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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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孩兒準備與慕璿一起踏青,中午就不陪您一起吃飯啦!”韓府花園之中,一個黃裙少女笑吟吟的站在涼亭之中對著喝茶的中年男子說道。
    細看少女,膚光勝雪,麵容標致,容色俏麗。難得眉間一點胭脂記,更襯得她眼波流轉,眉目嬌俏,一派天真,尤為靈動。
    這是韓家家主的女兒,韓月靈,說起韓月靈整個王都無人不知,十四歲便已經是先天初期的境界。據傳,當年檢測其靈體資質的時候,檢測石光芒大閃,四周族人無不驚歎,是上品靈體!七歲成為武者,如今十四歲突破先天,可見資質之高。
    亭中,韓家家主韓金虎坐於石凳之上,緩緩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眼中滿是溺愛與無奈。
    “早些回府。”韓金虎說道。
    “知道啦,爹!”說罷韓月靈蹦跳著走出了院子。
    韓金虎望著韓月靈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韓秋月。曾幾何時,自己的妹妹兒時也像韓月靈這般活潑靈動。當年洛府求援時,韓金虎召集了所有在都城的韓家武者,隻是...韓金虎不想再回憶下去。
    雖然韓金虎看起來有些粗曠,其實他的內心十分細膩,五年來,他動用了所有的暗探,找尋自己最小的外甥,為洛家保留香火。隻可惜洛乾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今年應該10歲了吧。韓金虎回憶著洛乾的外貌,可惜腦海中的麵容模糊了。
    破廟後山之中,洛乾四肢綁著石塊艱難的奔跑著,邁動每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層淺淺的腳印。汗水浸透了洛乾的單薄而破舊的粗布衣。
    一個月來,洛乾每日來到後山負重奔跑,夜晚則於破廟中靜心打坐,日日如此從不懈怠。確遲遲無法打開這扇已經鬆動的大門,步入後天初期。
    為此洛乾請教過白老,白老則解釋,全憑個人資質,也看悟性。像極品靈體這般天資縱橫之輩,幾個時辰便可步入。而上品靈體則需幾日,至於中品下品靈體,短則一月,長者甚至數年。
    當然也並非絕對,若有天財地寶或者靈丹輔助,足以讓人瞬間步入武者,隻不過這些都需要大量錢財,以洛乾饔飧不濟的生活,這些都隻是妄想。
    既然自身的資質屬於中下,那便付出常人幾倍的努力。一月的修煉讓洛乾的體格有些成長,雖然依舊比較清瘦,但已不再是之前骨瘦如柴的模樣。
    “咚!”突然洛乾的後腦勺一疼,隻見一個未啃幹淨的果核滾到山道邊。
    洛乾露出些許慍色,轉頭衝果核丟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大樹上有兩隻猴子嘰叫著,尤其是那隻頭上有一小撮白毛,體型較小的猴子,竟然做出好似人類的動作。
    白毛小猴一手指著洛乾一手捧腹,在樹上嘻嘻譏笑。隨後又向洛乾扔出一個果核。
    洛乾一側身,果核雖未砸中,但激怒了洛乾。洛乾彎腰撿起幾顆石頭,連續砸向兩隻猴子。
    隻見白毛猴子在樹上蹦跳著躲過了幾顆石頭,而其中一顆砸中了身邊較大的猴子,大猴尖叫一聲,跳到其他的樹上,幾息跑沒影了。
    而白毛小猴在樹上衝洛乾做了個鬼臉,朝著大猴的方向跳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竟能讓區區畜生欺負?洛乾卸下綁在四肢上的石頭,衝著白毛小猴奔逃的方向追去:“別跑,今日我非給你一些教訓,讓你知道怎麽做一隻猴!”
    白毛小猴在樹上不斷的跳躍著,如在平地行走一般,非常靈活,好似故意跟洛乾保持著看得到確追不上的距離,有時還要停下來譏笑洛乾,這讓洛乾尤為惱怒。
    忽然白毛小猴跳進一個灌木叢中,洛乾追逐上去,幾下扒開了灌木,確發現白毛小猴消失不見。
    “咯咯咯,璿姐姐,肌膚越來越白了。”隻聽不遠處傳來少女嬉笑之聲。
    “靈兒妹妹別鬧......”隨後洛乾聽到一個略帶穩重而悅耳的聲音。
    洛乾好奇,扒開遮擋的藤蔓、灌木。忽然一道陽光照射到洛乾的臉上,眼前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隻見一條瀑布飛流而下,在下方匯聚一汪水潭,水麵波光粼粼。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在潭中洗澡、嬉戲。正是結伴踏青的韓月靈和秦慕璿。
    陽光照射下,少女的肌膚晶瑩剔透,一顰一笑間讓洛乾癡了,看的有些忘乎所以。
    “哎呦!”突然洛乾感覺後腦勺一疼,突如其來的這一下讓洛乾發出了輕微的叫聲。
    “誰?!”韓月靈聽到響動,不由一驚,大聲嗬斥。而秦慕璿瞬間將身體鑽入水中,隻露出一個腦袋,絲絲寒意不滿了秦慕璿的臉上。
    洛乾一回頭,看到白毛小猴衝自己做了個臉,跳到樹上,幾息跑沒影了。
    洛乾氣結,一時間,自己不知如何應對。他慢慢的從灌木中走了出來,憨笑著,對著韓月靈、秦慕璿說道:“兩位姑娘,我是追逐一隻白毛小猴,誤入此地,望兩位姑娘諒解。”
    秦慕璿見到一個略小自己幾歲,有些清瘦的男孩走出來,俏麗有些微紅:“你...你先轉過身去,待我們上來。”
    “好,我這就轉身。”洛乾邊說邊急忙轉過身去。
    “你要是敢偷看,本姑娘定將你的眼珠摳出來。”身後傳來另一個少女的惡狠狠的聲音。
    “絕對不看,絕對不看!”洛乾緊張的說道。
    幾十息的功夫,洛乾忽然感覺後背一涼,似乎感受到一股殺意。突然,一把利劍架在洛乾的脖子上,洛乾頓時全身緊繃。
    “轉過身來。”身後傳來一聲略帶冷意的聲音。
    洛乾緩緩轉過身,正是這個黃裙女子俏臉帶著慍色,持劍架於自己的脖子上。
    目光轉到黃衣女子的身邊,隻見那少女身著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隻是少女一臉冷意看著洛乾。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裏?”韓月靈,微微皺著眉喝問道。
    “姑娘,有話好好說,我真的是追逐一隻白毛小猴,誤入這裏,我什麽都沒有看到!”洛乾心裏一緊張,慌忙道。架在脖子上的劍讓自己非常的不舒服。
    秦慕璿環顧了下四周:“哦?那白毛小猴呢?”
