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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我已經無暇他顧，死死撐著不讓丹田裂開，卻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仙，丹田法海內積存的是我五年多年來修行的成果，雖然無法和司離還有玥相比，但是我也不想當個丹田法海碎裂，空有仙體卻無仙力的廢仙，那我豈不是沒辦法騰雲駕霧，沒辦法再和玥五湖四海四處玩耍了？阿爹阿娘肯定把我關家裏不放心我出門。
    想到若是成為廢仙之後的後果，我死死咬牙支撐，這可是我五千年來最專心致誌的一次啊！
    可是，我還是到了極限，我臉色一片灰白，沒想到仙府主人一路放行，最後卻是在這裏下了個套……
    我的丹田法海裏的灰色漩渦本漸漸出現了裂痕，那些漩渦一會順轉，一會逆轉，時而分成幾個，時而合成一個，在我丹田法海裏胡攪一氣，我噴出一口鮮血，丹田法海嘩地炸了開來，我腦袋一暈，整個軟了下去倒在地上，而手上依舊死死握著那個灰色的石球。
    我手上那個石球的灰芒漸漸匯聚成了一個點，那個點漸漸地凸起，仿若石球裏有根針在往外戳，哧地一聲輕響，那些灰芒從石球裏麵戳破了一個小眼，冒出一陣灰煙，這些灰煙飄搖著，漸漸形成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
    這老頭白胡子白眉毛，一幅笑眯眯的樣子，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我，嘿嘿地猥瑣地笑了幾聲，蹲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臉。
    “哎哎哎……”
    戳了戳見我沒醒，居然還伸手在我臉上拍了拍。
    “小姑娘，快醒醒，我有話給你說。”
    見我沒反應，他繼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啪啪拍得我臉生疼。
    “你幹什麽！”我覺得臉上生疼，本能地揮出一拳。
    “哎呀！”
    這白胡子老頭被我一拳打在了眼窩。
    “死老頭你幹什麽！”我握著拳頭，準備在他臉上再來一下！
    “你等等！”他捂著眼窩急忙揮手喊停。
    “神仙？妖怪？”我開口問道。
    “我是著裏的主人！”那白胡子老頭怕我不聽他解釋，急忙說出口。
    我臉色一白，想起這個仙府的大手筆，想這主人的神通，而我卻實在想不到我一見麵就給了這裏的主人一拳，這簡直…想到那後果，我馬上作出了反應…
    我嘿嘿一笑，立馬就狗腿地上前去扶那白胡子老頭，那白胡子老頭大約怕我揪住他再來一拳，急忙避開一邊。
    我忙說：“哎呀，這位仙尊，小仙不知道是仙尊駕到，實在是冒犯，還望您大仙不記小仙過。”
    白胡子老頭聽我這麽一說，立馬站直了身子，把手背到身後，又一幅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模樣。
    “小仙羅素，那邊是我的家仆阿二，本是在黑水裏，不知道為何被引到了此處，實非我們隨便亂闖，還請仙尊見諒。”我指了指倒在牆角依舊毫無知覺的阿二說道。
    “哼哼，是本尊引你們過來的。”那白胡子老頭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
    我心想，果然我們到這個地方是有巧合的。
    “不知道仙尊把小仙引到此處是何用意？”我小心地斟酌字句，臉上笑意盈盈，心中卻在暗罵這個死老頭，若非他把我們引來此處，我們怎麽會和玥走散，在黑水這樣的地方，若玥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可得著急壞了吧。
    白胡子老頭眼睛一瞪，白色的眉毛和胡子翹了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我把你喊來自然是有原因。”
    他伸手一指，一道灰芒打在阿二身上，我剛要喚出聲，阿二那邊卻是有了動靜，他醒了過來。
    “阿二！”我急忙跑過去想扶他起來。
    “主人……”阿二晃了晃頭，發現屋裏還有別人，急忙伸手一擋，把我遮在他身後。
    “你是何人？”
    “不得無理，這位是仙府主人！”我急忙擋下阿二，然後背對著白胡子老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著阿二擠眉弄眼。
    阿二雖然看上去憨厚，但是卻很聰明，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頓時就收聲，憨憨地一笑，習慣性地抓了抓頭，然後朝著那白胡子老頭一鞠躬，然後默默站在我身後。
    “不知道這位仙尊如何稱呼，引我們主仆來此是為何？”我使了個清淨決整理了我衣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儀容，行了個禮，開口問道。
    那白胡子老頭上下打量了我，然後繞著我走了兩圈，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
    我看得莫名其妙，阿二則瞪大了眼睛小心看著白胡子老頭的舉動，我被他打量得渾身不自在。
    “你沒發現你現在和之前有所不同嗎？”白胡子老頭笑眯眯地開口問道。
    我一愣，才發現居然自己還能使出法決，我的丹田法海不是已經炸開，我應該已經是個廢仙了呀。
    想起之前的情景，我有點腳軟，急忙內視查看我的丹田法海，卻是吃驚地發現本已經炸開的丹田法海居然變成了一片巨大的灰色雲霧，灰色雲霧中星辰點點，卻是我那微薄的法力炸開成的碎片。
    “這是怎麽回事？”我急忙問道。
    “本尊已經有五萬年沒有見過有混沌之力的仙了，何況還是你這樣法力低微的小仙，嘖嘖，還真是稀奇。”
