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Chapter.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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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驅魔]地麵的護衛者!
    清晨,雨後,城市角落的小旅館區顯得格外的安靜。某房子二樓的某房間窗戶大開,房間裏,疲憊的喬尼正呼呼大睡。近視眼鏡被隨手丟在了床頭邊的櫃子上,眼鏡旁邊的鬧鍾一直發出規律的嗒嗒聲。秒針正指十二時,分針也輕輕撥動,指向了十二。
    七點整,打破了清晨的這份寧靜,鬧鍾響了起來。
    拿起鬧鍾按掉的同時拿起了眼鏡,喬尼細聲喃喃,“早上了……”
    當喬尼和神田還有卡洛娜重新找到亞連的時候,他們還找到了莉亞,然而話都還沒來及說,亞連就失去意識昏迷了過去,身體表麵也開始諾亞化。整整一晚,他們幾個都輪著照顧亞連。
    “差不多該和莉亞換班了……”說著,喬尼便站起身,拿起椅子的白色外套邊穿邊往亞連的房間走去。
    “莉……”
    推開亞連的房門,喬尼忽然就不作聲了。房間裏,亞連和莉亞都在熟睡狀態,坐在亞連床邊的椅子上,莉亞就這麽趴著睡著了,她的手,緊握著亞連的左手。
    “嘛,先準備點早餐好了。”喬尼笑了笑,輕輕關上了門。
    門後,喬尼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時候,被稱作亞連的少年慢慢睜開了雙眼。
    剛醒來的他眼神迷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直到視線變得清晰,他緩緩起身,同時,他的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痛楚讓他吸了吸氣,下意識捂住傷口,他低下了頭,然後視線便停留在了旁邊的莉亞身上。
    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莉亞還在熟睡中。而看著莉亞的睡臉,他陷入了沉思,良久,本是毫無表情的臉,眉頭緊皺。
    ——誰?
    他眼裏所流露的,是和亞連截然相反的冰冷。騰出來的右手地慢慢朝莉亞靠近,隻見莉亞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身體周圍泛起淡淡的藍光。
    ——這個人。
    右手停在了半空的他怔住了,一方麵是因為莉亞的聖潔,另一方麵,是因為左手上的觸覺。
    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左手是被握住的。而這左手也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已經被聖潔寄生了。
    抬起頭,盯著眼前浴室的鏡子映照出臉,他疑惑地眯了眯眼。
    “亞連的身體,變年輕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窗外,蒂姆甘比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腦袋。從鏡子裏看到了蒂姆後他笑了,回頭便朝蒂姆伸出了手,輕聲道“來,蒂姆。告訴我,亞連的所有事情。”
    帶著幾分猶豫,蒂姆慢慢靠近了床頭。
    從亞連被馬納收養開始,直到亞連被羅德保護著離開了教團,蒂姆把這些自己看在了眼裏的所有事情都用影像的方式反映了出來。
    “噗……”
    他輕輕笑了,帶著嘲諷的味道。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他想著,然後,冰冷的聲音從他身邊傳來。
    “誒,原來羅德是這樣消失的啊。”
    蒂姆怔了怔,而他的笑容也凝固了。沒有發現蒂姆此刻的異樣,他換上了蒂姆鏡頭裏,屬於亞連的溫和的笑容後回頭看向了身邊的少女,“你醒了啊,李娜麗。”
