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雙生
字數:13058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浮屠閣笙世 !
相傳彼岸花開放在地獄入口,看見過它的人一定是在那方土地上駐足過。函穀燏和函穀運就與此花結下了“緣”。
“誒,你聽說了嗎”在各界的鬧市中總能聽見一些有關那個門派的傳聞,天界也不例外。
“那個門派將迎來新的閣主,四十萬年了,說真的還挺想他們的”那位仙君露出一絲笑意。
“是啊,四十萬年,太久啦,不是他們的風格。”這時他平順的濃眉彎成一輪玄月,
“但是你說這王上為什麽這麽……”
隻聽一聲脆響有個人打斷了他的話:“仙君還是少說點為妙,這天界的密探可不少哦。”一位公子手執一把折扇,身著玄色長袍從他們身旁悄無聲息地撫過,留下一個深沉的背影耐人尋味。
“不用看了,那是歐陽家的二公子--歐陽瑅皓,歐陽家不會多事的,不過我們還真得小心點。”他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
歐陽家在人界的盡頭與天界相連的地方--天涯,不屬於任何分支。歐陽冽是第二十六任家主,有兩個兒子歐陽瑅幻(老大),歐陽瑅皓(老二)。歐陽宏是家主的胞弟戰死沙場,此外還有歐陽冠(小弟,男),歐陽煜(幼妹,女),歐陽冠已有一個女兒名喚歐陽木柯。
“什麽時候走?”這天夜裏瑅幻來到忘湖,瑅皓坐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月光撒在他黝黑的頭發上映襯的格外孤寂。
“明天”
“瑅皓你看今年這忘湖的水遲遲不肯退去,若哪天再下場暴雨,爹爹定不會容下它,這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不會的,我相信。”他相信不會有這場暴雨還是爹爹不會填了這忘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瑅皓望著一湖江水陷入了沉思,看見弟弟的反應瑅幻話鋒一轉。 “混元棋盤是一位占卜師設下的迷局,一旦開啟便回引無數棋師前來挑戰,他們當中不乏高人,你真的有信心贏嗎”
“七千年前我敗給了棋盤靈但我也傷了它,這一次它未必能贏”瑅皓若有所思
“不是我不相信你們,瑅皓,那棋盤的主人死了但是他把畢生的修為都注入了棋盤的靈識,加上他吸食了許多的靈氣,連函穀兩位都不占優勢,為了一個消失的人值得嗎”原來是有人放出消息:那位占卜師曾經是那個門派的一位長老後因背叛被逐出,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樣東西--混元子。那東西是稀有的追蹤類法器。瑅皓一直在尋找一個人---夢離。門派也在尋找一件法器,歐陽瑅皓主動請願,借此他走遍各界追尋著她的身影,若他不能放下私願,根本就感應不到那法器的靈,所以歐陽瑅皓想到追蹤類法器。
第二天破曉時分瑅皓拜別了哥哥,啟程前往人界。
混元棋盤在一個小鎮的正下方,但中央才是真正的“擂台”,官府已經撤離了所有百姓,鎮上的人來自各界,有的想要一睹混元棋盤的威力,有的來碰碰機緣,也有一些膽大的商人在此擺攤想大撈一筆,除此之外這小鎮看上來與其它小鎮也沒什麽不同。
歐陽瑅皓來到與函穀兩位約好的客棧,天色已經暗黃。
不久兩位身著墨藍色長袍的公子走了進來,“瑅皓公子別來無恙啊”
“函穀運你能不能低調點”歐陽瑅皓說道,他們叫了些小菜,價格自然是翻了幾倍。
“老弟近來可好?”函穀燏禮貌而不失親切的問候了一句。
“一切都好,燏兄溫文爾雅,舉止投足間都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但是函穀運沒個正經,你們兩個是怎麽成為朋友的”瑅皓嫌棄的看了看隻顧吃飯的函穀運。這時走進來一位,不,算是兩位,其中一位就像影子一樣,若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他們打扮極其普通巧的是就坐在他們後麵。
