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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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個人便帶著玉奴離開了揚州,然而三人並沒有向西回竟陵而是直接北上去尋一座叫金雞山的地方。那金雞山位於山東境內,本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卻在一夥綠林入駐後變得名聲大噪起來。
兩人帶著玉奴一路從官道慢慢悠悠的走了幾日便在濟南府停了下來。玉奴今年正是二八的年紀加上膚白勝雪貌美如花一進城便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三人在城中找了家客棧歇了下來,玉奴便吩咐小二去備飯菜,自己又到後院為兩位恩人燒水準備沐浴。
兩人收拾完畢後便到廳裏吃飯,正巧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掌櫃似乎是認識那兩人,一見他們進來便笑嗬嗬的迎上去,吩咐小二上好酒好菜。那兩人高眉深目,體態魁梧,身高將近八尺。酒菜上好後,兩人便打發了掌櫃的攀談起來。
幾杯過後,兩個大漢都有些熏熏然,聊天的嗓門也大了起來。
“這一筆買賣做得真是好,日後江湖上還有誰不認得咱們!”
“就是,那貨物真是豐厚,可惜沒有娘皮!不然這一票,就是財色雙收了,哈哈哈!”
“有了銀子你想要什麽娘皮沒有,可惜大當家不在,等大當家回來分了銀子,還不夠你夜夜春風樓?”
“嘿嘿嘿嘿……還是老弟你懂我!”
厲無痕與元寶對視一眼,不著痕跡的喝了一杯酒。就在這時,玉奴也收拾了妥當,下樓來與二人用飯。那兩個大漢一見玉奴下來,眼睛便直直的放到了她身上。玉奴被這兩人盯得害怕便想快些越過這桌,不想卻腳下一絆撲倒在了桌上。其中一個大漢借勢摟過玉奴將她摁在自己的大腿上癡癡的笑了起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剛剛還說缺個娘皮,就來了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真是比春風樓的小鳳仙還標誌!”說著就要去掐玉奴的臉,卻被玉奴一個巴掌打了回去。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
那大漢挨了玉奴一巴掌立即惱羞成怒起來,抓著玉奴的皓腕將她按在桌子上道:“小娘皮,乖乖的陪爺們喝幾杯酒樂嗬樂嗬,要不然爺就將你賣到那春風樓裏夜夜陪男人銷魂。”
另一個大漢連聲罵他蠢,道這麽漂亮的娘皮賣到春風樓要多少銀子才能睡一晚,不如押到寨子裏兄弟們自己享用。
那抱著玉奴的大漢連連稱是,說著就要去抓玉奴的下巴灌她喝酒。一個裝滿酒的酒杯夾雜著風聲飛馳而來。那抱著玉奴的大漢早就被玉奴的美貌迷得暈頭轉向五感不明,冷不丁頭上一冷還以為是下雨。隻是用手一摸竟是夾雜著血水的酒。原來打這兩個漢子進到客棧冷無痕兩人便在暗中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見他們欲對玉奴無理便將手中的酒杯運足了五分的內力打了出去,想給那二人一點教訓。
那被打中的大漢抬手摸了一把頭上的酒將玉奴扔進另一個漢子懷裏,抓起桌上的大刀暴喝道:“哪裏來的小賊,敢戲弄你爺爺我!”隻是他這句話剛喊完便又有一隻酒杯夾雜著勁力飛了過來,那漢子隻覺口中一痛,伸手一摸竟掉下兩顆門牙來。
“剛剛那一杯酒是敬你,這一杯就是罰你了。”說話的人是元寶,剛剛那兩個杯子第一個是厲無痕打出去的,第二個則是他打出去的。
“你們是哪兒的人我們不屑知道,那位姑娘是我們同行的人,識相就趕緊放開他。”說罷厲無痕飛手扔出一支筷子,那筷子飛得極快,那抱著玉奴的漢子想撒手卻來不及隻能生生的廢了一隻手。那筷子打得極快極穩又極好,正打在那抱著玉奴漢子的手筋上,貫穿了筋脈卻沒有打破手腕上的最後一層皮膚,沒傷到玉奴一分一毫,可見厲無痕控製勁道之穩之準。這邊玉奴見那漢子手腕一抖便推開他掙脫了出去,跑到了厲無痕身後躲了起來。
那兩人被厲無痕和元寶一人傷了牙一人傷了手,俱是無比狼狽。那被傷了牙的大漢到底受傷輕些,兜著一口兜風的牙道:“噗罪……噗罪了我們閻王寨,倚們,倚們就別想再出這濟南城!”說罷扶著另一個人屁滾尿流的遁逃了。
見那兩個煞星走了,剛剛蹲在櫃台後避禍的掌櫃才站了起來。他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的走到厲無痕二人身邊歎息道:“二位可知道你們今日得罪了什麽人?”
