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離築基巔峰還差一點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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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從太虛境彈出來的那一刻,花似錦心頭竟莫名有種輕鬆之。
    她並不是一個太貪的人,如今她修為接近築基巔峰,還擁有碧落薔薇,又用火之精魄水靈珠淬煉了經脈和強化了火靈根和水靈根,修行速度早就今不同往日。哪怕她這一生再無其他奇遇,隻勤奮修煉,將來也不會太差。
    在秘境中總是遇到突發狀況,提心吊膽。提前出來了,反而鬆了口氣。
    同樣覺無比痛快的還有九冥。在太虛境裏各種規則限製,讓它這種習慣無拘無束的家夥覺無比束手束腳。
    出來後,花似錦和墨繁坐在它的背上,它興奮地一躍而起,飛入雲端,將其他人遠遠地拋在身後。
    回到衍宗的候,花似錦總覺氣氛不太。
    宗門內幾乎看不到弟子的身影,甚至雜草荒蕪,雜物遍地,像個荒廢了的宗門似的,哪裏還有往日整潔幹淨,仙氣四溢,人來人往的盛況模樣。
    雖然大部分長老和弟子都去了太虛境,但是還有花恒和兩位長老及小部分弟子留下來鎮守,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花似錦心頭正擔憂著,就聽墨繁:“九冥,去淩雲峰。”
    九冥立即改往淩雲峰方向飛去。
    還好在淩雲峰宗主大殿正殿裏看到了安然無恙的花恒,花似錦鬆了口氣。墨繁讓九冥和八寶留在外麵,他和花似錦走入大殿裏。
    花恒正坐在殿中主位上,他麵前空中浮著幾幻影,都是傳訊玉牌投映出來的,看起來十分忙碌的樣子。
    察覺到有人進來,花恒匆忙中抬眼一看,立即愣了一下。
    他匆匆交代了幾句,然後掐斷了所有傳訊。站起身,有狐疑地看了看朝自己走來的花似錦和墨繁。
    提前回來是有讓他意外,但是更讓他覺震愕的是……這兩個人怎麽牽著手???
    以往花似錦攬著墨繁的胳膊,雖然親昵,但是她也常常挽著花恒的胳膊,倒也沒什麽,但是牽手就顯於奇怪了……
    而這花似錦看到身形消瘦了許多,麵容也有憔悴的花恒,不由地鬆開了墨繁,擔憂地快步走來,一把抱住了花恒,“爹爹,回來啦。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宗門裏這麽『亂』,爹爹你也瘦了。”
    花恒隻暫撇下內心的疑『惑』,將她扶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歎:“最近幾個月,到處有妖物作『亂』,邪祟頻出。剛好大多數宗門的修士又都去了太虛境,剩下的人忙馬不停蹄,腳不沾地,人手不夠用,連外門雜掃的弟子都派出去了,咱們衍宗整個宗門就一人在守著……”
    聞言,墨繁眉心微蹙,問:“是太虛境開啟後開始這樣的嗎?”
    花恒細思了一下,“,就是太虛境開啟不久後開始有妖物邪祟作『亂』,一開始也就比往常多一點點,但漸漸地越來越多,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最多。剛好人手又不夠,直叫人應接不暇……”
    花恒這邊在跟墨繁講這幾個月外麵發生的事情,這容淵和其他長老們察覺宗門異常,也都紛紛趕到了淩雲峰。
    花恒幹脆讓大家一起坐下,跟眾人都細細講述了一遍。
    這幾個月以來,妖物邪祟作『亂』頻次太多,整個青雲界留下的宗門修士都忙不來,許多城池和村落都陷落了,甚至還有地方成了城、亡之村,到處一片人心惶惶。
    敘完之後,花恒又將最新接到的一任務部分派給剛從太虛境回來的眾人。
    大家紛紛領了任務,連住處都沒回,直接就外出了。
    “師弟,阿錦,你們等一下。”花恒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墨繁和花似錦。
    墨繁和花似錦頓住腳步。
    花恒是看了看花似錦,詫異:“阿錦修為漲這麽多了?”
