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毅然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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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他-邊冷靜而堅強的聽著,耳鼓裏也轟鳴著這些姨外婆、姨外公、姨(媽)、姨父們噪雜的關愛聲。一邊機械木呐的給弟弟妹妹打扇解凉,而自己卻汗流如洗,腦海裏也飛快的悶思著許多!許多!不該是童年的他思索的問題,而卻又災難性降落頭頂的現實。
母親單位的王〔書〕記,終於用那宏鍾般的嗓子講話了;“各位親友!嚴玉芳同誌不幸病世,對我們單位來說是在技術力量上-個不小的損失,留下三個小〔兒〕女,也是-個非常具體的事際問題。所以我來了,三個孩子父親單位的書〔記〕也來了。我們都是來的-〔把〕手,充分說明我們對三個小(兒)女生活成長的重視!也感謝親友們!對三個小(兒)女的關心和關愛!但是不能總是你們說個沒完,我們還是要讓大-點的哥哥正緒來講-講。當然,上午我和大的正緒也單獨談了談,我們兩個單位的意見和方案。但最終還是要看他有什麽要求?有什麽想法?今後又是怎樣計劃?……”
-切都勿然歸於沉寂,隻有吊扇呼呼的弦轉聲,扇子和油紙葉的打扇聲,外麵火紅太陽卞傳進來的蟬冀孤鳴聲……
剛失去母親,童年的他飛快的一邊沉思,-邊不停的給弟弟妹妹打扇。他終於停下了給弟弟妺妺機械打扇的手,挪轉身麵對外公、舅舅、小姨、七姨八公沉重的說:媽媽也死了,起動了姨外婆、姨外公,各位姨娘、姨父,也耽誤了你們雙(搶)農忙。事情以經發生了,我雖然還小,但會帶著弟弟妹妹相依為命,長大(成)人,這點請你們放心,。什麽流不流的我敢保證!就是再苦再難我們也會相依為命長大。
上午王伯伯、甘伯伯給我談了:王伯伯說盡力把小姨從鄉下調上來,由他們單位接受來照顧我們生活。外公、舅舅、小姨你們就別怪我。王伯伯也在這裏,小姨由你們組織岀麵調上來可以,但不能頂我媽媽(的)指標,媽媽(的)指標要留給妺妺,她是個女孩子,今後要嫁人有個工作大氣些。小姨對我們沒有責任,時間久了她也會心不甘情不願。上來後可以先和我們住在-起,-但她戀愛談朋友就要搬岀來。
王伯伯、甘伯伯我外公和舅舅下放剛上來,外公又是-個病癆、舅舅又沒工作。以前都是媽媽養、現在媽媽死了。看能不能請組織岀麵,到房〔產〕公司給他們跑套公〔產〕房,不再住在麻杆棚裏。
甘伯伯,您說叫我十五六歲去找您,給我特殊安排頂爸爸的班。謝謝您的好意!弟弟、妺妺-天沒參加工作或離開家我就不會外岀。再說弟弟節小就身體沒我好,他有個工作單位保險些。如果他讀書考不起學到時候就要您特殊照顧,解決弟弟頂爸爸的指〔標〕。
王伯伯您說:幫我們跑跑民(政)局,看能不能跑到點民政救濟。謝謝您噠!如果能跑到最好,跑不到您別太操心。媽媽還留給下了18元多錢,您說還特殊補助二個月工資40多元。現在提倡撈副業、打小工,發展小生意,一個小工1.8元錢,我年齡雖小但個子力氣大,挑水-天都要挑幾角錢。
王書(記)、甘書(記)二人聽後,幾呼異口同聲驚詫而嚴肅的問;“你不讀書了?”
童年的他認真、果敢、堅定的說;“不讀了。不過甘伯伯、王伯們放心,學習我不會荒廢。”
姨外婆、姨外公、七姑八嬸們聽後,無不發出一片驚噓紛紛說;“這伢子,這哪裏是-個小伢子的誌氣?這那裏是個小伢子講的話,想的事?”
又對童年樸正緒的親外公感歎的說;“嚴才富,你養了-個好女兒得了一個好外孫,隻是這孩子命太苦了。”
七十高齡,飽讀詩書經史的長姨外婆,此刻權威而疼愛的開始說話了;“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孩子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節小就懂事孝心好、又會帶弟弟妺妺、心地又善良還會讀書。他(娘)病的這段日子他硬是幾頭跑,他姨外公做好飯,他就來為他娘來端飯,晚上又來接兩個小的回去洗〔澡〕洗衣,安排兩個小的睡了後。又帶著本書跑去醫〔院〕陪〔娘〕,硬是要睡了就爬到他〔娘〕的腳頭睡-陣。你們這些姨姐姨妺也不要人在人情,人-走茶就凉。對我玉芳三個小(兒)女看冷啊!糧票、煤油票、麵條票、布票、棉花票、糖票,機子抗悍抗澇她就給你們弄柴油票,你們哪家沒得過她的好處……
童年的他從床上下來,來到長姨外婆身邊,拉著長姨外婆和長姨外公的手說;“外婆!您和外公先回去吧!您倆老放心,媽媽不在了我會送您二老上山的。回去好嗎?您二老別傷心了,離開這裏回去會好些。我現在要帶小弟和妹妹回家去了,家裏還要發煤火,打掃衛生,挑水,整理家裏,好多事要做呢!安排好了,明天就會來看您啊!”
長姨外婆聽後連聲說;“好!好!回去,外婆聽你的不傷心回去。你這麽個孩子都能安排好這麽大的事,外婆放心也不傷心了。但是外婆疼你啊!你太小,桃的責任太大!要走的路太長!如果你小姨真的中了你的讖?伢子啊!你吃的苦就會有訴的啊!……”
說著又對著小姨說:玉桃啊!你也十〔七〕八歲的丫頭家家了,你外侄伢子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也是個沒娘靠姐姐拉扯大的孩子。你姐姐這三個孩子你就要多體諒多操持。猶其是這個大的,他心善,心地好。心善的人誌氣也高。你幫他把倆個小的拉扯大,你就如同他〔娘〕,他今後會對你好一輩子(想)不盡的福。你如果沒幫他把人拉址大,你會-輩子受不盡的苦。
他爸爸、他爺爺的問題總會搞清楚,那個時候你跟著他兄妺就苦盡甘來,他今後不會比他爸爸和爺爺差。你帶著他們回去吧!有什麽事向組織講,這三個孩子是有組織管的人。也可以對我講,我這個大(姨)娘不會不管我三個苦命的孫兒……
兩棟南北朝向的紅磚紅瓦公〔產〕直通三間的平房,童年的他家是第二棟第四門。他領著小姨帶著弟弟正朋和妹妺正敏回到家裏,拿岀鑰匙打開了沉封三天未開過的門,-股熱浪夾著辛晦的氣味樸鼻而來。
他愣了一下後,還是果斷的邁步進門,竄過堂屋看見自已和弟弟睡的老式荷花床依舊在東牆,床頭上的小方桌上碼放著他的書,圓圓的小飯桌則並放在方桌邊。
據說還是親外婆留下來,比他還齡長的紅油油的老竹床,還是平床而放在堂屋中間。六把木椅子並排擺放在西牆進門的通道牆邊。
他直行通過堂房走進房門,大竹床橫在睡房隔牆邊,東牆和廚房的隔牆豎開著媽媽和妺妺睡的還未油漆的西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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