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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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艱難下咽地跟小九吃完飯,花似錦心頭立即鬆了口。
還好這個人沒有變.態到真讓她這滿桌飯食給全部吃完,那她肯做不到,算再怕他也做不到。
走出酒樓的時候,太陽即落山了。
小九往前方走,花似錦一邊跟著他,一邊目光四顧。
“別看,你沒機會逃掉,你這修為,我抓你不過一瞬間的情。不要浪費時間,也不要消耗我的耐心。”小九邊往前方一家客棧走,邊道。
花似錦懊惱地跟上。
到了客棧,小九要了一間房,花似錦自然沒想過這人會幫自己安排,所以自己也要了一間房,結果小九居然直接對那掌櫃道:“她不需要,我一間房好。”
花似錦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我自己付銀子,我保證不跑,在你隔壁。”
小九態度堅決:“不行,一間。”
他表情冰冷又凶惡,掌櫃的隻能聽他的,花似錦忌憚他,也隻得聽他的。
被店小二領到房間裏,花似錦站在桌旁連坐都不敢坐下。
小九皺眉掃她一,“你怕什麽?我要想動你,早動了,還用等到現在?”
他說是這樣說,花似錦卻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在不久前,這人差點想親她,雖然最後不知什麽原因戛然而止,但誰知道他腦子會不會突然又不對勁。
小九望著她那依舊戒備的神情,嗤笑道:“我現在用著別人的身體,即使想做什麽,我自己也膈應。”
花似錦恍悟,這才真正放心下來,在桌旁坐下。
她心裏一片紛『亂』,猜不透這人到底是什麽人還是什麽妖物,魔物?為何能附在別人身上?那他自己本身又是什麽?
而她跟這個情緒不穩的人在一起,自然沒有跟墨繁一起舒適,所以完全無所適從,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不敢坐,不敢睡覺,什麽都不敢做,隻能幹坐著。
小九大概也識到了。他抱臂靠在門板上冷冷地盯著她,也不說話,仿佛要她盯出個洞來。
他是見過花似錦與墨繁相處的。
這少女在墨繁身邊,懶散嬌賴,神態閑適,永遠都是笑盈盈的,而不會像此刻這般姿勢拘謹,麵『色』木然,神防備。
他心裏劃過一絲煩躁。
其實他也不明自己要帶著她做什麽,但是不想放她走。
花似錦這會兒雖然在發呆,但是內心裏卻在不斷思忖著。
雖然她的披帛被小九丟了,他一路走來沒有易容,也沒有刻隱藏行蹤,算蜃海城有不少條街,師叔應該遲早也會找到她的。
這到底是小九過於自負,還是不太在?
她不知道的是,小九用法術掩蓋了他的容貌,在外人裏,他都是陌生的樣子,且過忘。
但不僅是花似錦,連小九也沒料到的是,蜃海城是一座幻城,每天子夜時分,所有的人,不管是在坐的,還是在睡覺的,或是做其他的,子夜降臨那一瞬間,都會自動進入幻境。
隻有破了幻境才能自動離開這座城。
花似錦有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荒原上,清晨的霧還沒散盡,前方影影綽綽地站著一個熟悉的大身影。
她心裏一喜,也來不及想自己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激動地衝過一把抱住對方,哭道:“嗚嗚……師叔,你終於來找我了。”
隻聽頭頂有男子的笑聲傳來,但那笑聲卻不是墨繁的聲音,而是帶著些微的陰鬱沉冷,嚇得花似錦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愕然地抬頭,觸電般從那人懷裏脫出來,卻被他一把扣住,拽入懷裏禁錮得緊緊的,他陰鬱的聲音竟還帶著些微愉悅:“這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
花似錦又驚又懼。
隻見前這年輕男子,穿著跟墨繁差不多的玄黑『色』衣袍,但是衣飾紋路式樣卻不一樣,而他的容貌俊美非凡,竟然跟墨繁有六七分相似!
花似錦整個人都懵了:“你……你是誰?!”
那年輕男子抬手掐了掐她的臉,“我是誰?你聽聲音不知道了嗎?裝什麽傻?”
花似錦又是失望又是驚懼又是惱怒:“小九!你幹嘛化得跟我師叔差不多的樣子?”
若不是這樣,她怎麽會在倉促中認錯?
這個人總是冷不丁地換個皮囊,什麽『毛』病?
小九眉頭微皺:“誰要化成他的樣子?這是我本來的樣子。”
花似錦半信半疑,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多鬼話了,她對他的話已經不相信了。且他每次出現形象都不一樣,花似錦也懶得管他為什麽跟墨繁有些相似,隻當這能是他惡劣的捉弄,當下隻奮力地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別『亂』跑,我進幻境了,不找到辦法,沒法出。”小九道。
花似錦被他拽住,逃脫不了,隻能繼續跟著他。
她時不時抬頭側眸看他一,這張與墨繁有幾分相似卻又非常陌生的臉,看得她實在是有些難受。
小九嘴角微撇,譏諷道:“怎麽?看著我這張臉,想起你師叔了?”
花似錦心裏疑『惑』萬分,想起他之前提到墨繁時候的那種語,仿佛他是熟識的人一樣,見他這樣說,她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師叔?你是什麽關係?”
