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凍157. 瀕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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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方舟i寒霜掠食者!
    “出了些意外,敘拉古的醫生已經對他下了病危,他就要不行了,我不知道他這回還能不能挺過去,但他這輩子沒什麽還活著的親人,如果上司算親人的話,那也許隻有你了。”
    電話裏,男人長歎一聲。
    “正在加載回複詞條…加載完畢,把病曆發給我!然後保持聯係!”
    走廊上的聲控燈被沉重急促的腳步聲接連驚醒,三步並作一步的跨上台階,黑暗中白麵鴞跌跌撞撞的衝出拐角,整條走廊上都回蕩著鞋底摩擦瓷磚地麵的刺耳聲響。
    被白麵鴞的消息從睡夢中薅起來,此時的梅爾正身穿白大褂站在實驗室門口哈欠連連。
    “這麽晚了會是什麽事呢…”
    端著咖啡倚靠在實驗室的門框上,梅爾凝視著窗外深邃的夜空心說道。
    遠處走廊的聲控燈突然一盞接一盞的亮起來,伴隨著腳步聲愈發清晰,白麵鴞小小的身影從電梯間飛一般的朝這裏狂奔而來。
    “跑那麽快,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梅爾若有所思的看著白麵鴞由遠及近,直到自己跟前。
    “白麵鴞你沒事吧,跑那麽快,”
    見白麵鴞跑的略顯氣喘,梅爾關切的問。
    “正在加載回複的詞條…加載完畢…馮…馮帝月…馮帝月他…”
    雙手撐著膝蓋,白麵鴞喘著氣說。
    “馮帝月?馮帝月怎麽了?”
    梅爾眉毛微微一皺。
    “剛來消息,他出了意外,目前在敘拉古國立醫院,那裏的醫生對他下了病危通知書,他…他…他就要不行了。”
    “什麽!?”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梅爾一下子沒緩過神來,伴隨著心中咯噔一下,腦袋頓時嗡鳴,梅爾捧著杯子的手一下子沒拿穩,裝有熱咖啡的馬克杯從她手中跌落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難以忍受舌苔幹涸到快要裂開的感覺,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黑暗中博士摸索著在打開床頭燈然後起身去找水喝。
    寫字台上放著高高疊起的書籍和雜亂無章的文稿,借著吧台內側散發出的夜光,博士打開櫥櫃從裏麵拿出一個玻璃杯接了些純淨水,然後邊喝邊漫步到窗前欣賞起窗外的夜色。
    “嗯?都這麽晚了…還不休息麽?”
    透過窗戶,博士看到在對麵艦島的最底層還有一間倉庫亮著燈,但是由於兩者之間存在一定距離,他隻能遠遠的望見那間亮著燈的倉庫裏有人影攢動但看不清具體是誰。
    “那一間倉庫…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存放醫療器材的地方吧,唉那估計是又有新的科研項目啟動了,不過俗話說的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幹員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加專注的投入工作,我不認為純卷就能卷出所謂的效率。”
    鼓了鼓腮幫子,博士嘀咕道。
    “算了,等早上跟那老猞狸反應一下吧,誒對了,我拍個照片,免得她到時候說我無憑無據…”
    將玻璃杯隨手放在窗台上,博士快步走回屋內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回到窗前對著那間亮著燈的倉庫拍了幾張照片。博士應該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的這一無心之舉是發現一個秘密的開端。
    哐——
    蓋上箱蓋,下一秒梅爾抬腳用力的踩在箱蓋上將其踩實然後合上鎖扣。
    “帶這些東西就夠了,他們缺的應該就是能夠將髒器深處的源石碎片穩定取出且不傷及髒器的設備,雷姆必拓產的南丁格爾內科機械臂再加上兩個支架,我不認為還有什麽手術設備比這個更穩。”
    一腳踩在箱蓋上,梅爾打掉手上的灰塵說。
    “正在加載回複梅爾的詞條…加載完畢…那我們出發吧,時間不等人。”
    淩晨的微風拂過甲板帶來陣陣涼意與思念,雖然接近日出時分,但是夜空卻無一點變亮的意思,聯手將裝有醫療器械的箱子搬進後備箱,梅爾接過從白麵鴞手裏遞來的電話。
    “告訴敘拉古的醫生,盡一切可能維持住他的生命體征,髒器深處實在沒有把握拿出來的源石碎片就先不要碰了,等我們帶來設備再操作,千萬記住讓他們不要逞強!用錯誤的方式取出髒器深處的碎片很有可能會引發內出血和細菌感染!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我剛才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給敘拉古的醫生,然後等著我們,我們現在趕過來!”
