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阿妍,親吻的時候可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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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不仁!她抄了滿門嫁權臣!
“那李佑之果真對你心思不純?”
“他是開門見山地對我表明心意,這可不能叫心思不純。”薑樂妍糾正薛離洛的說辭。
說之前她就料到薛離洛的反應,果不其然,一聽見她身邊有桃花,他就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兒。
所以她連忙補充了一句——
“李聖手始終都沒有任何越界的言行,侯爺大可不必生氣。”
“不必生氣,難道本侯還要誇他一句,好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嗎?”
“他的確是難得的好人。”薑樂妍一邊替薛離洛包傷口,一邊說道,“我曾利用了他的善意,心中難免有幾分慚愧。侯爺方才已經答應了我不去為難他,還請說到做到。”
薛離洛緊繃著唇角。
他答應過她的事自然不會反悔,可隻要一想到她每每提起李佑之時,言語間都帶著誇讚,他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世人欣賞君子是理所當然的事,但他一向不屑做君子,在他看來,君子被條條框框約束著,哪有做小人來得隨心所欲?他素來行事全憑自己開心,不在意旁人的評價,可如今竟也有幾分羨慕起李佑之。
他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嬌俏容顏,以平靜的口吻詢問道“你喜歡君子?”
她離他這麽近,他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人,可若是隻抓住人而抓不住心,又有何意義?
他想擁有她,卻不能強迫她,若她真的被李佑之所打動……
不行。
在任何事情上他都可以尊重薑樂妍的意願,唯獨挑男人,他就是見不得她去喜歡別人。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他最不願意見的程度……
他多半是會背著她,懲戒那些膽敢吸引她的人。
薛離洛正有些陰暗地想著,就聽薑樂妍道了一句“我隻是樂意和君子來往罷了,至於喜歡?還談不上,我已經直白地拒絕了李聖手,他以後大概再也不會主動找我了。”
薑樂妍說著,已經給薛離洛包好了傷口,幫他把衣物穿了回去。
“我喜歡的,是了解我、並願意給予我尊重與信任,永遠不欺瞞不放棄我的人。至於他是不是君子……不重要。”
薑樂妍此話一出,薛離洛先是一怔,而後眸底溢出一抹喜色。
眼見著薑樂妍替他穿好了外衣,正要收回手,他迅速出手擒住她的手腕。
“本侯可以做到。”他定定地望著她,“給予你尊重與信任,永遠不欺瞞你,不放棄你。”
“隻要是本侯擁有的,你想要就隻管提,本侯先前說過的話依舊算數,本侯會將所有的情感都隻給你一人,不會移情旁人更不會分給旁人,本侯有你一個便夠了。”
薛離洛話音落下的同時,攬過薑樂妍的肩膀就往自己懷裏帶。
薑樂妍並未抗拒,隻是低呼一聲“小心傷口!”
話才說完,整個人就貼到了他的胸膛上,差點就又撞到他肩膀了。
薑樂妍額頭上的青筋都跳動了一下,忍不住出聲斥責“你能不能小心點兒!我才給你包好的傷口!你怎麽就這麽愛亂動,萬一扯痛傷口又出血了,我還得再重新給你包一回,你不怕疼我都嫌麻煩。”
“本侯不怕疼。”
薑樂妍察覺到他將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上,朝她輕聲說道“本侯最怕你喜歡別人。”
薑樂妍頓時語塞。
“你總是在本侯麵前誇李佑之,一點兒都不考慮我的心情。”
薑樂妍“……”
她隻是實話實說罷了,若不是他非要問她去國公府的原因,她哪會主動提起李聖手?
“本侯自知人品沒他好,比不得他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但本侯對你的喜歡,一定不比他對你的少。”
“如他那樣的君子,大多時候都是幫理不幫親,若將來你與旁人發生矛盾,他一定會先問誰對誰錯,再決定幫哪一方,可若是換成本侯,不問對錯,無條件偏向於你。哪怕你錯了,在本侯這兒也是對的。”
聽著薛離洛的話語,薑樂妍心有動容,“任何時候都無條件幫我……就不擔心旁人說你顛倒黑白,不辨是非嗎?”
