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器體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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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門被緩緩的推開,梁藥君抬頭一看發現是李純鈞時,頓時喜道:“你沒事了!”
    李純鈞仔細打量對方的神色,有些無奈的道:“我或許不該教你煉丹。”
    梁藥君有些羞愧:“我太笨了……”
    李純鈞搖頭:“煉丹如燒火做飯,越是平常心的話越是不容易出錯,反之則不然。”
    “平常心嗎?”梁藥君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李純鈞轉移話題道:“外麵剛才有人打架。”
    梁藥君苦笑一聲:“我知道。”
    李純鈞好奇道:“因為什麽?”
    “因為檀香的挑撥。”
    “檀香?”
    “嗯,她最近四處煽風點火,將人內心的汙垢全給抖摟出來,惹得大家相互敵視。”
    李純鈞皺眉,就要起身出去揍小孩。
    卻見梁藥君緩緩搖頭:“不過有錯在先的是那些侍女,她們對待檀香時並不友好。”
    “為什麽?”
    “可能是檀香喜歡偷懶吧,天天到處遛狗,悠閑自得的模樣讓侍女們心裏不平衡。”
    李純鈞了然。
    梁藥君忽然疑惑道:“你的額頭怎麽了?”
    李純鈞也不隱瞞;
    他忽然伸出手指輕輕一勾,將梁藥君麵前的煉丹爐淩空托起:“我的探索完成了。”
    看到李純鈞禦物,梁藥君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你是器體……”
    應該不能修行才對!
    李純鈞收斂神識,放下煉丹爐:“器體也是器,可鍛可煉,甚至是可以鑲嵌寶石!”
    “我曾融合白錫、灰鉛、輕鋁……”
    “我也曾鑲嵌汲靈石、蓄風石……”
    他緩緩訴說著;
    梁藥君沉默傾聽,等到聽完,不由長歎一聲:“你受苦了。”
    李純鈞注視著麵前佳人的嬌顏,想起了被困在封魂石內的那段遭遇。
    命運將他封印;
    緣分使他破封。
    驀地,梁藥君全身一震。
    她忽然想通了不少事情:“當初我們在去香水河的路上遭遇了襲擊,是你動手……”
    李純鈞知道對方想問什麽,不禁有些尷尬起來:“殺掉那些黑衣人的,確實是我。”
    梁藥君有些不可置信:“沒想到那個時候的你就能輕鬆擊殺凝實境了!”
    李純鈞語氣感慨道:“肉體再強,也無法與真正意義上的修士相媲美。”
    他緩緩伸出右手,淩空虛握:“可現在不同了,我終於探索明白了器體變強的路!”
    梁藥君微笑著:“通過融合金屬與寶石,間接填補內體與神識方麵的不足,對嗎?”
    “不對。”李純鈞卻搖了搖頭。
    梁藥君不由一愣:“可你剛才明明說……”
    李純鈞一瞬不瞬的盯著麵前的佳人:“金屬與寶石不過隻是外物罷了,並非內核。”
    他輕聲問道:“你們修士修得是什麽呢?”
    關於這個問題;
    修行界有一個統一的標準答案。
    就聽梁藥君緩緩道:“修的是仙心,成仙的決心與野望。”
    李純鈞微微點頭,再次問道:“那我們器體修得又該是什麽呢?”
    梁藥君搖頭;
    她不知道答案,因為在今天之前,她隻知道器體是不能修行的。
    既然不能修行,又何需此問呢?
    李純鈞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器體修的,該是緣分。”
    緣分……
    梁藥君神色微動,內心竟被如此簡單的兩個字觸動。
    李純鈞抬頭望著石屋穹頂,一個又一個人影在腦海中閃回:“我們生來便被拋棄。”
    “從我們被人給撿到的那一刻開始,緣分就出現了!”
    梁藥君看著麵前的少年,目光莫名:“可緣分有兩種,一種是善,另一種則是孽。”
    她問出這個問題時,難免激動,有些期待對方的回答。
    而對於這個問題,李純鈞已有答案。
    他雙手支在背後,身體微微後仰,神態悠然:“結識善緣是我們器體變強的開始。”
    “了斷孽緣,則是我們器體變強的意義!”
    他情不自禁的笑起來:“人生在世,可以有始、有終、有意義,多是一件美事啊!”
    梁藥君忽然覺得有些羨慕。
    修行修仙,可什麽又是仙?
    她凝望少年,從對方身上看到了瀟灑與通透,還有充實與自信。
    這一刻;
    純鈞器體終於不再屈服於命運的安排!
    它竟自我出鞘,鋒芒畢露。
    修士有的內體境,器體有。
    修士有的異象,器體也有。
    修士有的神識,器體還有。
    而器體有的堅定與通透,卻並非是每一個修士都能有!
    李純鈞緩緩起身,笑著道:“我先去教訓一下檀香,隨後會煉製一些解毒丹給你。”
    梁藥君輕輕點頭:“我去飯堂找做飯的師傅請教一下燒火做飯……”
    小石屋外,檀香正在埋頭掃地,看起來十分積極。
    當李純鈞來到她旁邊時;
    她掃得更起勁了。
    與此同時,她全身繃緊,似乎在等待拳頭的懲罰。
    李純鈞審視著小女孩瘦弱嬌小的身軀,一時無言。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檀香終於繃不住了,抬起頭繃直著身體:“打吧!”
    李純鈞伸手上前,將女孩抱起,摟在懷裏。
    他什麽也沒說,轉身向著山上一步步走去。
    天色漸晚,霞雲漫卷。
    李純鈞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沉默著將女孩攬在身前,放在腿上。
    檀香斜視著前方的千丈懸崖,繃得更緊了。
    沉默;
    或許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你怕死嗎?”李純鈞終於開口,語氣莫名。
    檀香忽然一陣心死:“不怕。”
    “為什麽?”
    “因為早晚都會死,早死晚死都一樣。”
    李純鈞神色複雜的繼續問道:“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檀香語氣古怪的反問了一句:“你說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活著本來就沒有意義?”
    李純鈞不答;
    他伸手牽住檀香的一隻纖細小手;
    在晚風的吹拂下,兩個人的袖口一起緩緩敞開。
    檀香,是檀香手腕上的字形胎記。
    純鈞,則是李純鈞手腕上的胎記。
    檀香緩緩瞪大了眼睛;
    三觀在遭受無與倫比的強烈衝擊!
    李純鈞摩挲著檀香手腕上的胎記:“我說過,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讓你滋養兵器……”
    “而你當時問了我為什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