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渡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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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一座比山頭還要寬闊許多的巨大平台,平台清一色皆是由潔白玉石建築而成,磅礴大氣。
    此時,在平台中央處,正坐落一艘龐然大物。
    幾人無法觀其全貌,隻能見到下方那相對圓潤的船底。雖然無法分辨是何材質,但光看上一眼,便能感覺到這大船很是穩固與精妙。
    在大船中端處,還有十數條階梯斜升而上,階梯一段嵌入平台的凹陷機關中,其上不得而知。但那階梯上人頭攢動,看上去穩如磐石,很是安全。
    除了他們這撥人外,此時還有著百來號人在那兒流動。
    林清淵咽下一口唾沫,不由在腦海中,和書上的圖文介紹大致對比了一下,然後暗罵那個出書人不走心。
    這他娘的是一個東西?!
    其餘兩人也是暗自咂舌,臉上有著掩蓋不住的震驚。顯然也是沒想到,這渡虛舟會如此龐大!著實又長了見識。
    柳霜腳步不停,帶著幾人來到最近的一條階梯之上,開始登船。
    靠得近了,他們才發現這高聳的階梯,居然足足有他們庭院那麽寬!
    簡直駭人!
    除此之外,階梯還異常的穩固,走在上麵簡直是如履平地!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幾人這才來到大船上方。
    不得不說,用在這渡虛舟上的手筆著實很大!船上樓閣林立,雕梁玉棟,儼然就是一座活脫脫的城鎮!又讓幾人大開眼界。
    船上行人匆匆,不見修為,也沒人敢肆意探查,皆是幽靜而行,讓得這裏比起青山城內要安靜許多。
    少有好友紮堆,也是竊竊私語,無人再此高談論闊。
    有些壓抑。
    “幾位,請跟我到這邊來。”
    正在前方帶路的柳霜停步,語氣加重道,讓得本是在四處張望的幾人連忙回過神。
    那趙秋卻是慢了一拍,他緩緩抽回視線,若有所思。朝著他之前盯著的地方努了努嘴,道,“你們管事的不是在那裏嗎?”
    幾人心頭一驚,朝著那個方位望去,卻是什麽都沒見到。
    柳霜心中凜然,驚歎此人感知敏銳的同時,開口解釋道:“那位是秦老,他老人家隻負責在渡虛舟行駛之時,保證不出現意外,並不負責其他。”
    “渡虛舟能出什麽意外?出了意外他又能保證什麽?”
    趙秋對此不屑一顧,不過後半句倒是沒有直接道出,隻是心中腹誹,又是一個吃閑飯的。
    柳霜也沒過多解釋,隻是默默帶路。
    直到來到城鎮中心,進入一處與之前規模相差不多的大堂,柳霜這才停步。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還請諸位在此等候一番,稍後孫管事會直接來此麵談。”
    說罷,柳霜也不逗留,轉身便走。
    幾人也沒留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好半晌,大堂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靜可聞針落。
    但畢竟是少年心性,很快他們便耐不住寂寞,低聲閑聊了幾句有的沒的,無非是驚歎城主府的手筆。
    可能也是為了解乏,那本是一路冷漠而來的趙秋,居然也在這時主動開口:“我說,你們知不知道帶條狗上船,也會占一個人頭的費用?”
    正在摸狗頭的林清淵聽言一怔,轉頭與幾人麵麵相覷,沒有搭話。
    “喔~我突然想起來,你們好像壓根沒元石交船費。”趙秋再道,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不也一樣?”齊蚰輕聲嘀咕一句,語氣中很是不服。
    “蛤?”
    這話自然逃不過趙秋的耳朵,他愣了一下,一時間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我堂堂趙氏宗族少族長,豈會和你們一樣?”