“公子,你有把握嗎,今年的混元棋盤不會保留實力了畢竟這是最後一年”他們聽見“影子”說
“我自有打算”
“可是公子你好像不會圍棋啊”
“嗬,你何時見你公子我失手過”他提高嗓音把那個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切,口出狂言,小爺我才是最厲害的”函穀運把筷子一拍,拉起衣袖擦了擦嘴邊的油,說完後又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影子藐視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那位“口出狂言”卻對他們笑著點了點頭仿佛是在打招呼,瑅皓和函穀燏也點了點頭當做回禮。
夜已深。
歐陽瑅皓和函穀兩位對影子的話若有所思,待到他們上樓後,三人才開始談論。
“今年真的是它存在的最後一年嗎”瑅皓自言自語,器物靈一般是長存的,不會隨主人的死亡而消散,但是棋盤靈不同,它們之因為主人存在而存在。
“其實在你邀請我們之前,我們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函穀燏總是麵帶微笑。
“不知道是誰給我們送來一封書信上麵說的好像就是這個,都說了不要來燏兄偏要來看看”函穀運直截了當的說
“那人是誰?”瑅皓追問到
“都說了不知道是誰你有沒有認真聽啊”函穀運埋怨道“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不論是誰,既來之則安之,且看明天吧”函穀燏說道
“燏兄,你身體本就不好,不如就讓我去探探”函穀運說出這麽成熟的話著實驚了兩人
“運弟,這話應該我勸你吧”函穀燏接著說到“你的棋藝應該沒有我高明吧,你若戰勝我,我就不去”
“燏兄,我們兩好久沒有對弈了今天我們來一局如何?”函穀運提議
“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逢是在一次棋會上我們打成了平手,之後便成為了知音多年來對弈數不勝數沒有一次分出勝負,這一場必須有嗎”函穀燏是多麽希望他的回答是不。
每一個棋師都有自己的棋盤,為了公平起見他們用的是瑅皓的棋盤。
“瑅皓兄為我們做個公證人如何”函穀燏問道
“樂意效勞”瑅皓擺上棋盤
“沒想到瑅皓兄竟然不是棋師”函穀燏有些驚訝
“家師好棋,時常與他一同對弈便學會了一招半式,為了鏟除混元棋盤就借給我修行”瑅皓解釋道
“你們兩個別磨嘰了,到底來不來啊”函穀運的成熟果然是個意外。
他們來到函穀燏房中開始了這場戰鬥。
函穀運平常就像個小孩子,調皮搗蛋,陽光開朗,所有的厄運都擊敗不了他對生活的希望,就像他愛說的“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他們家世代都是棋師但是因為他的出生,娘仙逝,爹也為了救他在那場天災中喪生,還連累了這個小鎮,繁華的街市,錯落有致的房屋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在他出生時有位占卜師想利用他未來的機緣便說他是惡運的寵兒要小鎮上的人將他交給他。但是小鎮上的人都認為隻是一個孩子,何況占卜師這個職業早就隨那個門派消失了。
這個鎮子上的人都是修行之人有什麽禍端可以抵禦,便趕走了那位占卜師,幾年後天災來臨,函穀運到鬼門關走了一遭,救了一株將死的花他並不知道那就是彼岸花--厄運的根源。本來已死的人身居然還能重見光明。函穀運被一對夫妻救了下來,他們他當做是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當時彼岸花極其虛弱發揮不了它的能力,函穀運便過了幾年平淡的生活,那花逐漸成長起來,養父母離奇暴斃,自此無依無靠的生活開始了。也許是上蒼見他可憐“送”了一位師傅給他。
師傅喜歡雲遊四海教了幾年便不再管他,函穀運四處遊曆想找尋方法摘掉身上的彼岸花,在路上見多了生死,也就看開了,與其痛不欲生還不如順其自然,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慢慢地他發現隻要不跟別人過多接觸就不會將厄運帶給身邊的人,也正是如此函穀運與“摯友”這個詞斷了緣分。
