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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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
    一周後,我與高翔經公司的安排,轉移到東京的醫院接受治療。我的傷不重,再有一周就可以出院了,高翔可能還要再多住幾天。不過這時的高翔應該還是很高興的,江霞從公司請了假,專程來照顧他,對於高翔的傷,江霞哭的一塌糊塗,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他們那種哥哥妹妹的甜蜜時光了。
    不過,這一次,我與江霞的見麵卻很尷尬。我們一起被埋在地下四夜三天,已經在公司中無人不知,大家已經傳了許多個版本出來,內容更是從香豔刺激到精彩絕倫,江霞的眼光中明顯多了對我的一些防備。
    因為是在隔壁的兩間病房,我也隻有盡可能減少走動,南田來看過我了,這段時間他代替了冷麵神的位置,可以看出來,他很辛苦。
    “姐姐,轉到京都的一家醫院去了。”南田給我帶來的消息,“凡和航也都跟去了,一時間,可能不會回來。”
    我點了點頭,代表我知道了。
    “你有什麽要求嗎?”南田顯得有點疲憊,“凡說了,隻要是你提的任何要求,都讓我答應下來。”
    這次,我搖了搖頭,“南田前輩,這次回國之後,請充許我辭職吧!”這個決定是我想了許久才決定的,“我要去深造深造,現在也不能工作的時候,我想去遊學,充實一下自己,可以嗎?”
    南田沒想到我的要求隻是這樣樣簡單,有點不能確定。
    “隻有這樣,可以嗎?”我再次詢問。
    這樣的答複南田沒能給我,但是不久之後,冷媽給了我答複,她說:“夏的要求很合理,公司沒有理由不答應。”
    這段時間,公司把我的證件和護照都補辦好了,連同機票,在我出院的前一天,都送到了我的麵前。
    就要離開了,我的心情卻是相當的平靜,最後一件事,與高翔道別。我沒有去他的病房,而是通過房間內的電話,與他通話,這時,江霞剛好不在,我也不希望與她發生衝突。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左手握著電話,有點不太習慣。
    高翔那邊似乎很平靜,“啊!怎麽樣?手臂沒事了吧!”
    “沒事了。”我回答道,“謝謝你,幫我保住了一隻手。”
    高翔沉默了一會兒,“我們不是朋友麽,怎麽說這樣見外的話。”
    是啊,?我們也隻是朋友罷了。我輕輕歎了口氣,歎息聲小到,隻有我一個人聽得到的地步,我很想說,我明天就要離開,可是,偏偏我卻說不出口。於是握著話筒,久久未語。
    “小雨,不管將來如何,一定要幸福啊!”高翔在電話那邊也輕聲開口,不過更多的,是一個朋友對另一個朋友的安慰。
    一定要幸福嗎?!
    第二天出院,有公司的人來幫我辦的手續,我隻一個人,也幾乎沒有什麽東西,剩下的,都是這段時間的美好回憶。
    推開門,江霞站在門口,“小夏姐姐,你要出院了麽?”她的表情淡然,讓我猜不到心思。
    我點了點頭,望了一眼隔壁的病房,大門緊緊關著,“我就不和高翔道別了,替我和他說一聲。”
    “我家哥哥還在睡。”江霞笑了起來,“昨天聽到我懷孕了,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這個時候,才睡下沒一會兒。”
    我注視著江霞的腹部,平平的什麽都看不到,卻不想,這下麵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我笑了,“恭喜你!”