    花似錦笑:“是啊,在太虛境裏有奇遇,修為已經了築基中期啦……”
    花恒慨又高興地點了點頭,接著目光又落在她和墨繁牽在一起的手上。
    墨繁一見花恒那打量的眼神,頓笑了笑,“本跟師兄說一下,和阿錦……”
    花似錦卻笑嘻嘻地搶:“爹爹,跟師叔結為侶。”
    墨繁有無奈地瞥了花似錦一眼,然後看向花恒,誠懇地:“還請師兄同意和阿錦在一起。”
    花恒:“……”
    他張了張嘴,一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麽。
    剛剛一看就知這倆人肯有問題,但是真的確了,他的心情一下子又複雜很。
    花恒曾經跟桑柔也是有柔情蜜意如膠似漆的候,所以他尊重男女之間自由的情。他自然是同意的,就是心裏覺怪怪的,誰能到自己的師弟突然成為自己的女婿呢?
    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幽幽地:“同不同意的沒係,阿錦自己願意就好。隻是……她知於你的一切嗎?”
    墨繁:“差不多知,這次回來會讓她知更麵一。所有的,都會一一跟她說……師兄放心,會照顧好阿錦的。”
    花恒歎了口氣。
    看了看自己嬌養長大,如花似玉的女兒,再看看這個修為比自己高,資曆比自己老,甚至年齡比自己還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師弟……
    花恒一手扶額,一手擺了擺,語氣沉痛地:“你們走吧。”
    他需一個人靜一下。
    這就是同意了,雖然心情十分複雜……十分無奈。
    墨繁拱了拱手,笑:“謝謝師兄。”
    然後牽著花似錦跟他告別,轉身走了。
    九冥載著他二人繼續飛入雲端,花似錦側眸看向端坐在那裏的墨繁,好奇地問:“師叔,你還有什麽告訴的?”
    墨繁也側頭看她,淡淡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罷,九冥:“九冥,去神夢穀。”
    九冥翅膀一頓,詫異:“去妖域?”
    “嗯。”
    九冥陡然又往上空再躍了幾十丈高,翅膀延展,變成遮蔽日般的巨鳥。接著巨大的雙翅一拍,如離弦之箭一樣快速朝西麵而去,速度比往日快了不知多少倍。
    花似錦一沒反應來,差點被甩了出去,幸好墨繁早就拽住了她。
    她順著慣『性』摔入墨繁懷裏,墨繁將她攬住,笑:“坐穩了。”
    花似錦看著九冥如一大片烏雲般帶著他們掠穹,不由好奇地問:“師叔,九冥到底是什麽啊?”
    這麽厲害,怪不整日裏那麽驕傲,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墨繁:“鯤鵬。”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之雲。[注1]
    花似錦拍了拍九冥的背,讚:“鳥魚,不到你這麽厲害啊?居然是上古神獸。”
    趴在旁邊的八寶也跟著嚶嚶嚶。
    九冥驕矜地哼了一,飛更快了。
    -
    神夢穀也隻是通往妖域的一個屏障。抵達神夢穀上空,墨繁抬手結印,一個虛空之門瞬間出現在眼前。
    九冥稍微變小了一,載著花似錦和墨繁飛入了那虛空之門中。虛空之門在他們進去之後,轉瞬便閉。
    外間依舊是一個空落落的無人山穀。
    但是進了虛空之門後,映入花似錦眼前的卻是一片世外桃源。
    這裏是一片海上島嶼,周邊水域遼闊,島也比墨繁的無妄島大了不知幾百倍。
    島上綠樹繁花,大小路貫穿縱橫,一排排的精致屋舍林立其中。島嶼上空還有不知名的各種鳥類不斷地飛,伴隨著陣陣笑傳來。
    墨繁和花似錦落地的候,一群原本在草地上滾作一團的各種小動物,忽地變成了穿著各式衣裳的孩童,然後驚喜地四處奔走歡呼。
    “少君殿下來了。”
    “少君殿下回來了——!!!”
