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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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上海的時候是平安夜的頭一天,我錯過了生日,連我自己都不記得。通過了特訓,與公司正定簽訂了合同,工資待遇都很不錯,在上海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了。合同期為一年,合同結束後雙方可以選擇續簽或是離開。
    成為正式員工後,公司發給外地的職工一筆安家費,以供我們在上海租住房屋。方中宇在我去日本的時候,便幫我找好了房子,離公司很近,走路大概要二十幾分鍾,靠近江邊的一所小公寓。
    因為年代久遠,許是二三十年代的三層樓式的建築。我租住的是頂樓,我頭一眼看到的時候,便喜歡上它,不為別的,隻為頂樓有一個露台,七八坪米的樣子,站在露台上就可以看到黃浦江上來往的船隻。屋子裏有一個臥房,一個客廳,衛生間和廚房都不大,但住我一個人足夠了。
    房東夫婦年輕都大了,人很不錯,也並非為了錢才出租產業,看我還是個不大的女孩子,樣子也清白,便給了我一個極低的價格,沒有難為我。當天我便租了下來,用公司給的安家費一定性付了半年的房租。
    “女人要對自己好,特別在生活上,絕對不能馬虎;不管是自己的家,還是在異地寄居。”老媽總是這樣說。我一直認為老媽的話,比某些治理明言還管用。
    在我之前的人生中,一直有一個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的習慣:高興的時候喜歡做飯,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收拾屋子。這個習慣一直陪著我到今天,任憑什麽辦法怎麽樣也改變不了。
    在房東太太的指點下,到舊家私市場買了幾件家具。上海的消費水平太高,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雖然我的工資在上海算是不低,可是從小城市出來的我還是不敢這樣花費。方中宇周末一直跑前跑後,為我置辦家什,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來。
    就這樣,我在上海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
    平安夜的時候,正是周末,方中宇來幫我收拾東西,順便拉著我一起過節。我知道他是怕我寂寞,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我真的很知足了。
    上海冬天沒有暖氣,房間裏也沒有空調,整個房子都是冷冷的,方中宇把他那裏的暖風給我搬了過來,我們吹著暖風,吃著火鍋,在冬日裏,也算是很享受的一件事了。
    “知道嗎?蘇眉去北京了。”方中宇給我講著這兩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情。
    蘇眉在郵件中和我提及了,她居然和老白混在一起。我想說兩個人並不合適,但始終沒有說出口,隻是用點頭代表我知道了。
    “蘇眉與老白,是不是很奇怪的組合?”方中宇一邊吃一邊問我,“我還說呢,以後他們要是生個孩子,是不是要叫白眉啊?”
    我苦笑了一下,我太了解蘇眉,她這樣的選擇,太現實了。我原以為她會愛情至上一輩子,沒想到在現實麵前,愛情也變成可以交換的了。
    當我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方中宇卻不讚同,“誰和誰的緣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與你的‘努力不一定會實現,不努力就一定實現不了’的原則相違背。”
    “像我與趙楓?”我問道。
    方中宇看了我半在,反問了我一句:“你相信報應嗎?”
