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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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得有點不真實,像盛開的白色彼岸華而不實。隻見她朱唇輕啟,用極其醉人的聲音重複一遍,“你要找的是這個嗎?”
    塵子使勁揉搓著眼睛,他沒看錯吧,眼前的人竟是薑雪娟!“薑雪娟你怎麽會在這?還是這個樣子!”
    薑雪娟抿抿唇,不語。
    “雪娟?”
    她無語地搖搖頭,手上的黃符輕飄飄地搖晃在火尖,“看來你並不需要它。”
    “薑雪娟你這是在幹什麽!”塵子激動得一把搶過符紙,可手心裏的重感突然消失,長明燈已經向下落去,緊接著聽見“啪啦”一聲,燈滅火息。
    黑暗中的塵子緊緊握著手心裏的符紙,麵前似乎還有薑雪娟喘息的聲音。這是薑雪娟嗎?是她嗎?塵心裏總有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悶得他心裏十分難受。明明就是薑雪君的容貌,塵子卻覺得她怎麽也不像是薑雪娟。
    “薑雪娟,你燒符紙幹嘛?”他撇開其他的思慮,疑惑道。過了好久才聽不到任何回音也聽不到任何動靜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另一個幻境當中。沒有骷髏,沒有屍蟲,也沒有胖子,更沒有文傑和薑雪娟。
    “胖子?”牧惜塵又試探性的問了一聲。茫茫一片黑暗依然沒有任何答複。他突然感受到那種來自孤獨深淵的寂寞與害怕,他這是走到哪兒了?怎麽什麽東西也沒有。
    無力地伸了伸自己的手掌,驚奇的發現那張黃紙竟還在自己的手中,難道薑雪娟沒有燒掉它嗎?哦!想起來了是他自己搶走了符紙,這才沒有讓薑雪娟燒掉它。可現在她人呢?怎麽不見了?
    長明燈在剛才也被熄滅了,現在的他什麽也看不見,像一隻迷失了方向的雛鳥,隻能憑借著自己的意識去努力尋找方向。
    黑暗中他摸索著道路,可這裏卻好像沒有路,他找不到路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或者說這裏根本沒有路。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匣子把塵子拘禁其中,他試圖掙脫掉這個牢籠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這是為什麽?
    牧惜塵緊緊攥緊了手中的符紙,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現在已經拿到符紙了,他到底該幹嘛呢?他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耳邊卻突然又響起了薑雪娟的聲音,“牧惜塵,你現在已經拿到符紙了,燒掉它吧燒掉它你就可以破解這個迷陣……”薑雪娟的聲音有些像海洛因,一旦觸碰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可這種聲音對塵子來說可並不感冒,“你不是薑雪娟……”
    朦朧中,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絲尷尬與委屈,“我就是薑雪娟呀,塵子你開什麽玩笑呢?”
    牧惜塵仔細辨別著這股聲音,搖頭呢喃道:“不,你不是……”可就算他識破了這夢魘的真實麵容,再也無法阻礙著一切事物的發展。長明燈已經熄滅,他已經沒有了庇護,但真退出這個空間他或許就會被外麵的屍蟲四分五裂。
    這算是什麽呀,這分明是給他一個進退兩難的抉擇,無論怎樣都隻有死路一條嗎?閉上眼,靜靜的沉思。
    最終他的記憶停留在那堵石門上,對了!就是把符紙重新貼回去,一切又會被重新陣封!
    耳中一聲哄鳴,時空逆轉,扯得牧惜塵感覺快要四分五裂,下一秒,手中的長明燈依然燃燒著,靜靜地平躺在自己的手心裏。他的手還是抬在原處,隻是沒有了薑雪娟的身影,麵前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滯留著一絲眷戀與迷香。
    他從方才的奇異中醒過神來,周圍依舊是讓人惡心到難受死的骷髏和屍蟲,隻是在長明燈的畏懼下它們還不敢輕易上前。
    惡心地勾下身子使勁倒胃,剛才經曆了什麽他現在也說不明白,隻是頭暈得要命,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穿越……
    “老牧!快去貼上符紙,這裏我來頂!”胖子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塵子嚇了一跳,這死胖子怎麽老是神出鬼沒的?難道他剛才也經曆了類似的事情嗎?
    重重地朝何胖子點了點頭,盡管手臂酸痛到要死,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提劍而起,陵越一切事物直直朝那堵開啟的石門奔去。
    胖子,等我!
    出奇意料的順利,牧惜塵很快就找到了那堵石牆,他將雙手貼在牆上,一點一點摸索著,直到他摸到了一個有凹槽的地方,或許那裏就是曾經被貼上符紙的地方。心裏禁不住一陣雀躍,他差點沒興奮的叫出聲來。太好了!塵子,你成功了!
    小心翼翼地將符紙掏出來,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這才將符紙往原位貼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狠厲的白爪硬深深地卡住了他的手頸,塵子吃痛地大叫了一聲“啊!”原本那隻手還拿著一柄劍,此時也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鐵劍一下子脫離了手掌被砸在地上,“哐當”一聲,清脆響亮,在不是很大的墓道裏麵產生了重重回音。
    扭頭一看,牧惜塵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文傑怎麽跑這兒來了?他一眼便看出那個人是文傑,破爛不堪的藍色襯衫上被沾染滿了斑駁的血跡,依稀可見襯衫底下滿目瘡痍的身體,他的眼珠已經掉在外麵,無數白色的蛆蟲開始從他的下眼皮往外倉皇的逃竄著。那眼球似乎突然動了一下,他伸過頭去仔細觀察,這不觀察還好一看卻是真的把他嚇掉了半個魂。這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驚嚇,那條黑幽幽的大蛇從眼框裏麵突然竄了出來,一口將眼球
    吞下腹中。同一時間,整個墓道裏充滿了文傑驚悚的尖叫聲,牧惜塵不忍心地撇過了頭,這對於一個還有點人的意識的文傑來說,莫過於是一種最痛苦的懲罰,肉體死了心卻還活著。
    不再給牧惜塵反應的時間,文傑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製操控,一歪一扭地往塵子身上靠,一爪下來差點沒撕破他的衣服。
    他驚險地吐出一口氣,後退了好幾步,原本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在這麽一瞬間就突然被打斷了。他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文傑,這個男人到底是中了什麽毒,竟變成這副恐怖的模樣。好歹他也是考古小隊的隊長啊,怎麽才下鬥不過片刻就落個屍骨未寒的下場。
    緊接著文傑的身子又動了起來,他扭曲的雙手一點一點朝塵子靠了過來,僵硬的十指似乎要將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