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師叔跟我結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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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言洲總是清冷如霜的俊秀麵容,此刻幾乎有些扭曲,雙眼血紅駭,死死地盯著花似錦。
    他的『性』向來冷靜淡漠,一生中從來也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刻。然而,剛剛那一幕,幾乎讓他理智的弦全數崩斷。
    他的手甚至控製不住力道地捏得花似錦發疼。
    花似錦伸手推他,“謝言洲,你幹什麽?你弄痛我了。”
    痛?
    有他痛嗎?
    他現在頭痛,心痛,哪裏都痛……
    他盯著花似錦微張的唇,那嫩紅的唇上甚至還有濡濕的印,清晰地提醒著……她剛剛吻了墨繁。
    謝言洲一這些就幾乎要瘋了。
    他忍不住她一把拉過來,低頭就湊了過去。
    “你瘋啦!”花似錦嚇了一跳,迅速偏頭躲過,使勁推他。但謝言洲此刻就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力道也大得嚇,根本不是她能掙脫得了的。
    他雙臂如鐵箍一般,她嬌小的身禁錮在懷裏。
    懷中的少女有著他熟悉的柔軟馨香,他們曾結為道侶,曾親密地纏在一處,曾一戰栗地達到過巔峰……
    他的目光幾乎是癡狂地掠過她秀致的眉眼,昳麗的麵龐,大掌扣住那纖細的腰肢……
    他低頭尋索她的唇,渴求記憶中的味道……
    這是他的,這些都是他的,她是他的——!!!
    “謝言洲,你放手!”他幾近瘋魔的樣太過駭,花似錦心裏幾乎生出一絲恐懼來,掙紮得更凶。
    然而她這點力道對謝言洲來說,完全可以忽略。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她禁錮住,然後低頭,越湊越近……
    卻忽地僵住——
    “誰準你這樣欺負她的?”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墨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抓著謝言洲,他的雙手硬生生扯離,然後花似錦拉過去,護在懷中。
    墨繁輕輕拍了拍花似錦顫抖的背,然後抬眸,臉上帶著從來有過的寒意,冷冷地盯著謝言洲。
    謝言洲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涼,陡然清醒過來。
    可他眼裏的猩紅卻依舊有退去,眼底深處甚至帶著『潮』意。他張了張口,卻陡然失聲。他不知該說些什麽,隻知道自己的心像被什麽在狠狠地撕扯一般,痛得幾近痙攣。
    他失神地盯著被墨繁護在懷裏的花似錦。
    為何會這樣?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該是這樣……
    他難受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甚至都無法理清自己的心緒,為何會這樣難受,為什麽會這樣心痛……
    墨繁冷冷地掃了一眼麵『色』狂『亂』的謝言洲,然後攬著花似錦開了。
    謝言洲緩緩蹲下去,抱著頭,半天有來。
    墨繁一掌轟開宮殿的大門,帶著花似錦了出去,蔣悠扶著麵紅耳赤的蘇辰也跟了出去。隻留下謝言洲一,蹲在大殿裏,抱著頭,一聲不吭。
    “嘖嘖嘖。”黑紗女飄在他周圍,歎道:“不得所愛,隻能失去,可悲、可歎!”
    “你說什麽?”謝言洲忽地站身,麵『色』黑沉駭。他手指握住劍柄,一寸寸慢慢地抽出來,笑容冰冷,“你胡說什麽?!”
    他拔劍出鞘,劍身灌滿靈力,朝那黑紗女狠狠地斬去,“去死——”
    “你殺不了——”黑紗女忽地尖叫來,未來得及散開的身形,被劍光劈中,裂成片片黑煙,消散在空中,話都來得及說完。
    謝言洲劍收回鞘內,抹去唇邊前流下的血漬,冷哼一聲:“胡說八道。”
    他怎麽會愛,又何談失去?
