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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嬌這孩子生得突然，別說是顧琛就連王鶴年也沒預想到。
    他匆匆趕來在見到走廊上焦急的秦玉書當即想也沒想的衝上前給男人一拳。
    “你踏馬的是不是覺得活夠了。”
    他揪著秦玉書的衣領，理所應當以為林嬌的早產和男人脫不開關係。
    這一拳實實在在打到臉角，秦玉書絲毫沒有招架之力，他偏過頭去伸手摸了把嘴角，果不其然出血了。
    “和我沒關係。”回過神來的秦玉書如實說道。
    “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就早產了，突然羊水就破了。”秦玉書憋下心頭的火氣，難得解釋道。
    對於他的話，王鶴年嗤之以鼻，林嬌身體好好的就連醫生都說沒有早產的征兆，怎麽會才和秦玉書見了一麵羊水便破了。
    “顧琛已經趕來了，你好自為之吧，秦家那些事還沒鬧夠麽。”王鶴年撂下這句話，沒再看他轉身坐下。
    幾個護士急匆匆從裏麵出來又進去，王鶴年實在忍不住上去揪著人問道，“裏麵的產婦怎麽樣了？”
    那護士一愣，“她丈夫呢，孕婦情況有些不太好，產道開得太慢了。”
    “有沒有生命危險？”秦玉書急忙上前追問道，他臉色凝重黑眸直直看向女人。
    要是林嬌在手術台上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就是有百張嘴都要說不清楚了。
    那護士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害怕，猛地搖頭，“隻是生產可能有點不順，還不至於威脅到生命。”
    兩人還想再追問些什麽，那邊護士長不耐煩開口道，“這會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產房還缺個助手。”
    秦玉書跌坐在凳子上，顧琛趕來臉上一片急色，直奔產房。
    “唉唉唉，你誰啊，這裏不能進！”幾個守在門口的護士攔道。
    “我是裏麵產婦的丈夫。”他一雙黑眸都是血絲，手指趴在窗口恨不得直接闖入。
    護士皺了皺眉頭，“這會不能進，在外麵等著。”
    “怎麽會突然早產了，醫生，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顧琛終於把眼神分了些放在女人身上，他難得失態一次眉目間的焦急掩蓋不住。
    “有些孕婦可能是因為拉伸之類的早產，目前狀況不太好，孕婦產道太小孩子很難生出來，必要的時候會考慮剖腹產。”
    “你是裏麵孕婦的丈夫吧，不要亂走到時候得找你簽字。”
    顧琛腦袋嗡嗡的，他努力想分辨女人的話，什麽難產什麽刨腹產他都沒注意到直接眼眸已經濕潤一片。
    “求求你，一定要讓她平平安安的出來。”
    “孩子可以不要，但是她必須沒事。”
    他話語中的堅決將護士嚇了一跳，多少人結婚成家都是為了有個孩子，她在醫院見到了那些因為生不出孩子鬧得要死要活的，還有因為孕婦難產選擇孩子的。
    這還是頭一回見到拿孩子不當一回事的，優先把孕婦放在第一位。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麽，產房那邊再次開門，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產婦的家屬。”
    “是我。”顧琛幾步走上前，目光透過醫生朝後看去似乎是想看出什麽來。
    “產婦情況很不好，準備刨腹產需要你們簽字。”他說著，又解釋了一遍刨腹產的原理。
    見顧琛站著不動，還以為他是舍不得錢，皺了皺眉頭道，“人命關天的事，刨腹產可能會比順產貴但也貴不到哪裏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琛給打斷，男人大掌握著他的手，“醫生，錢不是問題，隻要你們能保證我媳婦沒事，明天我就給醫院捐贈十萬。”
    顧琛的話叫醫生愣了一跳，他呆呆看向麵前的男人有些組織不好語言，“不是錢的事…”
    “醫生，刨腹產吧我現在就簽字，我可以進去看看我媳婦嗎？”
    說完，顧琛黑眸水潤潤的，臉色看起來蒼白一片活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手術室不能進，要不你穿著防塵罩吧。”醫生想想答應了他這個請求。
    主要是裏麵的林嬌已經接近昏迷了，嘴裏還念叨著顧琛的名字，這個時候要是有人陪著她說不定會好很多。
    “謝謝，謝謝你醫生。”顧琛一時間想不出該說什麽，一個勁地道謝哪裏還有平常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
    門外的王鶴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睜睜看著顧琛穿上衣服便跟在醫生身後進了手術室。
    他心下狠狠一跳，這下是坐也坐不住了，站在手術室門前等著。
    顧琛才走進去，看到林嬌渾身是血躺在手術室的床上，他悶哼一聲像是被棍子打了一悶棍。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上前，想走到林嬌身邊，可腳步踉踉蹌蹌地提起又放下。
    明明躺在床上的是林嬌，可他心裏痛的卻是無以複加。
    “產婦意識已經不清醒了，準備急救。”
    “身下大出血，胎兒卡住了。”
    顧琛聽不懂這些人說的什麽意思，但他也知道恐怕林嬌很危險了。
    他幾乎是撲到女人耳邊，低聲說著亂七八糟的話，幾個醫生見狀也沒有阻止他。
    林嬌迷迷糊糊的，她又重新回到被大卡車撞上的那一天，身下像是被斧頭劈開般的劇痛，可思緒卻算不上清醒。
    她的腿被碾過，清楚地聽見那司機和林薇薇打電話說已經把自己解決了，答應的報酬得給他。
    說著，那司機朝自己看來，林嬌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能看到自己下半身血流如同噴泉似的止不住，她穿的衣服被染上鮮紅色的血液。
    林嬌眯著眼，她突然覺得身上很冷，還很困想睡一覺。
    正當她準備入睡時，這心裏卻總是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刻意遺忘了。
    林嬌使勁想著，她察覺到臉上濕濕潤潤的，就像是下雨了一般，同時耳邊傳來呼喊她的聲音。
    那聲音很是撕心裂肺，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林嬌豎著耳朵聽，她能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