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死丹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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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惜塵回頭望向那棵大樹,白色的人影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這個村子又恢複了以往的平常,他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七點五十六。
    一把拽過何胖子。
    “天快黑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說來好笑,在這**裸的昏黃色天空下,這個被詛咒的小村裏,哪還有什麽安全的避身之所呢?
    要說這小村裏比較安全的地方,牧惜塵倒是在意道到一處。反反複複在村裏開車的時候,他無意間留意了一下村心的那座石台,那石台像是荒廢了多年,卻依稀可以辨認出是祭祀祈福而建的祭祀台。雖然不宏偉壯觀,卻也是盡了村裏人的能力修築而成,想來會聚集靈氣求上天保佑。
    胖子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這才一隻手搭在塵子肩上任由他架上車子。
    “這村子真是太煞氣了,沒想到還有小孩子的惡靈聚集在此。”
    “此話怎講?”
    “小鬼才是最讓人傷腦筋的,他們還小,什麽都不懂。小孩子的天性就喜歡搗鬼惡作劇,狡猾又激靈,怕是不會上第二次當了。”
    塵子手上的力道一緊,左手的麻木感突發嚴重起來,忍不住心裏一頓臭罵:媽的這手有完沒完,一會犯病一會又不犯!
    看見思想完全跑偏的塵子,胖子擔心道:“你的手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
    何胖子突然懊惱起來,一拳打在自己的手心裏,“哎,都怪我!要是我以前好好跟爺爺多學些本事的話,說不定就有治你病的方法了。”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說道:“話說那盒子是哪來的,竟會雕刻上類似彼岸花的圖紋……”
    他偷偷瞧見牧惜塵的眼光波動了一下,良久才聽他解釋道:“那是老爺子留給我的東西,裏麵的東西也都是老爺子留下的……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是何用意。”
    兩個人都失去唯一親人,他們好像很有默契地都不再提及關於那兩個老頭的事,閉上嘴一聲不吭,各自滿腹心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短短的對話時間,牧惜塵就已經找到方才發現的那個祭台,祭台的正中央佇立著一名手中挎著一籃盛開的石花的石雕女子。牧惜塵記得書裏有記載,這個女子叫做堅牢地神,意為堅牢如大地,故名堅牢地神,又名“地天”。她的職責是保護大地及地上一切植物免受災害。近代其造像為一女神形像,左手持盛滿鮮花的缽或穀穗,所以又為大地神女。
    還記得村頭大叔說的話嗎?多年前這裏發生過許多次食荒,莊稼莫名其妙地枯萎倒伏,以至於村裏唯一的經濟依靠被攔截。那幾年,村裏被饑荒害死的人數不勝數,每年都是如此,死的村民數量隻增不減。
    他們沒有食物,沒有錢,怎麽辦?於是他們開始吃死人的肉,那些死去的人家境本來就不好,更何況在饑荒年代,哪還有什麽閑錢來安置好以故之人。那些可憐的村民都被隨意丟在了那棵村子盡頭的大樹下,無論是老人還是婦女孩子。
    他們的屍體還未腐爛,村民先開始是在樹下搶食屍體。到後來,他們甚至開始巴不得誰快點死去,最後互相殘殺像是變成了可怕的食人一族。
    仔細想下來,塵子越來越覺得可怕。那些人都互相殘殺死去了,那現在存在村裏的鬼魂惡靈難道還有以前意識?因為可怕的自然災害鬧了饑荒,他們死去之後竟還會修建祭台祈福?這種行為是否證明了他們還有殘存的意識,饑荒給他們的打擊確實是無法想象的。
    兩人走上祭台,先是禮貌地朝女主人拜了三拜,表示不好意思打擾了。這才仔細摸索了一番,胖子搖搖頭道:“這台子想必是陰物所建,多年累計陰氣太重,晚上恐怕也不安全。”
    牧惜塵用手拖著下巴,這個台子是一個大圈,那麽……
    “有了!”他帥氣地打了一個響指,嘴角一勾,雙手張開畫了個大大的圓“我們圍著這個祭台畫上鬥字,再撒上一圈水銀粉。”
    “老牧你終於笑了……”胖子長呼一口氣,整個人身體都感覺輕盈了不少,他答非所問,在意的不是防鬼的好辦法而是塵子的心情。
    “我,我笑了?我笑了又怎麽?”塵子十分疑惑,他正在為晚上的安全保障想辦法呢,胖子這麽一句無厘頭的話讓他有些心急。
    “是的,你從進村起遇到這麽多事就一臉嚴肅或是愁容,實在讓我這個當哥們兒的焦灼呀!”
    牧惜塵一拳頭打在他腦門上,“焦灼!我讓你焦灼個夠!哥說正事你在這給我扯話題!”但他卻在何胖子不注意的空隙下偷偷笑了起來,這個死胖子,怎麽說呢?在這種危機生命的節骨眼上,他還能保持樂觀,這一點真是自愧不如。
    說完便開幹,塵子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眼看暮色將至,夜晚才是最可怕的時候。他們加快了速度,寫鬥字和撒水銀粉這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對於他們來說極為容易,取材也十分方便。
    一筆一畫認真地將字體刻在地麵上,牧惜塵僂著身子繞著一圈寫去,石頭剛接觸地麵,他卻突然抬起頭來向四周張望。昏黃的天空下,總感覺被什麽東西注視著,而且已經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
    什麽都沒有,他聳聳肩又埋頭苦幹起來。
    “窸窸窣窣……”
    “難道是我神經太敏感了?”牧惜塵甩了甩腦袋,總是不安。餘光瞟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視線範圍內閃過,神經再度緊繃。
    “誰!”牧惜塵捏緊手中的石頭直起腰板。何胖子聽到動靜扭過頭來,手上的動作還停留在原地,大聲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啊?”
    “你剛才看見有什麽東西閃過嗎?”
    “你神經緊張了吧,根本沒什麽東西!”
    牧惜塵擰了擰眉,兩手耷拉在褲腿邊,突然又咧開嘴憨憨地笑道:“我真是太疑神疑鬼了,稍微一點動靜我就緊張成這樣。”他無耐地又蹲下去埋頭刻上符字,深巷裏的影子斜斜投射在石牆上,硬是多了幾分清冷與孤傲。
    夜晚,真正的黑夜降臨了,它的每一絲逼近都給塵子和何胖子帶來了無限的壓迫。整個村子是死一般的寂靜,牧惜塵甚至能聽見自己砰砰有力地心跳聲。兩人裹著皮衣互相背靠坐著,一堆熊熊燃燒的柴火在一邊劈裏啪啦地燃燒著。
    何胖子緊閉地雙眼微張開來,緊接著是肚子咕嚕嚕地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