    不過是一縷不甘心的執念罷了,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的。
    出了宮殿,謝言洲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隻是他的表情更加地沉靜,眼神更加地幽深。
    仿佛從前那個高傲清冷的天驕,一瞬間藏了所有氣息,變得更加內斂,也更加難以揣測。
    ……
    墨繁皺眉掃了一眼從裏麵出來的謝言洲,說什麽。
    六繼續沉默前行,所有對在那所謂的“姻緣殿”裏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彼此閉口不提,卻又心照不宣。
    趕了幾天路,後段都比較順利,偶爾遇到一些中低階妖獸,都是謝言洲蔣悠出手很快就解決了。
    又一天,他們再次遇到了一頭高階妖獸。此番又是一頭身形巨大的狼妖,不過有像上次那樣魔化。
    “掌門師叔,還是繼續讓我來吧。”謝言洲道。
    墨繁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跟花似錦,胡眉兒蘇辰四個繼續旁觀,蔣悠上前幫忙。
    這個巨狼妖等級達到了等同類修士元嬰巔峰乃至化神初期的境界,謝言洲蔣悠兩個的修為一個化神初期,一個元嬰巔峰,對付來不算難。
    但最後巨狼妖瀕死際,強行自爆了妖丹,血沫爆碎的內丹,噴了剛好麵對狼妖的謝言洲一臉,甚至還有些嗆入了喉管,無意中吸入了一些。
    謝言洲皺了皺眉,扔了一個潔淨術清理了渾身的髒汙。
    隻是喉嚨裏的血腥異味有些難受,甚至從喉管一直通往丹田處,漸漸地了一陣熱意。大概是因為誤吸了狼妖的血碎丹的緣故。
    他服下一顆清毒丹化煞丹,了回來。
    到了晚間的時候,謝言洲隻覺得丹田處灼熱燙,麵『色』開始發紅發脹,眼神時明時暗,整個狀態都不太對勁。
    謝言洲連忙原地打坐,閉眼靜心。
    “他這是要晉階了嗎?”蔣悠遲疑道。雖然謝言洲的樣看著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化神境大概與其他境晉階時狀況不同,所以她不太確定。
    墨繁過來,抬手用靈力在謝言洲額頭上虛虛地一探,點頭道:“他要晉階了,你們離遠些,我給他護法。”
    晉階雖然不是突破境界,有雷劫,但是也異常凶險,尤其是高階進階,稍有不慎就容易火入魔。
    蔣悠連忙帶著花似錦胡眉兒蘇辰一另尋了個地方,遠遠地觀望。墨繁在謝言洲對麵盤腿而坐,張開結界,給他護法。
    謝言洲雙手掐訣,閉目打坐。
    墨繁坐在他對麵,他眉心時不時地皺一下,臉上的光忽明忽暗,他的神情也逐漸『迷』『亂』,忽地,他低低嘶喊來:“不!別這樣!不要這樣,不該是這樣……不要這樣對我——”
    墨繁眉頭一皺,抬手,一道靈力隔著虛空打入他的額心,他狂『亂』的靈識鎮壓了回去。
    “謝言洲,你誤吸了狼妖的血內丹,雖然妖力讓你迅速晉階,但你也會受狼妖的獸『性』影響,要學會自己引導鎮壓,收為己用。”墨繁用神識給他傳音。
    謝言洲眉頭緊皺,嘴唇哆嗦,手指掐得緊緊的,但他天生道骨,道心堅固,終究還是靠自己戰勝了妖丹的影響,多久就從化神初期,成功晉階到化神中期。
    謝言洲緩緩睜開眼睛,神情清明,眼神清正,恭敬地對墨繁道:“謝謝掌門師叔。”
    墨繁點頭,站身。
    遠處的蔣悠他們狀,連忙過來道喜:“恭喜淩霄仙君晉階成功,可喜可賀啊。”越到高境界,晉階越難。有些終其一生也難以晉階突破,像謝言洲這樣天賦異稟的,終究是少數。
    謝言洲淡淡頷首,謝了大家的祝賀。
    花似錦看著謝言洲,有些出神。這一世謝言洲居然如此快就達到化神中期了,重來一世,果然機緣都不一樣了。
    她的機緣會不會也不一樣了呢?
    幾又繼續往前行了七八日,抵達了一片荒漠。
    入眼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沙漠遼闊無邊。藍天白雲,沙海金燦,又是另一番麗天地。
    花似錦從來去過沙漠,腳踩著細軟的黃沙,望著伏綿延的柔軟沙丘伸向天邊,隻覺得無比新奇。
    蔣悠抬頭望了一眼無邊無際的黃沙,感歎道:“還好太陽不是很大,我們也備足了水源。”
    “大師姐,我們在秘境裏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吧,還有幾天就要出秘境了。”蘇辰道。
    蔣悠瞟他一眼,“怎麽,呆夠嗎?還繼續呆幾個月?”
