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忠的一些回憶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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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宋碩要去山裏鍛煉的那個中午,宋碩與王忠說了一聲後就上山裏去了,而王忠看著宋碩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現在堅定離去的宋碩和自己剛剛見到他時給自己的感覺完全是兩個人,雖然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但是王忠的心裏還是在默默的希望他能平安歸來,其實王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無意間已經和其他人一樣把宋碩當成了家人,王忠站在村口看著宋碩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卻是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起自己與他的第一次見麵到現在的種種,其實第一次見到宋碩的時候王忠覺得宋碩是一個傻傻的人,因為這個人不但看上去古怪,而且穿著更是古怪。
那天宋碩第一次出現在李家堡,當時自己正和石頭狗蛋他們在靠近山林的地方挖野菜,但是突然狗蛋說“忠哥兒你看村子裏邊著火了。”自己回頭望去發現村子的方向升起了一道灰色的煙柱,“快大家抱著這些野菜回去救火。”說完自己就把地上的野菜抱了起來向著村子跑去,其他人也跟著自己跑了起來,就在自己要過河回村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戰馬,自己轉身忙對大家說:“都蹲下不要動。”可能是因為已經戰亂了不短的時間的原因,大家瞬間也都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了,都蹲了下來慢慢的向著自己挪動了過來,“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我要是天黑了還沒回來大家就向著馬家堡跑知道了麽?”可能是自己的口氣嚇住了幾個小的,這次大家竟然都沒有哄鬧,隻是乖巧的在那裏點了點頭,自己看了看沒有反對的,就從村子外圍慢慢的向著村子的中心摸去,等到自己走到了村子一家還沒記住名字的人家的院子裏的時候總算是能看清了穀場上的情形了,居然是羯族的軍隊,自己的腦子瞬間就嗡的一聲好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居然是羯族完了大家都完了,這就是自己當時腦海唯一的意識,自己甚至連繼續看下去的膽量都沒有,身體竟然好像是自己動起來了一樣,慢慢的向著村外大家所在的地方摸去,哪裏難走走哪裏,哪那裏不可能出現人自己走哪裏,生怕讓羯族的惡魔知道自己等人,自己不希望死,更不希望大家死,所以自己的腳步能有多慢就走多慢,能有多輕就走多輕,自己就在提心吊膽中回到了大家中間,“我們後退向山上走,快走,快點。”自己拉起了兩個小的讓幾個大的快點拿跟上,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自己幾個人剛才摘野菜的地方,直等到自己的手摸到了樹的時候自己的心情才慢慢的開始平靜了下來,因為自己知道羯族的騎兵是不會進山的,自己等人終於是安全了,鐵蛋等幾個大的問我忠哥兒為什麽跑,我這才平複了一下心情後說到“我剛剛去村子裏邊看到了羯族的騎兵,村子完了,大家都完了,我們又是最後的人了,我們等幾個時辰後給大家收屍吧。”鐵蛋聽見自己說的話竟然嚇呆了,一下呆坐在了樹根上,自己的手還在不停地發著抖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能慌,要是我都慌了大家就更著急了。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都不知到是怎麽過來的,自己看著太陽從東麵的天空慢慢走到西麵的山頂,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確認村子裏邊冒出的煙滅了,我知道羯族應該已經走了,所以我對著大家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給大家處理後事。”其他的人都是默默的跟著我,什麽話都沒有再說,雖然大家是剛剛流浪到這個李家堡,但是畢竟有很多人都給過我們東西吃或者是幫助,要說心裏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時亂世,死了的人要安息活著的人要努力,這才是亂世存活之道,很快我們就回到了河邊,我對著幾人再次說道“你們還是在這裏呆著我進去看看,要是我回不來你們嗯~”我的手一指馬家堡的方向示意大家,這次沒人說話有的隻是點點頭,我緩慢的向著穀場摸去,還是上次來的院子,但是我所看見的不再是人馬飛揚的穀場而是屍橫遍野的穀場,我看著這些死人慢慢的從他們的衣服認出了他們,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好讓自己的哭聲傳不出去,我眼裏含淚的仔細觀察著,發現穀場四周沒有人站著也沒有馬,於是我便轉了一個方向朝著穀倉的大門方向摸去。