    “已經快三個月了。”江霞象是自言自語,“剛聽到我家哥哥遇到地震,真是嚇到不行,如果他真的有什麽事,我也不要活了算了。”
    “高翔那麽好的人,總會有好報的。”我附上一個我認為是很真心的笑容,然後告辭離開。
    去往機場的路上,當東京的風景在我麵前飛過的時候,我的眼淚也禁不住掉了下來,結果越哭聲音越大,惹得送我的前輩都看不下去了。
    “這是今年情人節推出的巧克力,送你一盒嚐嚐。”前輩遞給我一盒巧克力,很漂亮的一份,可以讓人的心情都感覺到溫暖許多。
    可是我看到巧克力,就想到去年的那麽多事情來,結果哭泣地更傷心了。前輩搖了搖頭,又遞給我一盒麵紙,然後轉過身,不再打擾我的哭泣時光。
    這就樣,我離開日本回到上海,也離開了擁有冷麵神的那段歲月。
    上海,很冷清。
    我認識的人,居然現在都已經不在這裏了。小窩裏是冰冷的,煮上一壺紅茶,溫暖了我的身,卻溫柔不了我的心。
    敲門聲響起,讓我為之一顫,衝到門口,卻看到來人是周望年。
    “怎麽?看上去有點失望。”周望年所帶進來的冷氣讓我抱住了肩。
    我搖了搖頭,把他讓了進來,“自己倒茶吧!我的手不方便。”
    周望年沒有客氣,坐下來自己倒上茶,我回去辦辭職的時候聽說,他現在上海這邊總的負責人,看來,冷麵神已經沒有辦法去管理兩邊公司的事情了。
    “怎麽樣?還好吧!”周望年指了指我的手。
    “廢不了,隻是很不方便。”我舉起胳膊看了看,肩膀的骨裂並不是很嚴重,手背上的皮膚隻要長出來就沒事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周望年看著我的小屋,牆角堆了幾個紙箱。
    我點了點頭,“我東西不多,而且我爸爸會來上海接我回家。”
    周望年沉默了一會兒,“有人讓我問你一句,你恨他麽?”
    我笑笑,點點頭,又搖搖頭,“你可以告訴他:無所謂愛,就無所謂恨。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責任,那麽就請他一心一意去完成。至於我,隻能算是一場經曆,卻不是生命的全部。”
    “你成熟的叫人害怕。”周望年給我下的結論。
    我低頭不語,隻是端著茶杯喝了口茶。
    “聽說你想去深造?有沒有選好地方?”周望年問我。
    我搖頭,“隻是有想法,還沒提到日程上。”
    周望年從懷裏拿出一份文件來,“這個是我朋友在英國開的學校,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嚐試一下。”
    我接過來,是一份西式餐點廚師的培訓學校的申請。我把文件放下,給了周望年一個微笑,“建議不錯,可以考慮。”
    周望年臨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其實,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你可以再等一段時間,也許……”
    我打斷他的話,“像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為好。請你不要看輕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情,也不要輕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那樣,是很不厚道的一件事。”我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我已經不會再給自己那樣的希望,與活著人競爭已經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再與一個看不到,摸不著,卻日日圍繞你身邊、駐紮在那個人心裏的不存在的對手競爭,太難為自己了。
    周望年離開後,我一個人坐在窗台上,外麵的天氣陰陰沉沉,似乎又要有一場難以預料的雨,正如我的心一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個道理我也知道。與其陪在一個男人身邊,看著那個男人為了別人的女人痛苦,不如我這樣的離開,起碼在他心裏,永遠會存著一份對我的歉疚,心裏永遠會有我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離開上海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沒有人來送行,也沒有人知道我的離開。就像我來到這裏一樣,走的時候,我的臉上也是微笑著的。
    飛機飛上雲端,與機艙內的吵鬧相比,我的內心仍是很平靜,向下望去,除了雲,什麽都看不到。沒想到離開上海的時候,是這樣的心情,是否越是執著追求的東西越追求不到?這個問題,我還沒有答案。
    翻開周望年給我的文件,心思有點鬆動,那是他們曾經待過的地方,有著他們熟悉的一切,可是我,要追尋著去嗎?
    飛機在上海上空盤旋了一圈,才緩緩離開,我閉上雙眼,輕輕把淚,流到心底。
    再見,上海!再見,我曾留下的那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