“那又如何?本侯從不介意旁人如何貶低我的人品,隻要你心中有我,於我而言,已是最大的歡喜與欣慰。”
薛離洛說話間,低頭吻了吻薑樂妍的發絲,“阿妍,或許我性格上有許多不討喜的地方,將來你若是有看不慣的,大可指出。”
薑樂妍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物聽他的心跳聲,一言不發。
昨夜想了大半個晚上,也算是想明白了。
薛離洛所言的確有理,人生如此漫長,好不容易遇見個動心之人,何不試一試呢。
況且他也並不介意自己喜歡他少一點。
若是將來他也如同上官樾那樣,喜歡上了別的女子,隻要她不陷得太深,何愁不能抽身離開?
若是一味封閉心門,不願接受男子的示好,指不定將來哪天會後悔著當初沒有給薛離洛一個機會。
“侯爺。”她輕喚了他一聲。
薛離洛應道“嗯?”
“你可得記著自己說過的話。”
薑樂妍醞釀了片刻,從薛離洛懷中抬起頭來,“你的心裏若是住了我,就不能再住旁人了,既然是你主動向我示好,那麽你就得答應我,除了一心一意之外,將來無論發生任何事,也不要輕易猜忌我,有任何問題我們麵對麵解決,莫聽信第三人的說辭。”
薛離洛聽她說完了要求,彎起了眉眼,“好。”
“可別光答應不做到。”薑樂妍說話時,微微眯起了眼,“若是侯爺違背了承諾……”
“那就隨你處置。”薛離洛撫上了她的臉頰,“我的阿妍這麽厲害,熟悉各種各樣的藥物,還怕治不了我麽?將來你我朝夕相處,親密無間,你想對我下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雖然本侯體內有毒蛛,你無法輕易殺死我,但你可以盡情修理我,比如讓我渾身癢癢,撓下自己一層皮,又或者像薑懷柔主仆那樣,身上長癬塊,發炎流膿,再或者,把我藥個半身不遂?隨你開心就是了。”
薑樂妍“……”
這家夥想得倒是很周到啊。
下一刻,她便察覺到薛離洛俯下頭,朝她的臉龐壓了下來。
她一抬頭,唇瓣就又一次被他的嘴唇封住了。
薑樂妍瞪大了眼睛,沒料到他下嘴這麽快。
換作從前,她必定是要躲開的,可如今話都已經說開了……
她總得慢慢適應。
她不知的是,薛離洛已經隱忍了好一會兒。
從剛才把她摟進懷裏的那一刻,他便想這麽做了,可還是耐心地聽著她把話說完才下了嘴。
他知道這一回十有八九是不會再被推開了。
他不像上次那樣大力的鉗製著她,而是捧著她的臉,動作格外輕。
他在她的嘴唇上輕咬輕吮,摩痧著她的唇瓣,溫柔又細致。
這一下嘴,是真舍不得放開了。
唇瓣廝磨,愈發地纏綿悱惻,仿佛被膠在一起,難舍難分。
薑樂妍雖然已經接受了他的心意,可在親吻這方麵依舊十分青澀,畢竟前邊兩回的親吻,薛離洛都並未征求她的同意,她躲都來不及,又怎會細細品味其中的滋味,這回她安靜地接受了,隻覺得胸腔內那顆心跳動得厲害,她由著對方在她的唇上輾轉廝磨,卻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有些無措地抓著他的衣服。
很快,她便又像上次那樣,覺得有些呼吸急促,喘不上氣的感覺。
薛離洛察覺到她的身子有些緊繃,更是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變化,不禁有些好笑地鬆開了她。
“阿妍,親吻的時候是可以呼吸的。”
薛離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可別憋著氣呀,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覺得呼吸不暢,倒像是本侯強迫了你似的,還有你的身子也別繃得這麽緊,放鬆些成不成?”
薛離洛說著,嘴唇又一次覆蓋了下來。
“還來?”薑樂妍抬起手,手指擋住了他的嘴唇。
薛離洛眨巴了一下眼睛,“為何不能再來?你我不是已經兩情相悅了嗎?”