    那一口一個本尊的白胡子老頭依舊上下打量著我，似乎想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混沌之力？”我摸不著頭腦。
    “那是什麽？”
    “你居然不知道混沌之力是什麽？簡直暴斂天物！暴斂天物！”白胡子老頭跳起來在我頭上敲了一下，他吹胡子瞪眼睛地，看我哎呀捂著頭躲開，抬著手，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追上來再給我一下。
    “等等等！”這回換我揮著手喊停，阿二張開手擋在我身前，隔開了我和白胡子老頭，我從阿二身後探出個頭來喊道：“仙尊，你就算要揍本小仙，總要告訴我為什麽吧？”我揉著頭被敲起來的包，有點惱火，這個死老頭這下夠重的，疼得我眼淚花都冒出來了……隻是想到實力差距，仙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那白胡子老頭氣呼呼地，顯然我剛才那句話惹惱了他，但是我還是不得不開口：“混沌之力？到底是啥？”
    白胡子老頭眼睛又瞪得老大，眼見脾氣又要上來。
    嘖嘖……性格太差了……我心中暗歎……卻是不敢說出口的。
    “您老別生氣，你看小仙我仙法低微，見識也有限不是？但是勝在努力好學，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小仙正是因為如此，在仙尊麵前才不能扯謊不是？”我嘿嘿幹笑幾聲。
    “你說的也有理，也罷，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吧。”白胡子老頭想了想，決定放過我。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從阿二身後閃了出來。
    我湊上前去，誠心地一禮，說道：“還望仙尊指教。”
    白胡子老頭見我心誠，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讓我想想從哪說起。”
    “……”
    “你知道什麽是混沌嗎？”
    “小仙知道。萬物之初，世界是一片混沌，沒有天地，沒有日月星辰，更沒有人，直到盤古開天辟地，這才有了天、地、人、星辰萬物……”
    白胡子老頭點點頭：“混沌之力就是從混沌中來，盤古開天劈地之後，混沌之力分割，一部分上升成了天，一部分下沉成了地，所以混沌之力可以說是萬物之源。”
    “我之前聽聞這裏是淵，這裏也有混沌之力？”
    “盤古大神當年一把神斧開天辟地，神力所到之處，混沌分離，這才幻化出大千世界，但沒有分離的混沌留下來斧印，成了淵。”
    我似乎有點明白，但是這又和我有何關係？
    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白胡子老頭眼睛一瞪，那眉毛似乎又飛來起來。
    “你莫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混沌之力？”白胡子老頭有些狐疑地眯起了眼。
    “啊？”我這下是真的驚呆了。
    “怎麽會，小仙雖說年紀尚幼，但是五千年來我阿爹阿娘都沒有說過小仙身上有什麽混沌之力！”我急忙否認，因為這實在是太荒唐。
    “仙尊仙尊，你看，小仙法力微弱，要是身上真有混沌之力這麽牛掰的玩意，還能就這麽點修為？”我急吼吼地正在舉例，阿二卻拍了拍我的肩。
    阿二指了指我手中的灰色圓球，我突然一下想起來這個圓球剛才可怕的吸力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可是我丹田法海碎裂的元凶。
    “哎呀！”我驚叫一聲急忙把石球拋了出去，也不看前方到底有人沒人，有仙沒仙，總之先把這害人的東西脫手先。
    結果，那石球咚地一聲砸在正好站在我麵前的那白胡子老頭腦門上，隻聽見他啊地一聲慘叫…我膛目結舌…雖然我很想報複他剛才敲我腦袋的仇，但是我敢保證我此時此刻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仙尊，仙尊，你沒事吧，小仙一時情急，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剛才那石球突然發出一股仙力刺激到了小仙的手，小仙一時握不住這才脫手而出……”我不眨眼地胡說八道，就希望這老頭不要注意到之前的事情。
    “仙尊，你剛才說我有混沌之力到底咋回事？你快給小仙說說，小仙好奇得緊。”我急忙轉移話題。
    那白胡子老頭正要發火，見我提起混沌之力，倒是被引起了興趣，他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身上有避水珠吧？”
    “是的，莫非是因為這個避水珠小仙才被引到此處？”
    “也是，也不是。”
    “……”
    這白胡子老頭故弄玄虛的功夫讓我覺得那個石球還真真是砸得好，一點都不冤！
    “那個避水珠在黑水中引發了一個小法陣，我這仙府感覺到了你，發現你身上居然有混沌之力，於是就把你引了過來。”
    “你沒有發現你雖然丹田法海碎裂，但是卻不影響你施法嗎？”
    我點了點頭，確實，剛才下意識地施展的清淨決確實有效，而且居然隱隱比之前效果更好，施展速度也更快。
    “是因為我丹田處的灰色星雲嗎？”我想到那片隱隱有這星光的灰色物質，倒是說出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我隱隱覺得或許問題就是出在這個上麵。
    “那就是混沌！”白衣老頭證實了我的猜測，而我也有些迷茫，這些混沌之力或許就是那次司離和暖暖鬥法之後被我吸入體內的灰色物體形成的，我這算是誤打誤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