“哼,那一對兜風齒說的屁話爺怎麽聽得清楚!”元寶道。
“他們是濟南城外金雞山閻王寨的盜匪,平日不是在濟南城外為非作歹就是在濟南城內作威作福,我們這些百姓都是被他們欺負怕了的。二位今日得罪了他們,此事恐怕不能善了,還是早些離去吧,免得引火上身,小老兒這小廟也經不起這大折騰……”說著,掌櫃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雙手呈上道:“還請幾位俠士另謀他處吧。”
元寶看見銀子立即笑彎了眼睛,一把將元寶揣進懷裏,笑道:“好說,好說。”
就在元寶準備拿錢走人的時候,忽然間客棧的角落裏爆出一陣嬌笑。那笑聲清清冽冽如同山泉鳴澗又如乳鶯啼歌十分悅耳,讓人忍不住猜想是如何佳人才能有這天籟般的嗓音。厲無痕順著那笑聲望去,隻間一個頭戴鬥笠的紅衣少女坐在角落裏正對著他們笑。她見厲無痕轉過臉正看著她便突然出手一隻酒杯頓時飛了出來,厲無痕轉身一接,循著杯上的勁力轉了一圈才穩住了腳步。酒杯中的酒一滴未灑,一股濃香湧進厲無痕的鼻子,竟是二十多年的女兒紅。厲無痕沒想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客棧居然有此好酒,當下便喝幹了杯中陳釀。
“好酒。”這一杯就下肚厲無痕隻覺醇厚甘鮮,回味無窮。
那姑娘見厲無痕爽快地喝了她杯中的酒又嬌笑一聲道:“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麽酒?”
“二十年的女兒紅,酒中極品。”
那姑娘點了點頭,飛手又扔過來一樣東西,厲無痕接過後竟發現是一副畫軸。厲無痕不解其意當他再抬頭時那女子已經不在角落,隻見一抹紅影翩躚從他身邊穿過,轉瞬便不見了蹤影,隻留那如山泉般的聲音還在耳邊蕩漾:“喝了我的酒可就是我的人了,兩個月後到琅琊山尋我,我們做一個了結。”
“她這是什麽意思?”厲無痕擰起眉,這姑娘的話好生霸道,那酒既是她先敬過來了,他喝了便不算逾越又何來了結一說?
“快,打開看看,這裏麵是什麽?”元寶在一旁道。
厲無痕展開畫軸隻見一個冷豔的美人兒躍然於紙上,那畫中的人極美,雙十年華的樣子一雙眼平靜無波卻如二月清雪般晶瑩剔透,尖尖的瓜子臉,圓圓的杏核眼,一雙柳葉眉又細又長,紅唇未笑無端端帶出一種高潔之感,隻是那額間的一點朱砂痣卻如雪中的紅梅為這清冷的顏色平添了一絲媚色。那美人旁邊有一行小篆,寫著:“遠黛沉沉色,曲徑意通幽,點滴清蓮子,紅菱不染愁。”字體娟秀飄逸正如那畫中的女子不似塵中色卻似畫中仙。
厲無痕不明白這女子為何要無端給他一副畫像,旁邊的元寶卻樂嗬了起來。他一把扯過畫像卷了起來塞進了厲無痕懷裏,並在那拍了一拍。
掌櫃的愁眉苦臉的看著兩人,無奈又拿出一錠銀子舉了過去道:“二位大俠……”
元寶見了銀子立即鬆了剛剛還按在厲無痕胸前的手,接過銀子連聲道:“明白,明白!”
