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您回來了？”
    “我過來看看一大爺的傷怎麽樣了，結果過來您正好不在。”
    秦淮如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一大媽冰冷的眼神，像是要把秦淮如萬箭穿心。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淮如，然後握住小當的小手。
    入手冰涼，這讓一大媽心裏有些氣憤。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秦淮如這是看她出去上廁所，就跑過來跟易中海相會。
    小當礙眼，被打發出來，所以才小手凍的冰涼。
    這倆人，還真是不把她當人欺負。
    更不把小當當回事兒。
    “秦淮如，現在外麵所有人都說你是喪門星，你知道嗎？”一大媽的聲音冰冷強硬。
    讓秦淮如聽了很不舒服。
    她強笑著說“一大媽，外麵的人都是胡說的，我什麽都沒做，不虧心，也就不往心裏去。”
    “我先回去了，等有空我再過來看您跟一大爺。”
    說完也不等一大媽回答，灰溜溜的快步走了。
    她怕走的慢了，一大媽還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她招架不住。
    一大媽冷冷的看著秦淮如的背影，一直到對方回家關上門，她這才冷哼一聲，牽著小當說“走，回家，奶奶給你烤地瓜吃。”
    有些賬，慢慢算。
    進了屋，易中海抬眼先看了自己老伴兒一眼，然後解釋說“家裏的，淮如就是擔心我，過來看看，問問情況。”
    “一個晚輩，還能想著咱們做長輩的，我覺得挺好。”
    “趁著她過來，我也跟她說了一下，讓她嫁給柱子的事兒。”
    “淮如說回去想想。”
    “要是這事兒真成了，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他哇啦哇啦說了一通，一大媽就是靜靜的聽著，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沒有任何回應，讓易中海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家裏的，你是不是還覺得我跟淮如之間有什麽？”
    這話問的，易中海自己都有些臉紅。
    不過為了消除老伴兒的疑慮，易中海還是硬著頭皮問了。
    實在不行，說謊詛咒發誓，也要讓老伴兒消除對他的芥蒂。
    “我什麽都沒覺得。”一大媽的這個回答，讓易中海有些錯愕。
    “一輩子過了大半輩子，我還有什麽想不開的？”
    “中海，你是家裏的頂梁柱，日子還要過下去。”
    “你生病了，我就做飯收拾家照顧你，別的我不想知道。”
    這些話，都是一大媽曾經的想法。
    不過，也僅限於曾經。
    易中海聽了心裏踏實下來，老伴兒還是挺靠得住的。
    “行，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家裏的，你放心，我雖然被軋鋼廠開除了，但是以前我工資高，也攢了一些錢。”
    “就靠著這些錢，咱們養老也不會有問題。”
    “要是我先走，那錢我也都留給你，不會讓你的日子難過。”
    錢都是他賺的，也是他一直管著。
    如今是他唯一的倚仗了。
    “好。”一大媽答應了一聲。
    家裏的錢，易中海死了，當然要留給她，也隻能留給她。
    這一點，毋庸置疑。
    易中海看老伴兒神色平靜，像是被他安撫住了，鬆了一口氣，就躺在炕上閉目養神。
    現在他摔的骨折又骨裂，隻能躺著不能動。
    可肚子總是時不時攪疼一陣，讓他渾身有氣無力，就隻能是蔫兒蔫兒的狀態。
    不過問題不大，他也沒太重視。
    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結果易中海直接睡著了，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一大媽看了他一眼，確定是睡了，這才小聲的問小當“小當，你跟奶奶說，你媽過來，都跟你一大爺爺說了什麽？”
    “他們為什麽要把你攆門外去？”
    這些事情，她早就忍不住要問了。
    易中海跟秦淮如私會不重要，但要是因為搞破鞋，就把小當攆出去挨凍，這事兒就嚴重了。
    小當現在跟一大媽關係處的非常好，聽到一大媽問她，就沒有絲毫猶豫，附耳在一大媽耳邊，小聲的把所有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她說的，確實是所有的經過。
    哪怕是在門外，她也豎著耳朵，偷聽到了屋裏所有的對話。
    所以她講的，是沒有遺漏的完整經過。
    一大媽聽的眉頭豎起，她沒想到，秦淮如竟然懷了易中海的孩子，而且易中海竟然還防著自己，要給小寡婦還有私生子留錢。
    “行，我知道了。”
    “小當，這事兒你無論跟誰都不能說，聽見沒有？”
    她表情嚴肅的叮囑了一句。
    小當很乖巧的點頭“奶奶，我知道，我就隻跟你一個人說。”
    這話是小丫頭的真話。
    因為無論是她的親媽，還有易中海，傻柱，甚至是親奶奶賈張氏，都讓她從心底裏害怕。
    真心對她好的，也唯有一大媽這一個。
    小丫頭心思單純，誰對她好，她就聽誰的話。
    易中海迷糊了沒有多長時間，就醒了。
    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大媽已經把飯做好了。
    她看易中海睜眼，就說“醒了，準備吃飯了。”
    “我做了點兒疙瘩湯，還打了一個雞蛋，你吃了能暖胃，還能補營養。”
    說完就去拿了碗，盛了湯，拿了一把勺子，過來喂給易中海。
    疙瘩湯帶著雞蛋的清香，讓易中海心中又是溫暖又是感動。
    老伴兒雖然因為搞破鞋的事兒，跟他鬧過意見，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挺照顧他的。
    “家裏的，等我好了，我一定想辦法讓你過上好日子。”
    “別的不說，就我那些徒弟，我去說給他們私下傳授一些鉗工經驗，他們也要多少孝敬我些好東西。”
    “你放心，你跟我過了大半輩子，我保證一定對你好，絕不能讓你老了跟著我吃苦。”
    這番話，說的很情真意切。
    不過一大媽半個字都不信。
    易中海跟秦淮如搞破鞋，差點兒把她給氣死不說，現在更是合起夥來，準備轉移走家裏的錢。
    對她好？
    她要是再信易中海的鬼話，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行了，別操心這麽多，先把身子養好再說。”
    “來，趁熱吃。”
    一大媽用勺子給易中海喂疙瘩湯，動作看上去輕柔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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