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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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李珂曾經在打地下黑拳的時候有過把一個拳手打死的經曆,但那畢竟是在生死較量的台上,當初若是他不下重手的話恐怕死的就是自己。那個時候的殺人可不是現在這種情況,李珂拿著軍刀的手有種說不出來的猶豫,這跟殺喪屍時他的恣意和瘋狂截然不同。
    高妹已經意識到李珂站在自己的旁邊,那張還沒被啃食的臉上已經極為蒼白,她的嘴裏一張一合地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嘴裏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帶動著喉管那裏咕咕的冒著血泡。
    從她的眼睛裏李珂看出了莫大的痛苦,大多數瀕死之人往往還有一絲對生的渴望,但是在這種巨大的痛楚之下她的眼睛裏所能讀出來的隻剩下絕望。
    李珂還猶豫著是不是要動手的時候,隻見高妹對著他點了點頭,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一張一合的李珂還是看明白了。她想說的恐怕是:“給我個痛快吧。”
    嘴巴張合了幾下之後,高妹索性閉上了眼睛,隻剩下那已經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胸口還有微微的呼吸起伏。
    李珂蹲下身去,摸了一下高妹的額頭,感覺到她的腦袋發燙,比發高燒的那種溫度更高、不過他也沒有想太多,隻是輕輕撫摸她的頭像是安慰一般。撫摸著的時候突然就捂住她那已經閉上的眼睛,對著高妹那被咬了一個洞但是還沒斷的喉管之處,握著軍刀快速切了下去。
    隻聽哧的一聲,有更多的血噴湧而出,射在牆上噴出極為璀璨的血花。李珂感覺到手下的高妹氣息總算斷了,隨著從她身體那噴湧而出的鮮血越來越少,辦公室的地麵上也被染得一片鮮紅,本來手下捂著高妹的眼睛還能感覺到手裏尚有些許溫熱,卻也慢慢的冷了下來。
    李珂在大學階段為了掙錢做過的行業非常特殊,除了打黑拳之外,其他的大多數都跟死人有關,無論是哭喪、抬棺材,還是清潔工——這是指凶案現場清潔,麵對一個或者多個死人他都不曾害怕,但這個時候卻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有些顫抖。
    這畢竟是活生生的殺了一個人。
    給了高妹一個了斷之後,李珂這才回過身來,森森的一眼看了下躲在角落的錢扒皮和老板娘,那冷冷的眼神還有軍刀上一滴滴掉落下來的鮮血,嚇得兩人渾身哆嗦。
    這個時候的李珂已經很累了,麵對兩個把他擺了一道差點被害死的兩個人自然沒什麽好感。想起這個李珂還無比憤怒,他可真有種想直接把他們丟下樓的衝動,當然這也隻是想想,他可不是什麽殺人魔。
    更何況隻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力氣,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錢扒皮夫婦在李珂進門的時候,立馬使喚他去解決兩個廝打的女人,本來被李珂那冷冷的一眼看得發慌,但看他一聲不吭就去把兩人給解決掉了。他們對望一下,還真的以為是自己的權利把李珂給震住了,不免有些暗喜,從角落裏起身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
    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老板椅上,錢扒皮似乎再度找到自己的威風,看著李珂閉著眼睛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喝道:“李珂,現在鬧成這樣了你還他媽偷懶休息,還不快想想辦法!”
    老板娘在邊上膽子似乎也更肥了,趾高氣昂地說:“別說我們不照顧你,現在這世道不知道怎麽忽然就變得那麽亂了,你給我好好表現,等事情過去之後給你升職漲工資,這樣對你算是厚道的吧?”
