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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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到一半的時候李珂便醒了過來,睜開眼什麽也看不到,因為整個房間裏都是一片漆黑,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平時睡覺的時候一直都漏著絲絲光亮的窗簾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麽效果變好了似的,愣是一點光也沒有。
    一種莫可名狀的寧靜,就連一直都在嘎吱嘎吱響的吊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下來。李珂從床上坐起身來,按了下身邊的電燈開關,但是沒亮,不知道是停電了還是電路出了故障。
    有可能是停電了,所以那個本來就漏光的窗簾外麵,才會一點光亮也沒有,弄得整個房間什麽都看不到。
    感覺有點尿意,李珂摸著黑走到門口的位置,擰了下房門的把手卻依然一動不動,像是在外麵被人反鎖了一樣。真當是怪事了,平時李珂和許東的房間極少有人來,畢竟是死過人的凶宅大家覺得晦氣,甚至是這棟樓有些小孩哭的時候,父母都警告說扔到這兩間屋子裏來。
    這種小兒夜不敢啼的鬼屋還有人敢來打主意?
    李珂也沒怎麽多想,房門打不開那就到窗戶看一眼去唄。然後繼續摸黑往印象中的窗戶走去,一路上還乒乒乓乓碰倒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什麽臉盆,牙杯之類的很是納悶,但一片漆黑看不到也就無話可說了。
    好不容易摸到窗戶的位置,正想伸出手來掀開簾子看看外麵到底怎麽一回事的時候,那個半點光都透不過來的簾子卻是微微的動了一下,像是有微風吹拂一般。也正是因為這微微的一動,簾子下麵便透過了一絲的星光,反而讓李珂稍稍看清了一點東西。
    人畢竟還是喜歡光的動物,李珂正要上前用手撥開簾子的時候,卻是聽得窗外遠遠地傳來“啊……”的一聲女子的淒涼慘叫。
    那聲音如同空無一人的漆黑夜裏,一陣幽幽然而來的淒厲鬼叫,聽得李珂手上的汗毛都立馬豎了起來。都說他租的這個房子死過人平時會有些邪門,但自己一直都不曾相信過,也的確沒有遇到過什麽靈異事件。
    隻是在半夜聽到這樣的慘叫聲,的確還是讓人膽寒,不過仔細聽聽,這個淒慘的叫聲不像是鬼叫,更像是凶殺當中臨死前還沒斷氣時的無助叫喊。
    李珂下意識地一個側身躲在窗邊的牆壁上,手中也是胡亂一摸,在桌子上摸到一個筆筒,心知沒什麽用但好歹手裏也有個東西。然後伸出左手輕輕搭在簾子上,從窗邊拉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來往外看去。
    這一看的動作倒是不打緊,但眼前的景象徹底讓李珂打了一個寒顫,本來還算明亮透徹的玻璃,上麵已經沾滿了好幾個血的手印,尤其是手指在上麵絕望地劃出長長的痕跡,更是讓人觸目驚心。這一嚇讓李珂再度縮了回去,下意識地背靠在牆上,把窗簾再度拉上,屋子裏頓時又是一片黑暗。
    尼瑪的,老子這可是五樓啊,這樣也能爬的上來?
    這種純粹的黑暗當中,多少還是讓人平添一份不安的因子來,好在過了許久依然沒有其他的任何動靜。被嚇了一跳之後的李珂稍稍把心安定下來,這才緩過勁來,沒有先前那麽緊張了。
    他重新拉開簾子的縫隙往外仔細觀察了下,發現窗外除了那幾個血印之外就再無異常,由於外麵的光極淡的緣故,李珂根本看不到手印之後那黑漆漆的外麵場景。
    畢竟李珂為了掙錢幹過不少晦氣的活兒,不管是守靈哭喪、抬棺材,甚至是做專業清理屍體之類的工作,斷胳膊斷腿之類的事情沒少見,做得多了自然膽子也變大了。所以李珂沒打算繼續躲著,從縫隙往外看再等了一會依然沒動靜,確定再也沒有異常的時候,他的唯一想法就是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窗簾再度拉開了後,昏暗的星光多多少少讓李珂模模糊糊看清了外麵場景。讓他詫異的是,自己身處的已經不再是居住著的五樓,而是在二樓,並且從窗外並不清晰的輪廓來看這像是一個別墅!
