔拒絕了我。”
聖潔拒絕了米蘭達?亞連瞬間臉色沉了沉。這聖潔,想要宿主死亡嗎。這可怕的想法剛出,亞連就立馬轉身要離開結界。見亞連什麽都沒說就離開,米蘭達遲疑道“亞連?”
“米蘭達小姐,麻煩你幫莉亞包紮一下傷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亞連活動著自己的左手。
看了看莉亞的傷有繼續看向了亞連的背影,米蘭達麵露難色,“包紮?我……我從沒處理過這麽嚴重的傷口,我……”
米蘭達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而這時亞連也停止了動作,隻見他稍稍回頭,一個悲傷的微笑便映入了米蘭達的眼裏。
“抱歉,但是……拜托你了,米蘭達。”
拜托,同伴的生命就交給她了。米蘭達似乎是讀懂了亞連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她堅定地,點了點頭。
外麵李娜麗也惡魔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一聲一聲地巨響仿佛在呼喚這亞連出去幫忙。沒有再逗留,亞連動作利落地離開了結界。
——這場打鬥,必須趕緊結束!
至於莉亞,亞連的話她一句也都沒聽到,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屬於她的另一場試煉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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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哭?”
哭?
被一把陌生的聲音喚醒,莉亞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望無盡的天空,而她自己也浮坐在半空中。明明腳下沒有任何支撐的物體,莉亞卻沒掉下去。淚水沿著臉頰滑下,滴答一聲滴落。這時莉亞才發現,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這個地方讓她的心放鬆了下來,神經不再繃緊的她……身體主動宣泄了她內心的情感。
“誰……為什麽我在這裏會覺得很安心,為什麽我在這裏沒辦法……控製住自己。”莉亞對著空曠的空間喃喃。
周圍一片寂靜,莉亞的問題並沒有人回答。偌大的地方,莉亞沒看到任何的人。隻有不斷翻滾著的白雲在她身旁經過……一波又一波。
“這裏是你的心。”良久,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下莉亞確定了。這裏除了她確實還有別的人,聲音是從更上空傳來的,但是她卻看不見這個人。
“哭的是你的心,你在這裏……隻能遵從於你的心。為什麽你要讓它這麽痛,為什麽你要把自己困住,為什麽你要止步不前,為什麽……你要屈下雙膝舉手投降。”
那人的語氣疑問逐漸變成了質問,莉亞也忍不住大聲反駁,“因為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什麽都看不到!我,好像已近找不到讓我前進的動力。為什麽我在這個時候會在這裏,教團也好,驅魔師也好,聖潔也好,為什麽我要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我不適合!我隻是想不想大家死去,我並沒有想得太遠。我……一開始就,就……”
一開始就沒打算脫離自己原來的生活軌跡,這句話堵在了莉亞的喉嚨中硬是說不出來。莉亞自己清楚,一開始渴求力量的是她,一開始想要改變一切的是她。但是她現在已經力不從心,與其說她厭惡聖潔給她帶了的生活,還不如說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這份力量。
“你,在意的是她嗎?”
話音剛落,伊麗絲便出現在了莉亞的麵前。一如既往的親切感,一如既往的自信的微笑。盯著好久不見的伊麗絲看,莉亞朝她伸出了手,眼裏充滿了喜悅,“伊麗絲……”
可她的手指才碰到伊麗絲的發絲,伊麗絲便化作了光塵消逝不見。
“我,最想要保護的……是伊麗絲。”莉亞脫口而出。
把莉亞的話聽了進去,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真的是這樣的嗎?這就是你呐喊著需求力量的理由?”
——不是
莉亞立馬否定了這番話。那時候伊麗絲已經不在了,她當時要保護的,是其他還活著的人。但是要是伊麗絲沒有死的話,她一定不會那樣失控地要得到力量。要是伊麗絲沒有死的話,她一定不會……
想到這裏,莉亞的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不是
即使伊麗絲沒死,她也不會放任其他人的生死不管。即使伊麗絲沒死,在那種情況下她也會想辦法保護好大家。即使伊麗絲沒死,她也還是會祈求得到消滅惡魔的力量。她之所以一直在意著伊麗絲是因為伊麗絲死了。因為她保護了其他的人,但是沒能保護伊麗絲。她在意的,不是伊麗絲,是沒能得救的伊麗絲。而她需求力量的理由……是要消滅威脅了她重要的人的生命的惡魔。
所以……
“清醒了嗎,護衛者為了信念站著,信念還在就不會倒下。你……現在是為了什麽而倒下。”
“因為迷失了信念,伊麗絲不是我的全部信念,我站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倒下了。我……是為了活著的那些人站起來的。”
“終於懂了嗎……”
陌生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莉亞擦了擦眼角抬起了頭。“你是誰?”
