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活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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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一切都回歸到了正常,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幾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想到了心裏還是有一些酸楚。
    天氣變得更冷,街上的人穿著厚厚的衣裳戴著圍脖,嘴裏哈著熱氣從街上慢騰騰的走過,可從無一人願意去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我和李雲偶爾還是會見麵,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尤其是在這種本來就有些傷感的冬天裏,我們不會再談起原來的事,好像有默契一般絕口不提。
    或許生活原本就是殘酷的,無論你多善良或者是多壞,世界從未去改變過你,隻徒留你一人空悲傷,就像她們一樣,明明是善良的可是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我大概是懂得了這些道理之後,過的更加小心翼翼。
    李雲不再找我做心裏診療,事實上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她並沒有太過開心,反而比之前更加困擾,可是她不會再給我添麻煩了,事實上我寧願讓她消失那段記憶。
    回想起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身邊還有很多人因為自己的心裏的話沒有說出來,心裏承受著無比的痛苦,這種痛苦是不可言喻的。
    劉小雅,林胤,還有小靜,她們都背負著不同的命運與痛苦,可我現在卻什麽都沒有做。
    一切回歸到正常以後我反而有一些不習慣,經過在地下室和夢境裏的這三天,我真的感受到了生活來之不易,我反而更加珍惜待在這個診所裏的每一分鍾,更加珍惜生命。
    我正在感慨深微時,門外的敲門聲把我的這個夢境給打破了。
    我重新做好,喊一聲“進來。”
    門外的小靜出現了,我很久沒有見過她了,說實話有點想她,我是真的把小靜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因為小靜真的很可憐,她比我們現在每個人都可憐一百倍,我想給她多一點關愛。
    我趕緊把小靜拉過來,我把櫃子裏那盒珍藏很久的進口巧克力拿出來擺在茶幾上,又泡了一杯奶茶,聽說小孩子都喜歡喝這些甜的東西。
    我說:“小靜,這些東西你吃吧,還想吃什麽叔叔現在就去給你買!”
    小靜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說:“叔叔你沒病吧。”
    我微微一笑說:“果然小孩子怎麽說都是可愛,叔叔就當你是童言無忌吧。”
    小靜安靜的吃著這些零食,我看著心裏有點暖暖的,這樣的孩子這麽小就沒有父母不知道生活好不好過,也不知道她那個親人對她怎麽樣,唉,真是有點擔心。
    小靜吃完零食對我說:“叔叔,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一下子忘了正事有點尷尬的說:“哦對了,我都忘了,你瞧我這個腦子。”
    終於開始了以前我每天都要做得事情,這幾天過的反而看見這些東西就想哭,覺得生活真是來之不易啊。
    我坐在小靜對麵的沙發上嚴肅的問:“小靜,你最近有發生過什麽怪事嗎?我希望你認真如實的回答我,這樣才能擺脫你現在的噩夢。”
    小靜點點頭,她看了看四周說:“這個世界上有鬼你信嗎?”
    我搖搖頭,順帶給小靜解釋說:“其實心理醫生都是不信鬼的,鬼這種東西是挺邪乎的,你信呢它就有,你不信它就沒有。”
    其實經過那些事情之後,我顛覆了之前的理念,我之前認為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鬼的!
    可是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我不得不相信了,但是我卻還是固執的在自己心裏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你一定要堅信。”我隻有這樣說,小靜才不會心慌。
    小靜眼神直直的看著我,她說:“不是的,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鬼,叔叔你隻是心裏害怕不想相信。”
    這次更讓我驚訝了,一個小孩子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還是苦口婆心的對小靜說:“小靜啊,這個鬼呢,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你看這些其實都是一種超自然的現象,都是可以解釋的不信叔叔現在給你上網查。”
    小靜卻是固執的把頭扭向一邊說:“叔叔,我是不會看的,反正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鬼的,哼!”
    我有點不知如何是好,我隻能轉移話題,說:“那小靜,我們開始吧,說說你這些天經曆了什麽。”
    小靜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過這個診所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有的患者每天都會來,有的患者三天來一次,有的患者一個星期來一次。
    但是小靜之前是每天都會來的,這段時間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靜說有些不自然的拽著自己的裙角說:“我懷疑自己是鬼!”