    莉亞眨了眨眼,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嗯,剛醒。”拽住了想要逃跑的蒂姆的尾巴,莉亞起身將蒂姆的尾巴係成了一個結綁在了床頭。
    “生氣了?”亞連詢問道。
    莉亞搖了搖頭。
    “怎麽會生氣呢?話說回來,我才知道,原來在蒂姆的眼裏這個世界是灰白的。”輕輕拍了拍蒂姆的腦袋,莉亞苦笑,“嘛,也沒有辦法,它意外地很排斥我呢。”
    “要喝點水嗎?”莉亞看向了亞連。
    亞連笑了笑,莉亞見狀便轉身走向了房間的茶幾。水壺裏的水還有點溫,那是她睡下前熱的。拿起了杯子,莉亞輕輕道“現在回想起來,蒂姆總在我出現的時候逃走呢。”
    “蒂姆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清楚……”
    說話間瞬間就發動了聖潔的力量,莉亞轉身便扣住了那帶著殺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過了對方,壓倒在茶幾上。
    手肘順勢便抵上了對方的喉嚨。
    莉亞“你好,雷亞。初次見麵,我的名字叫做莉亞,莉亞·塞西爾。雖然有點突然,但是能不能請你留在亞連意識深處,有多遠去多遠,然後以後都不要出現呢。”
    雷亞,那是十四號的名字。瓦伊茲利說過雷亞是個危險的人,管平時多麽地好商量,忽然的就變了。
    ‘而且,十四號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存在。見到了就明白了,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現在,莉亞總算知道瓦伊茲利這話的意思了。緹奇,羅德,然後還有瓦伊茲利,他們諾亞化後是以宿主的意識為主獲得了諾亞的能力。而亞連,諾亞化的亞連,亞連的影子已經一點都沒有了。
    被製服限製了行動的雷亞從一開始的愕然逐漸變成了從容,同時,嘴角也揚起,勾成了一個危險的角度。
    “我說這份力量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是歐亞啊。”
    ——為什麽雷亞知道歐亞的事情,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雷亞為什麽會知道歐亞的事情。
    莉亞抿了抿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戲謔般看著莉亞,雷亞笑道,“你還有精力管別人嗎?既然歐亞選擇了你,那這場聖戰中你和亞連的結局就是一樣的,隻是歐亞對你過於仁慈。”
    莉亞微微一怔。
    然而就在莉亞動搖的瞬間,雷亞便奪取了控製權。勾住了莉亞的腳後跟讓她身體失去平衡,轉眼間雷亞就將莉亞壓倒在床上。
    雷亞用寄生了聖潔的左手抵上了莉亞的喉嚨,利爪所觸碰的地方瞬間滲出了血。
    “我們的進度遠遠比你快,這場比賽,勝利的將會是我們呢,歐亞。”
    明明是看著莉亞說的這番話,但是說話的對象卻不是莉亞,現在,莉亞明顯感覺到雷亞的目光穿透了自己。而這種感覺,她極其討厭。
    要是換做平時,她已經要揍對方了。可是現在,她不得不去思考雷亞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們指的是誰?她和亞連的結局是一樣的又是什麽意思?
    怔怔地看著雷亞,莉亞微微動唇。
    莉亞想問清楚一些事情,然而下一秒房間的門就被撞開了,她的話淹沒在了砰的一聲巨響中。
    神田和卡洛娜在這一刻破門而入。
    “莉亞!!”卡洛娜微微喘著氣。
    而與此同時,一把利刃指向了雷亞的腦袋。
    “你就是十四號嗎。”神田冰冷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在莉亞的眼中,雷亞的笑容凝固了,眼裏的幾分戲謔正在慢慢消失,然後逐漸轉化為錯愕。
    “莉……亞?”
