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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啊不是，不是！”
    趙炎再想改口的時候，已經遲了。
    他絕不會承認，自己剛才在挑選的時候，腦補了一番，這些衣物穿在楊芷欣身上後的畫麵。
    畫麵太過誘人，甚至讓他對危險的感知，也比平時遲鈍了片刻。等他反應過來，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已經芒刺在背。
    周圍的氣溫，也在肉眼可見地下降。
    再回過頭，隻見楊芷欣的杏眼已經危險地眯了起來，嘴角不懷好意地勾出了一個弧度。
    “呃，那個……你誤會了，這個是穿在裏麵的，對身體有好處，並不是穿在外麵給人看的……”
    趙炎慌忙解釋。
    但此時，一切努力都注定是徒勞無功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比本小姐選得還要認真？”
    “那個，我隻是提供參考意見，我能看出來，你並沒有相關經驗。”說完，趙炎還下意識地掃了一眼。
    這一眼下去，楊芷欣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再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趙炎隻感覺一股恐怖的巨力襲來，如同驚濤駭浪，完全無可抵抗。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如騰雲駕霧般倒飛而出，以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摔到了十米之外，落地姿勢堪稱完美。
    恰好在此時，前來給兒子撐腰的艾奇，也趕到了商場。
    一上二樓，艾奇就被橫飛出來的趙炎嚇了一跳。
    艾奇梳著大背頭，帶著熊貓鏡，寬額闊麵，臉色黝黑，一副帶頭大哥的做派，但此刻也是額頭見汗。
    親兒子吃虧了，他這個當爹的，當然要十萬火急地趕過來撐腰。
    他的身後，跟了四個膀大腰圓的光頭壯漢，各自身穿黑色緊身短袖，顯出強悍的肌肉，以及猙獰的紋身，讓人遠遠看上去就心生畏懼。
    等他找到艾蒙，兩人交談了幾句之後，艾奇本來就黑的臉色，徹底變成了鍋底。
    艾奇指著趙炎，火冒三丈：“就為了這麽個人，你讓我跑一趟？知不知道今天我們和秦大師的會麵多麽重要！”
    “據說蕭舞陽那個蠢貨得罪了秦大師，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得到秦大師的支持，扳倒昊陽集團，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如果壞了事，我打斷你的腿！”
    艾蒙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艾奇發泄了幾句之後，又轉向兀自趴在地上的趙炎。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打斷你的腿！”
    自己兒子的腿，當然是不可能打斷的，至於其他人，誰讓你們觸了黴頭呢。
    他艾奇，當年也是一路刀光劍影拚殺出來的人物，廢掉個把人，根本不當回事。
    隨著艾奇一個手勢，四個光頭壯漢立刻露出獰笑，一擁而上，其中兩個從腰間拔出甩棍，另外兩個便去揪趙炎，根本沒打算給趙炎解釋的機會。
    打斷別人的手腳，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道開胃菜，更硬的菜，他們都嚐過。
    這邊動靜鬧得不小，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但艾奇的幾個打手賣相實在過於凶悍，人們都避之唯恐不及，更不會有人上前攔阻了。
    唯有那一直為趙炎兩人提供服務的導購，此時偷偷掏出電話，準備報警。
    然而，一個光頭打手注意到了她的行為，走上兩步，劈手就奪走了她的手機。
    “想報警？”
    蒲扇大的巴掌已經揚起，準備扇落。
    導購嚇得花容失色，雙眼緊閉，尖叫一聲。
    但預料之中的耳光卻沒有到來，再睜開眼，那壯漢已經齜牙咧嘴地倒在一旁，而原本趴在地上的趙炎，此刻正拿著她的手機，微笑著遞到了她麵前。
    “謝謝你，不過這種時候，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導購機械地接過手機，看著平平無奇的趙炎，似乎也順眼了許多。
    但剩下的打手顯然顯然不這麽看，兩根甩棍分別向趙炎的後腦和腰狠砸！
    在如此凶狠的攻擊麵前，趙炎甚至沒有轉身，隻是輕飄飄地後撤半步，砸向後腦的一棍便砸了個空。
    左手順勢抓住對方手腕，以自己的肩膀作支點，向下猛地一掰！
    令人頭皮發麻的哢啦聲和打手的慘叫聲同時響起，那條胳膊已經以一個扭曲的角度反向彎折，顯然是廢了。
    與此同時，趙炎右腿向後飛起，正中另一人的前臂，那人正全力砸出一棍，這下倒像是將自己的小臂送在趙炎的鞋底一樣。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人的手臂軟軟垂下，顯然骨頭已經斷成了兩截。
    至於最早那個搶手機的打手，早已被趙炎卸脫了雙手手腕。
    轉眼間，四個打手中已經有三個失去了戰鬥力。
    最後剩下那人，看到同伴的淒慘下場，心裏頭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但迫於艾奇的威壓，還是硬著頭皮衝了上來。
    趙炎也隻好用實際行動，給予他最高敬意。
    隻見一個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飛過護欄，摔進了一樓的景觀噴泉中。
    料理了幾個敵人之後，趙炎才無奈地歎道：“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一見麵就打打殺殺的嗎？”
    剛才那一下，他徹底感受到了楊大小姐的恐怖，趴在地上緩了半天，還沒緩過來。
    饒是他對戰經驗無數，其中更不乏比他更強的對手，但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完全無法抵禦的無力感。
    根據楊芷欣所形容，此時她的實力還不到巔峰的半成。
    他早已一片死寂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爭強好勝的念頭。
    於是，那四個可憐的打手，就成了趙炎練手的目標。
    原本氣焰囂張的艾奇，看到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都顧不上擦拭額頭的汗水了。
    這四個光頭壯漢，乃是他的得力幹將，都是他從地下黑拳館挖出來的打手，每個人都身經百戰。
    依靠他們，艾奇擺平了很多台麵上擺不平的事情。
    但今日，卻在這個莫名其妙飛出來的人手下，連一分鍾都沒撐過去？
    眼看趙炎一步步走進，艾奇也有些慌了，心念一轉，幹脆發揮了生意人能屈能伸的特質，賠笑道：“有事可以商量……今天是犬子有眼無珠，得罪了先生，艾某人在此替犬子賠罪了。”
    趙炎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笑道：“我隻聽說過先禮後兵，今天在艾老板這邊，又見識了什麽叫做先兵後禮。我想，如果我不是艾老板這幾位……嗯，雇員的對手，艾老板是不是還能這麽好說話呢？”
    艾奇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先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趙炎似是無意地瞥到了那邊的艾蒙，於是低聲道：“那好，就先把他的腿打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