函穀燏可不像函穀運這般通透,他自小體弱多病,還好生在一個商販家才有機會多看幾眼這個世界,有一次舊疾複發將他送上了黃泉路,在地獄入口他看見了一株快要病死的彼岸花,便想到了自己的生前。函穀燏下跪求押送他的鬼差救救那株花,那鬼差再三問他是否真的要救,就算後果很嚴重也要救?函穀燏重重的點了點頭。它活了,他也活了。在函穀運之前他就成為了彼岸花的宿主,函穀燏比函穀運的經曆還要多,全家被殺手趕盡殺絕,所到之處瘟疫肆虐,因此臭名昭著沒有人收留他,甚至連施舍都需要冒著生命危險誰願意啊?索性他沒有放棄一直堅持到那位仙人的到來,在一個小樹林裏有一間茅草屋,是仙人來人界時的住所,函穀燏住在這裏,每天晚上在夢裏仙人教他下棋,在夢中他是獨立的夢境中彼岸花沒有能力招攬厄運。可夢總有醒來的時候,他和函穀運一樣不會和別人深交。
有一年的棋會主辦方廣發邀請函,那時的函穀運和函穀燏已是名聲大噪,有高人在此坐鎮眾人也不再那麽害怕。為了感謝主辦方的盛情邀請兩人不約而同的做出承諾隻參與一場對弈即可。趕巧不巧,一場對弈成就了兩人。既然是厄運那為何歐陽瑅皓沒有被詛咒呢?我們後文詳解彼岸花。
終於對弈結束了,依然勝負難分。此時已是後半夜,對於瑅皓和函穀運來說徹夜不眠是常事但是函穀燏實在是太虛弱不能熬夜,更何況有人不想他在明天醒來
“燏兄,對不住了”函穀運扶起快要倒下的函穀燏
“我這一睡怕是要很久吧”函穀燏用盡全力地說道。
“藥效最多維持兩天”函穀運將他扶到床上也不知他是否聽到了這句話。
“這麽多年來一直是這家夥照顧我,就像我爹一樣囉裏囉嗦的煩死了”函穀運把被子給他蓋上後和瑅皓走了出去。
“要不然明天你也別去了燏兄也不想你有事”瑅皓拍了拍他的肩
“就你那三腳貓的棋藝對付以前的棋盤靈也許還有勝算,現在連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函穀運也調皮的拍了拍他的肩。
“是啊,幾千年了它吸食了那麽多人的靈力若不是得知你們要來師傅定不會答應我獨自前來”瑅皓也是無奈
“行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這混元子真的有那麽神奇嗎?還有你要追蹤的人到底是誰啊?是你的朋友嗎?還是是你的仇敵?你不說該不會是你與哪個姑娘邂逅,然後想找到人家吧”函穀運開個玩笑。
瑅皓不說話,函穀運的語氣突然竄過一絲傷感說道:
“要是我明天輸了你可要照顧好燏兄啊,不然我化作厲鬼還要守在他身邊很累的。”
“你們是親兄弟?”瑅皓回神。
“函穀不是姓好嗎,這位老兄”他嫌棄地說:“這都不知道,幾千年你白活了嗎”
“那是你們的封號?”瑅皓問道。
“廢話,一個凡人能活千年?”
瑅皓實在不想與函穀運開玩笑了,他總是“沒心沒肺”好像真的活得很輕鬆一樣,每次遇到他瑅皓都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是,兩人走到底樓自己沏了壺茶,開始商量對策。
“比計謀我可不如你,說吧”不論到什麽時候函穀運都是那麽開朗。
“四個時辰後我們就去棋盤的中心去布下結界這樣就不會傷到其他人,我先去與他交手你看清他的弱點。我會封鎖我們兩個的靈,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吸食你的靈氣,但是沒了靈力你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棋師,而他會攻擊人,你肯定會吃虧”瑅皓遞了杯茶在他麵前。
“不是還有你嗎,你先去消耗他的力量我再打敗他,不吃虧,不吃虧”函穀運端起那杯茶舉到眼前望著那花紋若有所思
在瑅皓的要求下函穀運睡了三個時辰。
晨間,大地突然開始猛烈地顫動,小鎮上的人都被震醒了,他們紛紛走出來觀望,有的衣著淩亂打了個哈欠,有的披頭散發揉了揉惺忪睡眼,有的卻衣冠整潔神采奕奕。見此情形人們著實不知所措,混亂中有人說了一句:“用結界護住自己!”