    “跑了,它拿石頭砸了一下我的後腦勺就跑了,之後兩位姑娘就知道了。”洛乾側著有指了指後腦勺微微凸起的小包解釋道。
    “算了,靈兒妹妹,我看他不過十歲左右,應該不是雞鳴狗盜之徒。”秦慕璿瞥了一眼可憐兮兮的洛乾心中一軟勸解道。
    “璿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他都看到我們在潭中洗澡,你怎麽還能......”韓月靈聽到秦慕璿的話有些急惱。
    “好啦,靈兒妹妹。”秦慕璿微微一笑,隨後衝洛乾說道:“你可以走了,今日之事不可於任何人說起。”
    洛乾捏著劍麵,將長劍緩緩拿開自己的脖頸,衝秦慕璿、韓月靈一拜:“謝姑娘諒解,我這就走。”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韓月靈收劍入鞘,小臉通紅,氣的狠狠的剁了一腳,仿佛要將所有的怒氣全部撒在地上。
    秦慕璿的溫婉、典雅的氣質無不吸引著洛乾。有時一個人露出氣質決定著這個人在他人心中的層次,這於年齡無關,這種氣質長期熏陶出來的,況且秦慕璿又有著讓無數人傾狂的容貌。
    洛乾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深深記住了這個少女。
    “哼!要是讓王都那些青年才俊知道,他們女神,王都第一天才—秦慕璿,讓一個渾小子看到了沐浴,他們一定會悲憤交加,將那小子啃的連渣都不剩。”韓月靈氣鼓鼓的說道。
    由於秦王最喜愛這第七個女兒,秦慕璿,從小便請了王宮的供奉教導秦慕璿,並且修煉資源完全傾斜給她,惹得其他的王子、公主無不嫉妒。而秦慕璿又是上品靈體,天縱之資。13歲便已突破先天,如今已是先天中期!
    “武者,修心。靈兒妹妹何必在意他們如何,我們回去吧。”秦慕璿輕輕一笑,跨過傾倒的灌木。
    韓月靈剁了剁腳,趕忙跟上。
    宏偉的宮殿之中,秦王坐於軟榻中,手中拿著一顆盤玩著一個古樸的玉匣,打開匣子,突然一股濃鬱的藥香飄出,竟是一顆三品丹藥—聚靈丹。
    聚靈丹在輝耀王國非常稀有,難以遇見,每一次出現,都是拍賣行壓箱底的拍品。聚靈丹顧名思義,聚靈,可以迅速吸收靈氣,匯聚於丹田之中,衝擊桎梏,在鳳初境之下可直接提升一小階修為。
    靈丹分九品,從下至上,一品最低,九品最高。故而煉丹師也分為一至九品。一般煉丹師隻能煉製出自身品級丹藥。整個輝耀王國也僅有一個二品煉丹師,為王室供奉。可見這顆三品聚靈丹珍貴之處。
    殿外秦慕璿跨過門檻,緩步走向秦王,隻見她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父王,不知您喚兒臣前來是何要事。”秦慕璿站在階下,恭敬施禮道。
    秦王微微一笑,看著秦慕璿的眼中滿是溺愛,此時毫無霸氣淩厲之勢,像是一個慈父,衝秦慕璿招了招手道:“璿兒,快到父王身邊來,父王給你一樣好東西。”
    待秦慕璿坐到秦王的邊上的軟榻上,秦王將這個玉匣放到她的手中。
    秦慕璿好奇,打開玉匣,一股另人神清氣爽的藥香飄出。秦慕璿美目一閃:“這是?這是聚靈丹?”秦慕璿有些不確定,她太清楚這顆丹藥的稀有。
    “怎麽樣,璿兒喜歡麽,這顆丹藥足以在你先天巔峰之時,一舉突破至鳳初境。”秦王寵溺的摸了摸秦慕璿的頭。
    “謝謝父王!”秦慕璿心中一喜,在秦王的臉上親了一下。
    “哈哈哈......”殿中傳出秦王爽朗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