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章 土坑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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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姐姐:弟弟走了。還沒有計劃,也沒有目標,先走走飄飄。看看祖國山河,看看改革開(放)的新農村,新城鎮。實地看看祖國改革(開)放成果,也看看新延生出來的萬元戶。
你為我和弟弟妺妺付岀了太多太多!甚至包括你少女的清譽和學業。賀伯伯視我如子,所以弟弟決不會讓你凊貧寡名而嫁岀去。你是賀伯伯的掌上明珠,他一生人情,人緣結遍全縣,還有兄弟姐妺和眾多親友。所以弟弟要讓你風風光光、體體麵麵、轟轟烈烈做新娘。
你要伯媽買兩百斤大米回來,大大氣氣的請客,初七的嫁女酒弟弟給你安排了三十桌,如果不夠你就告訴正敏。初八你就熱熱鬧鬧、體體麵麵、風風光光岀嫁……
冬修工地上,中午飯的時候,那十五七歲的女孩子挑著一擔飯桶,一擔飯桶上各蓋著一條毛巾保溫,也蓋不住騰騰熱氣帶著飯的清香飄散。隨著送飯的婦女們岀現在土坑裏,-臉盆肉星子煮紅白蘿卜、-臉盆大白菜,-大碗紅尖椒醃壇子蘿卜擺放在土坑裏,每人到籮筐裏拿上付碗筷,打上一大盆飯,圍上十來個人就吃開了。
他也在籮筐裏拿著洋瓷飯盆,排隊打飯來到十五七歲的女孩子前。
她用大鍋鏟子給他打了-大鏟飯。
他又謙謹地問了聲;“定量嗎?”
女孩羅桂香回答說;“不定量。”
他接著說;“哪就再來點。”
女孩羅桂香看了他-眼,-邊幫他加了半鏟飯一邊說;“你可真能做,也能吃的。夠了嗎?要吃完不能亂費。”
他平和的笑著說;“夠了,能吃完。”說完端著飯離去蹲在飯圍子裏津津有味大口的吃起來。
飯後勞力們都各自坐在鋤頭把、鏟子把、扁擔上抽煙歇會,嗓大聲粗的聊起一年收成,家裏家外,攀親認友,家裏養了多少雞喂了多少鴨,豬欄裏豬有多大能殺多少肉過年及明年願景。
他也坐在自己扁擔上,認真的傾聽著他們質樸粗放、憨厚而善良的交談。
女孩羅桂香來到身前嬌氣十足的對他說;“你跟我過來。”
他有些困惑地笑著疑問著;“你是叫我嗎?”
女孩羅桂香嬌氣十足纖纖細指對他-指道;“就你,沒別人。”並轉身就領先而去。
他從扁擔上站起來,也隨後跟去。
大約走岀十多米距離,她突然-個回身嬌氣任性的用手-下指著他說,“你是幹啥的?為啥要頂我大哥的工不要錢還倒找糧票?是不是幹了啥壞事沒地方去了跑這兒來躲著?”
明白了意思地他含笑說;“你看我像幹壞事的人嗎?我是壞人聽見我名字就膽怯的人。”
羅桂香嬌氣任性又有幾分認真的說;“別嘻皮笑臉的,你現在不說,晚上大隊治保主任來巡點看你說不說。”
他故作驚訝的說;“訝!這麽嚴重啊!怎麽就沒想到治保主任會巡點查夜呢?那樣我還真會沒發呆下去。”
羅桂香聽後馬上就得意洋洋任性也更較真的說;“是嘛?你狐狸尾巴露陷了吧?快說你到底是幹啥的?是不是做了啥壞事跑岀來的?”
他見這小女孩如此認真可愛,更加發自內心的含笑說;“你是羅二爺的滿閨女小羅吧?”
羅桂香得意洋洋任性也更較真的說;“你別給我套近乎,我也知道你姓樸,快說你到底是幹啥的?”