    蘇辰的臉微微一紅,連忙擺手:“有、有,我隻是說一下而已。”
    花似錦笑道:“我可是呆夠啦,早就盼著出去了。”
    她修為太低,果然不適合進這危險重重的秘境,若不是墨繁師叔到來,個月時間,她能不能完好地出秘境都不知道。
    一路上也就他們聊得比較多。墨繁不愛說話,謝言洲胡眉兒也沉默不言。
    花似錦他們邊邊聊。著不久就要出秘境了,花似錦心下歡喜不已,然而還高興多久便樂極生悲。
    “啊——”伴隨著一陣慘呼,花似錦身一個劇顫,然後整個猛地矮了下去。
    墨繁迅速掠過來,她拉,問道:“怎麽了?”
    花似錦陷入軟沙裏的一隻腳拔出,隻原本完好無損的短靴,此刻破了一個大口,鮮血淋漓。
    花似錦疼得淚水迸出,聲音都帶著顫抖:“嗚……我的腳、我的腳被什麽東西咬了。”
    “沙底下有東西!”蔣悠驚呼。
    眾低頭一看,隻沙粒下麵有什麽東西在伏滾動,如連綿的波浪,在沙底下快速拱、竄動。
    墨繁迅速蹲下,花似錦腳上的靴小心翼翼地脫下來。
    除掉破損染血的襪,一隻白嫩小巧的腳丫『露』了出來。然而此刻,那白嫩的腳背上有一道突兀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顯得極為觸目驚心。此刻那傷口流出的血甚至已經漸漸泛出烏黑的顏『色』,儼然是有毒。
    墨繁瞳仁一縮,眉頭緊皺。
    “呀!”胡眉兒這慘狀忍不住驚呼一聲。
    蘇辰瞥了一眼就連忙知禮地轉開目光。
    謝言洲眉心一跳,他克製地移開視線,然後拔劍出鞘,朝那沙底下的東西追去。
    墨繁迅速拿出一粒消毒丹給花似錦服下,然後用法術召來清水給她衝洗了傷口,再運靈力擠引出毒血,又反複用清水衝洗。
    他做這些的工夫,謝言洲已那沙底下的東西『逼』了出來,竟是一隻巨型蠍。
    謝言洲幾劍就那蠍開膛破肚,掏出了妖丹。
    “嘖嘖。”蔣悠看著謝言洲悶不吭聲,卻招式狠戾,忍不住歎道:“這打法,比我還暴力。”
    謝言洲一聲不吭地拿了蠍的妖丹過來,還用潔淨術那上麵的血汙給清潔了一番,然後幹淨的妖丹遞給了墨繁。
    墨繁抬頭看他一眼,妖丹接過去,捏碎了敷在花似錦腳上的傷口處,最後用潔白的棉紗她的腳裹住。
    這場意讓隊伍裏頓時多了個傷員。
    花似錦在秘境中兩個多月都有傷過一根毫『毛』,眼著快要出秘境了,竟然意受傷,一時鬱悶不已。
    她的腳受傷,不能行。
    胡眉兒正說讓花似錦騎在花斑虎身上,卻墨繁到花似錦麵前,竟是直接彎身屈膝,紆尊降貴地蹲下去,淡聲道:“上來。”
    胡眉兒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她看了看墨繁,又看了看花似錦,眼裏閃過一絲驚疑。
    花似錦猶豫了一下,還是爬上了墨繁的背。墨繁她背來,對眾道:“吧。”
    謝言洲朝他們看了一眼,又沉默地移開視線。
    一行繼續沿著沙丘往前。
    “師叔,我是不是很用。”花似錦趴在墨繁背上,低喃著。“感覺自己幫不上忙,還總是拖後腿,像個累贅。”
    墨繁聽著小姑娘的嗓音低『迷』又沮喪,聲音溫地道:“不會。你修為還低,不用與別對比,跟自己比,一點點進步就好。而且,在師叔這裏,你永遠都不會是累贅。”
    花似錦心裏一動,抓著他袍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她的腦海裏莫名閃過在“姻緣殿”裏的那個不算吻的吻。頓時耳根發熱,甚至呼吸都有些發緊,連此刻趴在他寬闊的背上,都有點不自在了。
    等到那陣莫名的情緒過去,她望著漫天黃沙,輕輕呼了口氣。
    什麽呢?那不過是個意,當時墨繁師叔甚至是昏『迷』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花似錦輕輕擺了擺頭,混『亂』的思緒甩開。
    又到自己的修為,她暗暗歎了口氣。在秘境兩個多月,胡眉兒都升到築基巔峰了,謝言洲這麽高的境界居然也進階了,可她依舊是紋絲不動地維持在煉氣中期。
    雖然得了朵花兒,彌補了靈根的缺陷,可她修為太低,暫時也用不了這朵花。
    難道真的要靠同壽鎖合歡結能提升修為嗎?
