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秘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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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小克仔細的觀察著張夢被綁著視頻的每一個細節。
    一個很小的房間,背景是一扇窗戶,外麵的光線被窗簾布遮蔽著,一層繡有牡丹花圖樣的普通紗窗簾布,但是可以看出外麵已經天黑了,沒有透進什麽光線。左右都是牆,左邊牆上有一個掛鍾,時針指向7,分鍾指向5!
    冉小克立即抬起自己左手的浪琴機械手表,7點35!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視頻是實時視頻,而不是曆史錄像。
    其他環境沒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地方。
    冉小克把視線投向了張夢,她在鐵椅子上反綁著雙手,嘴裏被堵著,掙紮了一會兒後很疲累的樣子,隻是輕微在慌著頭,眼睛絕望而無助。穿著一些運動裝,衣著很幹淨,沒有血跡,或者其他明顯被毆打的痕跡。
    冉小克沒有想到,畢業後再沒有見麵,偶爾想起的女友,竟然會以這樣的場景再次見到。
    他的直覺告訴他,張夢是無辜的,是衝著他冉小克來的。
    房子裏的環境太簡單了,沒有給冉小克提供更多的信息。
    就在趙一辛著急,冉小克思索的時候。視頻畫麵旋轉了180度,好像是鏡頭被人拿著轉動了半圈的樣子。
    黑衣男子出現在鏡頭前麵,依然是戴著一頂棒球帽,壓得很低,幾乎擋住了麵部,隻漏出了嘴部。
    這時電腦音響發出了聲音。
    “冉神探,你好!不要問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隻是一個無名角色。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幫我完成一件原本應該由我完成的事情,也許,我沒有時間了,所以需要麻煩你”,音響發出的聲音明顯是經過變聲處理的。
    “你的女友暫時是安全的,隻要你明天早上8點30分你和你父親都出現在天際塔天台,你陪著他,8點30分我會準時撥通你的電話,如果你父親沒在,或者你的電話打不通,對不起,你也許會跟張夢說再見!對了,你的電話號碼我有”。
    黑衣男子並沒有說冉小克為什麽要把他父親帶到天際塔,也為沒有解釋為什麽要跟他父親通話。
    隨後黑衣男子把鏡頭又轉了180度,對著張夢。黑衣男子把鏡頭向上仰了一點角度,一把懸在張夢頭上1米左右的利劍出現在鏡頭裏,黑衣男子又拿了一個電子顯示屏在鏡頭前給了個特寫,物件上有個電子顯示屏,黑衣男子按了一個按鍵,電子顯示屏上麵的時間開始變化起來。
    14:00:00——1:59:58......
    黑衣男子把電子顯示屏的線路接到了旁邊的一個小電動機上麵,而小電動機的轉軸連著一個豎著的小鐵棍,隻要小電動機轉動,豎著的小鐵棍就會轉向水平,並碰到一排多米諾骨牌,而顯然,鏡頭裏的多米諾骨牌後麵連著的機關勢必會觸發末端的打火石滾動,並與另外一個打火石碰撞,點燃旁邊的蠟燭,蠟燭燃燒到一半的時候會燒斷緊挨著的繩子,而這根繩子,正好就將張夢頭上的利劍拉著懸掛在天花板下......
    非常精心的設計!
    鏡頭裏再沒有出現黑衣男子。
    也就是說,冉小克必須按照黑衣男子所說的話,在明天早上8點30分將他父親帶到天際塔天台,黑衣男子要跟他父親通話,否則,張夢將被撕票。
    趙一辛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沒有想到才參加工作不久,就會遇到隻有電影裏才出現的鏡頭,或者說在電影裏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鏡頭,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冉小克大腦高速運轉著,目前他不明白為什麽黑衣男子要見他父親,為什麽要跟他父親通話,為什麽要在天際塔天台——整個城市的中心,地標建築,最高的地方,某種程度上代表著山城市的形象。
    他很猶豫,很糾結,是要聽命於別人,還是想辦法解救張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1:59:29......
    沒有選擇,他決定兩條腿走路,一邊設法解救張夢,一邊聯係遠在縣城的父親馬上趕到山城市來。
    “一辛,馬上聯係小王姑娘查詢視頻監控對端ip地址,看能不能核查出ip登記地址;另外馬上將情況報告署領導,請求技術支援,對剛才的聲音作技術分析,分析環境音看有沒有可以突破的點”。
    冉小克把剛剛偷偷用手機錄的黑衣男子說話的錄音用案偵專用軟件傳給趙一辛,他仍然還算淡定,思路清晰,趙一辛更加佩服起師傅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場很是強大。
    “明白”,趙一辛根據師傅指示立即行動起來。
    冉小克從客廳走出到陽台,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他的感受很複雜,為什麽他的父親會被牽扯進來,他很疑惑,拿起電話,翻到通訊錄裏“爸爸”的電話號碼,很是猶豫,要不要給他電話。如果如實說,怎麽描述整個經過。如果編造理由,又應該編造怎麽樣的理由合情合理?
