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星光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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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妮聽得真切,隻覺一陣耳熱心焦,忍不住狂怒道:“我要殺了你!”
中年男子已經看出了來人的修為,不由皺眉:“哪裏來的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
同為大能境,他並不想出手。
可李庭妮殺心已起,狂怒之下,竟持劍奔來!
中年男子直接祭出飛劍禦敵。
或許是失了智的緣故,李庭妮近身不得,反而三招之後,被飛劍給直接洞穿胸口!
倒飛出去……
中年男子見狀,頓時眼一亮:“敢情是個紙老虎!”
他陡然催動全身法力,將飛劍迅速招回,而後又以更快速度飛出,要斃敵於當下。
隨著飛劍離體,傷口處血流如注。
李庭妮陡然回過神來,驚懼之下,憤怒散去,轉而化作強烈的求生欲。
就見她下意識的轉身,逃命去了。
中年男子一劍擊空,卻也不去追。
同為大能境;
當窮寇莫追。
李庭妮一路逃竄,隻覺頭皮發麻。
漫天星鬥又開始了瘋狂的諷刺嘲笑:“逃吧、逃吧,像狗一樣的逃吧!”
“就像數萬年前被鵬祖壓得抬不起頭時一樣,像草一樣被收割,像蛆一樣藏起來!”
“哈哈……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那囂張的李主管哦,自詡救世主!”
“那可憐的老婦人哦,竟哭瞎了眼!”
“那愚蠢的大小姐哦,自豪又愉悅!”
終於,羞愧與憤怒再一次填滿心胸。
李庭妮陡然停下腳步,因為失血過多,一時眩暈跌倒跪地:“不是的!不是的……”
“錯的不是我、不是我爹、不是商盟!”
“錯的是那個人,對,就是那個新上任的台主,是他壞了規矩!”
“我們沒有錯,我們的規矩是好的,都是負責執行的人有問題!”
“對!”
李庭妮突然一聲大喝:“隻要我把所有不守規矩的人都殺了,商盟就永遠是好的!”
“哈哈……”她癲狂大笑,想通了一切,“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我要怎麽做了!”
她忽然覺得很幹渴,就像沙漠中渴了三天三夜的人!
她忽然覺得很饑餓,就像荒野中餓了十天十夜的人!
她下意識伸手入懷,於是摸出一個葫蘆法器。
咕嘟嘟……
她將葫蘆嘴打開,仰頭一陣猛灌,像喝水飲粥一樣狂吃凝實丹!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四萬枚凝實丹被耗盡!
可她卻仍然沒有突破!
“還不夠、還不夠……”李庭妮抓腋撓胸,滿眼通紅,“還不夠啊!”
她猛地抬頭,與無數隻揶揄的眼睛對視:“你們又做了什麽?有什麽資格嘲笑我?”
她憤怒伸手,要去抓那漫天的星辰:“要麽為我所用,要麽乖乖閉上你們的臭嘴!”
嘶啦;
似有破碎之音響起,一道道星光從九天垂落,落入李庭妮指縫之間。
這些星光不斷交織,結出繁複而神秘的紋路……
李庭妮緊握星光,通紅雙眸逐漸變得明澈:“即刻起,我就是商盟規矩的守護者!”
這一刻,她的精氣神高度統一。
哢哢哢……
而隨著神識內斂入體,她的身體竟像瓷器一樣破碎開來。
可就在這時,漫天星光垂落,不斷滋養之下,又使她軀體愈合,包括先前的傷勢!
這一刻,頓悟之後的她不止是王者境,而是半步聖者境!
摸到領域之力門檻的半步聖者境!
唰;
李庭妮縱步一閃,朝著相反的方向返回了長城。
億萬星光朝她匯聚……
長城之上,木匠在刨木打造家具;
長城之下,泥匠和泥,老少運輸。
他們佝僂著身體,對上空的事情一無所覺,像一群螞蟻。
李庭妮忽然從天而降,居高臨下。
她審視著碌碌而為的眾人,驀地叱喝道:“都回去休息!”
眾人依舊忙碌,似乎失去了聽覺。
李庭妮微微凝眸,她伸出一隻手掌微微下壓,強悍的王者氣息緩緩彌漫:“回去!”
木匠猛然驚醒,下意識抬頭,當發現來人是李庭妮時,不禁訝道:“你竟然沒死!”
李庭妮聽得真切,卻機械般的重複道:“我說,都回去休息!”
木匠聞言,忍不住失笑一聲,滿臉譏誚:“小姑娘,活著不好嗎?你還是快走吧!”
說罷,繼續埋頭勞作。
李庭妮此時的心情很怪異,既沒有失落也沒有憤怒,隻有一種平淡如古井的無波。
她突然單手一揮,便見一條條星光如絲線般自她手中灑落,沾染在每個勞役身上。
這些勞役剛被光線沾染,頓時驚醒。
他們下意識掙紮,卻發現身體好似被捆縛,竟難以自由動彈!
李庭妮麵無表情;
隨著她心念一動,被光線沾染的眾人就像傀儡般,紛紛放下手中活計,走向牆內。
等到進入牆內後,便在蒲團上躺下。
麵對如此強製性的控製,勞役們十分惶恐,自然不可能睡著。
不過李庭妮並不在乎;
她隻在乎這些人是不是按規矩行事:“每天最多勞役四個時辰,這是商盟的規矩!”
“哪怕你們是被逼迫的,這也不是你們可以違反規矩的理由!”
台主強行要求勞役工作,是違反了規矩。
勞役自身參與勞役,這也是違反了規矩!
烽火台內,中年男子盤膝坐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四麵家徒四壁,啥都沒!
監工突然竄了進來:“台主大人不好啦,那個瘋女人又來了!”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眉頭一跳:“她不是重傷了嗎?”
正說著,閃身飛出了烽火台。
等他看到來人時,也沒仔細打量,當即怒道:“剛才饒了你一命,你竟又來找死!”
結果話剛說完,就發現四處安安靜靜,原來是勞役們回去了。
中年男子不由勃然而怒,一眼望向長城牆內的勞役們:“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
牆內,躺在蒲團上的眾人心情很古怪。
他們下意識的想要站起身,因為怕死。
可身上的光線卻死死的捆縛著他們,使他們難以動彈……
這種被強製性的約束感;
雖然一開始使人惶恐,但久而久之,竟反而讓人開始感到安心,甚至是有些竊喜。
不是我們想偷懶;
我們也是被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