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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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鍾聲敲響的時候,是我與航一起結束了守歲。冷媽習慣了早睡早起,偏偏冷麵神卻喝多了,與工人一起,談起了許多年前的往事,結果不堪回憶地他把自己喝倒了。最後隻剩下我與南田航一起,在靜靜的祖屋裏麵,守著一年的歲末。
    “姐姐,看來,老爸還是挺在意你的。”航端來了小菜和清酒,與我一起,難得他現在成年了,已經十八歲了。
    “我以為你會高興我們分開,這樣一來,你爸媽就能在一起了。”我給他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航臉上露著笑容,一口喝下酒,表情誇張地說道,“好喝!”停了一會兒,他又開口,“姐姐,也許換了別人,我會這樣做的。但是因為是姐姐,我下不去手。”
    “為什麽?”我挑眉。
    “因為姐姐是笨蛋。”航自己倒了一杯酒,“姐姐不喜歡錢也不喜歡帥哥,還去很認真地照顧我那個傻媽,還告訴我要拆散你與老爸,我要努力的方向,你說你是不是笨蛋?我想,是個女人都不會這樣做,姐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笑了,舉著酒杯,輕輕搖了搖頭,對著航說道:“航,你還不明白,愛一個人,並不是希望他能否與自己在一起,而是他過的是否快樂。我所理解地真正的愛,是不會講求回報,而是在乎付出的。看到自己喜歡的開心,足夠了。”
    “明知道沒有回報的愛,你還會去愛嗎?”航問我。
    “也許會,也許不會,要看對方是怎麽的人。”我和航碰了碰杯,“我也曾經有過暗戀的人,再看到他的時候,我也還會心跳加速,不過如果不是長時間在一起了解的話,也許我會繼續暗戀他,把他放在心底。可是,因為太了解了,又常常在一起,就發現,我所暗戀的人,隻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也會做一些傻事,當呆瓜,也會為了別的女人心痛,為別的女人付出真情。因為太了解,那種暗戀的心情就慢慢淡化了,最後剩下的,就隻有無奈了。”
    “那如果他現在是單身,你還會喜歡他嗎?”航停了下來,很認真的問我。
    我搖頭,“若是一年前,我會。可是現在,不會了。”
    “為什麽?”航不解,“因為老爸嗎?”
    “也不算。有的時候,想清楚了,也就放下了。以我們現在的性格,都還沒有定性的時候,做戀人,早晚是要分手的,但是做朋友,可能會做一生的朋友。可能這樣做,自己會留在他身邊久一邊,有時候能看到對方,就是一種幸福感。”我想起了高翔,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否可以做一生的朋友?”
    “絕對不會。”航用力地搖頭,“真的,不信我們打賭,世界上絕對沒有那麽純粹的友誼。隻所以能做朋友,至少有一方,心裏是不願意點破的。我是這樣想的。”
    “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了,我也不知道答案,這種東西,教科書上是不會寫的。”我喝光了杯子裏的酒,站了起來,“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
    “姐姐,”航喊住我,“我還是感覺,你和我老爸不合適。你人太好了,我老爸又肯定放不下我媽的,最後受傷的人,絕對是姐姐你。所以……”
    “航,”我回衝他笑了一下,“我是個堅強的女人噢,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請你,一定相信我。”我一字一句地對著航說著。
    第二天一早,航便去南田家,每年的這一天,他一定要去陪母親的。冷麵神和冷媽也換上和服,準備去寺院。
    “大年的第一天,哪有不穿和服的道理?”冷媽和我又開始了新的一年的爭論。
    “不要。”我自行穿上大衣,又套上靴子,“我是中國人,不會穿你的和服的。謝謝你的好意。”
    冷媽倒是緊緊跟著我,“每個人都穿和服,你是要顯得與眾不同嗎?”
    “如果你介意別人的眼光,那我留在家裏好了,您老走好,我不遠送了。”我把穿好的靴子又脫了下來,大衣也脫了下來。
    “別鬧了。”冷麵神走了過來,身上一套黑色的和服,真難看,“媽,算了。就這個樣子吧!”
    “你是中國人吧!”我改用漢語說道,“幹嘛穿和服?”
    冷麵神搖了搖頭,“我一年當三百六十天的中國人,隻這一天當日本人,可以嗎?”
    “那還有四五天呢?你準備當什麽?”我開他的玩笑。
    “隨便吧,什麽都行。”冷麵神把大衣又給我披在身上,“我就當一根樹好了。”
    冷麵神開口,冷媽也不說什麽了,隻是看了看我,自己找了披肩帶上。我們三個人一起出門,去不遠的寺院。
    外麵出行的人很多,一路有許多人跟冷媽與冷麵神打招呼,這時他們也會打量我,一身白色長呢子大衣,顯得很是突出。在寺院,冷媽為家人求了禦守,隻沒有忘記我的份,雖然才和我吵完架。
    “這個給你,也希望你這一年都是平平安安的。”冷媽遞給我的時候,居然是有些笑容的,“這個是小凡的。”冷媽又給冷麵神一個,“還有航的,回去給他。”她把最後的一個抱在胸前。
    “不知道這日本的神,能不能保佑我這個中國人?”我拿著禦守看了一下,很漂亮,不知道管不管用。
    給冷麵神爸爸上香的時候,我又看到優子,她比我們先到,與航一起站在前麵,低著頭,沒有看到我們進來。
    “爸爸,請你保佑凡、保佑航,保佑媽媽,新的一年平安、健康。還有那個女孩子,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是會給凡幸福的人,也請你保佑她。”優子拍了拍手,把香放了上去,然後示意航也這樣做。
    看著優子,我竟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像這樣的一個女人,不應該是我的競爭對手,她,除了不自立之外,也是個非常好的女人。
    我沒有說話,隻站在旁邊,冷麵神走了上去,看到優子對他笑笑,然後給他拿過香,讓他拜祭。冷麵神低頭無語,航站在他的身後,那些對父親所說的話,是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的,但我知道,裏麵一定有我的存在。
    我還是不能習慣冷麵神與優子站在一處,隻要這幅畫麵一出現,我就會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是個錯誤,那樣和諧的氣氛,不是一時半刻才能形成的。如果和冷麵神在一起,就必需要接受優子這個附屬品,自己能接受嗎?
    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