小九“哼”了一聲,沒答,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又出現了一道熟悉的墨『色』身影。
花似錦經前麵那麽一下,這會兒竟然有些不敢上前認了。
直到那人快步走到他麵前,忽然停了下來。
朝陽漸漸升起,霧散盡。那人身材大,容貌俊美,質雋雅,那麽靜靜地望著他。
花似錦嗓音哽咽,還是忍不住試探著輕輕喚了一聲:“師叔?”
她這會兒倒是沒有之前那樣的激動,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往前走,不管那到底是他真人,還是隻是一道幻影。
因為他看起來那麽真實。
然而小九卻拽緊了她,甚至抬手掐住了她的咽喉,然後抬頭看向前方的男子,漫不經心地笑道:“我倒是差點忘了,大家都是以神魂之體入這幻境,她之前食了你的心頭血,魂體帶有你的印記,倒是方你好找。”
墨繁先是看了花似錦一,接著才望向他,神情難得有些震愕,“你……”
小九表情微妙地一笑:“一千多年沒見了,少君殿下別來無恙。”
墨繁沉默地盯著他,半晌,才緩緩道:“……居然真的是你。”
小九笑得有些諷刺:“少君殿下到底是想不到,還是不願相信?”
墨繁沒有答他的話,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叫我兄長行。”
小九撇了撇唇:“不敢當,我早已被逐出家族了,哪裏還敢稱呼您為兄長。”
墨繁沒有跟他敘舊的想法,看了看被他扼住咽喉的花似錦,對他道:“把阿錦放了,她跟你沒有任何衝突,也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沒有必要挾持她。”
小九散漫地笑道:“是對我沒有威脅,但是你在乎的人,我也感興趣。”
墨繁眉頭微皺:“墨九!”
小九笑道:“我已經不是墨九了,少君殿下怎麽又忘了,我早改名叫九了。”
墨繁懶得跟他廢話:“把阿錦放了。”
小九微微一笑:“真難得看到冷清寡欲,對什麽都冷冷淡淡的少君殿下,為一個女人這麽在呢……我之前一直在想,如果我強占了她,你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一非常精彩……”
“墨九!”墨繁眉頭皺緊,臉『色』陰沉,難得有這樣盛怒時刻,“你若敢動她,我決不饒你。”
“嘖嘖,你也有這樣情緒外『露』發怒的時候……你這種人居然也會有感情。”小九語感慨,麵『色』卻無比陰冷,“墨繁,當年我被眾人圍剿的時候,你是冷旁觀,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身為兄長,當真是冷酷無情。”
他這會兒倒是好思稱呼他為兄長了。
墨繁麵『色』冷淡:“你咎由自取,我沒跟著動手已經算是對你仁慈。”
小九的臉『色』瞬間陰鬱下來。
墨繁沒管他什麽表情,隻淡淡道:“放了她,別『逼』我動手。你這不全的魂魄之體,不是我的對手。”
小九目光盯著他,手掐著花似錦的脖子慢慢收緊,最終還是鬆了開來,冷冷道:“你也沒比我好多少,修為被貶低到這種地步,還要自己作踐自己……等我從不淨淵出來,你不是我的對手了,墨繁。”
說罷,花似錦往墨繁那裏一推,花似錦趔趄著撲了過,被墨繁迅速攬入懷裏。
“師叔……”花似錦眶發紅,抱住墨繁的胳膊,“真的是你嗎?”
“嗯。”墨繁輕輕拍了拍她,“是我,已經沒了。”
小九冷冷看了他一,轉身欲走。
墨繁忽然開口道:“墨九,你在不淨淵出不來,算能出來,也還是會被鎮壓,不如用這剩下的一魂一魄,新開始。”
小九頓住腳步,冷笑一聲,“新開始?你說得輕巧。隻有一魂一魄,我隻能尋找新的身體,那些都不是我的本體。”
他說罷,頭也不地走了。
墨繁望著他離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等後麵出了這太虛境,他大概還是要再一趟不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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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跟著墨繁好不容易破了幻境出來,在蜃海城的出口處等了一會兒,容淵燕明月蔣悠蘇辰謝言洲胡眉兒他也都陸陸續續出來了。
大家又聚在一起,都非常興。
花似錦在人群中望到了林竟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頓時驚嚇地往墨繁身後縮。
“怎麽了?”墨繁低聲問她。
在墨繁身邊,花似錦雖然不那麽害怕了,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他、他是小九……”
“花師妹,你怎麽了?”林竟見花似錦躲自己,且用一臉驚恐拒絕的神『色』望著自己,他十分驚訝。
墨繁看了看林竟,又看了看花似錦,若有所思,接著說道:“現在應該不是了,你看看你口袋裏的小黑蛇還在嗎?”
花似錦探手一『摸』,那小黑蛇果然不在了。
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反應過來:“那小黑蛇是小九?”
墨繁點頭,“嗯。太虛境中看不出端倪,之前沒有想到過,後來看到他明了。”
花似錦簡直被小九嚇出了陰影,她忍不住喃喃道:“難道之前在般若秘境裏的那條小黑蛇也是他附身的嗎?”
墨繁『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那個不是他,那時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