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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一殺忍不住了：“陰使者，請恕在下直言，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蛋，會很痛的！”
    言恬真冷笑道：“可在我看來，步子邁大一點不是問題，問題是……”
    她拉長語調，引來眾人注視：“問題是你配嗎？決堤之人！”
    “你懂什麽？”陰使者大聲怒喝，“不破不立，化繭成蝶，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嗬嗬……”言恬真繼續冷笑，“必要的犧牲，說的真好！”
    她表情一變，肅聲道：“犧牲分為兩種，一種是犧牲別人，另一種則是犧牲自己。”
    “而唯一有資格談犧牲二字，就隻有那些肯犧牲自己的人！”
    “至於陰使者你，很抱歉，你連談犧牲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去犧牲別人？”
    孤老嫗接著道：“更何況，王圖霸業需要一個目的。”
    “這個目的既可以是造化萬民，也可以是獨霸天下。”
    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而陰使者你又有什麽目的呢？”
    “造化萬民你不行，製造流民倒是一把好手，獨霸天下更是說笑，你有那實力嗎？”
    陰使者冷冷的盯著孤老嫗；
    孤老嫗選擇先發製人：“怎麽，這就生氣了？忍不住想要亂殺無辜以彰顯權威了？”
    她冷笑搖頭：“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陰使者來了興趣：“誰？”
    孤老嫗一字一頓的道：“慕、不、群！”
    陰使者頓時沒興趣了。
    言恬真忽然道：“我也想到了一個人。”
    陰使者又來了興趣：“誰？”
    言恬真語氣莫名：“我們至今都還不知他的姓名，而他卻深入每一個人的內心……”
    “人們都叫他，大、傻！”
    陰使者徹底的沒了興趣：“我明白了，說到底，你們隻是不服我。”
    “也罷！”他環視眾人，“試問在場哪一位不是人中豪傑、有資格一統天下之人？”
    這話就讓人聽著很舒服。
    陰使者忽然一抖手，甩出七八個小紙團：“既然實力為尊，那你們就抽簽武鬥吧。”
    “等最後誰贏了，再來把我從這個王座上一腳踢下去！”
    “到了那時，你就是大家公認的盟主，不僅能獨享地宮中的寶貝，還能稱孤道寡！”
    紙團在空中急掠，衝向眾人……
    猶如內海的巨大湖泊中；
    書劍閣一如往前那般和平而安靜，就像巨闕魔劍不曾來過，就像首席不曾出去過。
    可每個人心頭都似乎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造器堂覆滅、江河總堤決堤、自行寺炸毀、鎮邊將軍一下死了三個……
    種種事件哪怕單掄一個出來，都足以震驚全大陸。
    而現在，卻一股腦接二連三的發生，就像整片大陸快要毀滅了一樣！
    往常不是閉關就是突破的首席，再次選擇閉關了。
    不過很多人都明白，這次閉關是不同的。
    與其說是閉關，倒不如說是自閉，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自閉，為好友的死亡而自閉。
    昏暗的閣樓內；
    韓寧怡雙眸緊閉，全身不斷顫抖。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因為無能而自閉，也不是因為好友的死亡而自閉。
    雖然她恨自己的無能；
    但她更恨的是，是自己麵對枷鎖的遲疑與軟弱！
    這枷鎖，是正邪之分、是道德束縛、是別人的期望、是身份的製約……
    若自己不是書劍閣首席，當日是不是就不會對他拔刀相向？
    若自己不是正道中人；
    若自己能打破這一切……
    道！
    何為道？
    破！
    何為破？
    破開陣營、破開立場、破開外界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標簽……
    連大道；
    連規則；
    也都給它破開！
    自行寺遺址的廢墟之上；
    結成繭狀的引龍牽緩緩疏散，李純鈞一步踏出，小紅娘騎在他的脖子上咯咯笑著：
    “哥哥，我終於複活你了……”
    李純鈞撓著頭，有些無言以對。
    小紅娘忽然抓住他的手，往下微微挪了下：“你該這樣撓頭才對！”
    李純鈞依言照做；
    小紅娘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才像你……”
    “不對！”她急忙改口，“你就是你！你已經被我複活了，對嗎？”
    李純鈞就很無語：“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有數就差不多得了，需要這般反複確認嗎？”
    小紅娘忍不住笑道：“對，你就是這種性格，最不喜歡跟人瞎扯！”
    孤絕穀內的廣場上；
    看著飛到麵前的小紙團，不知怎麽的，殺二殺下意識的伸手接過。
    一同接了紙條的，還有殺三殺。
    至於其他人，自然也都接了紙條，但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
    選擇直接打開的是殺二殺和殺三殺，而他們在打開紙條後，表情忽然變得很精彩。
    啪啪啪；
    寶座上，陰使者忍不住鼓掌道：“看來兩位都是有野心的人，這很好，再接再厲。”
    殺二殺情不自禁的抬起頭，看向殺三殺：“老三，我的對手竟是你，你的又是誰？”
    殺三殺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巧了，我的對手正好是你……”
    轟！
    毫無征兆的，兩人間的地板陡然炸開。
    殺二殺人如狂獸，衝向殺三殺：“我早看出來啦，老三你一直在想著脫離三殺門！”
    “你看你，連麵具都不肯帶！”
    殺三殺一臉冷笑：“隻有對暗殺任務沒有自信的人，才會蒙著臉，害怕被人算賬。”
    “按照三殺門的規矩，任何任務都隻會出手三次，三次不成就會收手。”
    “可三殺門那麽大的名聲，要是隨隨便便就收手的話，豈不是丟人現眼自取其辱？”
    “也因此，當年排序時你們一個個的爭著往前排，都不願意當這最後收尾的老三。”
    “於是一遇到難點的任務，老一打不過就跑，你也打不過就跑……”
    “可我呢？我是最後一個，怎麽跑？跑了後門派的損失誰來負責？”
    說話的同時，兩人終於近身。
    殺二殺頓時心虛：“你不是沒跑嗎？”
    可心虛的同時，卻一掌拍向殺三殺側腰，隻要擊中，必然是腰腎破裂、重傷當場。
    殺三殺冷笑一聲，強壯的身體竟硬生生低伏扭轉，繞到殺二殺背後，並一掌轟出！
    啪；
    一聲巨響，不知是髒器破裂還是骨頭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