就在我要現身進入穀倉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人出現在了村子的大道上,從遠處看不見他的具體樣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男的,頭發短短的像是個番僧,但是衣裳卻不像,他好像還拖著什麽東西正在向著穀場這邊過來,我決定先看看再說,我看見他看見了大家的屍體好像是愣住了,慢慢的我看見他動了,他伸出了手摸向李二叔的脖子,摸了李二叔的脖子之後他居然蹲坐在了李二叔的旁邊,愣愣的出身,很快他就站了起來,開始四處摸大家的脖子,而且偶爾還把村裏人的手臂抬起來看看,很快穀場上的人他都摸了個遍,這時我就知道了他一定不是羯族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在山林裏邊迷路的人,為什麽?你看他身上的灰塵和被樹枝劃破的衣服就知道了,摸完所有人的脖子後他仿佛才看見穀倉似的,向著穀倉走去,很快的他進去了,確切的說是他在穀倉的門口向裏邊看去,我看見他吐了很快他竟然吐著吐著暈倒了,我在遠處看了一段時間都才真正的確定他真的暈倒了,我走進了穀倉,看見了村子裏邊的女眷們,她們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渾身沒有一個好的地方,我知道她們全都死了,我在穀倉中間的鍋裏看見了趙三叔家娶了一年多的兒媳婦和她肚中的孩子,地上還有幾塊骨頭不知道是誰的,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了,我和我的幾個小弟上一個露宿的地方和現在我看見的差不多,當時我的心就已經麻木了,我慢慢的給大家穿上了衣服實在穿不上的我用草把她蓋住,就連鍋裏的趙家兒媳婦我都把她和她的孩子撈了出來,放到了草團上,我拖著這個穿著奇怪的人到了村長的家裏把他綁在了村長家裏屋的柱子上,就走到河邊叫來大家一起掩埋屍體,我知道石頭幾個小的不好見這些東西,就讓他們去看著村長裏屋的那個怪人,我和其他的人開始掩埋大家,我們合理挖了一個很大的洞掩埋了穀倉裏邊的女眷後我讓鐵蛋和小毛去村口挖坑掩埋其他人的屍體,這樣也可以讓其他人以為這裏發生了瘟疫死了很多人讓盜賊不敢來,這時虎子跑來說哪個怪人醒了,我就和虎子向著村長家跑去我會會這個怪人,雖然我知道他可能不是壞人但是我還是要仔細看看這個人。
我還在回憶的時候石頭過來搖晃著我說“忠哥兒你在這裏站了一下午了,我們該吃飯了,大家都準備好了。”我看著隻有9歲的石頭搖了搖頭對著他說:“那好我們吃飯去。”石頭就笑著跑向飯灶了,我走進灶間看著這幾個人卻是笑了,這就是我的家人還有那個為了能讓大家平安過冬的去山林裏的笨蛋,大家看見我笑了竟然像是傳染了似得都傻笑開了,我笑完了說:“碩哥兒去山裏獵野味了,今天可能不回來了大家吃吧。”大家開始了進食。
吃過飯以後我等大家都洗完澡後才走到河邊脫下了我的衣服和裹胸布開始洗澡,我用水在自己臉上淋上水,我的臉上的麵具就脫落了下來,我看著這個麵具,這個東西是我們家祖傳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有的,可是卻沒有想到現在卻成了我在這個亂世保住性命的一個保障,我看著自己日漸鼓脹的胸部,也不知道能瞞到什麽時候,是的沒錯我王忠不是男人是個女孩,我也不叫什麽王忠,我的名字叫做王語嫣,是太原王家的旁支,想我王家在大晉朝也是赫赫有名的士族沒想到一夜之間全族被殺,唯一剩下的就隻有我和弟弟,我們在河北走散,我跟著人群走走停停可謂是吃夠了苦,但是我還想想找的他我的弟弟,因為想念他所以我才收養了鐵蛋他們幾個沒爹媽的孩子,可能是在一起時間待久了我現在拿他們當就是我的親弟弟,我不希望他們受傷挨餓,這也是我同意宋碩去山裏拚命的原因,想到宋碩我又想起個那個夜晚他去找我,結果他要走的時候我們的臉貼的好近啊,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當時我……啊!~我在想什麽羞死了,還是趕快洗完回去吧,省得不小心被大家看見,我快速的洗著澡,洗完後我帶上了麵具,裹上了裹胸布,穿上了衣裳,那幾個小子的大哥王忠就又回來了,我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就在進屋的前一刻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深山,在心中再次的希望他能平安。
第二天醒來我在村子四處轉悠,但是並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我知道他還沒有回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湧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覺,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地方來的,但是我知道他可能在山中出現了麻煩,我隻能站在村口靜靜的等著他回來,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我知道自己無助,但是卻不能說出來甚至表現出來都不行,因為我知道我就是剩下人的希望,我必須給與他們力量,鐵蛋過來問我今天幹什麽,我對他說“修修房子”,鐵蛋說“碩哥兒都修完了”,我說“弄點鹽”,鐵蛋說“碩哥兒都弄完了”,我說“那你們去弄點田雞”,鐵蛋走了,我說完這些才發現原來宋碩已經幫我做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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