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兄被綠了

字數:3915   加入書籤

A+A-




    明末災年,我有一個中藥交易空間!
    李自敬有金手指判定,又從原身記憶中看到蛛絲馬跡,故而知道,自己必然撞破嫂嫂醜事,所以才先被設計落水,未死,又被下藥毒害。
    此毒藥,李自敬斷斷不會喝下。
    又不能當時揭穿,自己病弱,醉娘幼小,而嫂嫂青壯,敵強我弱,自然借故設法打翻。
    “自三郎病後,嫂嫂連日操勞,想來甚是疲乏,還是三郎自己喝下,就不勞嫂嫂了。”
    說罷,李自敬顫顫微微去接湯碗。
    韓金兒許是長時間端著,確是累了,見狀,便說道“三郎病中,還是讓醉娘服侍你喝下吧——”
    醉娘聞言,伶俐的將油燈放在床榻格上,湊上身來,接過湯碗。
    韓金兒起身離開,搖著細腰肥臀,走到一邊坐下,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眼神卻落在屋內沙漏上,還不時側耳聽向院外,眉間有不耐焦急之色。
    李自敬對醉娘歉意一笑,嘴巴湊近湯碗,猛一搖頭,便將湯藥打翻床上。
    醉娘不明就裏,呆滯間,就又嚎哭“嗚嗚,醉娘沒用,沒有端好碗,打翻了藥——”
    韓金兒娥眉倒豎,蹭一下跳來,右手狠狠揚起,啪的抽在醉娘臉上。
    醉娘臉上瞬間紅起幾道指印。
    “沒用的騷浪蹄子,將你買來,平白花了大半積蓄,卻隻會一天吃兩餐,半點用處都沒有——”
    “看老娘今天不打死——”
    韓金兒嘴裏惡毒的噴著,連扇醉娘幾巴掌,又覺得不解恨,旋即指甲掐在醉娘胳膊上。
    頓時,醉娘單薄葛衣下,細小手臂便被掐出許多青紫來。
    醉娘有愧,腦袋低垂下來,任由韓金兒責打,卻不敢出聲討饒,隻垂淚飲泣。
    李自敬暗暗藏起兩顆馬錢子,出聲喝止“嫂嫂,不怪醉娘,莫要打她了——”
    “大不了再熬一碗便是——”
    韓金兒單手掐腰,指著李自敬大罵“養不活的病秧子,可知這一碗湯藥,需錢二十文,可以買五斤黑麵麥粉,是你哥哥數天的工錢!——”
    說罷,又要跳著上前來,抽打李自敬。
    李自敬大驚失色,想躲卻沒力氣躲,隻得暗暗叫苦。
    這時,院外傳來敲門“李家嫂嫂在麽?俺幫黃來哥帶錢與你——”
    砰砰——
    “嫂嫂快開門,是俺,隔壁村的李友,天色已黑,俺還要回家探望老娘呢——”
    韓金兒瞬間大喜,換了副神情“李友兄弟少待,嫂子正給三郎喂藥,這就好了,給你開門——”
    蹬蹬蹬,韓金兒一把搶過醉娘手裏空碗,搖著腰臀,邁著小腳,匆匆朝外走去。
    李自敬心裏舒了一口氣,這李友,與二兄李自成,同為銀川驛卒,兩村相隔不遠,關係自小親厚。
    旋即恍然,今日五月初一,恰是二兄李自成送回錢糧之日,怪不得韓金兒,適才看著沙漏,不時側耳聽院外動靜。
    原來,是在等二兄送錢回來,又見其剛才搶碗動作,李自敬便知,韓金兒很會在外人麵前表演,這是準備托李友的嘴,將她親厚自己之事,傳給銀川驛站的二兄,好讓二兄放心。
    “醉娘,別哭,等明日敬哥哥好了,便不再讓你受委屈——”
    醉娘抬起頭,雙眼紅腫,臉色蒼白,乖巧點了點頭,李自敬見了,心中酸楚的很。
    醉娘受自己牽連,跟著自己,每日韓金兒給的唯一一塊麩皮黑餅子,還分了自己大半。
    以前還能去外麵挖些野菜,填補下肚子,可如今陝北大旱兩月餘,田地禾苗焦枯,能吃的野菜早已被挖完了。
    小小的人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卻餓的皮包骨頭,還要整日想法討好韓金兒,照顧自己,實在是可憐她了。
    這時,外麵傳來李友隱隱聲音“李家嫂子,俺就不進去看望三郎了,你一向待三郎親厚,視若親子,俺們兄弟都放心得緊——”
    “三郎偶感風寒,有嫂子你照顧,想來幾日便好,一應湯藥花費,二哥此次托俺帶回來的二百萬曆錢,以及一鬥粟米,想來是夠的,若是不夠,俺手裏還有,嫂子盡管取用——”
    “嫂子留步,俺心憂老娘,這就走了,等明日晚間,再返回銀川驛,嫂子若是有信件,俺到時來取——”
    馬蹄聲遠去,想來李友是騎乘驛站驛馬回來的。
    一會兒,嫂子韓金兒走進屋內,費力扛著一袋粟米,又提著一包黃綠發暗的銅錢,一臉興奮歡喜。
    嘴裏嘟噥道“也不知道幫著搬進來,急著回去奔喪啊,虧你老娘死了!”
    粟米扛到裏屋,銅錢也藏好後,韓金兒走了出來。
    “老三,你也知道,如今年景不好,田地無收,饑民遍地,十室九空,你兄長送來這點錢糧,也隻夠嫂子一人嚼穀的。”
    演戲結束,連三郎都懶得喊了。
    “那嫂子的意思?”
    “老三,你不是早就言說,要分開獨住麽?那嫂子今日便遂你心願,讓你回祖宅老屋生活。”
    韓金兒說罷,不顧醉娘一臉驚惶求饒,指著她說“快把這病秧子拖走,免得惹來病氣——”
    李自敬心中一歎,對此早有預料,韓金兒反常親自喂藥,一來是為在二兄耳目前演戲,二來是想要毒死自己,防止自己將她醜事外泄。
    如今演戲順利,二兄錢糧業已到手,自己這個撞破她醜事的人,便沒了價值,趕到祖宅老屋自生自滅。
    傷寒在這個時代本就難醫,加上多次服用馬錢子,又沒有吃的,韓金兒不會認為,自己在這種絕境下,還能活命吧。
    可惜,自己有金手指在身,病,毒,饑餓,想來要不了自己的命。
    醉娘壯著膽子問道“嫂子,二兄每次錢糧,都有敬哥哥一份,您讓我們去祖宅老屋獨住,哪裏沒吃沒喝,也沒被褥禦寒,可不可以分一些錢糧被褥?”
    韓金兒聞言,大怒叫道“騷浪蹄子,我家男人給的錢糧,何曾有老三的份?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說話了?你隻是買來的野丫頭,還未進我李家的門,輪不到你來摻和我李家的事——”
    啪!韓金兒一巴掌甩來,將瘦小的醉娘,打翻在地。
    “住手!別打了,我們這就走!——”
    李自敬強自撐著從床上下來,啞著嗓子說道。
    “醉娘,起來,扶我走!——”
    醉娘急忙攙扶著李自敬,小小的人兒,隻到李自敬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