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曲現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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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荒花雲誌!
    “咚咚”
    大殿之內,琴音響起,急促而清脆,猶如豆珠落玉盤,既而又戛然而止。
    片刻之後,悠揚的琴音又緩緩響起,不似之前那麽急促,而是很柔和,初聞如春風拂過田野,雨筍落殼竹林,使人心境平和,格外寧靜;當沉侵其中時,琴音忽轉,猶如蛙聲應和,又似拍岸濤聲,滔滔不絕,讓人興奮莫名,當意猶未盡時,琴音再次轉而低吟,婉約而憂傷,心隨意動,仿佛看見黑夜裏亮出一輪明月,一隻孤狼站在山巔仰天悲鳴,發出孤獨而淒厲的長嘯。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董萍與丁秀芳深陷琴意之中,隨著琴音的停止,清醒過來,然後驚愕的發現自己已成淚人,情不自禁的抽泣。
    她猛地抬起頭,眼前的少年,眼角似乎隱約掛著一滴淚,那瞳孔,正如意境中看到的明月,那麽的孤獨,那麽的憂傷!
    董萍擦了擦眼淚,不知為何如此傷心,感覺內心有種強烈的思念,她知道這是少年的意境,隻是不知他是思念哪位親人還是一位漂亮的少女呢?
    少年優雅的側過頭去,再次轉過來時,一切又恢複了如常,他眼神裏透著一股冰涼,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的暖意一般。
    “靈音之術乃是三大創世靈術之一,低則導養神氣,宣和情誌,又或愈人心靈,精則化靈破鏡,上九天秘境,下四海八荒,脫離世俗凡塵。你們怎可學這至上靈術來控意引念,行低俗魅惑之舉!”
    被稱作蘇公子的少年任然麵無表情,隻是話語中感覺得到他的不悅。
    說著,他從懷裏取出了一張手帕擦拭著瑤琴上的灰塵一邊緩緩繼續說道“若不是欠著城主一個天大的人情,我才難得來參合你們這些破事”
    董萍與丁秀芳不敢辯駁,低頭無言,內心卻已波濤洶湧,以前隻是聽人們傳言,蘇公子小小年紀便已在靈音一道上修得大成,並出神入化,成為了一代大師。
    今日一見,不僅深陷靈音意境,卻又意外的領略到什麽叫少年老成,如此年紀靈音之術,深不可測。
    她們也暗自慶幸樓主與平海城主的關係,不然城主哪舍得用這麽貴重的人情來請動這尊大神呢?
    而此時,內院的考核已經開始,陸續有女孩進行彈奏,有的是彈奏瑤琴,有的是彈奏古箏,還有演奏箜篌、琵琶的。
    “聽說這次最有實力的莫過於陸水仙和鍾離紫薇了”
    “應該是米蘭青和席清惠吧”
    “我卻認為最有可能的是張明茜和白陌然”
    台下對這次最有實力的姑娘猜測不斷,各自都有自己中意的偶像。而那些紈絝子弟,世家公子哥們也開始押注。
    “我押畢素娥”
    “我押米蘭青”
    “哈哈,我押白陌然!”
    此時,時間好像忽然安靜,眾人把目光對準了押注白陌然的人。
    隻見此人,正是身著一襲淡綠色長裙的容含瑛,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紮巴紮巴的看著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哈哈,這個傻子,居然投白陌然”
    “姑娘,看你長得還算水靈,怎這麽沒有眼光呢?”
    眾人開始嘲諷容含瑛,而容含瑛沒有理會他們,徑直來到了白陌然與江彩兒處,得意的看著江彩兒道“我押了一百銀靈呢!”
    “這麽不多壓點”江彩兒白了她一眼,嗔道。
    “哎呀,這可是我所有的零花錢了要是你失算了,看我不打死你”容含瑛嘟著嘴巴抱怨的道。
    “看把你急的”
    而此時白陌然對她們的話題一點也沒有興趣,站在人群中等待著提名。
    “陌然,緊張嗎?”
    此時江彩兒調侃完容含瑛又一臉戲謔的表情對白陌然道
    “談不上緊張,反正我對那什麽長三書寓的沒什麽興趣,我隻是想著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白陌然平靜的道。
    “哎,別呀,雖然沒興趣,但是你也得認真參考啊,我們可是給你押注了啊,你要是消極表現,我們可就沒你這個朋友了”
    “是啊,彩兒姐姐可是想著你一戰成名後,她也能沾沾你的光呢!”江彩兒話音剛落,一旁的容含瑛取笑著道。
    “我才不要沾她的光,反正已經是反正我要是想爭長三,輕輕鬆鬆的”
    “是,是”容含瑛在旁附和著道。
    “白陌然”
    此時台上的一個考官開始念著白陌然的名字。
    “陌然喊你呐”
    看白陌然好像沒聽見,容含瑛扯了扯白陌然袖子提醒道。
    “啊?”
    白陌然這時反應過來,趕緊往台上走去,之前因為不在乎很平靜,可是這下子忽然就緊張起來。
    她尷尬的快步走進了表演區,看著各種各樣的樂器,眼光在各種樂器間流轉著。
    “咦?就她了”
    最終她選中角落裏遭到姑娘們冷遇的箜篌,然後走了過去,並在箜篌前落座。
    白陌然先是長呼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然後看了看台上的考官。忽然之間,她頓住了,那考官的眉眼,臉型竟與她父親白二毛有幾分神似,她本已平複的內心瞬間又被激起層層漣漪。
    回想起她不幸的遭遇,內心的糾結無法言說,童年時一直想念的母親,直道現在都不知是何模樣。對父親的情感更是五味雜陳,想念與怨憤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團亂麻糾結著充滿了她的內心。
    本來台下都秉住了呼吸,等著她撥動琴弦那一刻,然後再然後直到台下大眾集體窒息,她竟然杵在台上發起呆來,一動不動。
    “陌然?”
    這時容含瑛焦急的提醒了一聲。
    當白陌然緩緩的轉過頭來,容含瑛頓時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白陌然的這種眼神,那泛紅的眼裏竟然如此的憂傷。
    然而此時箜篌樂聲幽然的響了起來,初時樂聲猶如高山流水般綿綿悠長,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似乎讓人覺得很輕鬆也非常甜蜜,當沉迷其中時,樂聲卻急轉直下,猶如忽墜萬丈深淵,使人壓抑而快要窒息。隨著琴音漸漸變得急促,又好像困在深淵之中,憧憬著自由,對命運的不甘,還有感覺一股濃濃的怨憤。當深陷其中深感迷茫時,曲風忽轉,輕柔又或婉轉,感覺深處無盡的黑夜及虛空之中,特別無助,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絲莫名的想念,卻又不知想念何人。無意之中,淚已出,卻不知,為誰流!
    “咦?”
    本欲閉眼入定,卻有好奇進入殿外琴音意境的白衣少年,忽然睜開的眼睛。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董萍和丁秀芳,問道“此曲是何人所奏?”
    “稟報先生,應是某一位考核的姑娘”
    董萍恭敬的回道。
    “嗬嗬,有意思,你們這裏參加考核的姑娘最大也不超過14歲吧?”
    “正如先生所言”
    董萍回答後,見遲遲沒有動靜,她緩緩的抬起了頭。
    “咦”
    白衣少年已消失在原地。
    內院裏,眾人皆沉醉於琴音之中,白陌然已停止了彈奏,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起身向著眾人鞠了一躬,便要離場。
    “你們看,那個人是誰?”
    而此時大殿門外的台子上,赫然站立著一個頭戴帷帽的白衣少年。
    台下有人驚奇的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