    這句話說過後,我覺得自己背後有一股涼意,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會說自己是鬼,小孩一般不會說謊,這些話肯定很早就想說出來了,那麽她為什麽會這樣覺得呢?隻是因為經常見鬼嗎?
    心裏無數的疑問,可是卻不能一一說出來。
    就在我愣神之際,小靜開口了,她說:“我懷疑自己是一個鬼,為什麽隻要有人待在我身邊長時間,那個人就要倒黴,我出生時媽媽就死了,出生以後爸爸很疼我,我身邊隻有他了,可是他卻出車禍死了,現在隻有小姨了,她對我很好,可是我也怕她出意外。”
    我站起來,摸摸她的頭,讓她靠著我,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隻會帶來災難的,你對我來說是很美好的存好,小靜你很討人喜歡,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
    小靜點點頭,眼淚唰的流了下來,想必是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竟然哭的鼻涕都蹭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從旁邊的桌子上抽出兩張紙認真的擦著小靜的眼淚。
    小靜哭完之後對我說:“叔叔,你把我催眠吧,我想你也知道我有催眠別人的能力,既然這樣你進入我的夢境不是會更了解我嗎?”
    小靜懂得還真是多,我又用了上次的方法。
    我手裏的懷表左右晃動著,小靜看著這塊鍾表,眼睛終於慢慢的耷拉下來,進入了夢境,我成功催眠了,我一直盯著小靜閉著的眼睛。
    我覺得這雙眼睛一定是催眠我最主要的工具,她一定有隻隱形的眼睛在默默地觀察著我,那就是陰陽眼!
    果然,沒幾分鍾之後我也成功進入了小靜的體內,突然想到小靜說“我懷疑我自己是鬼”那句話,確實沒有一個人能夠在被人催眠的情況下催眠別人,而且那次她站在我的身後我竟然也看到了鬼,這種力量太強大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突然傳出來一聲尖叫,我聽到之後知道那肯定是小孩子的尖叫的聲音,我慌忙跑過去,生怕小靜有什麽危險,在催眠時候死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個時候,是在小靜家的後院裏,後院裏什麽東西也沒用,隻要一個破舊的秋千,和許多老樹,小靜站在秋千旁邊對著空氣大幅度的擺動著自己的手,大聲喊著:“走開,你快走開啊,別再纏著我了。”
    如果旁人看著肯定會說小靜是傻子,突然想到這句話我以前好像說過。
    我想到這裏的夢境。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在夢裏麵我可以做自己曾經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想到了第一次和我見麵時的小靜,鬼神差使的做出了那個動作,我的手慢慢的抬起來,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右眼,這時我閉上了眼睛,過了一分多鍾我再把眼睛睜開。
    我的眼睛上麵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仿佛能看透這個世界,我不知道小靜看到的世界是不是這樣。
    我終於看到了,在小靜的對麵是一個布娃娃,這個布娃娃的顏色是很陰暗的那種青綠色,嘴巴用線粗糙的縫著,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子,穿著一個破舊的裙子,裙子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和她皮膚的青綠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個布娃娃“哈哈哈”的笑了,這個笑聲讓我毛骨悚然,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聲音,這種聲音好像是從心髒發出的一樣,不像是從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就像是那種失聲很久的人第一次說話一樣,她哈哈哈得笑著還做出了誇張的動作,尤其是一個布娃娃。
    小靜閉上眼睛害怕的雙手亂擺,可是這個布娃娃卻一下子撲上去,小靜害怕的跌倒在地上。
    那個布娃娃張開了她那張粗糙的嘴巴,嘴巴裏流出了血液和血肉,滴在了小靜的臉上,小靜大聲尖叫著。
    我趕快跑過去,把那布娃娃使勁的拽走,可是她卻不鬆口,狠狠的咬著小靜的臉,我覺得這樣拽會把小靜整塊肉都給撕扯下來,就環顧著四周。
    我看到這裏有許多樹,我看到了一棵小樹,我趕緊把那棵樹的樹枝拽下來,所幸這棵樹的樹枝是尖的那種,我高高的舉起這顆樹枝,狠狠的插在了布娃娃的身上。
    布娃娃大聲尖叫著,痛苦的呻吟著,嘴裏噴出了許多血,噴在了小靜的臉上。
    這個時候的小靜已經分辨不出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