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你是不是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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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畫中境,花似錦驚無險地渡過了金丹期雷劫,正式成一名金丹期的修士了。
她和墨繁來打算去那些已經荒廢的城和亡之村查探遺留的痕跡,但是在半路臨時接到花恒的通知,讓他們去靈溪鎮協助一下,兩人中途改道又去了靈溪鎮。
靈溪鎮的人世代皆以種茶采茶生,最近卻不少人去山上采茶時出了意外,甚至丟了『性』命。
墨繁和花似錦趕到靈溪鎮時,在當地官差的引路下,去了停放屍體的義莊。還沒到義莊時,一股陰風就穿堂而來,墨繁停了一下腳步。
領頭的官差忍不住扭頭問:“仙長,怎麽了?”
“稍等一下。”墨繁說罷,偏頭對一直跟在他旁的花似錦道:“你帶九冥,到鎮上集市去逛逛。”
花似錦眨了眨眼睛,搖頭,“我要跟師叔一起。”
墨繁『摸』了『摸』她的腦袋,“話,自己先去玩會兒,晚點我去找你們。”
義莊一直都是停放屍首棺木的地方,陰森森不說,氣味也不好,實不是她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該去的地方。
花似錦見墨繁態度堅決,她隻好帶八寶和九冥往鎮上集市方向走,半路上居然遇到了迎麵而來的謝言洲和胡眉兒。
“師姐——”胡眉兒看到了花似錦,連忙打了招呼,“你一個人嗎?掌師叔呢?”
不怪乎她這麽問,在秘境幾個月,花似錦簡直是跟墨繁形影不離,看到她,胡眉兒能就覺得墨繁該在附近。
“師叔去義莊了。”花似錦回了她一句,目光不自覺地移向她旁邊的謝言洲。
倒不是她特別關注謝言洲,而是這人從剛剛遠遠看見她時,目光就一直落在她上,一直盯,眼神奇奇怪怪的,讓她想忽略都難。
花似錦見他一直盯自己,於是也同他打個招呼:“謝師弟。”
謝言洲卻沒回應她。麵『色』一如既往冷若冰霜,隻用那黑黢黢的眸子,直直看她。
花似錦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自己打了招呼就算完了。正準備離開,忽地遠處兩三個人驚慌失措地奔過來,看到他們的時候,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其中一名黑瘦的男人邊氣喘籲籲,邊焦急喊道:“幾位仙師,茶園裏、茶園裏又出了!請仙師快去相助!”
“哪裏的茶園?”謝言洲問。
靈溪鎮三麵圍山,沿山種滿茶樹。謝言洲他們比花似錦和墨繁提前了兩天抵達的靈溪鎮,對這裏稍微熟悉一些。
“北麵、北麵的茶園!”那黑瘦男人回道。
謝言洲立即往茶園方向奔去,胡眉兒緊跟其後,花似錦猶疑了一下,那黑瘦男子見她站在原地沒,不由詫異地看她:“仙師?”
花似錦連忙道:“我這就去。”
大家都在忙,她一個人去逛街確實不合適,當下也追胡眉兒他們往茶園方向而去了。
了加快時間,謝言洲和胡眉兒直接禦劍去茶園,花似錦祭出紅傘,也迅速跟上。
茶園沿山丘,連綿起伏,一眼望去猶如濤濤綠海。
而刻,那綠海中,一縷縷黑『色』霧氣,穿梭在茶樹間,伴隨陣陣的驚呼慘叫聲,不少茶農和采茶女,都在四處奔逃、哭叫。
那些黑霧似乎毒,那些茶農被纏中的,迅速黑一大片;纏中腳的,頓時就倒了下去……一片哭叫哀嚎。
若被大片黑霧整個裹住,則完全看不見人影,隻能到淒厲的哭喊聲。
謝言洲禦劍而下,劍光不斷砍向那些黑霧,黑霧居然完全無懼劍氣,被砍散了又新聚起。
“這些黑霧不正常,你們先剩下的茶農都趕緊帶出茶園,我先擋一擋。”謝言洲對後麵跟過來的胡眉兒和花似錦道。“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這黑霧侵蝕『性』,一沾上就很難處理。”
胡眉兒和花似錦連忙點頭。
當下兩人小心避過黑霧,一個接一個地帶那些暫時沒被纏上的茶農出來。花斑虎和稍微變大了一點的八寶也都各自嘴裏叼住一個。
“九冥,你變大一些,背所人出去。”花似錦道。
九冥翅膀一張,變得巨大無比,那些茶農戰戰兢兢地一個個往上爬。
“救我,等等我——”遠處傳來一個細弱的聲音,花似錦連忙飛過去。
隻見那是一個背竹簍的姑娘,正跌跌撞撞地跑來,她一隻被黑霧纏,臉『色』蒼,眉頭緊皺,額上全是冷汗。
後還幾縷黑霧正追她。
花似錦奔上前,紅傘聚攏,當劍一樣先是砍斷纏在姑娘上的黑霧,接又劈向追在她後的黑霧,那些黑霧散成幾縷,卻依舊圍在旁邊不依不饒地糾纏。
花似錦紅傘一展,擋住黑霧,然後對那姑娘道:“你自己過去。”
那姑娘連忙往九冥那邊跑,花似錦對九冥喊道:“九冥,你先帶那些人下去。”
謝言洲那頭解救了幾名茶農,瞥見花似錦這邊被幾縷黑霧糾纏,連忙飛掠了過來,劍氣斬斷了幾縷黑霧。