眾人反應過來,能力強的用結界保護著一些人,這時人們看見有一個黑影衝向了棋盤中心處,接著又有兩個黑影跟隨著他,這時瑅皓所在的客棧走出一個人!麵對棋盤靈他居然毫發無損“這人也太妖孽了吧”“額,我們就是來跑龍套的他是主角”“主角不應該像剛才那三個人一樣直接衝上去剁了反派啊,咋還在這瞎溜達”——是那位公子,他走到棋盤中央,第一個闖陣的人正是他的護衛,緊隨其後是瑅皓和函穀運。
中央棋盤其實隻是一個投影的平台,真正的棋盤是混元棋盤,據說混元棋盤的主人並不擅長棋藝,所設棋局是簡單的,但是棋盤靈存在千年,是位高手,對主人萬分尊敬的他不允許普通人來打擾主人,所以隻有打敗他才能夠解開混元棋局得到混元子。對弈者隻能用自己的靈識與棋盤靈對弈。
待那位公子趕到之時他的護衛已經開始了
“直攻”他對護衛說道,
“公子可要認真看啊,我這護衛可不會下棋哦”他又衝函穀運笑了笑。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函穀運還是很認真地看著棋盤上的變化:棋盤靈比七千年前更加靈活善變,如今都已經可以凝成人形了,不過他凝成的人形是對弈者心中所想之人,以此來幹擾對弈者,以他慣用的手段,每走一步都會吸食對弈者的靈氣使他們越來越虛弱,但是奇怪的是那護衛的靈氣仿佛吸不完似的,在他們對弈之時瑅皓終於開口問他了。
“他心中所想之人是你?”
“他是我的護衛,會護我一生一世心中之人是我有何不可?”那公子打開手裏的折扇是一幅山水畫,他走過許多地方卻未曾見過這個地方,那折扇還未提字有些美中不足。
“有何方法可以避免?”瑅皓追問道。
“避免?避免棋盤靈窺探你的心?”他明知故問
“這麽說你知道,望公子指教”瑅皓恭敬地求教
“你我萍水相逢,我為何要幫你?”他一下子就改變了語氣,先前的平易近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以為公子是位謙謙君子可沒想到竟如此怕別人學了自己的本領”瑅皓漏出了他的冷傲。
“這本領你還真學不了,這世上唯有一人可習此法”他轉眼看著場上的變化。
“可是你那護衛?”他把那冷傲強壓下去。
“你看不出那棋盤靈吸食的是我的靈氣嗎”他望著瑅皓。
“那你還讓他直攻,我看你才是傻子吧”瑅皓說道。
“喂”函穀運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安分點,吵得我都快分神了”
“切”歐陽瑅皓傲慢的說“看在運兄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
函穀運的目光依然降在棋盤上,那位護衛一直在強攻但是後半場一直在死守,這是他們的戰術,棋盤靈拿他毫無辦法但是他發現了護衛根本不會下棋,於是就單純的依靠棋藝讓他敗下陣來。
瑅皓封鎖了自己的靈,單靠法術抵擋著棋盤靈的攻擊,瑅皓的棋藝也是高手境界,沒有心魔的幹擾瑅皓也一直強攻,傷了那棋盤靈但由於棋藝不濟也敗下陣來,最後一場由函穀運出戰,他不會法術眾人商量後決定不封鎖他的靈力。
函穀運一上棋盤就感覺到了靈力的流失但速度並不快,其實他也挺期待自己想的人是誰。瑅皓?師傅?函穀燏?都不是,是一位占卜師,他幻想出來的占卜師——深藍色的鬥笠及地同時將頭也蓋住了,鬥笠上麵嵌有金黃色花紋,那位占卜師的臉自然是看不見因為函穀運根本就沒見過他。
函穀運一看見他內心的防線就崩潰了。
“以前的函穀運在棋局上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就他的氣場而言足以讓對方的心理防線震上一震,可如今他的氣場已經完全被壓製了,公子這可如何是好?”那護衛分析著場上的形式
“且先看看吧”瑅皓回答道:“函穀運可不是那麽懦弱的人”。但是“公子”卻走了。瑅皓覺得她莫名其妙想追過去但是被護衛攔下了。
“歐陽公子還是待在這吧,我家公子吩咐了讓你多注意運公子”
“你們是什麽人我可沒告訴你們我姓歐陽”瑅皓問得那護衛啞口無言,護衛想了一會兒說了一句
