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喜惡。
    甚至比大人的還能更直觀。
    “傻叔，我媽讓我來找你要吃的。”小當麵對傻柱，完全沒有了在趙晨華麵前的拘謹。
    聽到要吃的，傻柱就有點兒嘬牙花子。
    他現在最怕秦淮如找他要吃的，沒過完年，市場沒開始，卷毛那邊價格又太高，他承受不住。
    今天好不容易趁著趙晨華一家出去，從他家菜窖裏偷了兩顆白菜。
    要是他一個人吃，節省著吃，也許能吃到市場開工。
    可加上一個秦淮如，那就吃不了兩天。
    尤其秦淮如挺著肚子，食量大的驚人，再加上，還有一個小當。
    不過，那也沒辦法，這吃的，他必須給。
    傻柱無奈的歎了口氣，答應說“行吧，那你先回家拿幾個蜂窩煤過來，傻叔馬上就燉白菜，等做好，給你還有你媽多拿回去一些。”
    眼下先吃飽，等沒飯吃了，不行再想別的轍。
    小當答應一聲，從家裏出來，回家跟秦淮如說了傻柱要蜂窩煤的事兒。
    這把秦淮如給膈應的不行。
    要點兒白菜吃，還不夠搭上的蜂窩煤錢。
    不過也不能喝西北風，畢竟還挺著肚子，總要吃飯。
    於是秦淮如不滿的嘟嘟囔囔，給拿了蜂窩煤，讓小當給傻柱送了過去。
    當初入冬的時候，滿四合院，就傻柱一家沒買煤。
    如今他要做飯，用的全是秦淮如入冬時候買的蜂窩煤。
    秦淮如想到儲存過冬的白菜，還有入冬定量的蜂窩煤，都是讓傻柱給用了，心理上就格外不平衡。
    於是在傻柱做好白菜，拿了一飯盒過來的時候，她又開始要錢了。
    “柱子，眼瞅著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裏麵的孩子也需要做點兒小被子小衣服什麽的。”
    “你給我點兒錢，我去找人買點兒布還有棉花那些。”
    她沒說借錢，而是直接張口就要。
    傻柱聽了也挺別扭，不過秦淮如說肚子裏是他的孩子，他也確實做過搞破鞋的事兒，不能不認賬。
    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問“秦姐，那你要多少？”
    他聽到秦淮如要錢就肉疼，心也疼。
    今時不同往日，不賺錢的時候，手裏僅有的錢，他就看的格外重要。
    秦淮如也沒跟傻柱客氣，直接說“怎麽也要二十塊錢吧？”
    “這麽多？”傻柱驚訝的瞪大眼睛。
    秦淮如理所當然的說“就這還多？我手裏又沒有棉花票，也沒有布票，找人買，可不就價格高嗎？”
    “再說，小衣服小被子，怎麽也要多做點兒，孩子生出來，你不能虧待你兒子，讓他用舊的吧？”
    說到兒子，傻柱心裏瞬間平衡多了“這倒也是。”
    他的兒子，肯定不能用賈家人用過的舊東西吧？
    想到這裏，傻柱終於豪氣起來，擺擺手說“行，這錢我給了，一會兒我就回家拿了給秦姐送過來。”
    “不過秦姐，我現在不上班，手裏就算有點兒錢也不禁花，該省的，咱們還是要節省一些。”
    這最後一句，就是對秦淮如找他要錢，心生不滿了。
    對此秦淮如才不在乎，隻要傻柱能給錢就行。
    “柱子，該花的錢肯定要花，有些錢節省不了。”
    “就像生了孩子，我總不能跟孩子喝西北風吧？”
    “以後孩子吃飯穿衣服，上學，長大了娶媳婦兒，哪一樣不需要錢？”
    “這些錢，都節省不了。”
    “要不你想想辦法，還是多賺點兒錢吧。”
    “你是大廚，又有祖傳的手藝，有本事，總能有賺錢的門路吧？”
    秦淮如知道傻柱吃哪套，所以最後一句，是捧著來的。
    這讓傻柱很受用，畢竟倒黴這麽長時間，難得聽到這麽順耳的話。
    不過，他哪有賺錢的門路？
    要是有，他也不至於大年初二，去偷趙晨華家的白菜了。
    “賺錢的門路容我想想的吧。”傻柱隨口說了一句，腦海中，想起了卷毛跟他說過的話。
    實在不行，也隻能去鴿子市混口飯吃了。
    他就不信，卷毛能行，他為什麽就不行。
    “好。”秦淮如拿到錢，心滿意足。
    至於傻柱要想什麽賺錢的門路，那她不管，隻要能給她錢就行。
    傻柱讓秦淮如把燉的白菜找盆進去，把他的飯盒拿出來，帶著轉頭回家去了。
    這一幕，讓一直在家關注的楚媽媽看在眼裏。
    “小當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兒，就是傻柱偷了咱們家的白菜。”
    “這家夥還燉了給小寡婦送了一飯盒過去，真是不要臉。”
    “又不是真餓的吃不上飯，手裏也有錢，至於用偷的？！”
    住一個院子裏，竟然偷鄰居過冬的白菜，說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如今的楚家雖然不缺吃的，可這是被人偷的，楚媽媽自然很氣憤。
    不過這事兒確實不好鬧起來。
    一來大過年的，她也不想鬧起來晦氣。
    二來沒捉賊捉贓，隻有小當看見了，一個孩子說的話，恐怕沒有多少信服力。
    再者說，傻柱要是不承認，秦淮如肯定向著他，那鬧起來恐怕也不好看。
    隻是被人偷了這口氣，楚媽媽實在有些咽不下。
    尤其還親眼看著傻柱燉好了自家的白菜，然後送給小寡婦吃。
    她的心裏就更膈應了。
    趙晨華見狀，笑著安慰“媽，不用生氣，兩顆白菜而已，先給傻柱記賬，有跟他算賬的時候。”
    吃了他的東西，肯定不能就這麽算了。
    “好，聽姑爺的。”楚媽媽一下子就不生氣了。
    姑爺要跟傻柱算賬，那這傻子就一定會倒黴。
    葛大媽也在家看著，看傻柱竟然偷趙晨華家的白菜，就知道這家夥是在作死。
    不過她並沒有提醒，也沒製止。
    自從易中海死後，傻柱還從來沒上門來看望過她，見了也就當沒看見一樣。
    這樣的人，葛大媽自然不可能幫。
    而且，對方還跟小寡婦走的密切，葛大媽又對小寡婦恨之入骨，自然連帶不待見他。
    正在這時候，外麵又隱隱約約傳來小當的哭聲，一聽就知道，這又是被秦淮如給打了。
    葛大媽的眼神中，立刻就透出一抹恨意“秦淮如！小當就不該有你這樣的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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