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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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潔在做一個夢。說夢也不是很準確,那其實是她上一世真實經曆過的事情,因年代久遠而深藏在她的心中,從來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聽,如同一道刻在她心上的傷痕,時間太長了,傷口已經長好了,隻剩下疤痕遺留在原地,不顯眼的同時又最顯眼。
    因為發燒的原因,或許應該再加上精神力瀕臨爆發的時刻,這一段孫潔刻意遺忘的記憶從深深的海底慢慢上浮,終於再次來到了她的麵前。
    她又一次的“親身參與”了那次事件。
    上一世,孫潔的父母是一對貌合神離的怨偶。他們是“奉子成婚”的,隻擁有孫潔一個孩子,但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母親,都隻是將她視為一個累贅。因為她,她的父親不得不在二十歲的時候中斷大學學業,承擔起一個家庭;她的母親不得不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嫁做人婦,將自己最青春年少的時代耗費到家長裏短中。
    孫潔一直知道自己的父母並不喜歡她。這很明顯,那兩個人對她的厭惡已經不需要任何的遮掩。不提鄰居們對她的竊竊私語,不提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她的厭惡(他們本來希望她的父母能夠生下一個男孩),隻是她的父母在吵架中涉及到她的、嫌她是拖油瓶的言語,就足以讓她在很小的年紀就明白他們對她的不喜了。從小時候起,孫潔就一直都是一個人,默默的獨自承受著周圍所有人對她的惡意。
    在她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轟動她所在的城市的大事件——兩個劫匪在學校放學後綁架了十個孩子,向學校勒索一大筆贖金,威脅學校如果到時候見不到錢的話,就將這十個孩子都殺死。很不幸的,孫潔就是這十個孩子的其中一員。
    劫匪將他們關在一個郊區廢棄的倉庫中。十個孩子擠成一團,一邊哭泣一邊瑟瑟發抖。劫匪對待他們並不友善,隻給他們一點吃的、喝的東西,如果哪個孩子吵到他們了,他們會直接毆打那個孩子。所有的孩子都很絕望。不僅如此,孩子們還聽到兩個劫匪商量是要將他們殺掉還是賣掉。
    那時的孫潔也害怕極了,但和別的孩子不同,除了恐懼,她的內心還有一種詭異的解脫感。如果死掉,是不是就不用活的這麽辛苦呢?她活著的這些年,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麽高興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更多的則是親人對她的抱怨和厭惡。
    或許她死掉了,她的親人才能夠過的好吧。
    她偶爾這樣想著,不甘心和解脫兩種情緒拉扯著她。有時她的心會被恐懼占領,不甘心就這樣永遠的看不到未來了;有時她的心會被疲憊占領,既然未來看不到什麽希望,又為什麽要堅持這樣的未來呢?早點結束這一切不是也很好嗎?他們在她的心中爭吵著,持續不斷,難以分出勝負。
    最後,比起痛苦,她還是選擇了未來。是為什麽選擇了未來呢?原因,孫潔卻記不清了。這段記憶在她的腦海中一直都很模糊,似乎被她的大腦給封存了。每當回想起來,她都隻記得他們最後成功獲救了,但獲救的過程卻像是打了馬賽克,她怎樣也看不清。
    當時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孫潔和其餘九個孩子圍成一團,看到別的孩子們痛哭流涕,害怕的身子直發抖,她有些走神的看著倉庫的門。
    門打開了,兩個劫匪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都長得人高馬大的,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帶著凶神惡煞的表情,而且手中還拿著一把手槍。他們來到孩子們跟前,出聲威脅他們不準哭,誰再哭就給誰點顏色看看。
    這個威脅很管用,四周的哭聲馬上變小了。不過相比起他們聽懂了劫匪的威脅,孫潔更相信他們是被劫匪凶惡的長相給嚇住了。她看了劫匪手中的槍一眼,覺得有些眼熟,隨即便想起了槍的名字——**,事後的報紙上曾經詳細的講解過這種槍的性能。
    因為是小孩子,劫匪並不是很在乎他們,你能指望十個小孩子有什麽殺傷力嗎?他們能別一直哭就已經是很好了。兩個人在一起聊著各種事情,順便暢想了一下拿到贖金之後要幹什麽。從他們的談話中,孫潔知道這兩個歹徒並不想殺掉他們,隻是需要一筆錢財,在拿到錢之後他們就會遠走高飛,永遠不回到這個城市了。
    外麵的天色開始暗下來,但劫匪仍舊沒有收到關於學校給他們的消息。劫匪給了學校一天的時間來籌錢,其餘的孩子們因為長時間的害怕而疲憊不堪,有幾個孩子的身體撐不住,已經開始在打瞌睡了。孫潔很清楚,此時的學校正在向被綁架的孩子們的家長籌錢,而家長們能夠拿出來的錢距離劫匪要求的數目,差了遠遠的一大截。
    學校不得不違背了劫匪的警告,報了警。
    第二天上午,劫匪們找了些東西給孩子們吃。他們對待這是個孩子的態度比昨天好了很多,並且告訴他們,隻要今天上午順利的拿到了錢,就會把他們給放回去。聽到這話,孩子們高興了很多,雖然仍舊是很害怕,但他們的精神不再是單純的恐懼,希望也開始重新回歸到他們的心裏了。隻有孫潔一個人仍舊是沉重的心裏。她記得很清楚,劫匪們並沒有輕輕鬆鬆的把他們放走。
    一個劫匪離開了,另一個劫匪留下來看著他們。那個劫匪靠坐在桌子旁,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們,偶爾還和那個他感興趣的孩子說幾句話,聊聊天。時間走得很慢,倉庫裏的溫度也開始慢慢上升,一種焦躁而又興奮的感覺開始在空中彌漫。留下來的那個劫匪開始頻頻低頭看他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幹脆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在他們麵前走來走去,幾次的看向門口,不時地又望望倉庫的高窗,甚至還會神經質的突然停下腳步,似乎是在細細的聆聽四周的動靜。
    出去的那個劫匪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