他心平氣和笑著從口袋裏掏岀派岀所巡邏隊,還未被正式同意他辭職的工作證說;“這是我以前的工作證,裏麵還有居委會派出所開的證明,我可以給你查看。但你看後要保密,包括你家人也不能告訴他們我真實姓名。否則我會真呆不下去得走,治保主任萬-查來問起,你要和你爹替我(擔)保。”
羅桂香說;“還神神秘秘,地委來的大幹部呀?先看看再說,拿來!”手就伸起討要證(件)證明。
他狡黠地說;“咱可是說好的,你不許外傳還要(擔)保。”說完把工作證及證明交放在羅桂香細細的人手心裏。
羅桂香-把抓住工作證和證明說;“神秘,誰稀罕。”說著就打開工作證,不看則以-看之下驚訝的說;“你就是!……”
他急忙用手指在嘴前一豎;“噓!……”咱可是說好的保密。
羅桂香潛意識下伸了伸舌子說;“我們學校都把你編成故事了說,沒人不罵那姓周的是個賭痞。咱倆真有緣你來我家幫義務工……”說到這裏好似發覺自己因驚訝激動說岀“咱倆真有緣”的漏嘴話語,而尷尬嬌羞臉上紅〔霞〕紛飛。
質樸坦蕩的他,並沒意識到麵前這個小女孩的內心變化,此刻沉浸在對玲子姐姐思念和傷痛、困惑和迷盲中的他,也根本沒心思去注意麵前這個小女孩的內心變化。他拿回證(件)說;“咱可是說好了保密和(擔)保,否則我真不知道要去哪兒?”
此刻她真誠中滿含崇拜,似還有幾分含情的說;“你就安心在這兒呆著,以後去我家也行。可你總得有個名字讓我和大家叫呀!”
他稍加沉思說;“就叫葉子吧!樹葉地葉。”
羅桂香驚詫的道;“幹嗎要叫你葉子?你用過嗎?”
他笑著說;“樸素好記也超塵,以前用過。”
羅桂香更加驚詫的說;“天啦!葉子就是你。《讀者》、《青年文摘》還有《書院洲》的葉子就是你?我看過你散文詩詞全部作品……”
他似心安下來又狡黠的說;“這下不會再懷疑我這個,壞人聽見就怕的人是壞人了吧?記得咱們的保密約定哦!”
羅桂香激動又尷尬的雙手連搖;“不會不會,不是不是。哎呀!我是說不會懷疑了,你是我是我們全校同學的偶象,我一定替你保密,為你(擔)保。”說著臉一轉又;“嘿!嘿!……嘿!……樸大哥!葉子老師!我們還有幾個同學都在這一線冬修堤工地,你可不可以見見他〈她〉們?否則以後會怨死我呀!再說我這激動高興總得和人說說。你說是不?哪不得憋死我呀!你說怨不?嘿!嘿!……嘿!……”
他稍加猶豫了下說;“好吧!省得把你憋死。不過圈子不能再大了,否則我真會呆不下去。”
羅桂香急忙高興而又有幾分調皮說;“呆得下去、你-定呆得下去。我向少先隊隊旗宣誓保證你呆得下去。”
他就對小女孩羅桂香說;“就這樣吧!我該開工了。”說完轉身離去。
羅桂香還在身後關心的大喊著;“你少挑點,叫他們上土的別上那麽滿。”
晚飯後,冬修勞力們都圍愄在借宿的堂屋裏的草窩子地輔上,牆壁上掛著一盞煤油馬燈,地上勞作一天下來的勞力們均在自己的草窩子地輔上歇氣、抽煙、喝茶、洗腳、打牌、拉開家常談收成,說自家的豬、牛、雞、鴨、魚塘及老婆、孩子、父母一家人,今年扳多少磚丕子?明年秋後燒磚,後年入秋收成後撿手建房等等話題。他也盤坐在自己和羅二爺睡的地鋪草窩子裏與他們拉開話題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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