    “那你出去啊。”
    趙玉竹冷不丁的接下話茬,與其爭鋒相對。隱隱間,似是有一股威壓蔓延開來。
    “嗬!口舌之爭。”
    趙秋偏頭,直視起靈氣十足的少女。
    食指輕落間,便有一股狂傲之氣從他腳下蔓延而出,與那少女無意識散發出的威壓稍做較量,便是在第一時間穩穩壓上後者一籌。
    他眼眸微眯,難得對這些土鱉來了點興趣,嘴角翹起一道冷笑,好心提醒:“你們要不趁現在趕緊下船?不然待會你們被那孫管事的給‘請’下去了,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不勞費心。”
    流雲非怪異的掃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趙秋似是被氣笑了,他扭過頭來,又仔細盯了會兒流雲非手中的雙魚玉佩。
    雖然以他的修為,釋放精神力探查壓根完全不會被四人察覺。但出於素養,他還是沒有如此行事,隻是單單以眼力判別。
    片刻過後,他麵色冷笑更濃,似乎是已經看到了這群裝神弄鬼的小屁孩出糗模樣。
    趙秋逐漸轉過身去,正襟危坐,語氣卻是陰陽怪氣的:“我從小便熟記南渝及鄰國,各宗各派各大勢力的信物,就從未見過有你們手中如此模樣的玉佩。”
    “唯一一個有五分像的,還是那屬那凝繼國皇室,怎麽?難不成你們是那皇室之人,放著自家那座渡虛舟不坐,吃飽了撐的,專門北上跨國來乘這裏的渡虛舟?笑話!”
    “我不知道你們哪來的勇氣在這和我叫板,也不知道你們為何要乘坐渡虛舟。但我知道,沒有點身份背景,就不要出來裝蒜!”
    “奉勸你們也不要天天抱著僥幸心理,妄想一步登天,攀上什麽達官貴人。沒有身世與天賦,實力弱就好好縮著,靠自身努力慢慢爬上來!見不得人,就靠努力讓自己能見人!”
    說到最後,趙秋的語氣已經變得咄咄逼人。
    四人被懟的有些惱火,剛想反駁,大堂內已經闖入一人,將他們的注意吸引過去。
    來者是一名留有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男子其貌不揚,進門隨意張望一二後,便是直奔他們而來。
    待到男子走近,趙秋突然一愣,眼瞳無意識放大幾分,他頂著那張熟悉的麵龐,吃驚道,“孫叔叔?怎麽是你?”
    “趙秋?”
    孫管事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此人。
    他錯愕不已的神情,緊接著化為一陣驚喜,“你怎麽想著來坐渡虛舟了?”
    “嗐,還不是我爹害得,我在家修煉的好好地,他突然一腳把我給踹出來了……唉,鬱悶,不提也罷!”趙秋難得對他人發起了牢騷,眼眸內的煩悶情愫再無隱藏。
    在他看來,這位孫叔叔與他的關係,可是要比他爹親得多。
    “這幾位……是你的朋友?”
    男人一時也不好安慰,他的目光越過青年,望了望行徑古怪的四人,有些驚疑與提防。
    在男人的記憶裏,趙秋可從小就是個不討人喜的性子。
    後者精神力天賦有多高,對交朋友這種事情的天賦就相對有多低,簡直就是沒得情商,一直寡到了成年,現在怎麽突然竄出四個朋友?
    “沒有,他們……我不認識。”
    趙秋抿了抿嘴,逐漸起身,並沒有多說什麽。他相信孫叔叔心中自有分寸,沒必要在人家後頭嚼舌根子。
    “孫叔叔,那我先去外麵等你,待會咱們再好好聊聊?”
    “好。”
    孫管事應下此事,目送趙秋緩步走出大堂。等到再次回頭看向四人一獸之時,麵容已經重新布滿嚴肅。
    這趙秋竟然沒給他們使絆子?
    幾人神情各異,但總歸還是緊張居多,唯有流雲非一人處變不驚。
    他遞出手中的雙魚玉佩,沉聲道:“可認得此物?”
    孫管事的目光跟隨過去,卻是沒在玉佩上多做停留,更多是在注意流雲非伸出的手掌。
    雖說沒有顫抖,但肌肉僵硬,顯然此子心中同樣是忐忑,隻不過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所念至此,孫管事隨手接過那枚樸素至極的玉佩,隨意打量一二,便是果斷搖頭。
    “不曾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