    喊出莉亞的名字的同時,亞連發現莉亞的手腕已經被自己緊緊扣住,脖子處也因為自己的關係,滲出了血。
    處理著眼前接收到的信息,亞連輕輕地鬆開了莉亞站了起來,一旁一直注視著亞連的神田這一刻也收起了刀子。
    “我……”混亂著記不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的亞連,忽然腦海裏就之後那麽一句話清晰起來了。
    ——當你成為第十四個的時候,你會失去最重要的人。
    亞連的手不禁握拳,同時感覺到了指甲片上殘留的血,他握拳的手又慢慢鬆開了。
    見莉亞坐了起來,卡洛娜合了合眼,拉住了神田的衣袖。沒有再往前走一步,神田和卡洛娜轉身下了樓。
    亞連的一舉一動莉亞都看見了,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在接觸雷亞的時候被雷亞傷到,因為亞連最害怕的就是身邊的人被自己所傷。所以莉亞一開始就戒備著,沒想到對方的幾句話就能讓她亂了陣腳。
    現在亞連的心情一定比任何人都糟糕,要怎麽做才能將傷害降到最小?想著,低著頭的莉亞抿了抿唇。
    “亞連。”莉亞輕輕抬頭。
    然而對上了莉亞的目光後,亞連心裏一緊。
    “是我……是我傷了你。”
    “我不想就這麽放棄,但是……我……”
    亞連的這種微微透露出來的負罪感讓莉亞無法接著把話說下去,‘不是你的錯。’莉亞想這麽告訴亞連,但是她卻說不出口。
    ——這場戰鬥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麽?
    ——我們扮演的到底是什麽角色,還得在這中間折騰多久?
    ——就算抓住了亞連的手,把亞連拉回來的能力,夠嗎?
    抓了抓床單莉亞最後站了起來,抱住了亞連,莉亞把臉埋在了亞連的胸膛。
    “我也是,不想就這麽放棄了……”莉亞輕輕道。
    在亞連的懷裏,莉亞把臉埋得更深,深得,亞連根本就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明明就在你身邊卻還是整成了這幅樣子,對不起。”莉亞繼續道。
    ‘明明就在你身邊卻還是整成了這幅樣子,對不起。’亞連還記得,這番話是他在伊麗絲選擇自爆的時候對莉亞說的。
    “莉亞也,很狡猾啊。”說著,亞連合了合眼。
    最開始莉亞見到十四號的時候是恐懼的,而今天,她卻怔住了。回想起被自己束縛住了行動的莉亞最初的表情,亞連不安了。
    ——十四號到底說了些什麽?
    “沒事吧亞連!”
    ——羅德?
    忽如其來的熟悉的聲音讓亞連一驚,順著聲源看去,亞連看到了在床頭掙紮的蒂姆甘比。不知道為什麽,蒂姆現在被綁在了床頭的木柱上,掙紮著的蒂姆不知道為何,自動播放著他剛從教團的監獄裏逃出來的那一幕場景。
    嗯,被緹奇和羅德帶走後的場景,受到驚嚇的他此刻正被羅德抱在懷裏。
    蒂姆甘比此刻也收到了驚嚇,它保證它隻是想掙脫這根柱子離開現場,它保證剛剛撞到了頭是個意外,播出了這段視頻也是個意外。
    “已經沒事了哦,亞連。”緊緊抱住收到了驚嚇的亞連,羅德眉頭輕皺,看著十分心疼。而在羅德的懷裏喘著氣的亞連,逐漸恢複平靜,心跳頻率也慢慢恢複正常。
    那頭的亞連是逐漸恢複了平靜了,這頭的亞連恰恰相反。越發感覺到胸前越來越冷,亞連機械般回頭看向了莉亞。
    不知道什麽時候,莉亞已經放開了亞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蒂姆,不,是看著蒂姆播放出來的那段視頻,還自帶重播的視頻。
    莉亞麵無表情,冷冷道“誒~原來羅德消失前還有這麽一段啊,醒得太遲沒看到呢。”
    靠近蒂姆,一把抓住了蒂姆的頭解開了用蒂姆的尾巴打的結,莉亞盯著蒂姆道“給我定格在這個畫麵,後退一點,再後退一點,好,停。”
    處於驚恐狀態的蒂姆任由莉亞擺布了,畫麵定格在亞連在羅德懷裏一副平靜的模樣處,指著畫麵裏的亞連,莉亞歪頭,“讓亞連安心下來的正確解法,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找羅德。”
    “等等一下莉亞……你聽,聽我說……”
    “我不聽,我就看看。”
    莉亞就這麽帶著蒂姆下樓了,沒法解釋的亞連生無可戀,也隻好跟著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