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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媽說笑了，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裏能教你。”
    林嬌笑笑，王芬見她這樣說也沒再追問下去。
    什麽設計不設計的，她也不懂，就是想催催林嬌多趕幾篇設計稿出來才是真的。
    看著林嬌往房間裏去，王芬黑眸深了深，恨不得和她一塊進屋。
    上次偷到的圖紙，還是她趁著大家都在吃飯說要上廁所偷偷溜進去找到的。
    這次總不能也用同樣的方式去偷吧，萬一被林嬌給察覺到了。
    可是她要是不偷，也不好和廠裏領導交代。
    正當王芬坐立不安時，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她的心聲了，林嬌和顧琛居然有事要出去一趟。
    看著在廚房裏忙活的顧大娘，王芬喝了口水掩飾著慌亂的眼神。
    “阿琛真是出息了，天天忙的人影都見不到。”王芬開口道。
    “是啊，這兩人一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昨天也出去了趟，晚上才回來呢。”顧大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那還真是忙，早出晚歸的。”顧大娘的這話無疑是給她重重一擊。
    這兩人還能去哪，沒準又搞出什麽設計拿去賣了。
    “姐，我去趟茅房，這水喝多了就有點憋不住。”
    “去吧去吧。”顧大娘揮揮手，沒當回事。
    另一邊，有事出門的兩人其實隻是繞著村裏轉。
    “你說，這麽好的一個機會，舅媽會放棄嗎？”林嬌朝顧家的方向看去，語氣淡淡道。
    “對不起。”
    “嗯？”林嬌疑惑轉頭看去，顧琛垂著頭臉上充滿愧疚。
    “這和你沒關係，你不用對我道歉。”林嬌拍了拍他的肩頭，讓顧琛放鬆點。
    “如果她不是我的舅媽，或許也沒今天那麽多的事，歸根結底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現在林嬌的名聲已經被王芬給搞臭了。
    做生意，最基本的就是誠信，可林嬌的信譽早就沒有了，誰還敢和她合作。
    想到這裏，顧琛就覺得對不起她，明明那麽熱愛設計，就因為王芬把一切都打亂了。
    “之前說給你開廠，你不願意。”
    “那我開廠，聘請你為設計師，你要來嗎？”顧琛滿臉認真看著女人道。
    林嬌一頓，抬頭看向他，“你說真的？”
    “真的，比黃金還真。”顧琛伸手摸了把她的頭發，笑著說道。
    “那我考慮考慮吧。”林嬌狡黠地笑笑，沒有給出回答。
    兩人逛了一圈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也就沒在外逗留。
    飯桌上，林嬌特意觀察了下王芬的表情，該說不說這人臉皮確實厚。
    要不是林嬌發現自己的草稿少了一張，已經確定了是她還真看不出來。
    裝的和個沒事人似的，背地裏花花腸子還真不少。
    想到這裏，林嬌忽然來了點惡趣味，她歎息一聲開口道。
    “要是知道後來發生這麽多事，早知道就按照之前欣欣廠長說的直接把設計稿賣給他們省事。”
    王芬心髒一跳，欣欣紡織廠就是她在的那個，她怕是林嬌故意說這個話來詐她，可最終還是心裏的好奇占了上風。
    “之前欣欣廠給你開的多少？”
    林嬌隨口把條件和她說了，聽得王芬心驚肉跳隻覺得自己還真是要少了。
    早知道這什麽破設計稿這麽值錢，她哪裏會隻要一個什麽車間經理，該換成錢！
    不過這會也不算晚，隻要林嬌還會繼續畫下去，她就還有價值。
    許是怕夜長夢多，拿到草稿紙的第一時間王芬連家都沒回就去了紡織廠。
    “怎麽就這一張？”嚐到過好處，就這麽一張老廠長自然是不滿意的。
    王芬也委屈得很，“少掉一張林嬌可能還不會發現什麽，我要是再多拿幾張，下次她就該對我有所防備了。”
    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隻怪之前他們用了林嬌的手稿，賣的太好了，他還期望這次王芬能再給他多帶些。
    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估計林嬌想破頭了也不會知道真正偷盜她手稿的人是家賊吧。
    “這次的衣服你可得抓點緊趕出來，林嬌昨天就把稿子拿出去賣了，咱們可不能落後。”
    老者挑眉，有些錯愕，“你說她把設計稿賣了？”
    才出了那事，現在誰還敢要林嬌的設計稿，隨時隨地暴雷都夠喝一壺了。
    “沒事，我讓下麵的人加點緊把這批設計趕出來。”老者說完，見王芬還不走，似是有什麽話要講。
    他抬頭看了女人一眼，麵露疑惑，“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王芬臉上帶著笑，她不好意思搓了搓自己的袖子，“沒什麽事，就是這會廠裏資金寬裕嗎？我想提前預支點錢。”
    一提到錢，老廠長的臉色馬上就不太好看了，但轉念想想以後要靠著王芬的地方還多，也不急於這一會撕破臉。
    “上次不就給了你二十，這次你要多少？”不撕破臉並不代表著就要無底線容忍，適當的敲打也是應該的。
    可惜王芬在沒裁員之前就看不懂眼色，被裁員後就更看不懂眼色聽不出好賴話了，順著杆子往上爬才是她最擅長的事。
    “這不就是上次的錢太少了，我出去打聽了下就林嬌那些設計稿能賣不少錢呢，我隻要你給個車間主任都是少的了。”
    “更何況，你這車間主任的位置也說不準啥時候給我呢。”王芬是真覺得自己虧了。
    老者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個話來，他眉頭皺起，本就蒼老的臉上頓時溝壑成群顯得更滄桑。
    “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他的話帶著點不悅和警告。
    王芬頓了頓看向老者，“我也不和你多說，以前是我目光短淺，但我想著知道了這些設計稿和你給我的根本對不上等價。”
    “我也不要當什麽車間主任了，你把錢給我就行。”
    她說著，上前掰扯道，“我也不要多了，你就按照一張一百的結算給我。”
    “王芬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趁火打劫！”
    對於王芬的話，老者自覺已經是做好了準備可還是被氣的胸疼。
    這不就是典型的獅子大開口。
    “什麽叫趁火打劫，這設計稿給你的價值遠遠比一百塊還多，你真當我是不知道呢。”
    王芬是覺得自己真虧了，她提出這個要求已經算是退步了許多。
    原先她是不知道林嬌的設計稿居然這麽值錢，這會自然不能再按照之前的算下去。
    “反正話我也已經說到這裏了，總不能你吃肉我連個湯都喝不著吧，你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