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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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洛瑤天都待在白詡的房間裏,半步都沒有踏出去過。
    生活起居全靠芸兒照顧。
    洛瑤天在等待,等待著白詡做決定。
    但白詡這幾天卻一次也沒有回過王府,全府上下甚至連他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迦陵守在王府門口,有些擔心白詡,同樣也有些擔心洛瑤天,畢竟這幾天洛瑤天跟死人一樣,無論誰勸說都沒用。洛瑤天嘴裏一直喃喃著“對不起”。有時明明在吃飯,眼淚卻不知不覺的留下來。直到芸兒輕輕用手帕擦拭,洛瑤天才反應過來。
    白潼與衛清風一直在找白詡,閑下來的時候就到王府。
    他們一開始還假裝沒發生過什麽一樣逗洛瑤天開心,但到最後看著洛瑤天失了魂的樣子,也隻好作罷。
    這種僵局的打破還要歸功於王若瑾。
    “放我進去,我可是丞相之女!”王若瑾一把推開準備阻攔自己的迦陵,大步流星的朝王府裏走去。
    迦陵雖想阻攔,但礙於王若瑾的身份,也不能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洛瑤天,好久不見啊?”王若瑾一腳拽開房間的門,睥睨著洛瑤天。
    “王小姐,你來這兒幹什麽?”芸兒護在洛瑤天前麵。
    “櫟兒。”王若瑾輕呼身邊的婢女。
    名為櫟兒的婢女立刻上前,拉開芸兒:“大膽,丞相的千金麵前也是你能夠說話的?”
    “你放開我。”芸兒大叫著掙紮。
    “洛瑤天,真是風水輪流轉啊!”王若瑾嘲諷的說道。
    “你看看你,哈哈哈。”一語未畢,王若瑾開心到大笑起來。
    洛瑤天聞言抬眸,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屑。
    王若瑾見狀心裏一頓,隨即嘴硬道:“嗬,如今王爺已經不再護著你了,讓我們來算算新仇舊賬吧。”王若瑾說著說著臉冷下來,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
    “你要幹嘛?小姐!小姐!”芸兒見狀發瘋似的掙紮著。
    洛瑤天見狀冷笑一聲,竟沒有反抗的意思。王若瑾被洛瑤天的反應給刺激到,當即狠下了心。
    門外的迦陵剛要衝進去,不料一旁壓製著芸兒的婢女櫟兒發聲道:“你要是敢妨礙我們家小姐,就是刺殺當朝丞相的千金,到時候不光你活不了,你的主子也要受到牽連!”
    “你......”迦陵咬牙,拳頭緊攥。“不行,身為暗衛的他不能給白詡添一點麻煩。”
    “洛瑤天,這可是好東西!”一語未畢,王若瑾打開瓶塞,將瓶中淡黃色的液體潑向洛瑤天受傷的那一邊臉。
    隻見,洛瑤天臉上泛起一層白煙,原本就沒有好的傷口此時一下子裂開,流出鏽紅色的血水。
    “啊!”洛瑤天慘叫著試圖捂住臉,卻不料傷口潰爛,無從下手。
    芸兒見狀一愣,突然發力,掙脫開櫟兒的束縛,盯著洛瑤天呆了一兩秒。然後衝出門外。與迦陵擦肩而過時大喊道:“懦夫!”
    迦陵聞言愣在原地,他自八歲入江湖,十歲便殺人無數。活到現在,別說江湖、朝廷,就算是普天之下,他也沒有聽說過別人喊他懦夫。
    而此時的他卻被一個小小的婢女大聲斥罵,但關鍵的是他還沒有反駁的餘地。
    此時的芸兒明白,自己隻是一個婢女,做不了什麽。現在唯一可以救小姐的,恐怕也隻有公主和王爺了。
    迦陵看著卷縮在地上,疼到渾身顫抖的洛瑤天,突然意識到事情好像變得無法控製了。
    他不顧櫟兒的阻攔,抱起地上的洛瑤天,緊急查看她的傷口。混跡江湖多年的迦陵,一睹洛瑤天的臉,不禁也倒吸一口涼氣。
    這臉,怕是毀了。
    王若瑾睹到洛瑤天的臉後,輕哼一聲。
    “罷了,櫟兒,我們走。”王若瑾一把攔住想要衝上前的櫟兒,愉悅道。
    白潼找到白詡時,白詡正待在醉春樓的一個隔間裏,抱著一群妓女,喝得伶仃大醉,嘴裏竟說著與自己形象極為不符的淫穢之語,引得妓女們哈哈大笑。
    “皇兄,回去了。”白潼陰著臉,低聲說道。
    “拿酒來。”白詡吩咐身旁的一個妓女。
    “好嘞,王爺。”
    “回去了,皇兄。瑤天還在等......”
    “別跟我提她!”突然白詡像是被觸碰到了禁忌一樣大聲吼叫,嚇得懷中妓女發抖。
    “皇兄,跟我回去。”白潼依舊在堅持讓白詡回去。
    “你走吧。”白詡揮揮手,一副脫力感。“我還是覺得這裏比較好。”說罷,還不忘挑逗著懷裏的妓女。
    “啪!”白潼的巴掌狠狠的落在白詡臉上。“你不是我印象裏的皇兄,膽小鬼!你聽瑤天的解釋了嗎?萬一她有苦衷呢?膽小鬼!你就是害怕麵對,所以才把所有的不滿都發在瑤天身上!”白潼哭著喊出這句話。
    白詡一怔,不予回答。
    “王爺!”芸兒衝進隔間。跪倒在白詡腳邊,用力的磕著頭,把地板磕的咚咚發響,額頭滲出絲絲血跡:“王爺,求求您,救救小姐,求求您,救救小姐!”
    “瑤天怎麽了?”白潼聞言大駭,焦急道。
    “王...王若瑾......”芸兒喘著氣,話都說不清楚。
    “可惡!”白潼大叫一聲,連忙趕回王府。
    “她把小姐的臉......”芸兒喘了口氣。
    白詡聽見自己幾乎沙啞的聲音:“怎樣?”
    “毀了!”芸兒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
    白詡瞳孔驟縮,拿著酒杯的手一顫,酒杯掉在地上,碎成瓷片。白詡顧不得別的,慌慌張張的趕回王府。
    白潼站在白詡房間門口,保持著準備邁進去的樣子,眸子充斥著驚悚。
    房間裏的迦陵早就叫了大夫。
    一度昏厥的洛瑤天此時醒著,隻是雖然活著,但卻如死人一般。
    側臉的疼痛在一點點加劇,大夫擦擦額間冷汗,不停的加**藥用量,以保證洛瑤天不會活活疼死。
    “灑在我臉上的是什麽?”洛瑤天此時卻變得異常平靜,仿佛認清了現實,篤定了命運。
    “小...小姐,是麻藥。”
    “我問的是之前的。”
    “是...是稍加稀釋的硫酸。”
    白潼聞言輕捂住嘴,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