    但是謝言洲已經不可能了,她要去找誰好呢?
    花似錦這些天一直在思慮著這個問題。
    這一晚,眾又在一處平地歇息。謝言洲,胡眉兒還有蔣悠蘇辰,帶著花斑虎八寶都出去尋找野果獵物。
    墨繁陪著腳傷未好的花似錦留在原地,他從自己空間裏拿出茶壺等器具,甚至還有一方小幾,燒水泡茶,不緊不慢地飲著。
    大概是因為快要到出秘境的日了,大家心情輕鬆,墨繁的姿態也十分悠閑。
    花似錦正琢磨著這幾天一直思考的問題,她望著墨繁悠閑的神態,看著他俊的臉龐在火光中籠著一層柔光。
    花似錦沉默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師叔,你跟我結契嗎?”
    墨繁剛抿了一口茶,聞言差點嗆住:“什麽?”
    他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力。
    花似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有些出神。
    是啊,為何她從來就有考慮過墨繁師叔呢?
    他修為高深,又對她好,還不嫌棄她,是個多麽好的選啊。他們甚至還親吻過……雖然隻是個意。
    到這裏,花似錦的臉又有些發燙。她直直地看著墨繁,再次堅定地道:“師叔,你跟我結為道侶吧。”
    墨繁黑眸幽深似潭,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眉眼含笑地睨著她:“小家夥,主意打到你師叔身上,這不妥吧?”
    花似錦麵『色』發紅,卻並不退縮。她挪到他旁邊,仰頭看他,問道:“師叔有心儀嗎?”
    墨繁搖頭:“有。”
    花似錦心裏掠過一絲甜意,唇角微微翹:“那你做我道侶嘛。”
    墨繁好笑地看著她,小丫頭簡直是越來越上下,肆無忌憚了。這又不是跟他要什麽法器寶物,對他撒撒嬌他就會同意了。
    “知道結道侶是什麽意思嗎?”墨繁看著她,緩緩道,“這可不是兒戲,並非隨便選個就可以。”
    花似錦點頭:“知道啊,跟民間結為夫妻是一個道理。”
    墨繁又差點嗆住,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你這小丫頭倒是挺懂的。”
    這是還她當做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看待呢。花似錦急急地道:“師叔,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懂!”
    墨繁:“……”
    他笑得有些無奈:“……好吧。但是終身大事,師叔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花似錦搖頭:“我已經考慮很久了,我也考慮好了,我就跟師叔結為道侶。”
    墨繁:“……”
    墨繁這漫漫長生裏,遇到過不少的傾慕甚至是表白,但從來過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居然也會跟他產生感情上的糾葛。
    別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忽略無情拒絕,但這個……
    他看著她嬌嫩的麵容,還是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麽?”花似錦鼻頭一酸,眼眶發紅,“師叔不喜歡我嗎?”
    “喜歡。”墨繁歎了口氣,“但不是那種……你知道的吧?”
    “我懂了。”花似錦如此說著,心裏卻覺得難過極了,眼睛發脹,爭恐後溢出的水汽擋也擋不住。
    墨繁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歎道:“結為道侶的話,最好是相互間對彼此了解,且有感情。”
    花似錦嘟囔道:“我跟師叔你認識十幾年了,已經很了解了。”
    墨繁心說你對我可不一定了解,你連我是什麽都不知道。嘴上隻能無奈地道:“還得要有感情。”
    說來說去,就是他對她有男女感情唄。花似錦淚水洶湧,嗓音哽咽:“可是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呀!”