厲無痕已經得到了想要打探的消息也無意在此久留,雖然住在客棧更舒服些,但動起手來卻著實麻煩,不如尋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家都好出手。就這樣三人兩馬在日落時分被轟出了客棧,在本地一個破落的土地廟安頓了下來。
這土地廟本就地方狹小,又因為年久失修,幾月前的一場大雨生生將它澆塌了一半,於是這裏竟成了連乞丐都嫌棄的地方。厲無痕幾人來到土地廟後將馬栓在了外麵。因著玉奴是個女子與他們共處一室難免有些不便,厲無痕便拾了幾個木枝隨手紮了個屏風便將一室隔成了兩室。
幾人睡到了半夜,忽然外麵一陣狂風大作接著電閃雷鳴竟下起瓢潑大雨來。這土地廟本就塌了一半,幾人被屋頂落下的雨水澆醒。元寶朝著外麵猛唾了一口道:“呸,這是什麽鬼天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厲無痕輕輕瞥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你貪圖銀子,我們何必在這裏過夜。”
元寶聽了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了白天掌櫃給他的銀子笑嗬嗬的說:“若是每天在破廟睡一夜都能賺上一錠銀子,爺寧願天天睡破廟。”
厲無痕懶得看他不可救藥的樣子,幹脆轉過臉不看他。忽然間一道火光閃過,土地廟內的神像旁邊不知何時燃起了兩隻蠟燭。
“大半夜不睡覺你點蠟燭幹嘛?”
“出門在外我怎麽可能帶蠟燭,而且火折子不是在你身上放著麽?”
厲無痕與元寶相視一眼,分明在各自眼中看出了一絲莫名其妙。這時外麵一道驚雷閃過,更是為這廟的氣氛增添了三分詭異。
“我說冷饅頭,不會是這土地廟鬧鬼吧?”
“這是土地廟又不是閻王廟,鬧什麽鬼。”說著便想走到泥像前將那兩根蠟燭吹滅。就在他靠近泥像的時候,忽然一陣詭笑鋪天蓋地而來。厲無痕與元寶趕緊雙手捂耳以內力強定心神,然而這笑聲著你該合資實厲害不多時兩人便口鼻流血暈了過去。
厲無痕再醒來時發現周身一片漆黑,他身上還壓著一個重物。從接觸的體溫和重量估計,應該是個男人。厲無痕想將身上的人推開卻發現他們被裝著一個密封的木盒子裏,根本無法動彈。厲無痕推了推周圍的木牆,根據長寬判斷這應該是一個棺材。
感覺到身下的響動,元寶也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正壓在一個男人身上立即想跳起來卻被厲無痕一把拉住用手捂住了嘴。
此時棺晃晃悠悠的向前行進,看來目的地還遠遠未到。元寶心中明白厲無痕的意思,便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從新趴了回去壓的厲無痕一聲悶哼。
大概走了大半個時辰裝著兩個人的棺材才算落地,這時從棺材外傳出了幾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人聲音沙啞,嗓子似乎是被傷過一樣,隻聽他操著粗糲的嗓音道:“你們不是說這二人是江湖上的高手,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二當家出手,他就是孫猴子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啊。”一個聲音諂媚道,厲無痕聽得清楚,這正是白天在客棧中教訓過的一個大漢。
“哼,將這棺材抬到刑房去。悶他們一天,等他們力氣脫盡了,就任憑你們隨便處置了。”
“多謝二當家,多謝二當家!”兩人連連道謝到。
“二當家那那個小娘皮……?”
那二當家眼睛一橫道:“怎麽,還嫌自己惹的事兒不多?大哥在的時候可從來不許你們強搶婦女,他才剛走了幾日你們就到濟南城中為非作歹,還要不要命了!”