    “還有一個美人姐姐。”
    “還帶來了一個美人姐姐——!!!”
    隨著孩童們的歡呼,一青一銀兩身影從遠處迅速掠來,在花似錦和墨繁不遠處緩緩停下。
    是兩名年輕女子。一個穿著青『色』衣裙,身材曼妙,長豔麗嫵媚;一個穿著銀『色』衣裙,身段纖柔,容貌溫婉秀美。兩人一起恭敬地著墨繁彎身行禮:“恭迎少君殿下。”
    墨繁頷首,然後問:“金伯呢?”
    青衣女子抬頭飛快地朝花似錦看了一眼,然後又著墨繁恭敬回:“回少君殿下,金長老在妖君議事。”
    墨繁點頭:“你們自己忙去吧,去找扶沉和金伯。”
    “是。”兩名女子齊回答,然後慢慢退了下去。
    花似錦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目光四顧了一下,然後悄問墨繁:“師叔,為什麽他們都喊你少君殿下?”
    之前在太虛境,小九似乎也這麽稱呼墨繁。當她心情太『亂』,又小九的話自動屏蔽,不去多。此刻聽那孩童,還有剛剛那兩名女子也喊他少君殿下,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墨繁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晚點會什麽都告訴你。”
    這邊墨繁帶花似錦去找扶沉和金伯,那邊,兩名年輕女子正在邊走邊低交談。
    青衣女子回頭望了望,墨繁和那紅衣少女早已不見了身影,這才扭頭來,銀衣女子:“銀環姐姐,殿下怎麽親自帶了個陌生少女回來?她也是妖嗎?”
    叫銀環的女子搖了搖頭,“怎麽知?”
    青衣女子又:“你看到了沒?殿下牽著她的手!幾千年了,你見殿下哪個女子這樣親密?該不會是……”
    銀環看她一眼,“青竹,少管主子的事情。”
    青竹立即噤,接著又點點頭。
    花似錦跟著墨繁一路走去,路上總有人恭敬地同墨繁打招呼,那人或多或少,身上都帶著各種妖氣。
    花似錦起之前九冥說的,妖域。
    所以,這裏……都是妖?
    在外間,眾修士妖類幾乎趕盡殺絕,誰能到在這裏住著這麽多妖呢?
    花似錦思緒紛飛,被墨繁牽著手一路走,直到他停了下來,她都不曾注意,順著慣『性』繼續往前。
    墨繁好笑地將她拉了回來,曲指敲了敲她的腦袋:“什麽呢這麽出神?們已經到了。”
    花似錦剛回神來,就見一名穿著金『色』衣袍,須發皆白,拄著烏木手杖的老朝他們走來。
    那老墨繁恭敬地:“少君殿下。”
    墨繁朝他頷首:“金伯。”
    金伯抬頭,看到他旁邊站著的花似錦,又瞥見了他們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滿是褶子的臉上閃一絲驚愕,很快又平複下來,麵『色』和藹地笑著問:“這位姑娘是?”
    “叫她阿錦就行。”
    金伯於是也花似錦恭敬地:“阿錦姑娘安好。”
    這麽個老人家自己如此畢恭畢敬,花似錦頗有受寵若驚,匆忙地隨著墨繁稱呼他,打了招呼:“金伯好。”
    金伯笑著點點頭,問墨繁會在這裏歇下來,於是退了下去,讓青竹和銀環給他們打掃安排住處。
    坐在主位上的扶沉這也走了來,看了看墨繁,又看了看花似錦,笑:“咦,你怎麽將這小丫頭也帶來了?”
    又看了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頓滿臉訝異驚奇。暗這莫非是已經確了係,所以打算什麽都讓她知曉了?
    嘖嘖,千年老妖動情了,鐵樹終於開花了。
    “帶她來熟悉一下。”墨繁問:“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沒?”
