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事先張揚的自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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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屍事務所!
    聽到杜仲謀說自己喜當爹,孩子是蘇軍的。魚焱內心複雜,心道果然報應不爽,你弄大了蘇軍閨女的肚子,蘇軍就讓你帶綠帽子。
    不過,杜仲謀為什麽要對他們說堂皇出口自己的家族密辛,他們不是朋友,沒有一見麵就傾訴煩惱的鐵磁關係,而杜仲謀也不是祥林嫂,隨便看見誰就要訴說內心的煩悶。
    魚焱不明白杜仲謀說話的深意,便姑且先聽著。
    杜仲謀苦笑,“我們是政商聯姻,在結婚之初,我和盧曉就達成了共識,互相不幹預彼此的生活。說白了,我們就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他歎氣道“盧曉有很嚴重的抑鬱症,結婚初期,為了應付雙方家長,我們曾經住在一起一段時間,但是她經常鬧著要自殺。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說,但是你們想一下,每當我應酬了一天,累的要死,結果發現自己的合作夥伴躺在床上,枕頭旁邊就是一封遺書和一個空了的安定瓶……真的很難描述我的感覺。我幫她約了心理醫生,但盧曉的情況時好時壞,她也不管我在幹什麽,一個電話就打過來告訴我她不想活了。”
    “這次她給你打了電話嗎?”林奈問道。
    “打了,她說那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杜仲謀譏笑道“都和別的男人把孩子生了,還跟我提什麽紀念日……我當時又有事情,所以就搪塞了她。”
    “你覺得盧曉是個什麽樣的人?”坐在副駕駛,始終沒吭聲的魚焱忽然道。
    杜仲謀愣了一下,他蹙眉思忖了片刻,才道“浪漫,敏感,悲觀,形式主義,還有自憐。”
    “自憐?”
    “對!怎麽說呢,就是她總是非常具體非常細致地去和我說她的內心有多麽悲傷,我經常覺得她像是古代的什麽悲傷春秋的詩人。”杜仲謀無奈地笑,眉宇之間疲憊盡顯,“說實在的,像我們在工作和生活中,誰又會一帆風順呢?遇到困哪,遇到難關也都一笑而過,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但是盧曉不行,她就陷在情緒的死角裏,不僅不想自己走出來,還要拖著別人進去。”
    杜仲謀說話的聲音平和,甚至有種娓娓道來的感覺,這樣的說話方式很巧妙地中和了他言語之中對盧曉的不滿。魚焱心想,這就是高超的說話方式,既能表現不滿,又不會顯得很跋扈。
    “可是,孤兒院的院長對盧曉評價很高。”魚焱道。
    杜仲謀笑了笑沒說話。魚焱明白他笑的含義,那就是“沒有人會說金主爸爸不好。”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盧曉和蘇軍的關係的?”林奈說完,便不動聲色地觀察杜仲謀的表情,他注意到,當自己說起“蘇軍”的時候,杜仲謀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
    “他,我早就認識,但是這種認識並不讓人覺得愉快。”杜仲謀坦率道“不瞞你們說,我早就認識蘇軍了,但不是因為盧曉的關係。蘇瑰你們熟悉,她是我的大學同學。說是大學同學,其實她入學的時候我都快畢業了。我們學校亞裔比較少,圈子也比較小。”
    杜仲謀思忖了片刻,道“蘇瑰,怎麽說呢?一看就是乖乖牌,沒什麽經驗的傻女。當時我注意到她也是因為她一直獻殷勤。說白了,在國外,大家都沒必要偽裝本性,都玩的很開。我雖然不禁女色,但是這種明顯是個麻煩的女人我還是不碰的,沒過多久,她就和一美國人好上了,後來還被拍了豔、照,在圈子裏傳的很開。後來我就回國子承父業了,也沒想到她回國後進入了我們公司。”杜仲謀說到這兒,看了一眼林奈,用下巴點了點魚焱,道“剩下的就不太方便說了,畢竟女士在場。”杜仲謀隱晦地笑笑。
    聽到此話,魚焱坐在前麵裝死人。
    杜仲謀很快轉移了話題,偏過頭對林奈說“ti是移民二代?”
    林奈笑了笑,道“我的祖先在中華民國的時候去的美國了。”
    “那你的國語說的真的不錯。”杜仲謀讚道,林奈笑笑不說話。
    車緩緩地停在杜仲謀的高爾夫球場,也就是蘇瑰生前工作過的高爾夫球場。
    魚焱先下了車,她佯裝看風景,實則不動聲色地觀察第二輛車。第二輛車先於他們到達,但坐在後座的人始終沒有下車。
    魚焱想等一會兒,但是林奈已經叫她了,魚焱不甘心地轉過身,和他們分貝進入了更衣室。
    魚焱換好衣服,發現自己的手機卻不見了,她找了半天,手機就像真空消失一樣不翼而飛。魚焱沒有聲張,隨著侍者來到了球場。
    魚焱顛了顛球杆,心想這東西打起架來比棒球棍還好用,簡直是單身女性居家必備的利器。
    魚焱拎著球杆,機靈地打量著蘇瑰生前工作的球場。忽然,她的視野裏出現一個熟悉的人。
    “師兄!”魚焱失聲道。
    轉眼間,王儲就走到了男人堆兒裏。
    聽著這幫男人溫聲細語的聊天,魚焱覺得特別鬧心,明明一個個的心裏都裝著事兒,大家對一些醃臢都心知肚明,但是還是要粉飾太平。
    魚焱聽他們聊了一會兒無關緊要的時事政治,倍感無聊,於是她溜達到一旁自己想事兒去了。
    待魚焱走後,三個男人才湊到一塊兒,王儲收起球杆,先道“你把蘇軍藏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