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四) 小魚兒糕點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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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堂
    薑望舒沒來得及多想便回到了雅堂。麵容還是本來的,薑七爺的臉已拋諸腦後。
    “先生,你回來了!”阿瑜從櫃台後跑了出來,“先生想了法子了沒?”
    “昀瑾,一起來的你怎的不等我?”薑望舒撩著羅裙往裏進著。
    堂子裏的兩人扭頭看著聲音的來源。阿瑜張嘴結舌有些不知所措“那個,先生?這是?”
    薑望舒清清嗓子剛想解釋便想起自己來的匆忙忘記變換。張瑾深在一旁看著兩人四目對視“這是七爺!”
    “七爺?”阿瑜驚訝地大喊一聲。“對,我就是,七爺。”薑望舒說話的時候有些沒有底氣,不知因為什麽感覺抹不開麵子。
    阿瑜猛然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去多問,估計是看出了薑望舒的煩躁。忽地,薑望舒一揮手,七爺的麵貌展現眼前,“還是變回來吧,自己都不習慣。”
    阿瑜也不多說指著張瑾深“哦,原來先生說的法子就是七爺!”
    “那個小丫頭和我有點淵源,就下來看看。”
    “原來如此,七爺現在要去看嗎?”阿瑜撲閃著眼睛問道。
    “現在去也不知是否合適,那丫頭家裏還有什麽人?”
    “除了她自個兒,就是她阿爹!”
    薑望舒想著,有些為難,貿然進去就看病保不準讓別人覺得自己是騙子。
    “阿薑,明日看吧,慈善居貼個告示,就說新出了法子治忘症!名正言順。”
    張瑾深似乎懂了薑望舒的想法默默提著意思。
    “然後明天早個叫阿瑜去鋪子帶上小魚兒過去。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阿瑜也在一旁搭茬,她見過薑望舒醫術的高明,知道他是個有辦法的。
    “行,我今天先去慈善居候著,剛剛在我藥閣想著立馬見著這丫頭,也沒想好這時機。真是不周全。”
    “本就與你有關係,著急一點都能理解,無妨。”
    薑望舒有些失神,自打聽了這個消息都是心不在焉。總歸是件大事。“我,那個,先回慈善居了!”搖搖晃晃走出了堂子。
    “七爺無事吧?”阿瑜朝著門外看著,有些擔心。
    “無事,今日聽罷這消息,魂兒都沒了,總是個神仙,無需你擔心。”張瑾深已經準備回著後院,看著阿瑜的樣子,上前輕輕捏了她的耳朵,趴在耳邊“小憨貨!”轉頭便離開。
    “誒,你!”阿瑜反應過來扭回頭,人也走了“壞先生!”
    ————六巷口
    薑望舒出了堂子,心裏有些激動,昀瑾說過隔壁的糕點鋪裏的丫頭就是樂顏,偷偷看一眼也沒事吧。
    薑望舒站在糕點鋪口,鋪子傳出陣陣清香,像是荷花,又像是青梅。一個小小的門麵兒,上頭釘著匾額“小魚兒糕鋪”。薑望舒向裏邊張望,櫃台裏擺著各式各樣的糕點,櫃台旁邊站著一個女孩兒在給客人包著糕點。
    小魚兒包好這一份抬頭邊看見了往裏正瞧著的薑望舒。突然露出了微笑著走到門口“先生是來買糕點的嗎?怎不進來看看,我家的糕點可好吃了!”
    薑望舒怔著了,一樣的,是一樣的!都是那麽好看的笑,眉間都是一模一樣的魚兒。
    “先生?先生?有在聽嗎?”
    “啊?我?對,我是來買糕點的!”
    “那進來吧!我們這兒什麽都有!”小魚兒開心地往裏迎著。
    薑望舒款款邁著步進門,瞧著鋪子四周,小魚兒看著他的樣子“先生,鋪子有些小,不過東西都是好的!”
    薑望舒回過神“哦,沒事,沒事。”
    “先生想要些什麽?”
    薑望舒看著這些糕點也沒了主意,“我,我”
    “先生,要不嚐嚐這個!”小魚兒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兒遞給了薑望舒。
    “這是,這是荷花?”
    “對的,先生,你真厲害,好多客人都嚐不出來呢!你是第一個。”
    “早春時節,你怎麽會有荷花呢?”薑望舒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為何,從小我養出來的荷花一年四季都是開著的,從來沒凋謝過,可能鋪子小,熱乎,荷花也活的好。”
    薑望舒點點頭,“先生要嗎?”
    “要,就拿點荷花糕!”
    “好嘞!先生,我給您包起來。”
    “先生,給,十錢!”
    薑望舒胡亂摸著身上,不下界來,早就忘了帶上錢。
    小魚兒看著薑望舒“先生沒帶錢嗎?”
    薑望舒有些局促,“確實,沒帶,我今日出門急,忘了。”
    “沒事,先生,這糕點您拿著先先回去吧!等到下次再來我鋪子給了就行!”
    “這不行,要不,我回去拿上給你送來?”
    “不用了,先生,你要不告訴我你府上,我明日去你府上拿?”小魚兒說罷便拿出了一個小本。
    “也行,也行。我是府朝街慈善居的薑望舒。”
    小魚兒拿著筆認真地記著“府朝街慈善居薑望舒。我記下了,明日便去。”
    “為何拿著本子記?”
    “我小時就易忘事兒,年齡長些,事兒忘的越快,這到我腦子裏的事兒,一會兒就忘了。”
    “給,先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薑望舒思索一會兒不再言語,接過那包荷花糕,點點頭出了鋪子。
    小魚兒看著薑望舒的背影。
    “魚兒,是誰呀?”一個老人從內屋走出來,有些站不穩。
    “啊?阿爹你怎的出來了?剛剛一個漂亮的先生來買糕點,沒事兒!”小魚兒放下鋪子的簾子,關上門打了烊。
    “害,魚兒今天累著了吧,阿爹今日有些不舒服,多虧了我魚兒在鋪子前了。”
    “阿爹,說這話幹甚,女兒該做的!”
    小魚兒扶著老人慢慢進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