    墨繁一怔。
    他垂眼看她,她眼尾發紅,黑白分明的眸被淚水浸潤得發亮,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晶瑩淚珠,嬌嫩的唇抿著一抹委屈。
    墨繁心裏猛地一揪。
    “行吧。”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歎了口氣,用指彎勾去她眼角的淚珠,說道:“不過,要等你到築基巔峰期的時候,若那時你還要堅持,我便同你結契。”
    花似錦他同意,心裏頓時大喜,聽到後麵那句,又有點茫然,“師叔是嫌我修為太低了嗎?”
    墨繁搖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莫測。
    他們修為相差太多,而且她的身太嬌弱了,承受不了他暴烈的陽元,也承受不了他的……
    所以,若真要結契成為道侶,她最碼也要到築基巔峰的修為。
    小家夥可以任『性』妄為,他卻要考慮眾多。而且她若是一時衝動,那麽他給彼此留出的這一段時間,她也有足夠的機會通反悔。
    花似錦他同意了,已是非常高興,但那個條件,忍不住又有些發愁:“可是我修行進階很慢啊,不知道何時能築基,更何況還是築基巔峰。”
    “師叔會等你。”墨繁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又補充了一句:“也會幫你。”
    花似錦終破涕為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師叔,你真是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什麽都依著她,不嫌棄她,還慣著她……
    大概是覺得彼此關係又進了一步,她抱著他的胳膊不像從前那般有所顧忌,那伏柔軟的身段就貼在他的臂側,墨繁不太自在地胳膊往回抽了抽。
    花似錦卻不依地繼續抱得緊緊的。
    墨繁有些無奈,正打算說她,卻謝言洲、蔣悠他們已經回來了,隻得作罷。
    謝言洲過來,看花似錦挨著墨繁而坐,雙手還抱著他的胳膊,兩貼得極近。
    花似錦眼眸濕潤,臉上卻笑盈盈地,『露』出掩飾不住的歡喜。
    這兩個,在他們離開的時間裏,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謝言洲眉心微蹙,還是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
    出秘境的這一天終到來了。
    花似錦他們這一組,各自都有收獲,也不貪多,幹脆就在原地坐著,等待被秘境彈出。
    因此當秘境關閉,所有都被一以各種奇怪姿勢,狼狽地彈出來的時候,倒是他們六一臉淡定,施施然,泰然自若。
    秘境個月,麵過了天而已。
    一群守在麵接應自己的師兄弟姐妹或弟,每個出來的都在迫不及待地傾訴分享在秘境裏的一切。
    花恒帶著天衍宗的幾位長老一群內門弟也朝墨繁他們迎了過來。
    “北夜仙尊。”眾弟長老們對墨繁恭敬施禮。
    花恒也匆匆迎上來,看到挽著墨繁的袖笑盈盈地站在那裏的花似錦,頓時鬆了口氣。
    花似錦鬆開墨繁的袖,撲到花恒那邊,拉著他的袖擺,笑道:“爹爹,我好你啊。”
    對花恒來說,也不過就是日未到花似錦而已,但這些天日日擔心,竟也不亞月未。
    他凝目一瞥她的境界,紋絲不動。但是整個精神煥發麵『色』紅潤,眼神清亮,毫發無損。花恒已經習慣了花似錦進階艱難,所以她能好好地回來就已經滿足了,不地對墨繁拱手道:“多謝師弟對阿錦的照顧。”
    墨繁淡淡頷首:“師兄客氣了。”
    他望著拉住花恒的衣袖喋喋不休的花似錦,心裏驀地閃過花似錦請他與她結為道侶的樣,心情一時複雜得很。
    若今後二真結為道侶,不知道花師兄會有多驚訝。
    墨繁笑著搖了搖頭。
    小丫頭可能就是一時興,他那麽遠做什麽。
    秘境關閉,曆練結束。各宗門門派的也紛紛道別告辭。
    昆侖宗門口,一列列飛天馬車各種飛天坐騎升空而,還有一群群修士禦劍遠去。
    花恒站在門口,看了旁邊的墨繁幾眼,低聲問道:“師弟,你的修為……”
    墨繁淡淡笑道:“師兄勿要擔心,雖然有所損耗,但是遲早會恢複的。”
    花恒遲疑地點了點頭。他的修為差墨繁太多,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但是墨繁既然說了有所損耗,那必定是有損傷的。
    高階修士修為進步極難,損傷一點點都了不得。更何況墨繁這種大乘以上半步渡劫的修士。
    花恒暗暗惋惜,又充滿感激。再次跟墨繁道了謝,然後問花似錦:“你要跟爹爹一回去嗎?”
