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羅刹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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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之國,無論是大名還是忍者都崇尚冷酷血腥的治理政策,這也是為什麽水之國的賞金黑市常年生意紅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這種冷酷至上的環境培養下,一批又一批的賞金獵人在這裏成名,他們的種種事跡也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然而就在最近的兩年之中,一位迅速崛起的新星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行事神秘嚴謹,以至於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底細,甚至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但她卻也張揚得過分,從不像其他獵人一樣秘密行動,反而會向自己鎖定的獵物發出正式的通知函,提前預言他們的死期。然而無論受到通知的人如何的防範和逃竄,她的預言也從來沒有落空過。人們唯一確定的也是最不可思議的是,她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女而已。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孩子,她究竟有什麽手段殺死那些窮凶極惡的懸賞目標呢?沒有人知道,因為根本沒有活人見過她出手。人們隻知道曾經成功闖過雲隱的重重防守刺殺了大名親信潛逃了數年的殺手,在她接受任務三天之後就身首異處;橫行水之國連霧隱都要頭疼的匪幫,一夜之間被她殺得片甲不留;但凡接到過她“邀請”的人,沒人能活過三天。
    短短的兩年,她成了水之國黑市中最令人恐懼的常客,人們隻要見到那象征著她身份的青色麵具就會發抖,在那些流傳於大街小巷的傳聞中,她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亡使者。她的身世成謎,但在人們的故事中她早已有了綽號——冰之羅刹。
    慕雨悠哉地漫步在寬闊的街道上,此時她的臉上可沒有戴著那專門為冰之羅刹的身份而打造的羅刹麵具,所以現在的她也不是那個人人談之色變的冰之羅刹,在來往的行人眼中,她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已。當然,這也僅僅隻是表麵。慕雨的眼光有意無意地瞟向不遠處戒備森嚴的豪宅,自己都已經通知過這家的主人今夜子時必來取命了,還是隻用普通的守衛,他們這樣的防衛可是有些低於預期啊。畢竟,那可是冰之羅刹發出的“羅刹諫”唉,收到了這種擁有死神請帖之稱的特殊大禮,這奸商的反應未免太平淡了點吧。慕雨麵露沉吟,或者說,他們有什麽別的貓膩?
    不管了,反正這奸商龜縮的“窩”自己已經打探清楚了,現在還是早早回去睡一覺,晚上還得幹活呢。想到這裏,慕雨腳步輕快地走向自己下榻的旅店,靜靜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與別國不同,喧鬧似乎怎麽也無法和夜晚的水之國扯上關係,就連國都也不例外,家家緊閉門戶,這個城市中除了死寂,就是那永遠化不開的黑暗。所有人都生活在夜晚的恐懼之中,甚至最高權力的大名們也無法幸免。沒有辦法啊,黑夜雖然會滋生恐懼,但也為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渣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不是嗎?慕雨心中暗自嘲諷道,心中又有些懷念木葉的陽光了。
    此時她所站的地方正是白天探查的目標的住所,和別處不同,這裏此時亮如白晝,明燈火把照耀著守衛們那一張張嚴肅中混雜著恐懼的麵龐,更顯出一種無形的壓抑氣息。
    切,一群木頭人。慕雨不屑地撇撇嘴,祭出了自己煉製的幻神符,空氣微微的扭曲之後,慕雨已經消失不見了。為了追求速度,慕雨飛身跳到了屋頂之上,一縷神識隔絕了自己可能發出的一切聲音之後,穿梁繞棟直達目標所住的內院。
    內院的布置更加奢華,但怎麽看都有一種土豪的感覺,沒檔次。一個瞬身繞過了那足有三重大鎖的房門,慕雨的身形顯現在大廳之中,而她的獵物,近在眼前。
    “我的羅刹諫預告的是午夜,沒有遲到吧。”
