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的院子裏,有詛咒世子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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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不仁!她抄了滿門嫁權臣!
    薑樂妍說著,捧起了那罐湯就喝。
    她這毫不遲疑的動作,令上官樾和薑啟軒對視了一眼。
    莫非真的誤會她了?
    但很快上官樾又有了一個推測,薑樂妍懂醫術,如果她真的在補湯裏下了藥,提前服用解藥也不是沒可能。
    “看你們的神情,似乎還有疑慮,難不成懷疑我事先吃過解藥?”
    薑樂妍冷笑,“既然如此,我還有一計,凡是薑家的下人都有可能被我收買,但表哥的人絕不是我能收買到的,不如請表哥指定一位隨從,把剩下的湯喝了,一旦那人出現任何問題,我都願意承擔責任。”
    她料上官樾和薑啟軒不敢輕易嚐試。
    果然,上官樾轉過身,叫了一名隨從去喝補湯,那人領命去喝,喝完之後便站著靜靜地等候。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樾詢問他“可有什麽感覺?”
    “回世子,屬下沒覺得有任何不適。”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了?”薑樂妍麵無表情地站起身,看向上官樾與薑啟軒,麵色滿是失望。
    “果然今日我不該來。下次再有這樣的團圓宴可別叫我了,我承擔不起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上官樾自知理虧,一時沒接上話,隻能看著薑樂妍離開大堂。
    薑啟軒也歎了一口氣,轉頭朝上官樾道“阿妍是個倔脾氣,一時半刻肯定哄不好了,先不管她,咱們去看看阿柔。”
    上官樾點了點頭。
    薑樂妍在長廊上緩步行走,身後的銀杉東張西望,確認周圍沒人,這才敢小聲說道“小姐,方才我是真的擔心你啊,世子和大公子那樣的態度……要是真的露餡,後果不堪設想!”
    “那一屋子全是不懂醫術的蠢蛋,他們哪會有本事發現。”薑樂妍不緊不慢道,“這回,還真得感謝廚房裏那個碎嘴子的旺財。”
    若不是從旺財口中得知,廚房裏那些紅羅菇是薑懷柔等人前幾日剛從郊外買的,她也不會想出這麽個主意。
    他們從前沒吃過這種野菇,這次買回來隻是純粹覺得味道好,無毒可食,卻不知這寒性的野菇最忌諱和大補之物同食。
    她不需要下任何瀉藥,燉九珍鹿肉湯的時候她放了半株老山參,單單鹿肉隻是溫補而已,可那株參卻是大補的,這就改變了鹿肉湯原本的溫和性,與野菇在短時間內一起食用,寒熱交替,那可真是折磨腸胃的作死吃法。
    他們都吃了野菇,她可沒吃,她當然敢肆無忌憚地喝鹿肉湯。
    上官樾猜得不錯,她就是利用了薑啟軒,她猜到鹿肉湯會落在薑懷柔那兒,她也知道薑懷柔吃不完,那湯雖然滋補但實在難喝,薑懷柔一向厭苦,能喝一半多就不錯了,享用那一桌珍饈美味才是要緊事。
    熬湯的那些藥材,她讓銀杉挑出來倒在廚房裏,倒的時候偷偷取走了那株大補的老山參,就算薑懷柔事後想起來覺得不對勁,找大夫問清楚了去翻藥材,也翻不到那老山參了。
    另一邊的屋子裏,因腹瀉太久,薑懷柔的臉色頗為蒼白,整個人都沒了力氣,隻能虛弱地靠著床壁,上官樾坐在床沿處給她喂藥喝。
    她的臉傷勢未愈,早晚兩頓藥是不能缺的,如今腹瀉嚴重,大夫又開了新藥,這一天天的,喝藥都快把她給喝吐了。
    “二姐姐,剛才讓大夫去看過咱們那桌菜了,應該是咱們前幾天買回來的野菇害你鬧了肚子。大夫說野菇是寒性,不宜與熱性食物同吃,而桌上的爆炒羊肉,炒栗子,都屬熱性。我和兄長們常年練武,體格強健,這才沒吃出毛病,你體質弱,所以抵禦不了同食禁忌。”
    薑子澈說到這兒,歎了口氣,“當初覺得這野菇味道不錯,如今看來,真是便宜沒好貨。”
    “阿柔,你往後該鍛煉身體調理腸胃了,那些油炸的食物最好少吃,你看你胡吃海吃的,一嘴饞就不計後果。”
    薑啟軒頓了頓,又道,“這次的事與阿妍無關,她好心給我送補湯,我不該疑她。”
    上官樾聽著這話,思索片刻後道“我今日對樂妍的態度過於惡劣,或許該去賠個不是。”
    薑懷柔目光一沉。
    今日之事,竟讓上官樾對薑樂妍生出愧疚來?