“我家公子想知道的事就沒有不知道的,言盡於此,望歐陽公子切勿再追問”
歐陽瑅皓也識趣便沒有再追問畢竟函穀運比他們更重要。
函穀運也有過硬的實力,剛開始落了下風但是後半場完全壓製了那棋盤靈,眼見自己快要輸了棋盤靈就按耐不住開始心理攻擊。
“函穀運,你真是個害人精,害死了懷了你十個月的母親”眼見函穀運分神了棋盤靈更加變本加厲“不僅如此,為了你安鎮的人不顧個人安危一定要留下你,可你呢,你的厄運連累了他們,你就是個害人精,你沒有權利開開心心的活在這世上,在夢中他們是不是經常來‘問候’你啊”棋盤靈笑得更加狂妄靈氣震碎了一些棋師的結界。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師傅好心救了你,還教給你棋藝,你以為你的師傅可以與厄運對抗,所以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邊,但是他經常外出並不是遊山玩水而是去療傷了,你現在還能像平常那樣開懷大笑嗎,你的厄運害死了那麽愛你的養父母如今還有連累師傅,你可真是害人不淺。我有辦法讓一起重來,來,走過來我幫你解脫”
“不能,是我害了他們,我不該來這個世界的,不該來的”函穀運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向棋盤靈,見此景瑅皓想衝上去拉住他但是被護衛擋下了。
“你現在上去就是犯規,運公子就真的出不來了”護衛說。
“護衛,你家公子呢?”瑅皓著急的問道。
“一會就到,有公子在不會出事”他有點不開心地回答瑅皓,果然影子語音剛落下那位公子和函穀燏就來了,但是函穀運已經被棋盤靈控製。
“公子,交給我吧”函穀燏說。“瑅皓兄讓你們擔心了”函穀燏還是那麽彬彬有禮。
函穀燏踏上棋盤,此時對方不再是怨靈而是弟弟函穀運,這場戰鬥已不是戰鬥而是兩兄弟之間的平常切磋。
“換一個對弈者,便是換一個棋局”函穀燏手一揮黑子白子個就其位,是一場新局“我們來一場公平的對弈,這一次我們一定會分出勝負”函穀燏露出的笑容依然是那麽溫和。函穀運點了點頭。
“運弟,你可還記得‘囚籠’?”函穀燏手一揮黑白棋子各就其位。
“第一次自創的棋局”在函穀燏氣場的影響下棋盤靈變得不那麽躁動了。
“我們自己創的棋局卻從未分出勝負,說出去別人怕是要笑話我們不然我們再來一局?”
“看誰敢笑我滅了他”函穀運握緊拳頭。
“那麽你是答應了”於是兩人悠閑的開始“消遣”。
函穀燏把目光投到函穀運身上“其實你家鄉的天災是早就注定的,那位占卜師有幸窺得一絲天機便胡說想讓你的父親把你交給他,可誰知安鎮的人心地善良不肯丟棄你,便趕走了占卜師,你不必自責。”
“早就注定?”函穀運冷笑一聲
“安鎮的人那麽好,難道是上天嫉妒嗎?”
“安鎮的天災確實是有些意外”函穀燏沒有辦法反駁他“但是你師傅確實與你無關,你師傅在救你的之前就已經受傷了,還被仇敵追殺,是你身上的彼岸花香隱匿了你師傅的氣息,這麽說還是你救了他呢”函穀燏的笑容永遠不會吝嗇它溫和,陽光,讓人安心。
“你說的沒錯,這都不是我的錯,那麽這是誰的錯呢?為什麽要讓我背負這些不公平呢?”棋盤靈好像被激怒了,他不再心平氣和與函穀燏對弈而是開始吸食他的靈氣,以函穀燏的身體撐不了多久於是他開始進攻棋盤靈剛才稱他不注意函穀燏已經布好了陣。棋師沒有攻擊力所以才有棋盤靈的存在,圍棋便是最精妙的一種棋,能圍便可攻,有一點優勢好好把握便可以決勝。
頃刻間,場上函穀燏便占了怕是連移動棋子的力量都沒有了,不一會兒函穀燏的靈氣已經消耗殆盡
“你輸了”棋盤靈俯視著函穀燏。
“棋盤靈,你隻知道我們兩兄弟從未分出過勝負,因為你隻能窺探運弟的記憶體會不了他的情感,昨天晚上我們以經分出了勝負,運弟隻是不想承認罷了”函穀燏說完這些話已經是筋疲力竭。
“不,不可能的,這麽會分出勝負呢?平局一定是平局”棋盤靈以經控製不住函穀運了他從函穀運身體中竄了出來。
“這‘囚籠’是我們兩兄弟自創的決勝局沒有注入靈力時就如同普通的棋局,勝負也無關癢痛,一旦使用靈力對弈勝負便是生死”函穀燏含笑道。
