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媧的一天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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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7年4月7日天氣:晴
吾,被人們稱為女媧。
吾有一個老大,她也被人們稱為女媧。
吾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由於吾的想象力太過淺薄,而且想出來的名字吾都不怎麽滿意,所以隻能一直掛著這個名字。
吾聽說織家要舉辦學院,據說他們要規劃性的培養那些受到天皿眷戀的人。
吾笑了,如果老大知道了估計會滿地打滾地笑。
其實真正受到天皿眷戀的人很少,能被稱為眷戀的天賦何須培養?而那些其他人都隻能說他們是受到了天皿的影響而產生的殘次品罷了,那樣的人培養出來了又有何用。
不過這與吾並沒有什麽關係,吾如今隻是一個階下囚而已,雖然人身自由,但是身上的封印始終都還在,不知道為什麽,織家曆代家主都強的可怕,好在織家家主也普遍短命,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很久沒有寫日記了,但是今天是我被囚禁的第三十萬天,老大依舊沒有來救我,織家也沒有放生我的意思,不過我夜觀天象,意識到今天會發生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吾的生命漫長無邊,在這樣每天乏味的生活中,偶爾有這樣的樂子,又有什麽不圍觀的理由呢?
漣夕看著門口彬彬有禮的竇幣,他呆在這裏違和感顯得十足而又似乎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自從熒炎事件過後,那棟被燒毀的教堂已然重建,當然不是再次建成那種西方教堂,而是由某政府與某政府聯合修立的某國駐華夏大使館。
是的,這裏曾經是一棟西方式教堂,古老的西方教堂沐浴在神聖的陽光中,正如同迷途的人們沐浴在教堂指引出的光明中。
遺憾的是,去年這裏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可喜可賀的是,這片土地很快便再次利用起來,空凰市政府還正愁那個國家的大使館要給哪個地方修築,這下倒好,燒毀之後廢物利用,於是某國公司成員們樂嗬嗬的來到這裏將其修建起來,可惜,剛修成不久後,天皿崩塌了。
空凰市作為隔離出來的城市,自然要由華夏自己時刻監督掌控,在這種緊要關頭,某國成員們也很悲催地被遣送回國。
“於是,這裏就是選學生會長的地方嗎……”漣夕低聲自言自語著。
很榮幸的,漣夕應該是普通人中第一波能來參觀一下這個大使館的人。
漣夕跟著竇幣的步伐走進了大門,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互相點了點頭,也就大致明白了應該做什麽。
然而還沒有走幾步,漣夕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相對的,竇幣也停下了步伐,他側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漣夕,雙眼眯成一條縫。
“這裏……是什麽?”漣夕低頭看著自己若隱若現的雙手,不過他還是很快控製住自己的能力。
“能力很不安定,不認真點的話,會不受自己控製,而且……”漣夕有些不確定地說,“似乎變強了。”
竇幣優雅地一笑,說道:“不愧是漣夕小哥,少爺看得沒錯呢,漣夕小哥很敏銳嘛,這裏已經被某些東西籠罩住了,類似於多重陣法的東西。”
漣夕麵無表情:“說起你家少爺,如果你能把他從我家拖走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竇幣愉悅地道:“少爺果然在漣夕小哥家嗎,那麽我就放心了。”
竇幣說著,已經繼續向前走去,他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笑意。
漣夕看著他的背影,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能力增幅大概在五至十倍之間。”千洄走在幽靜的長廊中,自言自語著。
他看著手中的邀請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家夥明明知道我不會去那什麽破學院,還給我發這個東西是什麽意思?”千洄想起某人陰險的嘴臉,身體不禁打了個顫。
“總有一天,要滅了你。”以千洄為中心的地麵牆壁變得虛無不定。
然後,在這長廊的盡頭,一道纖細的人影緩步走來,可以看見,她的雙手中,有兩柄纖細的長劍。
然後,整個長廊都開始變得虛無不定起來。
那個人影還沒走近,聲音已經到來,那是一個女聲。
“吾主尚未醒來,在這之前,很榮幸為吾主肅殺敵人。”
千洄冷笑一聲:“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莫名其妙地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說這樣中二羞恥的話,但我始終認為,”他頓了一下,“女孩子還是不要拿那麽危險的東西。”
正如同千洄莫名其妙地走在一條幽靜的長廊中,漣夕也跟著竇幣的步伐,走在另一條莫名其妙的長廊中,走著走著……
