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秦淮如咄咄逼人的質問，小當嚇的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
    “我……我沒去。”
    “沒去？！”秦淮如的聲音立刻就提高了分貝。
    “我不是交代過你了嗎？讓你到點兒就去，你為什麽不去？！”
    “就天天不聽話，不把我當成你親媽，是不是？”
    秦淮如說著，就下炕穿上鞋，過來拽著小當的小胳膊給拎起來，然後在小丫頭大腿上就擰了一把。
    這一把力道很大。
    疼的小丫頭大叫“啊——疼啊——媽——”
    然後大哭。
    這個點兒，四合院裏走親戚的已經沒有了，很安靜。
    小當慘叫的聲音，很突兀，就連前後院都能聽的見。
    “小寡婦又在家裏打孩子了。”
    “是啊，真是造孽。”
    “要我說，能生就能養，小寡婦就算養不起，也不至於下死手吧？這是想要小當的命嗎？”
    “搞破鞋，偷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懷著誰的孩子，真是給四合院丟人。”
    提起秦淮如，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秦淮如自己也知道大家看不慣她打孩子。
    可是沒辦法，她自己都養不活，肯定不能留小當在身邊。
    反正是小丫頭，賠錢貨，不要也就不要了。
    畢竟她有棒梗這個兒子，還有肚子裏有一個，不缺孩子。
    打小當，一來她確實不喜歡丫頭，畢竟是賠錢貨，養大了就要嫁人。
    二來她要讓一大媽聽了心疼，好把小當接過去。
    所以聽到小當慘叫，秦淮如不但沒停手，反而多擰了幾下。
    “叫叫叫，就知道叫，我是你媽，教訓你幾下怎麽了？”
    “你叫這麽大聲，是想讓誰聽見？！”
    說完不解恨，就又打了幾下。
    小當疼的嗷嗷哭，畢竟還是個孩子，鑽心的疼，哪能忍得住？
    淒慘的哭聲，讓一大媽在家聽到了，坐立難安。
    “秦淮如，你做的了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
    她像是一瞬間下定了某種決心。
    然後趴在窗戶上一直往外看著。
    一直等到小當的哭聲停下來，天色全部黑下來，院子裏，趙晨華家的電燈亮起來，一大媽才看到，賈家的門開了，小當抹著眼淚，從裏麵走出來。
    一大媽見狀，臉色嚴肅起來。
    站起身，拉開門，也從家裏走了出去。
    “奶奶。”小當走過來打招呼。
    一大媽看了小當一眼，提高聲音說“是小當啊？我家裏沒吃的了，你以後也別來要了。”
    這話，與其是說給小當聽的，還不如是說給秦淮如聽的。
    秦淮如也知道這一點，在家聽到這話，就忍不住撇撇嘴。
    話別說的太早。
    一個老絕戶，一輩子沒自己的孩子，突然看上她家小當，那還不是老房子著火？能不心疼就怪了。
    等著吧，她早晚要讓小當跟著一大媽去過日子。
    這樣的累贅，她是不想要了。
    一大媽跟小當說完話，就直接出了四合院。
    沒人再關心留在院子裏的小當。
    小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看看四周沒人，就偷偷去角落，打開了一大媽家菜窖的小門。
    一會兒功夫，竟然偷上來一顆白菜，然後是另外一顆。
    偷完白菜，小丫頭關上菜窖的小門。
    然後吃力的抱起白菜，去開小門，扔到自家菜窖裏了。
    這事兒做的隱蔽，畢竟菜窖的入口，都是在偏僻的角落。
    而且天黑了，光線不好。
    小當又是一個孩子，又沒發出半點兒動靜，所以誰也沒看見這一幕。
    她做完這些，就跑到傻柱家去敲門。
    “傻叔，我媽讓我來要吃的。”
    傻柱很是無奈“行吧，你回去拿幾個蜂窩煤過來，我現在就做。”
    “記得跟你媽說，這可是最後一顆白菜了。讓她節省著吃。”
    不然一天一顆大白菜，這誰受的了？
    小當答應一聲，回家去跟秦淮如說“一大奶奶沒給吃的，傻叔說要蜂窩煤做白菜。”
    秦淮如其實有吃的。
    她早上讓小當找一大媽要了一個窩窩頭，找傻柱要了一飯盒燉白菜，都還在。
    畢竟白天她睡了一天，沒工夫起來吃飯。
    讓小當去要吃的，純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時候聽小當說還找傻柱去要吃的了，倒是心中一動。
    對方既然答應要做，那就先要了再說。
    “行，那你拿幾個蜂窩煤過去，別拿多了。”
    “然後就在你傻叔那邊等著，等他做好了菜，你就直接拿回來。”
    她要在家熱飯吃，又不想給小當吃，所以就把小丫頭給打發出去。
    至於小當是不是餓肚子，她才不關心。
    四合院裏有的是好人。
    一大媽心疼小當，就連死對頭趙晨華，都不會讓小當餓肚子。
    所以，她的飯，為什麽要讓小丫頭片子吃？
    小當答應一聲，走了。
    傻柱自己也餓，畢竟他沒有窩頭饅頭，就靠吃燉白菜充饑。
    所以拿到蜂窩煤以後，就開始生火，然後切白菜，準備調料。
    也幸好他上班的時候，還偷拿回家不少調料，這時候燉白菜，倒也不至於隻是用水煮。
    燉白菜花費的時間不短，傻柱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小丫頭聊。
    “小當啊，你說你媽能給你生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或者說，你是喜歡多一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他對這個比較關心。
    以前他聽很多人說，小孩的嘴是最靈的，說懷著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一說一個準兒。
    現在秦淮如說似乎懷了他的孩子，他自然要關心一下性別問題。
    能生個兒子最好。
    問問小當，先高興高興再說。
    小當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聽到傻柱問她這個，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說“我喜歡小弟弟。”
    這倒不是她真的喜歡，而是秦淮如也這麽問過她，她當時是回答的喜歡小妹妹，結果被打的很慘。
    同樣的錯誤，她不敢犯第二遍。
    “小弟弟啊？”傻柱樂了。
    這話他愛聽。
    如果秦淮如真給他生一個兒子，那不管他以後娶媳婦兒生的是兒子還是閨女，起碼提前保證他不是絕戶了。
    想到這個，傻柱很高興，去找了一毛錢，塞給小當。
    “就當是叔叔給你過年的壓歲錢，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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