    一些他和父親的回憶片段慢慢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記得小時候,父親忙於生意養家糊口,很多時候都在外麵奔波,有點時候逢年過節都沒有能夠回來,他跟母親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一些。很多記憶是模糊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父愛是缺位的,冉小克也不知道父親在外麵做什麽生意,直到冉小克大學畢業,他父親才基本上回到縣城,長期在縣城生活,開了個門店跟他母親一起做點小生意。
    在冉小克的記憶裏,他的父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沒有什麽脾氣、沒有什麽本事的人,並沒有很多人印象中自己父親很是高大的形象。
    他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盡管他現在還不清楚黑人男子這樣要求的目的,但是為了救張夢,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電話接通。
    “爸,在家嗎?幹嘛呢?”,冉小克語氣正常,家常式的聊天方式。
    “在家呢,跟你媽在看電視”,冉爸答道。
    “我們公安局明天組織相親活動,要求必須要有父母至少一人陪同參加,你能來嗎?”,冉小克道。
    “早不說,明天什麽時候?你媽這兩天感冒了,身體不舒服,一定要來人的話那我來吧”,冉爸說道。
    冉小克心中一喜,“明天早上8點半就開始了”。
    “明天早上8點半?怎麽不早說?”,冉爸抱怨道。
    “哎呀,這不手上好幾個案子,一直跑前跑後的嘛,差點我都忘掉有這個事兒了,還是公安局組政治部剛剛打電話提醒我,我才想起來”,冉小克解釋道。
    “這樣啊,那現在都這麽晚了,我幹脆明天早上一早從縣裏開車過來吧”,冉爸說。
    “行,那你早點起,定個6點半的鬧鍾,千萬別遲到了,明天穿正式一點啊”,冉小克道。
    “好好,那明天我一早過來市裏,什麽地方見”,冉爸問。
    “8點20,天際塔門口見”,冉小克道。
    “好,那先這樣,我還得去把西裝拿出來熨熨”,冉爸道。
    “好,那明天早上見”,冉小克道。
    掛斷電話,冉小克長吐一口氣,平時基本上沒有撒過謊的他手心裏都冒汗了。
    “一辛,先回刑偵署”,冉小克跟趙一辛說道。
    “哦”,趙一辛答道。
    回到署裏,冉小克來到信息大隊,想看監控ip地址是否查到,得到的消息卻是令人失望的。
    “冉探,我們查詢了監控的ip地址,對端的ip是虛擬的,從東南亞虛擬服務器上登錄的,根本沒用落地實際地址,對方應該是個網絡高手,不好意思,我們暫時無能為力”,信息大隊的蔡眼鏡跟冉小克說道。
    “辛苦你們了”,冉小克並沒有跟蔡眼鏡置氣,因為他知道網絡的學問太大,蔡眼鏡他們也盡力了。
    “一辛,聯係張夢居住地所在的公安局,看是否有張夢被綁架的報案,如果當地公安局已經在查了,看是否有價值的線索”,冉小克對趙一辛吩咐道。
    “好,我馬上聯係”,趙一辛道,到辦公室去查詢張夢所在地公安局聯係方式去了。
    回到辦公室,冉小克躺在沙發上,舒了口氣,這幾天發生太多的事情,信息量太大。
    老杜貌似車禍死亡,老杜的紋身和之前遇害的三名貨車司機的紋身一模一樣,現場出現了黑衣男子,老杜的媳婦在家煤氣中毒自殺,好像葫蘆娃又騙保殺人的嫌疑,實際上他完全沒有作案時間,葫蘆娃借的灰色長城哈弗出現在老杜事故現場,被盜後又在廢棄的工地發現,在舞廳收到神秘紙條,把偵查方向引到原石化工廠,在原石化工廠又發現了何記麵館的故事,黑衣男子極大可能就是何記麵館老板何潤福的兒子,在何潤福家裏沒有找到他兒子的任何線索,電腦卻顯示了張夢被綁架的視頻,要挾冉小克把他父親帶到天際塔天台,還有張夢,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多年不見的女友會以如此方式出現,這確實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心想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還想起張夢被綁著的畫麵,窗簾、牆上的時鍾,一切都沒有太多特殊的地方,沒有呈現更多的信息,不過他想起好像黑衣男子說話時隱隱有火車正好經過的聲音,鐵路和鐵軌碰撞的聲音低沉但清脆,山都市確實有一條鐵路,但是整個城市鐵路經過的小區太多了,並不能明確是哪個地方,甚至連個大致的範圍都不能明確。
    想著想著,冉小克在沙發上睡著了......
    “師傅,師傅”,趙一辛叫醒冉小克,“聯係上了,當地公安局說接到張夢父母報案了,說張夢是在下午上班期間外出辦事時失去聯係的,沒有目擊證人,手機關機,目前當地公安局還沒有掌握確切的事實能反映出張夢是被綁架了,所以目前隻是按失聯在處理,還沒有立案,沒有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知道了,張夢的監控視頻裏你聽到火車經過的聲音了嗎?”,冉小克問。
    “好像有,很低沉的緩慢的火車通過的聲音,確實有”,趙一辛驚喜的說道,“但火車經過的地方太多了,也不能劃定範圍啊”,趙一辛隨即又有點失望。
    “是啊,我們還需要至少一個信息,才能夠劃定大致的範圍”,冉小克自言自語。
    目前看來,沒有更好的條件解救張夢,她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等明天看事情往什麽方向發展吧,冉小克讓趙一辛先去休息,自己在辦公室迷迷糊糊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