“二當家教訓的是,二當家教訓的是……可是人都已經劫來了……”
“先關到牢裏,等大哥回來再處置。我看那小娘們長得不錯,倒是夠格給大哥做個暖床的。”
接著又是一陣晃悠,幾個人將棺材抬到了閻王寨的刑房中鎖好門便出去了。等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後厲無痕才將內力集於掌上輕輕向棺材蓋上一摁,隻聽微微一聲悶響,已經釘了鋼釘的棺材蓋竟被震開了口。元寶就著厲無痕這一掌的力道用背向上一頂輕鬆的就將棺材蓋頂了開去。兩人一前一後的跳出棺材,元寶狠狠的呸了一口道了一聲“晦氣”。
“看來這閻王寨果然名不虛傳,連運個人都用棺材。”厲無痕道。
“哼,這幫廢物以為加了幾個鋼釘就能困住外麵,看來白天的教訓還是淺了!”
“聽說這閻王寨的大當家英雄蓋世,本來想擇日拜訪要回東西,沒想到你我二人反倒先被‘請’上了山門。”
“不過是一群匪類,何必同他們客氣。再說這批貨物本就是他們劫了我們的,不給他們點教訓都對不起爺這趟奔波!”
“算了,還是先去找東西吧。”說罷厲無痕出去寶劍一斬便將鐵門上的粗鐵鏈斬斷,兩人一前一後飛掠了出去。
這閻王寨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在金雞山的山腰連綿了十餘裏。山閻王寨的二當家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獅子吼孔兵,此人曾是關東一霸,後被閻王寨大當家鐵麵閻王閻天雄打敗隨跟他一起起了這閻王寨。厲無痕與元寶趁著夜色在閻王寨中轉悠了一圈,算是摸清了這閻王寨的大小與人數。
孔兵是個武人,平時秉承著朝來聞雞起舞,暮晚日落而息,所以每每天還未亮便會到院子裏施展一番拳腳,鍛煉鍛煉筋骨。今日他起的和往常一樣早,卻不見有人來伺候。他本以為是仆從偷懶,但等他到院子裏仍見不到一個人的時候心中便明白事情有些不對。
“孔二當家,你不必找了。這閻王寨中的人除了你,怕是一時半會都起不來了。”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到我閻王寨撒野!”
“我們是正氣莊的人,在下厲無痕,這位是正氣莊的掌事元寶。我們本沒想這麽早上山,還是二當家你昨日將我們請上來的。”
“正氣莊?”孔兵聽到正氣莊的時候皺了皺眉,正氣莊在江湖中已經立莊幾十年,莊主丁雲龍更是以一身正氣、義薄雲天著稱。可以說,在江湖中行走的人沒有幾個不對這位丁莊主抱有幾分敬仰。
“昨日是孔某做事失了些分寸,可是兩位正氣莊的朋友也不必將我全寨上下都綁了吧!你們這番欺辱於閻王寨,某不是欺我寨主不在,覺得孔某我無能!”這一番話孔兵說得抑揚頓挫,說到最後竟還帶出了七分火氣。
“嗬嗬,冷饅頭,我早就讓你別和他講什麽理。你見過講理的人縱容手下強搶良家婦女麽;你見過講理的人劫了人家的貨人家上門來尋還覺得是打了他們臉麵的麽?要我說人家不要臉,你就不用非得強給人家臉,你給他那麽多臉他不就成了二皮臉了麽?”