    花似錦朝他擺擺手,幹脆利落地道:“不了,我還是跟墨繁師叔一。”
    花恒:“……”
    算了,女大不父。花恒對花似錦也是極為縱容,自她長大後,他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給她絕大的自。當下也說什麽,坐著自己的華麗長車回去了。
    天馬拉著墨繁的車輦緩緩落下,花似錦抱著八寶,跟在墨繁後麵上了他的車輦,升入空中。
    墨繁坐進車輦裏後,照舊是品茶吃點心,偶爾喂一喂八寶。
    倒是花似錦一反往常地盤腿坐在那裏閉目打坐,連點心都不吃了。
    墨繁覺得有些意,隨口問道:“怎麽忽然這麽勤快了?”
    花似錦睜開眼睛,笑『吟』『吟』地道:“我要快些升到築基巔峰,早點跟師叔結為道侶啊。”
    墨繁嗆了一下,差點嘴裏的茶給噴出來。他輕咳了一聲,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小阿錦這麽著急的嗎?”
    “急啊。”花似錦一本正經地道:“師叔不早點跟我結為道侶嗎?”
    墨繁似笑非笑,有吭聲。
    花似錦一看他的樣就知道他依舊當她是小孩在胡鬧,覺得她是一時心血來『潮』。他隻不過是一如既往地包容、縱容她而已。
    什麽修到築基巔峰就會跟她結契,隻怕也是他的托辭,等她胡鬧夠了後,自然而然打消念頭罷了。
    花似錦瞥他一眼。
    心自己會證明給他看,她是認真的。等她修到築基巔峰,看他還能怎麽說。
    她閉上眼睛繼續打坐修行。
    墨繁坐在她對麵,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
    車輦在墨繁的無妄島降落。
    九冥在天湖裏瞥他們回來,頓時從水中一躍而,化作飛鳥,朝他們撲騰而來。
    它是變成一隻小鳥,站在墨繁的肩頭,接著便去看花似錦。
    “鳥魚,好久啦,有有我呀?”花似錦看到它就笑『吟』『吟』地道。
    九冥這會兒卻顧著糾正拌嘴,反而瞪大眼睛盯著花似錦肩頭趴著的八寶:“哪裏來的醜家夥?”
    八寶也瞪大眼睛看它:“嚶嚶嚶!!!”
    花似錦笑著給它們相互做介紹:“八寶,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九冥。鳥魚,以後你有小夥伴啦。”
    九冥翻了翻眼睛:“太醜了,我不要這樣的夥伴。”
    八寶:“嚶嚶嚶——!!!”
    九冥嘲諷:“而且還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家夥。”
    八寶:“嚶嚶嚶……”
    九冥:“別嚶了!頭痛,你還會不會點別的?”
    八寶:“嗚嗚哇哇——”
    九冥:“……”
    墨繁花似錦往院裏,九冥八寶一路雞同鴨講地吵架。
    靈犀飛翼早早就備好了茶水點心,墨繁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九冥放下去,任它八寶鬧著。
    他看了一眼嘰嘰喳喳的八寶九冥,好笑地道:“八寶跟你挺像的,九冥又多了一個拌嘴的對象了。”
    花似錦委委屈屈地辯駁:“不像。”
    墨繁笑了一聲。
    “把你的那朵花放出來我看看。”他道。
    花似錦用神識引出碧落薔薇,嬌妍的花朵在空中縈繞著一層晶瑩的流光,緩緩落入墨繁掌心。
    墨繁托著碧落薔薇,修長手指輕輕撥弄了一番,垂眸細細端詳。
    花似錦隻覺得他的手指撥弄那層層疊疊的花瓣時,她的心房也跟著不斷地緊縮。
    墨繁抬眼,她麵『色』發紅,眸帶水光,忽地恍悟過來。
    這花已跟她融為一體,他碰花的時候,她應該是有所感應的。墨繁收回手指,碧落薔薇往前一遞,碧落薔薇繼續隱入花似錦的額心。
    墨繁輕咳一聲,淡道:“此花木係靈力濃厚,有了它,你就相當多了一條木係靈根,擁有源源不斷的木係靈力。木係主療愈與輔助,你從這兩個方麵著手。等你學會熟練控製與運用這花的能力,便可以繼續修習你本來就有的水係與火係靈力。”
    花似錦點頭,然後道:“師叔,我能不能每天都來你這裏修煉啊?這樣你可以給我指引,若遇到什麽問題,你也能幫我及時糾正。”
    天天在一,還可以增進感情。她在心裏如此補充道。
    墨繁看她一眼,點頭:“行,反正你以前來我這裏也是如入無境。”
    既然決定在他這裏修煉,墨繁當下就開始著手準備。他在自己院中的花樹下,重新布置一個聚靈陣。
    他布陣的時候,花似錦就在旁邊看著。
    “師叔,為什麽你布陣比我爹還有容師伯他們要繁瑣些?”花似錦問。她看過她爹容淵他們布陣,步驟都極為簡單。
    墨繁手一頓。
    他活得太久,時間對他來說太過漫長,所以漸漸地,做什麽事,都喜歡慢悠悠地做到極致,也算是用來打發時間。
    但這些不好同花似錦說,所以他反問:“那你是覺得師叔布的陣好,還是你爹容師伯布的陣好?”