“我現在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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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裏的陽光不怎麽暖和,隻覺得耳邊一直有人在講話,亞連睜開了雙眼,拿著電鑽的考姆伊赫然立在他身旁。
“呀~亞連,早安”
“考姆伊室長?!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猛然起身,亞連覺得渾身疼痛難忍。仔細一看,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醫院。愣愣地坐在病床上,昏迷前的事情也逐漸清晰。
任務途中羅德的忽然出現打亂了事件的節奏,最後的最後亞連都沒能打敗羅德,倒是羅德自己玩夠了要回去。而且……讓羅德覺得玩夠了的正是亞連。知道亞連實際上是同情這惡魔的,羅德故意讓一匹惡魔在亞連麵前自爆。因為因自爆而死的惡魔靈魂是永遠無法得到救贖的,見亞連真的奮不顧身要趕在惡魔自爆前消滅它,羅德滿足了。
好玩的玩具總要留到最後,好玩的事情也不想這麽快就結束,期待著下一次的見麵,羅德離開了鎮子。時間恢複正常的時候,米蘭達的能力也失效了,傷勢嚴重的亞連他們很快被送往醫院急救。
“所以,因為你們的傷勢嚴重受不了顛簸,我隻好趕來了,我說亞連,你還在聽嗎?”看亞連表情不對,考姆伊稍稍提高了聲音。
比起考姆伊的話,亞連想起了另外一些事情頓時激動了,“莉亞和李娜麗呢?莉亞的時間米蘭達無法停止,她一直處於失血狀態,她沒事吧。”
“一直處於失血狀態?小莉亞目前沒有什麽大礙哦。她和李娜麗在另外一個房間接受治療,她的傷勢雖然是有點嚴重,但是包紮過後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李娜麗的話,也是需要靜養。”
考姆伊眯著豆豆眼偏了偏頭,一臉聽不懂亞連的話的表情。而聽到這裏,亞連鬆了一口氣。
“太天真了少年,被海洛看上了,莉亞估計沒剩了。嘛,不過李娜麗的話我家熊貓老頭在治療,那就一定不會有事的撒~”
“熊貓啥!?”
原本站在了門邊的紅發男子被踹了進屋。
“海洛?”看到了不認識的人,聽到了不怎麽熟悉的名字,亞連眉頭皺了皺。這下倒是被晾在一旁的考姆伊出聲了,“那是同為驅魔師的拉比,還有他的師傅書翁,海洛是一年前加入教團的女驅魔師,目前暫時是他們的隊友,嘛,亞連~該說的說了,你也該是時候接受治療了”
電鑽呲啦呲啦地轉動了起來,看著考姆伊的靠近,亞連臉色瞬間鐵青,醫院頓時響起了他的慘叫聲。
而另一頭,莉亞也睜開了眼。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然後,發現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床邊,她很自然的看了過去。
深藍發黑的及肩短發,熟悉的輪廓,冷麗的黑眼眸正向她投來探究的目光。她很像自己所認識一個人,但是……
“——(消音)”
區區兩個音節足矣讓莉亞激動起來,猛然要從床上坐起身的她立馬被眼前的人攔住。
“當心,你傷得不輕”
將莉亞輕輕扶起,短發少女坐到了床沿。盯著她,莉亞確認般道“夏?”
“真的是你……”短發少女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過,徹底鬆了一口氣的也不隻是她。莉亞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不叫莉亞,她有兩個好朋友,分別是夏和阿漓。不過在某天,她們都失蹤了,而今天……她見到了夏,相互知底,相互理解的好友——夏。
不顧一切地撲到了夏的懷裏,她不再隱忍自己的情緒。
——在這裏,她也是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