“這些東西除不掉,趕緊走。”謝言洲對花似錦道。
花似錦點頭,正準備走,左腳腕忽地一陣劇痛襲來,她頓時抽了一口氣,整個人往下一矮。
謝言洲轉頭一看,才發現是茶樹下鑽出來的黑霧纏上了她的左腳腕。
他心裏一驚,連忙持劍一揮,割斷那黑霧,花似錦拽了起來,禦劍快速升上空中。他追上了九冥,花似錦也放在九冥背上。
“師姐,你怎麽了?”帶茶農坐在九冥背上的胡眉兒見狀況不對,連忙問道。
左腳腳腕上傳來刺骨的痛意,花似錦疼得冷汗沁出,顫聲道,“我被那黑霧傷到腳了。”
她提起裙擺,看向自己的左腳部位。
隔雪的褲腳,被黑霧傷到的地方,布料猶如被火灼了一般,一片焦黑。
謝言洲皺了皺眉頭,在她旁邊蹲下來,擋住其他人的目光,然後捉住她的腳腕。
花似錦心裏一驚,正要收回,卻他道:“別。”
謝言洲脫了她的短靴,小心翼翼挑開那破碎的布料,看向她腳腕上的傷口。
她嫩的腳腕肌膚上,一道刺目的淤黑痕跡在慢慢地朝周圍延伸。謝言洲指尖靈力波,嚐試給她治療,卻發現那傷口遇到靈力往周圍又擴散了些。
他眉頭一皺,連忙停住。
胡眉兒在旁邊看見了,說道:“這黑霧用靈力治不了,等先回去再看看吧。”
謝言洲皺眉點頭,目光又掃了一眼花似錦的腳腕,像是瞥見了什麽,視線陡然凝住。
他忍不住伸她那破損的褲腳往上提了一下,『露』出了她腳踝上那個猶如腳環一般的,結契後的印記。
那印記他曾經也見過,是如地熟悉。
謝言洲瞳仁驟然一縮,目光幾乎是瞬間就變得淩厲駭人,直直刺向花似錦,滿眼的不可置信,“你跟掌師叔結契了?!”
即使他曾經胡眉兒說花似錦今後會與墨繁結道侶,可是見是一回,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
尤其是這幾日,他幾次夢見的那些畫麵和那些場景,如今再看到這結契後的印記,幾乎瞬間就怒意衝頂,眼眸猩紅。
好像是自己曾經擁的所屬,如今卻被別人奪了去。
他心裏窒悶難受,忍不住譏諷道:“怪不得你的修忽然長了這麽多,原來竟是跟他結契了!”
花似錦掙開他的,拉好褲腿,淡淡道:“我是和師叔結契了。”
“花似錦!”謝言洲的聲音出離憤怒,“你何不能自己靠修煉?非要搞這些歪邪道?”
花似錦見他這樣惱怒,也些生氣,忍不住道:“怎麽就歪邪道了?謝言洲,你不僅驕傲,而且偏見。怎樣才是正道,怎樣就是旁左道?我沒傷天害理,我跟喜歡的人雙——”
“你給我下來!”謝言洲不想與她在人前爭吵這些私,直接抓她禦劍而起。
“放開我——”
不管花似錦如何掙紮,他拽她如箭一樣飛了出去,找了個無人的後山,她放了下來。
花似錦腳痛,站不住,幹脆坐在地上。
謝言洲垂眸看她,雙眸猩紅,再次質問:“你就不能靠自己好好地修煉嗎?”
花似錦腳痛難忍,又被他這般質問,一時情緒失控,連聲反問道:“靠自己?你這種天之驕子,懂普通人修煉的難處嗎?而我甚至連普通人都不算……”她說說,聲音漸漸哽咽,“不……我甚至連人都不完全算……”
謝言洲瞥見她眼底的水光,整個人頓時一愣,心口窒悶,晦澀無比。他蹲下來,抬,指撫向她的眼角,喃喃道:“我、我不是這個意……你別難過……”
花似錦揮開他的,抬起淚眼看他,“再說了,每個人在這個世上,不可能完全隻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限,相扶相伴才能走得更遠。”
“況且男女之愛就正常,符合大道自然。沒這陰陽相合,這世間許多種族如何繁衍?你又是如何存在的?是你自己心偏激,心存偏見。這些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管你,但你也別來管我、別來幹涉我。我選擇什麽樣的人生,是我的自由,你沒資格管我。”
謝言洲心頭一滯,伸抓住她的腕:“我怎麽就沒資格管你?”
花似錦詫異地抬頭看他:“謝言洲,你是不是不清醒?還是你忘了?我們當初回來的時候,說好了一刀兩斷的!”
說罷,一把甩開他的。
謝言洲張了張口,苦澀無言。
他一想起他看到的那個印記,以及這些天夢見的那些畫麵。眼神又瞬間狂『亂』,神情不甘。那曾經獨屬於他的酣暢淋漓,銷魂極致,如今卻被另一個男人享受了去……
他的緊緊握,筋骨爆起。
滿腔的妒忌與不甘,讓他難以壓抑。謝言洲忽地又一把抓住她的,怒聲質問:“上一世的記憶,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是嗎?你這般輕鬆地就能忘記?!這麽快就與人結契?!”
花似錦使勁扯他的,“謝言洲,我現在腳很痛,我沒力氣跟你扯,你放開我!”
“我不放!花似錦,我忘不掉過去,你也別想那麽輕鬆!”
謝言洲目『色』瘋狂,下的力道更加地收緊。
“放開她。”
不知何時,後傳來一道冷冷淡淡的聲音。
墨繁那高大的影,在他們後緩緩落下,他走過來,把謝言洲扯開,花似錦抱了起來。
謝言洲站起,目光帶寒意地看向被墨繁抱在懷裏的花似錦,忽然冷笑道:“她告訴你,關於我們上一世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