    “當然是師叔的啊。”花似錦回答。
    “為什麽?”
    “因為師叔的陣,更精細,也更精致。”花似錦道。“也更好看些。”
    墨繁淡淡一笑:“觀察得很仔細。”
    花似錦無妄島上處處精致華,連吃的點心都精致非凡。恍悟:“師叔喜歡好看的事物。”
    墨繁失笑:“誰會不喜歡好看的事物。”
    “那好看的呢?”花似錦眼珠一轉,忽然問道:“師叔覺得我好看嗎?”
    墨繁一怔,黑眸微微眯,“小家夥,學會撩撥了?”
    花似錦哼哼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我自己好看。”
    墨繁盯著她瞧了一會兒,然後笑了:“嗯,確實好看。”
    花似錦心裏甜絲絲的,又繼續問:“那師叔會喜歡我嗎?”
    墨繁笑而不語,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布陣。
    花似錦也不氣餒。看了一會兒,就到旁邊坐下來繼續打坐。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墨繁也在自己對麵盤腿而坐,雙目闔著。旁邊花樹下,聚靈陣已成,與滿樹繁花相互輝映,輪奐。
    花似錦急著上前去看聚靈陣,而是身,到墨繁那裏,在他旁邊坐下,仰頭看他。
    墨繁端正地盤腿而坐,一動不動,仿佛進入了某個境裏,不問事。
    他在秘境中,修為被強行壓製了幾個大境界,又幾次動用高階靈力,遭到反噬,出了秘境後,他的修為迅速恢複,但是也隻到了大乘界而已。
    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的半步渡劫,誰也不知。若是其他,此刻隻怕要心痛不已,後悔莫及。
    但墨繁依舊淡定。他受靈力反噬,需要繼續調養。所以布完聚靈陣後,就晉入空明境,休養生息。
    花似錦湊到他麵前,仰頭端詳他。
    墨繁雙目闔著,頭微傾,墨『色』長發隨意地披散。漆黑如鴉羽的睫『毛』,在白皙俊的麵龐上投下深濃的剪影,鼻梁高挺,薄唇輕抿。
    花似錦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這麽久、這麽認真地打量墨繁。似是此刻明白,為何麵各種話本,最喜歡拿他來杜撰各種豔事。
    以前大概是他的氣質身份更令矚目,所以讓她忽略了他的表。以至此刻看清他的模樣,她隻覺得心裏砰砰地『亂』跳。
    她盯著他輕抿的唇,又那時唇齒輕貼的柔軟與微微的涼意,有些發怔。
    他的唇為什麽總是那麽涼呢?
    那時在『迷』霧森林的時候,她碰到他的手指,好像也是涼的。
    的體溫為什麽會這樣涼呢?
    不過他的唇又軟又涼,親來很舒服……其實也不完全是涼的,後來她也嚐到過暖意。
    所以,到底是涼的還是暖的呢?
    她再嚐試一下。
    花似錦目光有些『迷』怔,仰臉,朝他湊過去。
    墨繁呼吸微變,猛地睜開了眼睛——
    “做什麽?”他看著花似錦湊近的臉,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