“你把我逼出來又有什麽用呢?”那棋盤靈狂笑。
“這次就讓我來結束這場戰鬥吧,運弟”函穀燏又露出那世間最溫和的笑容也許是最後一次自由的笑了,在正午陽光的映襯下那笑容顯得更加溫和,掃盡所有的不安。函穀燏施法將函穀運推下棋盤
“不要,你沒有贏,你不可能贏的”函穀運是多麽希望能抓住他的手將他一同帶離那裏可是沒有機會了,函穀運的眼淚撒在半空中映射出函穀燏的背影脆弱卻堅強著,為了守護一個知己他可以傾盡所有。函穀運又何嚐不是呢?人生在世知己難求且行且珍惜。
“你連運棋的力量都沒有了,這一場還是我贏了”那棋盤靈又大笑起來。
“說實話,你笑起來醜死了,讓我教教你吧”函穀燏祭出自己的元神借用他的力量緩緩地落下關鍵的那一枚棋子,仿佛可以看見數個排列整齊的黑棋最後都歸於那一格。棋盤靈消散了,函穀燏的靈體也消散了
函穀運衝上去扶住快要到下的函穀燏,他沒有哭,他像孩子般的無憂無慮地笑著。所有人站在台下,一動不動。不一會兒混元子浮現在空中,函穀運將它交給影子。
“公子,這混元子算是物歸原主了,瑅皓兄真是對不住”
“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既然是物歸原主,我也作罷,何況追蹤法器又不是隻有這一件”瑅皓帶著安慰的語氣對他說“是我們沒有緣分”
“你們先走吧我在這陪燏兄多曬一會兒太陽,他怕冷”函穀運坐了下來讓函穀燏靠在自己肩上,瑅皓等三人打算離去,待他們轉身後隻聽見一絲微妙的聲音——靈體潰散的聲音……
棋師們紛紛向棋盤中心走來,許多人的衣袖上多了兩團深色……
“公子?”影子看見自家公子走上棋盤想拉住他,可是被瑅皓擋住了,瑅皓搖了搖頭。
“世人皆說彼岸花是厄運之源,隻因它生長在地獄入口,可那些死了的魂魄看見那一株株像他們一樣快要死亡的花朵沒有人願意扶起它們,其實那彼岸花就是這些人自己,有兩個孩子他們一前一後經過那裏救活了彼岸花,也救活了自己,彼岸花是真正重情重義的花,接觸宿主的人若懷有別的心機便會招來詛咒,而對於真正重情重義之人便是美好的祝福”這是公子對眾人說的話,有些人長歎了一口氣。
“算你們運氣好救下了一株同根生長的花,多年後又遇上了我們”公子走到他們身邊小聲的對他們說,隻見公子將自己的靈力渡給他們,有一些分散到了空中,那靈力是如此幹淨,散在身上讓人徹底通透了。
眾人享受著這份恩典,不知不覺太陽已經有了傾斜角。待眾人回過神來,公子和影子已經不見蹤跡但是函穀燏和函穀運活生生地站在眾人麵前,函穀燏的笑容依然那麽溫和,函穀運也還是一樣的頑皮“掌櫃的,我的飯呢?”他大聲地說到。
“得嘞,今天我給客觀您來道紅燒肘子”有人接話道,惹得眾人笑開了花。
自此以後棋術界便有了一段“佳話”——彼岸雙生。
—
“話說是誰贏了混元棋局啊?我好像不記得了”
“應該是函穀兩兄弟吧,我也記不清了”
“哦”
彼岸花色鮮紅,萬年前冥界之主救了一位姑娘,她種下了彼岸花送給冥主黛緘當做禮物,其中混有幾粒雙生花種子,花朵在冥界得待久吸收太多的怨氣慢慢的與厄運有了聯係,這出乎那姑娘的意料,她不想讓它為禍世間就砍了大片的彼岸花,黛緘不願看見那姑娘神傷,他下令將所有彼岸花移植到地獄入口,若有魂魄相救下那花,經押送者考驗合格便可以重返肉身但是其一生注定孤獨。
:有時我們確實天真,以為世界沒了某個人就會崩塌,以為自己好像是中流砥柱,可是真正麵對心魔的時候,我們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麽普通,於是我們入魔,借助它的力量成為心中的自己。這不過是虛榮,當一個人真正明白他追求的是什麽的時候,心魔不再是魔,麵對而今世界亦是如此,在追名逐利的時候我們有例可援就認為有些事是理所當然或者迫不得已,這是你已經入了魔,趁著你還沒有走遠回頭吧,回頭不一定是陽光明媚,至少它藏著你心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