薑樂妍道“我……”
倒不是她不樂意,隻是她覺得有幾分窘迫罷了。
尤其是看到薛離洛眼中的笑意時,她心中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股子不悅的味道來。
“為何你如此熟練?”
薑樂妍紅著臉看他,語氣裏帶著幾分冷硬,“你在對我示好之前,可曾與別的女子這樣過?”
“胡說八道什麽呢你?”薛離洛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掐了掐她的臉龐,“除了你之外,我從未對旁人做過這種事,別說是與旁人有過親吻,即使擁抱也是沒有的。”
薑樂妍聽聞此話,有些半信半疑,“你府中,難道就沒有幾個通房丫鬟?如果你在對我示好之前有過那麽幾段風流韻事,我可以不介意,但今後絕不能再有。”
權貴之家的男子,大多在少年時期就已經通曉了男女之事。
“說了你可別不信。”薛離洛一本正經道,“你可知有一個詞叫做無師自通?”
薑樂妍的眼角輕抽了一下,“無師自通?”
“不一定非要有人教,也不一定非得與人嚐試過。”薛離洛朝薑樂妍又湊近了一分,與她鼻尖相抵,“阿妍知不知道有那種話本子?是專門講述男女情事的。”
薑樂妍聞言,麵上迅速浮現一抹紅雲,那抹紅色一直蔓延到耳根處。
那種話本子……
他說的不就是春宮圖嗎?
她自然是知道那種東西的,不僅知道,也因著好奇而見過。
通常在女子出嫁前,府中會有嬤嬤和新娘子提前講述要如何行周公之禮,除了口述之外,也要配合話本上麵的畫麵。
她就算現在不看,將來遲早也得看。
“阿妍看過?”薛離洛輕笑了一聲,“那本侯就不用跟你仔細描述了,那種東西多看看也沒什麽壞處的,將來遲早能用得上。”
薑樂妍白了他一眼,“所以侯爺輕薄我的時候如此熟練,是從圖冊上麵學的嗎?”
“隻怪阿妍太吸引人,本侯一靠近你,便總想與你親近。”
薛離洛輕挑了一下眉頭,“通房丫鬟那種東西,本侯不需要,本侯在對你動情之前,從來不知情為何物,也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你也知道本侯樹敵眾多,即便是信得過的心腹,與本侯之間也至少得有一個拳頭以上的距離,隻有阿妍你,可以打破這個距離。”
他年紀輕輕便坐上了侯爺這個位置,又豈會不知女色誤事的道理。
他的同僚當中,就有因著沉溺女色而丟掉小命的。
如今朝堂上各方勢力互相爭鬥,一不留神府裏就會混入他人眼線,而奸細除了丫鬟仆人之外,也有可能是外邊的紅顏知己,或是新入府的小妾姨娘等等。
美人計這種招數總是屢試不爽的。
他從前不喜女色,一來是他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已心性堅定,頗有定力,想他父親當年便隻娶了他母親一人,並未納妾,而父母也就隻有他這麽一個獨子,所有的期盼都在他的身上,他從不用擔心府裏會有人與他爭權奪勢,他隻需要做的是在朝堂上出人頭地。
再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身上的毒,若是有人與他太過親近,於他而言實在不算好事,一到月圓之夜就是他最薄弱的時候,而這個致命的弱點,他是不願輕易被人知曉的。
所以,他從前以為他根本就不需要枕邊人,他不希望有人太過了解他。
隻有他親手培植的心腹知道他的弱點。而等他把阿妍娶進府裏之後,便也會把自己這個最大的秘密告知她。
“阿妍,以後咱們在一起,你總要習慣我對你的親密舉止。”
薛離洛笑著啄了一下薑樂妍的唇角,“反正接下來也沒什麽要緊事,本侯陪你練習一番可好?你記著,親吻的時候不要總憋著氣,緩緩放鬆身子,正常呼吸即可。”
眼見他說著便又要吻下來,薑樂妍連忙從他的懷中跳了出去,“得了,你還有傷在身,能不能安分些?別總想這些不正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