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淮如提到肚子裏的孩子，傻柱眨巴眨巴眼睛，終於有了一些精神。
    不管怎麽說，秦淮如說過懷著他的孩子，萬一是真的呢？
    於是傻柱從床上坐起來，說“秦姐，你別著急，我來想辦法。”
    “不就是吃的嗎？大不了，我花錢去買。”
    “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他就算餓著自己，也不能餓著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尤其群毆他的那幫人，還說他要絕戶。
    狗屁，秦淮如肚子裏的，可不就是他孩子嗎？
    他何雨柱怎麽可能是絕戶？
    想到這裏，傻柱又精神了一些，翻身從床鋪底下，翻出二十塊錢，然後揣在口袋裏。
    秦淮如見狀，心裏稍微安穩了一些。
    “柱子，我也不是過年要給你找不痛快，就是大過年的，家裏眼看就要沒吃的了，我心裏發慌。”
    “餓著我倒沒事兒，我是怕把肚子裏的孩子餓出個好歹。”
    她這解釋很蒼白無力。
    傻柱又恢複了那混不吝的樣子，揮揮手說“秦姐，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不就是吃的嗎？”
    “等我去買點兒白麵，買點兒肉回來，咱們也包餃子，過個好年。”
    這也正是秦淮如的意思。
    如今傻柱自己說出來，正中她下懷。
    “柱子，現在過年放假，糧油店都不開門，你去正常地方肯定買不著。”
    “不過以前我聽東旭說過，鴿子市有個卷毛，他門路廣，私下能弄到肉蛋白麵那些。”
    “而且人就住前街，你去找他保險一些。”
    說著把對方所住的地址，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秦淮如想要吃肉，所以把傻柱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傻柱也沒多想，聞言大手一揮，說“成，秦姐你就晴好吧。”
    “過大年，怎麽也不能委屈了你跟孩子，吃的包在我身上。”
    “不就是花錢嗎？爺有錢。”
    他如今也就在秦淮如麵前，還能裝裝大尾巴狼。
    要不是從易中海手裏，拿到從河北寄回來的那筆錢，傻柱也不敢說自己有錢。
    就為了這筆錢，妹妹雨水找他要，兩兄妹還起了爭執，到現在都還沒恢複來往。
    想到這些，傻柱有些心煩，直接大踏步就走了。
    大年夜是一家團聚的日子，所以哪怕天還沒黑，外麵也沒人，大冷的天兒，大家都窩在家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沒誰出來。
    傻柱一個人黑著臉，按照秦淮如所說的地址找了過去。
    能在鴿子市混飯吃的，基本都是有點兒倚仗的那種。
    不然早就被投機倒把給抓了。
    卷毛也是一樣，他背後同樣有人，兼顧鴿子市，還有私下找上門的買賣。
    不過能上門的，那都不是一般的熟。
    像傻柱這麽大年除夕這天找上門來的，就更絕無僅有。
    “傻柱，要不是今天過節，我非啐你不可。”
    “今兒過年，你找我要買肉買白麵？早幹什麽了？不賣！”
    卷毛沒好氣的直接拒絕。
    在鴿子市討飯吃，那就等於一年到頭，腦袋別在腰上。
    過年這幾天，他就想安安穩穩的，圖個吉利。
    結果傻柱找上門來，讓他在除夕這天投機倒把，這不是觸黴頭嗎？
    傻柱也很不高興，他本來就是混不吝，又要麵子，所以當場就翻臉了“你啐我一個試試？！”
    “我找你買肉買白麵，那是真金白銀的給你錢，你不賣就說不賣，跟我橫什麽？！”
    謔！
    卷毛一下子來脾氣了。
    上門來找他辦事兒，觸黴頭也就算了，還跟他混不吝？
    “傻柱，你找事兒是吧？”
    傻柱一直憋屈，脾氣也不好，一點就炸“我找事兒怎麽了？”
    “你不就是投機倒把，偷著賣東西的嗎？”
    “我過來買東西，那是照顧你，少跟我吆五喝六的，我何雨柱不吃這個。”
    他雖然被開除了，可在投機倒把的人麵前，還是有點兒優越感的。
    卷毛還真沒見過這麽混不吝的，竟然明目張膽的威脅他。
    “行，傻柱你可以。”
    “說吧，你要買什麽？我想辦法賣給你點兒。”
    投機倒把確實是重罪，所以麵對傻柱的威脅，卷毛選擇了暫時忍氣吞聲。
    “這不就對了嗎？”傻柱占了上風，很得意。
    “我想買點兒肉，再買點兒白麵，夠兩個人吃一頓餃子的就成。”
    多了他也不舍得。
    一頓餃子，怎麽也要半斤肉，一斤麵。
    卷毛點點頭“行，這些東西，我可以從我家勻出來給你。”
    “不過價格要按照我買的原價。”
    “半斤肉三塊錢，一斤白麵六塊錢，一共是九塊，給錢吧。”
    他要先把傻柱打發走，過完年，後續的事情再說。
    不過傻柱一聽價格，頓時就炸了“哪兒就九塊錢？你當我冤大頭呢？”
    “肉一塊二一斤，半斤最多六毛，白麵三毛五，加起來也就最多算一塊錢，你要我九塊錢？”
    “搶錢啊？！”
    沒有收入，傻柱有些英雄氣短。
    往常花錢沒感覺，現在讓他掏哪怕一分錢，他都心疼。
    更不用說卷毛張口就要他要九塊錢，這不就是擺明要欺負他嗎？
    卷毛壓抑著怒火瞪著傻柱“什麽搶錢？傻柱，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說的價格，那是在明麵上，要肉票糧票不說，那還不一定能搶到。”
    “現在是什麽時候？三年大饑荒，吃的都缺到什麽程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尤其是過年，私下花錢能買到這些，已經算不錯了。”
    “你要不信，就先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這個價兒。”
    “還不要說這些，就是過冬的白菜，沒了定量分配的，想要買，沒有門路你都買不到。”
    大過年的，他不跟傻柱既計較，免得影響自家來年的運氣。
    可今兒這事兒，沒這麽輕易算完。
    傻柱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他還真不知道這些。
    有工作的時候，他吃食堂不用花錢，還能偷偷拿點兒。
    沒了工作以後，吃了家裏的一點兒存糧，然後就是吃易中海給秦淮如買的過冬白菜。
    所以從來沒關心過物價問題。
    不過卷毛說的他也信，畢竟物以稀為貴，老百姓在市場上買不到的東西，私下不花高價，又怎麽可能買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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