    扶沉談了口氣,讓墨繁坐下來,然後他將最近幾個月的事情都跟墨繁敘述了一遍。
    情況跟花恒說差不多,扶沉最近也是忙不行,外麵妖物頻出,甚至還有魔化了……
    “魔化?”墨繁眉頭微微皺起。
    扶沉:“是。連們這裏都有幾個出現魔化跡象,隻能暫在一起,封印起來了。”
    他跟墨繁又談了一會兒,花似錦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忽地,扶沉上下打量了一番墨繁,大為驚詫地:“大半年去了,怎麽你的修為不但沒有恢複,反而還又降了?”
    聞言,花似錦心裏一驚,也不由地朝墨繁看去。
    她的修為比墨繁低太多了,看不出來他修為的變化,如今聽扶沉這樣一說,她腦海裏瞬間閃在太虛境的幻境裏,小九和墨繁的話。
    “……她之前食了你的心頭血,魂體帶有你的印記……”
    “……修為被貶到這種地步,還自己作踐自己……”
    那她因為抵觸小九,也本能地不相信他的任何話,所以他的話,她盡量屏蔽,不去多。
    她以為小九說的是墨繁之前在般若秘境損失了修為,可聽扶沉的意思,在太虛境他的修為也又降了一點?
    而心頭血是怎麽回事?
    她什麽候食了師叔的心頭血?
    是在她修為倒退的那候嗎?
    明明那候她修為退步,變成小孩,每早上起來,卻覺自己神清氣爽,充滿了力量,修為也很快就恢複到了煉氣巔峰……
    她當沒有細思是什麽原因,隻顧著高興。卻原來是食了他的心頭血緣故……
    是在她晚上睡熟的候,他喂的?
    花似錦越越心頭泛酸,一間眼眶都紅了。
    墨繁瞥她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安撫。接著便扶沉:“『色』已晚,去歇息了。”
    扶沉點頭。
    墨繁起身,牽著花似錦往外走。
    花似錦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而側頭望向他。
    墨繁神情平靜,目光平和。察覺花似錦不斷轉頭看自己,他也瞥來,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笑了笑,掌心輕輕地貼了貼她柔嫩的臉頰,笑:“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副哭不哭的樣子?”
    花似錦低著嗓音:“師叔……”
    墨繁牽著她的那隻手收緊了一下,笑:“專心看路。快到了,有什麽話回屋裏再說。”
    花似錦隻暫壓下所有心緒,回到了墨繁在這裏的住處。
    走進一處精美雅致的庭院,金伯給他們安排的是相鄰的兩間廂房。花似錦跟著墨繁去了他的房間裏,青竹和銀環守在門口等候吩咐。
    墨繁讓青竹和銀環帶著九冥和八寶下去,自己拉著花似錦在矮幾前坐下,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花似錦。然後端起自己那杯,慢慢品著。
    花似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就抬頭看向麵的墨繁。
    屋內琉璃燈盞,照出一室氤氳暖光,映他俊美的眉眼極致的溫雅柔和。
    墨繁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也抬眼笑看著她:“有什麽問的嗎?”
    他的表情依舊閑適淡,一如既往雲淡風輕,花似錦心裏卻酸澀不已。
    他為她做了那麽多,還從來都不說,隻默默付出。
    他們相差實在太多了。他早就在雲端,卻低下姿態,走到低處,消耗他自己,陪她慢慢成長。
    而她卻什麽都為他做不了。
    她本來就配不上他,卻任『性』地將他拖了下來。
    可既然決在一起,她也不是那種自卑退縮的人。
    一心隻著如何彌補。她現在能力低微,也什麽都沒有,隻有這備受詬病也備受覬覦的魅妖爐鼎體質,可能會他有點幫助。
    思及此,花似錦目光幽幽地望向墨繁:“師叔,離築基巔峰還差一點點……可以嗎?”
    墨繁一怔。
    反應來後,他有訝異地看向花似錦:“你……知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花似錦點點頭,雙眸地望著他:“和雙修吧,師叔。”
    她什麽都願意,也什麽都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