孔兵被元寶這一頓搶白氣的臉色發紫,渾身哆嗦,抓起一旁一支練功的長槍便向兩個人攻了過去。
但凡遇到這種打架的事兒元寶是基本是從不動手的,是以雖然孔兵提槍先指向了他他卻順勢一轉躲到了厲無痕身後。厲無痕伸手將元寶推到一旁便同孔兵打了起來。厲無痕年紀雖輕輪武功卻排的上正氣莊的前幾位。他見孔兵使的隻是普通兵器便沒有拔出風雪劍而是帶著劍鞘使了一手單手掌法與與孔兵鬥在一起。這套纏綿掌分八八六十四路,掌掌纏綿,開合有度,時如清風吹絮時如弱柳扶江,可謂寸寸貼合,步步不讓。
轉眼兩人都了三十餘招,厲無痕並未見疲色,孔兵的臉卻是益發烏紫。他本以為厲無痕雖是名滿江湖的少年俠客,但始終闖蕩江湖未有幾年並不見得就是他的對手,今日一見本想給這少年俠客幾分顏色沒想到卻被他招招製衡。而且厲無痕對他連劍都不屑拔,更是讓他怒火中燒。所謂高手過招隻爭一線,這方孔兵氣憤難當那方厲無痕便抓住了破綻,隻見他伸手駁槍腰間一轉便來到了孔兵後身給了他一掌。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這纏綿掌本就是貼身的功夫,厲無痕一掌打得迅疾孔兵無法回防竟被打得一口血噴了出去。
孔兵轉過頭來雙目赤紅,他這些年行走江湖從未遭遇如此大辱也顧不得什麽長輩風範,氣運丹田便張口吼出了獅子吼!這獅子吼是少林至剛至強的功夫,厲無痕與元寶被他這麽一吼立刻覺得震耳發聵,兩人連忙運氣內力抵禦卻還是被震得頭腦發昏。就在這時一道紅影在屋頂上一閃,接著一個石子兒便打上了孔兵的咽喉。
那獅子吼一停,厲無痕隻覺頭腦一清,接著一個身穿紅裙的少女輕輕的自房頂飄落了下來。
“你又是誰?”此時孔兵正跪坐在地上,原來剛剛那姑娘打出的並非是一顆石子而是三顆,一顆擊中他的咽喉,另兩個則擊中的是孔兵的左右膝蓋,令他不得不跪了下來。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隻是看不慣你而已。”
孔兵今日自覺被這三人欺辱,心中憤恨無比,奈何剛剛那紅衣姑娘出手極重,如今他已經站也站不起來。
“今日我敗在你們手上,要殺要剮單憑處置。不過你們以三敵一倒地算不得英雄好漢!”
聽了孔兵的話厲無痕眉頭一皺道:“我們本就不欲動手,隻是想尋回被貴寨劫走的東西。”
“冷饅頭,別和他廢話。再過一會這寨子裏人的穴道就要解開了,快點把那兩樣東西尋回來要緊。”
元寶說的那兩樣東西是他與厲無痕為丁雲龍五十大壽準備的賀禮,一樣是他從尋來的琉璃觀音,一樣是厲無痕尋來的西域美酒。這兩樣東西不僅價值連城,而且事關兩人在江湖上的臉麵,再加上元寶那一毛不拔的性格,自從聽說東西被劫便心心念念想想要親自討回來。
幾人隨著孔兵來到了閻王寨的密室,那密室中有諸多寶貝,元寶的眼睛倏地就亮了起來。他拿拿這個捏捏那個,忽然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白玉玨片。元寶想拿起那玉玨看看卻聽孔兵操著嘶啞的嗓子道:“我們閻王寨的寶貝全在這裏,可有你們正氣莊的東西?”
厲無痕與元寶轉了一圈便發現了那尊琉璃觀音,元寶指著那觀音道:“我們正氣莊做事一向有理有據,這琉璃觀音就是我們正氣莊的東西,這次我與厲老弟也是為了它而來。”
“哼,即是貴莊的東西你們便帶走吧,我們閻王寨也不留!”
“我們落在這兒的還有一車西域葡萄酒,不知孔寨主將它們放在了何處?”
“隨我來!”
兩人尋好了東西又在閻王寨討了輛馬車便離開了閻王寨,至於那紅衣姑娘,除了飛下屋簷時說過那一句話,之後無論元寶怎麽逗她她都不曾再開口。直到到了閻王寨寨口,那姑娘忽然轉向了厲無痕道:“兩個月後的琅琊之約莫要忘了。”說罷身影幾閃便消失在了金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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