    李珂本來就有些脫力,稍微閉眼歇一會就聽到兩人如同蒼蠅一樣在邊上恬噪,但他隻是睜開眼睛冷漠地看了兩人,之後沒有搭理就又繼續閉目養神。
    不想這對狼狽為奸的夫婦這下可是來勁了,看李珂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甚為不滿,老板娘把手裏的地球儀丟到一旁,一改先前被嚇得顫顫顛顛的模樣,身子一挺,肚子上的肥肉也跟著晃起來:“臭小子,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還在閉目養神的李珂這個時候才睜開眼,他還能看到手裏拿著的軍刀上滴落著血,起身擦了擦軍刀之後,收進皮革刀鞘當中。不緊不慢地走到兩人的麵前,擺出一臉和氣的樣子來對著錢扒皮說話。
    “錢老板,您沒事吧?剛才情急之下這才不小心把你給踢倒了,您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啊!”李珂一改先前的冷酷,陪著笑臉說。
    就在三個女人和曹豔展開撕逼大戰的時候,其實錢扒皮根本就不在乎外麵怎麽個鬧騰,而是一個人很悠哉地在辦公室裏頭翹著二郎腿查看這個月的財務報表,他是經濟來源,哪怕是老婆對他找小三**婦大為不滿卻家裏卻依然還是他做主,了不起到時候再認個錯,之後該怎麽快活還是繼續快活的。
    那場撕逼大戰本來就鬧得沸沸揚揚,辦公室各種稀裏嘩啦的聲音,哪怕是到後來喪屍危機爆發時他也不在意。直到聽到窗戶外麵一陣陣汽車撞擊引發車禍的聲音,他這才到窗口看一眼,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公司所在的是17層高樓,不過卻仍能看到底下好幾個瘋子似的追著路人一陣撕咬,看起來血腥無比。當時錢扒皮還想叫下屬去看看怎麽回事,出到辦公區的時候才發現外麵煉獄一般血腥無比,正巧撕完逼的三個女人直奔辦公室躲著,他也立馬縮進去,順帶把門關起來。
    當時關門的時候,高妹和小個子少婦就大叫李珂還在外麵,要把他放進來。而錢扒皮這種奸商當然是自私慣了,而老板娘顯然也不是什麽好鳥,為了防止追著李珂的喪屍衝進來,錢扒皮夫婦不顧兩個女人的反對,強行把門關起來,甚至還在李珂撞門的時候用沙發櫃子頂住門。
    這門雖然結實但畢竟沒有隔音效果,聲音還是能聽得到的,自從李珂進來之後,錢扒皮的腦袋早就在思考著怎麽去解釋,但卻看著李珂一臉笑嗬嗬的模樣跟他說話,很是諂媚的樣子。
    難不成,李珂在外麵根本就沒聽到他們說話,或者是,這場所謂的喪屍危機根本就是暫時的,等過去了之後李珂這樣的窮光蛋肯定還得求著他漲薪。想到這裏,錢扒皮的底子就硬起來了:“去你媽的,臭小子你居然還有臉說,把老子弄成這樣工作不想要了是吧!?”
    錢扒皮胸膛這才剛剛挺起來,帶著他平日裏的威風正要訓人,卻見李珂那本來笑嗬嗬的臉立馬沉了下來轉為陰冷。還沒等錢扒皮反應過來,李珂已經飛起一腳直接橫踢在他的胸口之上。
    錢扒皮長得肥頭大耳,不過這樣一個肥胖的身軀,居然被李珂一腳踹得整個人飛速倒退,慘叫一聲之後便是嘭的一下,狠狠地撞在牆上這才停下來。好在李珂還收了力氣,否則一腳下去絕對能讓他吐血。
    錢扒皮隻覺得自己胸口極悶,渾身劇痛,本來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的氣焰頓時了無生息。
    “罵我很爽是吧?叫你吊炸天,叫你關門,來啊,怎麽不囂張了?草!”李珂明顯還不解氣,衝上去又是對著錢扒皮又是一個極脆的耳光,煽得他一個踉蹌又是摔在地上。李珂還不解氣,對那肥碩的屁股猛地又是一陣腳踢,踹得錢扒皮慘叫連連。
    這一陣的拳打腳踢直接讓錢扒皮就慫了,剛才還有些趾高氣昂,現在完全沒了脾氣一個勁的求饒。就連剛才囂張的老板娘,也噤了聲大話不敢出,看著這兩個吃軟怕硬的慫貨李珂一臉的鄙夷。
    瘋狂的一陣暴打過後,李珂總算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心裏這才稍微舒坦一些。
    還沒等李珂重新坐下來休息,便聽得辦公室門口開始傳來嘭嘭嘭的撞門聲。不好,這些喪屍雖然失去理智看起來也呆頭呆腦的,但在進食本能的驅動之下居然也知道房間裏有人,於是這才不斷的撞門。
    本來辦公室門外就聚集了一大堆喪屍,全部湧過來也有三十多個,要是它們一起用力撞門的話,這橡木門再結實也不頂用,更何況門鎖再堅固也隻是鑲嵌在門板中間位置,最容易被撞開。
    正好李珂也打累了,怒喝道:“錢扒皮,給我滾過去搬沙發把門頂住!”
    錢扒皮戰戰栗栗地就過去了,李珂看到邊上那早已經被嚇得麵無血色的老板娘,也吼了一句:“三八,還站著幹嘛,你也去!”
    那個肥婆本來還被嚇得愣在那的,被李珂一吼之下反而嚇了一跳,哦了一聲便哧溜一下去頂門去了。
    真是十足的變色龍,李珂鄙夷的眼神看著兩人,也顧不上他們,便在最近的一張椅子上癱坐下來。
    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過迅速根本就無暇讓人有思考的餘地,但才歇了沒幾秒鍾,他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抓起辦公室裏的電話,趕緊撥打妹妹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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