連漣夕都偶爾蹙起了眉頭。
人與人的相遇永遠都是平靜的,我們不能將之稱之為神奇,因為我們在相遇的瞬間,應該都是望著彼此的麵容,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而在這裏,也有某些相遇,悄無聲息的展開了。
人們的視線往往會選擇性地忽視很多東西,在這條似乎沒有盡頭的長廊中,似乎更是如此,因為兩人的前方一個女生高舉手中的書伸著懶腰緩步走了過來。
很快,漣夕看見了她身後一個拿著畫板的男生也走了出來,男生低著頭,一支鉛筆躍動在紙上。
女生比男生矮了半個頭,男生比漣夕稍微高了一點,不知是不是漣夕軟塌塌的頭發顯得。
女生麵帶微笑,但是她的眼中卻看不出絲毫的笑意,那應該隻是很自然的麵向世界的表情。
男生跟著她走到漣夕身前,不過由於他始終認真地盯著畫板,所以腳步有些磕磕絆絆,走得很慢。
女生將書遞了過來,於是漣夕下意識地接過那本封麵什麽都沒有的書,那毫無疑問是一本很輕很薄的書,卻仿佛記錄了冗長古老的故事。
漣夕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男生就將畫板上的那張紙撕了下來,遞給漣夕。
反而是男生先說話了:“送給你了。”
漣夕本想對兩人說些什麽,但是他的注意力,在看到畫的內容之時,便被吸引了過去。
竇幣全程選擇旁觀,不過兩人似乎也沒有理他的意思。
…………
大約一刻鍾後,當漣夕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那兩人已經消失了,隨著他們消失的還有那個竇幣,但是這條長廊沒有消失,漣夕一個人沉默地佇立在這條似乎無盡的通道中。
漣夕雙指纏起頭發,看著書上的署名。
兩人已經從大使館出來,很顯然他們也是收到了信才來到的這裏,同樣很顯然的,他們的測試方式也與漣夕有很大差別。他們走在一條狹窄的胡同中,清簌走在前麵,這次她微笑的表情已經消失了,不過這次從她瞳眸中的盈盈笑意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高興了。
“你怎麽看呢?”清簌問道。
“完全沒有領導者的樣子,如果那些事真的發生的話,完全想象不出這個人可以擔當些什麽,至於其他方麵還有待研究。”煢淵沒有力氣地說著,他走在後麵,不急不慢地跟著清酥,他不知道又在畫什麽,總之一定又是一幅精美的繪畫,他邊畫著邊喃喃道:“那個預言真的很靠譜嗎?”
“誰知道呢?”清簌微笑著,眼中的深邃令人有些心寒。
煢淵雖然在畫畫,但多少也無法完全靜下心來。
他抬起頭,看著藍得透明的天空,準確來說,是那天空中,焚盡在烈焰中的天皿——
“在這異能者的都市中,空凰學院,將是未來空凰市大部分強大的異能者們的搖籃,成為學生會長,基本可以算是將很多異能者掌控在手中,所以這學生會長,並不是那麽好當的。”
女媧擺弄著手機,自言自語道。
“不愧是織家,選出來的都是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人啊。”
女媧站在大使館的天台上,銀白色長發隨風飄動。
漣夕所感受的館中奇怪的變化,是一種強化能力者們異能的陣法,天皿不是第一次出現,很多組織都研究出了一些天皿的相關信息。
織家等一些世家就是這其中的最前列。
這陣法是輔佐於靈力而生成的,它的範圍不僅僅限於這大使館,它的周圍其實多少也是受到這陣法的影響的,隻不過沒有館內那麽強烈,所以需要認真些才能注意到。
不過某些人受到這種增幅後,他們的反應很遲鈍,不是因為他們哪裏不同於其他人,也不能說不同,隻是,他們的能力過於強大。
沒錯,織家真的很會選人。
瀾穎砂在做了某些事之後,終於從與漣夕相反的那個方向趕了回來——
然後,當他匆匆來到了大使館的大門前,沒有遇到接待,卻遇到了很鬱悶,又很憤怒的折耳。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彼此間用異能來戰鬥,在空凰市之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中,這兩人之間的戰鬥都是極少的,而每次戰鬥卻都意味著空凰市發生了些重大的變故,因為這兩人的異能實在是強的離譜,而隻有他們的第一次戰鬥,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性格導致的。
例如在這裏,某些事情即將發生。
漣夕單手扶牆,即使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漣夕也還沒弄清自己的能力將怎麽有效的利用,這種現象是因為一個可以同時拋五個球並且習以為常的人,突然讓他加兩個球就會很難一樣。
漣夕輕輕的閉上眼睛,吐了口氣。
而在另一邊,刀光劍影之中的兩個人眼前一刹那間,閃過一道模糊的光影,於是這狹窄的長廊,不僅是它的兩壁,乃至它的地麵與頂部,都如同須臾般,不見蹤影。
於是千洄與手持長劍的女生都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也不止這兩人。
“這樣,就寬闊多了嘛。”漣夕掃視著明亮起來的四周,掃視著神態各異的人們,除了可以看出瞳眸中的詭異自信,其他的表現,依舊麵無表情。
是的。
例如在這裏,某些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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