    我擦,這是玩穿越了麽?從一個苦逼的筒子樓居然搬到別墅來了。
    驚訝之餘,李珂還是打算先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他把窗簾完全拉開,推開半掩著的窗戶之後,首先便是一股並不濃鬱但是很容易察覺的血腥味傳來。這種味道李珂很熟悉,他曾經在凶殺案做完調查之後,清理現場的時候聞到過。
    聞到血腥味的一刻李珂立馬警覺過來,這個地方非同尋常不是善地,正想著重新縮回房間重新考慮怎麽辦的時候,一隻幹枯但極其有力的手卻是從窗台外的下麵伸了出來,一把就抓住李珂的頭發。
    那隻枯手看得李珂自己都覺得惡心,大拇指和食指的地方早就被啃得隻剩下骨頭,其他的三個手指也是流著黑血,從手指的長度來看可以判斷得出是個男人的手。
    這一抓的力量非比尋常,李珂被狠狠地一扯腦袋差點就要撞到窗台上,甚至整個人都要被這隻手給拉得掉下樓去。好在他及時伸出手扶住窗戶,一用力之下這才僵持住,不過頭發被這麽用力抓著的感覺可是一點也不好受,李珂感覺自己的整個頭皮似乎都要被扯掉,劇痛無比。
    在僵持當中李珂立馬反應過來,用右手拿著的筆筒就往這隻幹枯的大手砸去,雖說沒什麽殺傷力至少也算是有個什麽東西在手。
    砸了幾下仍不見有鬆手的跡象,李珂幹脆就扔了筆筒,兩隻手用力抓住那個冰涼幹枯卻是力道極大的手往上扯,以減緩頭發被抓住的劇痛感。然而就在他不停地往上拉的時候,一張極其恐怖的男人的臉便從窗台的下麵伸了上來。
    這張臉已經完全扭曲,鼻子似乎已經被硬生生地咬掉,隻剩下兩個血洞留在上麵,半邊臉皮被掀開,血肉早已經變成半凝固的狀態,漲得發黑的血管似乎說明了它的強勁有力。而那發黃的牙齒之間鮮血淋漓,嘴裏還在咬著一隻嚼得爛了一半的耳朵,麵目極為猙獰。
    還沒等李珂反應過來,這個麵目猙獰的男人已經順著爬上來的勢頭,張開還殘留著不少鮮血的大口,對著李珂的脖子就直挺挺咬了過來。
    ……
    ……
    “啊!”李珂又叫了一聲,整個人立馬從躺著的狀態彈了起來,手還下意識地往前用力擊打而去,像是要把那張恐怖的臉給推開一樣。
    眼前的場景很熟悉,天花板上的吊扇依然“嘎吱嘎吱”的旋轉著,已然到了後半夜,但是整個城市的燈光依然璀璨,因為窗簾根本就遮不住那些光亮,而是淡淡地印出一個正方形的光影來,這也讓他看清了這個簡單的房間裏與往日並無不同。
    這個傳說中鬧鬼的凶宅,李珂也還是沒看到那三個吊死鬼的出現,意識到又做噩夢了,他呼了一口氣之後,這才重新躺在床上。
    細細回想著剛才的場景,又是有關喪屍的夢,而且又是在不斷地重複著,盡管李珂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裏看到那樣的場景,但是真的親曆起來的時候每一回都是膽戰心驚,醒來都是滿身的冷汗。李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會接連不斷的做著這些重返的夢,難道真的是壓力太大了?
    按說李珂這種碰過不少死屍,又打過黑拳的人絕對是膽大無比,哪怕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活人被火車碾壓成一堆肉泥也不會眨下眼的人,卻每次都會被這樣的夢境嚇醒,的確讓他有些納悶。
    被噩夢驚醒之後,剩下的時間還是李珂都是在迷迷糊糊當中過去,還沒等到天亮便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本來就沒有完全睡著,所以李珂也沒有那種被忽然吵醒的惱怒,起身開了門,卻是見許東黑著眼圈站在門口。還沒等李珂說話,許東就在才開門的時候發話了:“昨晚上怎麽樣了?有沒有做夢?”
    李珂有些不解,這許東今兒有些奇怪啊。“我說大仙啊,你怎麽忽然對這事情那麽上心了?這房子又不鬧鬼,我也沒發瘋癲狂什麽的的,犯得著擺出一副我快要死了你來探望似的表情麽。”
    “我是說正經的,”許東還是一副相當嚴肅的樣子,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跟李珂說著話,“我昨晚上一宿沒睡,特地給你算了一卦,這事情有點蹊蹺。我擦,影帝你別墨跡了,把事情給我好好說說。”
    “你居然會算卦?這不是你騙吃騙喝的活計麽?居然用在我身上了,告訴你我可沒錢請你這個大仙啊。”李珂說。
    本來還想輕鬆的再開幾個玩笑,但是看許東的神態與平日截然不同,李珂盡管有些狐疑卻也還是說了。畢竟撇去許東的這一卦是不是裝神弄鬼不說,就以兩人的交情而言這也不是什麽說不出口的事情。於是這才將晚上那個詭異的夢說了一遍,並且李珂還把他昨日找心理學的老同學做心理谘詢的結果也跟著說了一下。
    聽完李珂的講述,許東立馬陷入到沉思當中,許久之後他才說道:“有關世界末日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今天是21號,距離報紙上麵的時間還有3天時間,不管怎樣都做點準備吧,如果是真的爆發了生化危機就馬上想辦法在第一時間回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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