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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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落葉迎來了冬天的飛雪,楚秋雨走在學校的懸鈴路上,雪花溫情的依偎在路兩旁一排的枯樹的樹幹上,這裏是整個學校裏秋冬時最美的地方秋天滿樹滿路金光燦燦,冬天滿路滿樹白雪皚皚。
    楚秋雨圍著去年母親為她織的紅圍巾在路旁的雪層下拾起一枚秋天遺落的殘葉,微微一笑,她已經不再那麽悲傷了,至少從眼神裏又找到了以前的光彩。
    到現在她才清楚的感覺到,原來那種父愛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的存在過,至少她現在並沒有因為父親的離開而感到多大的痛苦,也許那天隻是因為難過的事在心中積攢的太多,才會忍不住吧,順著鋪滿雪花的小路她一步步向教學樓走去。
    晚自習結束後,雪還沒有停,好長時間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雪了,整座縣城都被吞噬在大雪中,楚秋雨走在巷子裏抬頭望著紛紛落下的雪花。
    那些似曾相識的畫麵,隻是少了一個人,她不禁伸出纖細的手指接住快速落下的雪花,雪花很快就消失了,好像浸入手心一般還帶著絲絲涼意,忽然她一怔看著路燈下的鵝毛大雪。
    又是同樣的雪夜,雪花在路燈下閃的刺眼,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如果人與人之間也能這樣永恒就好了,此時楚秋雨仿佛又看到那年茫茫大雪裏林豪宇的身影,那句告白伴著蕭蕭的雪聲又縈繞在耳畔,撩起發絲。
    楚秋雨的心不由得翻騰起來,雪吻在她滾燙的臉頰上,她還是未能忘記他。
    陷在回憶中的楚秋雨渾然不知,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個人正默默的望著她出神,雪花落在他烏黑的短發上久久消散不去,掠過重重雪簾,他們兩人之間不遠不近隻差一個回頭與幾步向前。
    林豪宇內心惆悵又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如果上前去他又該說什麽,他不知道。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裏直到楚秋雨又一次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人來人往中他們連巧合都成了一種幻想。
    時間就似一縷參雜著四季的北風,呼嘯而過,轉眼高三最艱苦的日子已經與他們不期而遇,楚秋雨已不再有閑情逸致去操場散步,去"青藤長廊"小坐,去"求是路"看望那一株孤幽的丁香花兒了。
    李宓徹底頹廢了,老師和他的奶奶都隻能跟著幹著急,楚秋雨見過他幾次,也試著勸過他,隻是沒有絲毫的結果。
    他變化太大了,原來那樣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孩現在竟變成了一個社會混混的樣子,而且身邊的女孩一個換一個,打架,上網,抽煙,喝酒,逃課等等,楚秋雨還是從童妙可那裏才得知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他變成這樣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她,而最大的一部分則是因為他家裏的原故,李宓的母親在李宓升高三時意外去世了,父親整日在外忙工作,隻有奶奶照顧他的吃住。
    楚秋雨內心有一絲不忍,幾次三番想找他談話,可是他要麽見她就躲,要麽就連她瞧也不瞧一眼,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林豪宇也去勸過,但他也隻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就這樣冬去春來之中進入了高考的奮鬥期,楚秋雨雖然整日苦學,但也不能兩耳不聞窗邊事,她聽說了林豪宇和李芊芊兩人交往後,也難過過一時,但越難過就越想拚命的學。
    有一段時間她因為壓力太大都想過放棄,但幸好有一個叫劉鬆的男孩一直鼓勵她。
    劉鬆是她們班的物理課代表,高三上學期開學不久,他們兩個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楚秋雨在與他長時間的相處中也略微的感受到了他對自己已經超出了同學之間的友情。
    但隻是沒說出來,所以她盡量不和他談及這方麵的問題。偶爾一些流言蜚語她也不會去理會,否則隻會越描越黑。
    現在在她心裏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夢想,她想在大學畢業後去一個嶄新又美好的地方,開始自己的新人生。這是十七歲雨季裏一個女孩內心美好的幻想,但幻想終究是幻想,現實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