    她可不允許他們舊情複燃!
    好在薑子澈一心向著她,立即反駁了上官樾,“和大姐致歉?我倒覺得沒這必要!”
    “兩位兄長別忘了,二姐姐的臉是被她害的,她至今都不肯認錯,心胸何等狹隘,憑什麽我們誤解她一次就要給她道歉了?除非她先來給二姐姐磕頭認錯!”
    聽著薑子澈的話,上官樾下意識看了一眼薑懷柔臉上那塊覆蓋著傷口的紗布,心中對薑樂妍的愧疚感頓時消減了許多。
    是了,薑樂妍做的錯事還少嗎?他們也就誤解了她這一回,何需太放在心上。
    想到這,上官樾應道“子澈說得對,阿柔至今還沒等到樂妍的認錯,咱們不必太給樂妍臉麵了,省得她蹬鼻子上臉。”
    薑懷柔聞言,心下愉悅了不少。
    不過,對於此次的腹瀉事件,她依舊覺得沒那麽簡單,如今他們不懷疑薑樂妍了,她也不好再刻意引導,隻能自己私下去查。
    就算這回對付不了薑樂妍也沒什麽,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上官銳自然會幫她對付,那個死變態折磨人的花樣可不少,薑樂妍被他看上,必然是經不起摧殘。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端王府找了上官銳三天三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端王出了遠門辦差,還未趕回家中,王府大堂內,端王妃又一次將滿桌的菜肴掃在了地上,情緒幾乎崩潰,“我的兒啊,究竟去了哪……”
    哀愁之際,有仆人匆匆上來稟報,“王妃,您請的太虛道長來了。”
    端王妃聞言,當即抬頭,“快請進來!”
    這太虛道長是清風觀的高人,能窺見天機,他平日裏雲遊在外,不輕易替人占卜,他曾助端王驅邪避禍,被端王府奉為座上賓。
    太虛道長很快被人帶了進來,他年過半百,身形瘦弱高挑,寬敞的道袍披在身上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潑辣如端王妃,見著他也上前問候道“道長有禮,不知道長可否占卜出我兒的禍福?”
    太虛道長盤腿坐下,從腰間拿出三枚銅錢,將銅錢置於手中,雙手合掌緊扣並搖晃銅錢,而後將銅錢擲在地麵上。
    反複六次後,他摸著胡須歎氣一聲“王妃,請節哀。”
    端王妃霎時花容失色,“我不信!除非你能算出我兒在哪,以及是誰害了他!”
    “王妃還請接受現實,世子肉身已化為齏粉揮灑於天地間,王妃無法與其相見了,他得此劫難乃是有人用巫蠱厭勝之術,借著邪物詛咒了他,而今他的魂魄尚未得到安息,王妃需將邪物摧毀,方能讓他轉世投胎,不再做一縷遊蕩的魂靈。”
    “什麽邪物?在什麽地方?究竟是誰有膽子害我兒!”
    “根據卦象所指引,邪物的位置就在東南方向,工部尚書府處。”
    午後日光和煦,薑懷柔才喝完藥,便聽丫鬟冬雨帶來了一則消息。
    “小姐,端王妃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了,正要去大小姐的院子裏挖邪物!”
    薑懷柔聞言,唇角揚起陰冷的笑意,“看來,端王妃對那太虛道長的話深信不疑。”
    “小姐,咱們這就看好戲去吧?等他們挖出了詛咒世子的巫蠱娃娃,大小姐可得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