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還有位小哥嗎？”武侯笑眯眯的看向此處唯一的書童。“小哥更喜歡那幅畫呢？”

    “武侯大人，我隻是一介小小書童，不會欣賞畫卷。”沈楠又順手打了個太極。“非要選一個的話，我家少爺選誰，我便選誰。”

    諸葛先生卻突然冷哼一聲開口。“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每次都拿洛公子做擋箭牌，身為男子，你不覺得羞愧嗎？”

    我日，這小妞怕輸了去相親，竟然威脅加拿我泄憤。

    好吧！本著好男不跟女鬥，身份暴露了肯定會有各種麻煩上門這些理由，哥暫時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妞你給哥等著。

    看沈楠這幅低眉順眼的樣子，紀瓊曦忍俊不禁，卻沒有幫忙的意思，讓這個家夥最近得意過頭了，挫挫他的銳氣也好，這是老嫗的原話。

    沈楠老實低頭拱手道。“先生教訓的是，我認為先生的四季輪回更漂亮，比烏漆嘛黑一片漂亮多了，這一票我就投給...”

    “小哥認為本侯的畫還不及自己的女兒？隻是烏漆嘛黑，第一才學浪得虛名嗎？”武侯突然眯起了眼睛，盯著這個‘膽大妄論’的小書童。

    “.....”沈楠臉上的表情僵硬，眼角抽搐了一下。

    我日你們父女的仙人板板，武侯大人你嫁女心切也不至於這麽急著想抱外孫吧！剛剛說好的人品呢，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真的好嗎？

    沈楠麵色一肅，沉聲道。“武侯大人誤會了，雖然論美麗程度您的破曉比不過先生的輪回，但意境方麵明顯您更勝一籌，我這一票...”

    “你說我的輪回在意境上比不過破曉？如果你說不出讓我信服的理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為了不去相親，諸葛先生也是豁出去了，連這等話都當眾說出口。

    周圍的才子佳人紛紛麵色古怪，同情的看著那苦著臉左右不是的可憐‘書童’，能被這兩人刁難，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莫月兒更是幸災樂禍，可以說這才是她一手促成最想見的局麵，想要破這局可不簡單，即便這書童再如何隱藏也絕對會露出破綻。

    琴雅和謝書元麵麵相覷，同時浮現一抹笑意，也不調和勸解在一旁看起好戲。

    洛詠嘯這個慫包更不可能有勇氣，敢和諸葛先生武侯大人肛了。

    沈楠隻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紀瓊曦，得到的隻是‘活該’的口型。

    敢膽大妄為慫恿洛詠嘯提出投票攙和進兩位大人的家事裏，還和莫月兒這個杯莫停殺手魔女攪合在一起，現在被她坑了才想起自己，不是活該是什麽。

    沈楠頓時無語凝咽，尼瑪我無力反駁啊！

    “小哥，你告訴汝兒，這畫的意境她差在哪裏，讓她心服口服。”

    “輪回意境，四季交替哪裏差了，宏觀角度比起父親的破曉還略勝一籌呢！我記得你叫小八是吧！人立於世最重要的是誠信誠實，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勇於說實話方為真君子。”

    “小哥...”

    “人有三急，請容許我上完廁所後再來投票！”沈楠立刻用出尿遁。

    “竟敢將武侯大人和諸葛先生以尿遁晾在這裏，洛家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莫月兒笑吟吟的攔在沈楠麵前，眼中的狹促讓沈楠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刻脫掉這小妞褲子打屁股。

    退路被切斷，又孤立無援，沈楠無語望天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懷疑就懷疑吧！反正隻要沒有證據，再懷疑也隻是懷疑。

    “小哥啊..”

    “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們夠了。”沈楠突然一聲低喝，不僅才子佳人傻了，武侯和諸葛先生也愣了一下，敢在他們倆麵前這般說話之人可不多了。

    “我之前並未說慌，輪回更美，破曉則在意境上高過輪回。”沈楠直接進入正題。“若非要我選擇一卷，我更喜歡破曉。”

    武侯露出了笑容，諸葛先生則蹙起眉頭。“給我個信服的理由。”

    “哼！從國家論中，就能聽出你的問題所在了。”沈楠豁出去了，諸葛先生的老子都在，還怕你個女兒能翻天了。“你過於注重幻想，而且是遙遠完美的幻想，我大唐是強盛不假，但敵人同樣不可小覷，萬年前龍祖都未能完全平定南北域，你敢誇口必能解決兩域威脅嗎？

    不敢，不敢你說個屁，就算解決了兩域危機，哪怕大唐一統五域神州，難道就從此沒有敵人了嗎？域外天魔！妖族！你是否還要再立誓不鏟除它們終身不嫁，全都是與己方便的借口。

    瞪什麽瞪！再瞪我也要說。”

    沈楠不管周圍才子佳人們張大嘴巴的呆滯模樣，也不管武侯一臉驚奇有趣和諸葛先生沉著臉瞪視的氣氛繼續道。“再說說這畫卷的意境，四季輪回？嗬-嗬-嗬！說起來確實高大上波瀾壯闊，然而你的畫真能配得上嗎？

    不說四季交替這般長遠，就是明天你又能預料多少，你真在這西湖呆上整整一個四季輪回過嗎？沒有！那你畫的不過是你臆想的四季，那確實美麗確實讓人心生向往，但就如你那抱負一般，不過是自我滿足，現實的未來總是變數與不如意交織。

    與此相比，武侯大人雖隻是黃昏到破曉這短短一夜間，卻是一步一個腳印，是真實的是確實的，那破曉的生氣更能深入人心，也留存的更久。

    你那輪回不過是無根浮萍，美麗，飄渺，什麽時候飄出了你我心中都不自知。

    人必須要有理想，眼睛也可以注視著遠方，但要接近你目光所視的理想，卻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前進，哪怕路途歪了，隻要注視的目的地不變，路就在腳下。”

    媽了個蛋，爽了吧！教訓了一頓桃李滿天下的第一奇女子諸葛先生，反正哥爽翻了！

    “以上都是少爺教我的，言盡於此，我撒尿去了！誰再敢攔我我就尿她身上。”沈楠雙手提在褲腰帶上，狠狠瞪了莫月兒一眼。

    小魔女一副怕怕的後退幾步，眼中的笑意與篤定已然清楚了小廝書童的身份，敢當眾低喝武侯，教訓諸葛先生，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也隻認識那一個無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