    跳進駕駛座,梅爾一邊發著六十秒綠色語音方陣一邊發動引擎。
    不停的摩挲著權杖,白麵鴞手心的汗水從收到噩耗的那一刻開始就沒停過,故人的安危讓她奇跡般的克服了物種特有的休眠周期,現在的白麵鴞巴不得立刻飛到敘拉古將馮帝月從死亡的邊緣拽回來。
    伴隨著兩束耀眼的遠光燈亮起,印有羅德島製藥字樣的吉普迅速駛離空蕩蕩的碼頭進入城區。
    臨近晨曦,高速公路上開始出現零星的車流,透過車窗遠方倫蒂尼姆繁華的市區在漆黑的夜空下霓虹閃爍,無數道向天空聚焦的聚光燈柱交織搖曳,交相輝映。
    “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再見了,我本以為再見他起碼也要幾年之後了。”
    雙手把持著方向盤,路燈昏黃的光線時不時照亮梅爾的臉角。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馮帝月要走的這條路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凶險,也遠比羅德島要走的路更艱難。”
    副駕駛上,白麵鴞說。
    “是啊,他可隻有孤身一人啊,倘若不是有我們這些人在背後默默支持著他追隨信仰,也許他早晚都會倒在半路吧,當然我不是想要邀功,是有些時候真的有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個人就可以辦到的。”
    前方岔道的路牌上畫著去往倫蒂尼姆國際機場的箭頭,梅爾呢喃道。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最可悲的是,如果是曾經他倒在半路,身邊還有雪怪小隊的隊友扶他起來,而現在他想要站起來,除了靠自己身邊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白麵鴞黯然傷神道。
    “但好在他還有你和我,和電話裏的那些人。”
    梅爾附和道。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也許這就是上天對他唯一的眷顧,讓他認識了兩個有能力從死神搶奪生命的人,這樣就算是他再怎麽奮不顧身,也有人給他兜著底。”
    靠在椅背上,白麵鴞感慨道。
    “所謂馮帝月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蠻荒,再次重豎霜星的戰旗,這是龍門一戰賦予他的使命,我曾經在他臨走前同他聊過,我說白麵鴞不會介意你一直跟著她,但他沒有正麵回應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過無可動搖的堅決。”
    打著方向盤將車拐上左側的岔道,回憶慢慢湧上梅爾的腦海,那是馮帝月臨走的時候,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是自己代替白麵鴞為這個朋友親自遠赴郊外送行。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我尊重馮帝月的選擇,如果他能挺過這回,那他就是死過三次的人了,說實話對於一個死過三次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讓他感到畏懼了。”
    白麵鴞鎮定的附和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對他那件戰衣做出改進了,經過這一次的教訓,冬痕最大的弊端已經肉眼可見的暴露了出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
    梅爾皺起眉頭咂舌道。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是的,冬痕雖然能給予他源石技藝質的飛躍,但同樣也會成為殺死他的凶器。”
    扭頭看向梅爾,白麵鴞回答道。
    “冬痕會通過施術者使用的法術使用頻率和法術使用規模讓施術者體內的源石產生不同程度的二次增殖,如果馮帝月隻是一昧的戰鬥將自己的身體置若罔聞,那麽很快以現在冬痕的功耗源石很快就會填滿他的身體,比如像今天這種情況,隻要身體遭受重擊,體內的源石結晶就會刺入髒器,這就是源石結晶二次增殖產生的後果。”
    “換句話說,馮帝月與羅德島任何一個具備源石技藝的幹員都要不同,她們使用源石技藝對自身目前的病症並無大礙,而以馮帝月當前的病情來看他使用源石技藝無疑是在加速消耗生命。”
    豎起食指,梅爾嚴肅的說。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我們需要對冬痕做出改進,但據我所知,泰拉目前還沒有技術可以讓冬痕這種源石技藝輔助裝備在給予施術者力量的同時並降低功耗。”
    白麵鴞思索著回答。
    “作為工程部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在冬痕裏加裝臨界限製,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限製馮帝月能夠發揮源石技藝的臨界,這樣一來臨界限製一旦偵測到馮帝月使用的源石技藝抵達相應閾值時,他就無法再通過冬痕發動威力更大的源石技藝。”
    “反之,當他覺得有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通過解除臨界限製來解放冬痕的全部力量。”
    在半空中比劃著,梅爾闡述起自己的想法。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不錯的想法,但是你我在源石技藝方麵都不是專精,對源石記憶的理解也更是片麵的,我想在這方麵我們需要更專業的人來做企劃。”
    白麵鴞回答道。
    “更專業的人?”
    梅爾疑惑的問。
    “正在加載同梅爾對話的台詞…加載完畢…是的,羅德島我不清楚,但萊茵生命可是有源石技藝部門的。”
    麵對梅爾的疑惑,白麵鴞提示道。
    “你是說…多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