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慘死婚房,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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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不仁!她抄了滿門嫁權臣!
“啊!”
喜慶的婚房內回蕩著男子的嚎叫聲。
“賤人!你敢咬我!”
薑樂妍口中彌漫著猩甜的氣味,下一刻身子就被人大力地甩了出去。
腦後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痛意蔓延過四肢百骸,薑樂妍倒地時,自己都能隱約察覺後腦處有黏糊的濕潤感。
恍惚間,她竟聽到了庶妹薑懷柔的聲音——
“銳世子,你這是怎麽搞的?煮熟的鴨子都還沒吃上就鬧出人命了?”
“這死丫頭咬我的耳朵!我一推,她就撞上了桌角,真是晦氣!”
上官銳的語氣裏滿是懊惱,“這血流滿地的,還真有些麻煩了。”
薑懷柔原本想著過來看場好戲,誰知這新房竟成了命案現場,沒能見到薑樂妍痛苦掙紮的模樣倒真有些可惜。
“世子可別聲張,明日再宣布她的死訊,就說她自盡了,反正你早有克妻的名聲在外,都克死三個了,再多一個也不算什麽了。”
薑樂妍腦後仍在淌血,心中恨意滔天,奈何強烈的痛覺讓她無法動彈,她歪著頭連呼吸都十分困難,仿佛瀕死的魚兒在做最後的掙紮。
失去意識前,有一抹淺粉色的衣裙闖入視線,裙子的主人抬起精致的紅底鞋,踩在了她的臉上——
“單純愚笨的古代女,哪能鬥得過聰明絕頂的穿越女呢?早知道你會輸,但真沒想到你這麽短命。”
痛到極致,薑樂妍再也支撐不住意識。
穿越?她不知這個古怪的詞是什麽意思,她隻知眼前這兩人毀了她的一生!她從不主動害人,卻落了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她當真死不瞑目!
……
“阿姐,阿姐醒醒!”
迷糊之間,薑樂妍聽到耳畔有熟悉的少年聲音,肩膀似被人推了推,她緩緩睜開眼,竟看到粗糙的地麵與雜亂的柴火堆。
這是……自家柴房?
她下意識抬手就去摸自己的後腦。沒有痛覺?也沒有傷口!
怎麽會?她分明死得那樣慘烈……
她正愣神,就聽少年的聲音又傳進耳中——
“阿姐別倔了,嫁給端王世子吧!你都是被退過婚的人了還挑什麽?端王妃叫人算過你們的八字了,你命硬,能破世子克妻的命格,嫁過去也算是做件好事。”
薑樂妍難以置信地抬頭,眼前的少年一身蔚藍色錦衣,麵容稚嫩清俊,可不正是她的幼弟薑子澈?
她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攥緊拳頭抵在嘴邊咬了咬,手背處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相信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她竟然回到了一個月前剛被關進柴房的時候!幼弟來勸她嫁人的這一番話,都與記憶中的絲毫不差!
雖然此時後腦不疼,但她依舊記得撞桌時的劇痛,她被上官銳殺死仿佛是才發生過的事,回想起來都讓她喘不過氣,且她死前,薑懷柔還要在她臉上踩一腳,笑她是個短命鬼。
薑懷柔最後的那一句話令她深思,什麽叫做穿越女?
穿越是什麽?是一種技藝,還是一個組織?
這讓她細細回想起了薑懷柔的來曆。
半年前母親的心疾發作,藥石難醫,母親去世十天後,父親竟然當眾宣布他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於是府裏就多了薑懷柔這個二小姐。
薑懷柔雖然在鄉下長大,卻能出口成詩,又有著堪比宮中禦廚的好手藝。
不光如此,薑懷柔還有一副絕妙嗓子,在三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上,憑一首《牽絲戲》獲得滿座喝彩,動聽的旋律和令人驚豔的高亢戲腔,成了她揚名的開始。
自賞花宴後,許多名門公子都對薑懷柔傾心不已。
就連與她早年定親的表哥晉王世子上官樾,竟不知何時也對薑懷柔情根深種了。
父親說,薑懷柔是他最貼心的小棉襖,大哥也逢人就誇二妹最出色,小弟整日纏著她做美食,誇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薑懷柔似乎對誰都很和善,唯獨對她這個大姐頗有敵意。這份敵意大概是源於她的嫡出身份,以及對她的未婚夫上官樾的愛慕。
薑樂妍不禁猜測,薑懷柔的多才多藝,是否與那所謂的‘穿越’有關?
她正思考著,薑子澈的聲音便將她的思緒扯回。
“你對二姐做了那麽多惡劣的事,還差點害她毀容,父親已經很生氣了!你被樾表哥退婚也夠丟人的,端王府世子既然願意花高價娶你,你有什麽不滿足的?這嫁過去可不虧啊,阿姐你別不識抬舉。”
薑樂妍抬眸望著眼前的幼弟,眼中溢出冰霜。
和端王府結親不虧?他們當然是不虧,虧的隻有她一人!
再說薑懷柔毀容一事,哪裏是她害的?分明是薑懷柔自己設計的!
她忘不了那天,她親眼看見薑懷柔抱著上官樾,兩人郎情妾意互訴真心,讓她心裏一陣膈應,而當她憤然離去時,薑懷柔假模假樣地上來百般挽留,她本能地伸手推人,薑懷柔竟跌倒在了旁邊的樹上,還把臉給磕破了兩道口子。
她推人的方向與薑懷柔跌倒的方向不一致,她當下就明白自己中計了,可上官樾卻衝冠一怒,絲毫不聽她的解釋,還將她貶得一文不值——
“是我不願娶你,你朝阿柔撒什麽氣!你這般醜惡的心腸怎配做我上官樾的妻子?我這就去告訴舅父,我要與你退婚!但我還會是你們薑家的女婿,因為我會娶阿柔為妻。”
上官樾說到做到,當天就與她退了婚,隔天端王府的世子上官銳就帶著高額聘禮上門提親,誰不知那廝克死了三任妻子,還是個下流胚子!她以為父親與大哥會拒絕這門婚事,可令她心寒的是——他們竟然同意了。
他們將她當成和端王府建立關係的工具,竟不介懷那端王世子人品低劣!
她不肯嫁,父親就下令把她關進柴房。直到大婚日,她在柴房裏被自家人用迷香放倒,而後便神誌不清地被送上端王府的花轎。
好在命運待她也算不薄,竟讓她回到悲劇發生前的一個月。
既然如此,她就要上官銳血債血償!
許是因為她眼中的恨意太濃,薑子澈與她四目相對時有些被她嚇到,說話不自覺便磕巴了,“你……你瞪我幹什麽?”
方才那一瞬,薑樂妍給他的感覺陌生又陰冷,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隻以為自己看錯了。
薑樂妍回過神來,垂下了眼簾,平複著心中洶湧的情緒,當她再次抬頭看薑子澈時,神色已是一片平靜。
“你去告訴父親,我同意嫁人了,叫父親立即放我出柴房!這地方又冷又破,我待不下去了。”
“當真?”薑子澈怔了怔,隨即神色一喜,“好,你肯嫁就好,我這就去告訴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