    我笑了,方中宇也笑了,我們不再交談,隻低下頭吃飯。我們心中都很明白,誰卻都不會說出來。
    工作是按特訓評分安排的。我被分配到策略部,路曉被安排到總務部,高翔被分配到營銷部,我們不在一個部門,也不在同一層樓,平時見麵的機會很少。
    高翔我在元旦前隻見到過他一次,送文件到營銷部的時候,他正向外走,對我打了個照麵,隻是點了下頭,話都沒說上一句。
    三十號,公司組織新年舞會,這是每年公司的保留節目,本部裏幾百號人都會參加,場會可想而知。舞會在三樓的宴會廳舉行,讓還是新人的我們,感到很新奇。許多人都不認識,讓我有種束縛感,隻拉了路曉,在一旁聊天。
    公司的大人物也來了不少,我看到冷麵神,也就是公司裏的大老板陸世凡也來了,周圍聚集了一堆人。
    “聽說,他還是單身。”路曉在總務部,女人多,消息自然靈通。
    “怪不得那些女主管都搶著向前,大概是想得到鑽石王老王的抬愛吧!”我拿了杯飲料,靠在沙發裏坐了下來,我向來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路曉了解,不過她仍是選擇陪在我身邊。
    “聽說老大的前任老婆是日本人,聽說是政治聯姻。後來老婆和一個外國領事跑了,老大就一直這麽單著。都三十幾快四十的人了,也真可憐。”路曉沒幾天的工夫,對公司的八封了解了七七八八,可想而知總務處那些女人的功力。
    “我倒不覺得有什麽可憐的,逃離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吧!”我喝光了手中的飲料,“去吃東西吧!我餓了。”
    食品台上是長長的自助餐,這個舞會也是策略部組織的,因為我是新進職員,並沒有參與到其中。我隻是把會場走了一遍,把所有的布置記在了心裏。取餐的人不多,大多數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職場中的聲色犬馬,都在我身後明亮的大廳裏了。
    從桌子這邊走到那邊,剩了滿滿一盤子食物,我對美食的樂趣遠大於後麵那一屋子人。我找了個角落坐下,捧著盤子開心地吃了起來。
    “我說怎麽沒看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裏?”聽聲音就知道是南田,我以為他這會兒正被一群mm糾纏著呢,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他。
    “我沒有躲,隻是有些餓了。”我沒有抬頭,仍舊吃著我的美食。
    “舞會開始,我們去跳舞吧!”他搶過我的盤子,放到一邊,把我拉進會場,直到舞池中。
    “你會跳什麽?”南田脫下外套,遞到旁邊的人手中,“華爾茲?”
    我本來不想跳舞,特別是在這種人多的場合。但又不好博南田的麵子,於是說了一句:“倫巴。”
    聽到我這話的人都愣了,反倒是南田笑了起來,“音響,放倫巴。”
    倫巴音樂響起的時候,南田卻並沒有動,反而有人把冷麵神給推了出來,後來和知道,整個公司裏,喜歡跳倫巴的,隻有他一個人。所以當我說要跳倫巴的時候,大家都一付看好戲的表情。
    冷麵神隻穿了一件襯衫,袖子也挽了起來,領帶也拿了下去,頭發也用手抓亂,樣子看上去狂妄不羈。他看著我,向我伸出了一隻手。
    大家都在看著,讓我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我搖了搖頭,可能穿套裝跳倫巴的,我還是頭一份。我也脫下外套,讓路曉給拿著,解開頭發,讓頭發飛散開來,仰著頭踩著節奏,挽住冷麵神伸出來的手,與他一同進入到倫巴的節奏裏去。
    倫巴起源於古巴,是一種典型的強節奏舞蹈。它已經成為所有拉丁舞中的經典,現在很多基本動作大都是那些用女性魅力展現出來的古老的故事。一套優美的舞蹈編排中,總是含有“逗趣,追逐”的要素;男伴先是被引誘然後被拒絕。
    倫巴由三種節奏組成:在g?,男伴盡力想接近女伴,女伴則做出反應(當然是在舞蹈中)。在yamb?,女伴做出挑逗,但最終在收回時拒絕男伴。columbia?是後來發展起來的,並且隻在幾個國家有人跳。
    因為倫巴主要體現在臀衝動作,套裝讓動作沒有辦法放開,但我與冷麵神的配合還不錯,沒想到他還真是一個倫巴高手。
    “下一曲,我們跳鬥牛吧!”一曲終了,冷麵神對我說道。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我已經占有您夠久的了,也已經讓其他女性有機會,不是麽?”
    冷麵神愣了一下,也許並沒有想到我的拒絕,不過他還是紳士地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回到男士們那邊去了。
    運動產生了過多的熱量,讓我跑到門口去涼快一下。路過中廳的時候,我看到了高翔,與江霞一起依偎在一起,樣子親密極了。
    說不出的感覺,喝了一大口水,靠在門口,臉蛋還是熱的,精神卻無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