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人魚的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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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午夜,葉雅琪才等來飛鷹的電話,他那邊很吵,好像是在開party,重低音發出的音樂,一點一點敲擊著她的心髒。
    天曉得,她接起這個電話的時候,就像接起了多年不回家丈夫的電話,心裏那一個著急。
    “怎麽樣了?”
    “我今天喝醉了。”
    “我問你他們怎麽樣了!”
    “我們明天再說吧……”
    “飛!鷹!”她發出的嘶吼,就像是丈夫宣布他再也不會回來那般。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葉雅琪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打回去,一直沒人接聽。
    屆時,她背脊一陣寒涼,像有許許多多的冰蟲子在往上爬,跟著她手一抖,電話掉地,摔成了兩半。
    仿佛被抽空了那般,她頹然坐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地上的電話。
    好一會兒,她像是發作了那般,瘋狂地踩著地上的電話,一腳又一腳,雖然她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把手機踩壞,但每踩一腳心裏就特別爽快。
    她得到了宣泄,但心情卻越發的沉重,她先前上演生死時速,為的就是找到他救命,可現在得來的卻是一場空。
    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聽到她房內有動靜,葉炎很快尋來,他禮貌地敲了敲門,卻沒等到葉雅琪回應,就自己把門給打開了,見她人沒事,他站在她跟前,好半晌才艱難出聲,“你,沒事吧?”
    他叫醒了她,葉雅琪抬頭,看清來人,立馬就哭出聲來,“怎麽辦怎麽辦,我的努力都白費了,根本沒用!他們根本就蛇鼠一窩!”
    葉炎抱住她,一遍一遍撫著她的發,卻無法再說出安慰的話。
    然而,葉雅琪似乎也沒想要他的安慰,兀自在他懷裏大哭。
    哭著哭著,她沉沉睡去,白淨的小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滴。
    葉炎將她放回床上,仍是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額頭,就像是在哄小孩入睡。
    直到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他才緩緩從房內走出。
    “她怎麽樣了?”齊蕭守在門口,冷不防問道。
    葉炎沒有說話,邁開長腿回到了對麵的房間裏。
    月光灑在被麵上,他坐在床沿,慢慢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麵具下,炎烈如星子般閃耀的黑眸滲透著絲絲的疲憊,菲薄的唇緊抿著,很久很久,才說出了兩個字,“不好。”
    他聲音沙啞,根本聽不出原來的樣子。
    讓時間回到他還沒有離開的時刻,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人魚公主找到巫婆,用自己美麗的歌喉換了兩條沒用的腿,然後她就走上了虐戀情深的不歸路。
    很多人都會說,如果自己是人魚公主會如何如何,反正就是不會傻到去找那個不愛自己的王子。
    但很多人都隻是會說說而已,當他們遇到自己深愛的人,都會變成傻瓜人魚公主。
    即便是會粉身碎骨,也要去愛。
    炎烈找到享譽國際的特效化妝師幫他做了一張人.皮麵具,並且在黑市找到了可以改變人聲音的藥物。
    但是世界上沒有這麽玄乎的事,能改變聲音,隻是讓他嗓子受損,無法正常發音的藥物。
    他用自己的嗓子換來陪在自己愛人身邊的機會,卻是以別人的身份,即便是她不認得他,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就好。
    這是他的初衷。
    可是現在她的情況並不樂觀,他正在考慮是否要恢複真身幫助她,即便是他們最後的結局是不美好的,那也值了。
    “你再服一天的藥,就能正常說話了。”許是看出了他的憂慮,齊蕭勸道,“別把小琪看得太弱,當時被你拋棄的時候,她還能冷靜地完成公司財產的轉移與海外上市,可想而知她的內心有多強大,難道你想她一輩子在你的羽翼下生活嗎?那如果你不在了呢?”
    是啊,如果他不在了呢?
    他說得很多,現在是讓葉雅琪成長的好時機,至少有飛鷹,齊琛是不可能再繼續傷害她。
    但剛才她的情形實在是讓人擔心,他見她哭過,卻從沒見過如此的傷心與無助,就連她一個人獨自逃離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表情。
    想著,他握緊了拳頭,心裏恨到了極致,恨不得立即找到齊琛結束他。
    但是要對付齊琛實在是太棘手了。
    都是他的疏忽,沒想到齊琛會以工廠招聘的辦法,讓那些恐怖份子進駐聖瀾,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為時已晚。
    他還沒向趙老匯報這事之前,齊軍的領導早已察覺此事,他之所以會回到聖瀾,也是因為反恐任務。
    所以,他才讓梁冰找到葉雅琪,實施了齊蕭告訴他的計劃。
    讓他挽回心愛之人的心的計劃——化身為別人,守護在她身邊。
    試著去發掘她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眼前的一麵,試著去了解真實的她,試著去體諒她,用更好的方式去愛她。
    所以,齊蕭的勸告起了效果,他伸手拿起桌上淡紫而晶瑩剔透的小藥丸,細細地觀摩,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真的,有用嗎?”
    齊蕭一挑眉道:“試試不就知道了。”他溫和的笑,比巫婆引誘的言語更加具有誘惑力。
    炎烈想也沒想,仰頭把咬放入喉中。
    吞這藥比吞黃連還苦,但他能忍受,且不管到底有沒有效,隻要她不會認出他就好。
    大約過了五分鍾,齊蕭開口:“你試著說說話。”
    炎烈反複做了心理準備,終於試著發音,而這一次不再像從前那樣難受,呼出氣的時候還有一種冰涼的感覺。
    “你說我這是……”炎烈略微欣喜地看向齊蕭道,“我能說話了。”
    而這個男聲不似他原來的聲音,相較以前高了許多,但就是這麽細微的變化,他不再是他。
    “傻子,你一直都能說話,隻是非常難過而已。”齊蕭訕笑,“川蘭不是有一句古話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
    “好了好了,別在我麵前說教,知道你曆史知識深厚。”換了個聲音,他也像是換了個人,竟也會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