    “沒有,剛剛好。”麵對慕雨冷淡中帶著濃重殺氣的“問候”,那獵物卻沒有像慕雨預想中的那樣尖叫求救,冷靜的出奇。
    不,這絕不是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所能做到的。慕雨感到了一絲不妙,於此同時,她的“獵物”身形忽然爆裂成一堆煙霧,一道強勁的水柱借著煙霧的掩護直射向慕雨。
    “切,看起來這個奸商還招來了個有點意思的保鏢啊。”
    真元凝聚,慕雨雙手猛地向前推出,一道堅實的冰盾憑空閃現,與那水柱狠狠撞在了一起,頓時穿出爆炸般的轟鳴。借助反推力,慕雨正準備離開這裏的狹小空間,卻駭然發現,那連熊熊烈火都能視若無物的堅冰,居然在迅速地消融著。不是融化,而是腐蝕。
    “千刃寒鋒!”麵對變故,慕雨當機立斷。冰盾忽然爆裂成了無數尖銳的冰刃,在慕雨的操縱下飛速地旋轉起來,借助旋轉力將那些腐蝕性極強的液體遠遠甩開。與此同時,慕雨連續幾次後躍離開了內室。
    這是…溶遁?旋轉的冰刃終於化解了那些洶湧而來的酸液,慕雨依舊保持著落入院中的姿勢調整著呼吸,和這種有腐蝕性的招式硬碰,還真是挺累人呢。怪不得潛入得如此順利,原來重量級的人物在這裏啊。
    “想不到,冰之羅刹的攻擊手段還真的是冰遁呢,難道說,你是水無月家族的後裔嗎?”伴隨著這妖嬈的聲音,一個身材火爆的紅發美女緩緩從室內走了出來。見到這個人,慕雨不由得一愣,怎麽是她啊。
    “我也同樣想不到,身懷兩種血繼限界,甚至被譽為第五代水影最有力的競爭者的照美冥閣下居然會來保護這種人渣啊。”緩緩站起身,慕雨緊盯著俏麗在不遠處的照美冥。此時的霧隱村依舊是四代水影執政,所以照美冥還並不是五代水影大人,不過那種成熟的女性魅力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風韻,這樣一個大美人怎麽會嫁不出去呢?啊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把思緒從有關照美冥終身大事的糾結中拉了出來,慕雨維持著身為冰之羅刹的高冷形象:“我一直相信,人無論做什麽事至少要對自己而言有意義,那麽照美冥閣下保護這種人渣的意義究竟再哪裏呢?讓他以後繼續把持著水之國的經濟命脈,然後逼得更多的人流離失所嗎?”
    對慕雨的問題,照美冥隻是苦苦一笑:“有風度的獵人呐。不過,你應該明白,完成任務是忍者的天職,與個人的喜好無關。”
    “那就是說,必須要打一架。”慕雨抬手輕輕一招,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手中,青色的劍芒幽幽縈繞的劍鋒直指照美冥,冷氣逼人。
    手握著這柄名為青索的長劍,慕雨感到體內血液已經開始了沸騰,青索劍是她前一世費了無數心力搜尋而到的魔劍,兩世為人,這柄魔劍陪伴著她經曆了無數的征伐,就連自己如今這冰之羅刹的名號,也是青索劍斬殺了無數對手而得來的。每每握劍在手,慕雨就感覺到沒有什麽敵人可以打敗她,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出乎意料,照美冥並沒有多少戰意:“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這樣,我聽說過你的事跡。你為水之國除去了很多禍患,我很感謝你,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隻是做一個隻知殺戮的獵人,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回霧隱村的話…”
    “又能怎樣呢?”慕雨打斷了照美冥的話,“就算被接受了,我的殺戮也還是不會停止,甚至連自己選擇獵物的自由都沒了不是嗎?”
    “還是要戰嗎?”照美冥的語氣中有著些許惋惜。
    “首先我不和任何組織談什麽合作,其次收到我的羅刹諫的沒有人能活過三天,這是我的絕對準則。”慕雨說著,沒有握劍的左手忽然朝著身側一指,幾道鋒利的冰刃驟然間射出,逼得一道身影有些狼狽地竄出。
    “奉勸你們一句,別指望任何形式的偷襲對我奏效。”略微打量了一下這本來埋伏在暗處的家夥,當目光落在他背後那對造型奇特的雙刀上時,慕雨不禁莞爾,霧隱七刀眾中現任“雙刀·比目魚”的主人長十郎嗎?想不到又是熟人啊。
    “這麽小就能如此熟練地使用冰遁,即便是當年水無月家鼎盛的時候也少見這樣的天才,死在這裏未免太可惜了。”看到慕雨出手,照美冥感歎著。
    “哼,說的好像你隨時可以殺了我一樣。”慕雨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手中的青索劍發出了低低的嗡鳴,似乎是已經嗅到了勝利的氣息。因為…
    照美冥已經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慕雨所施展的根本不是什麽冰遁,而是以寒屬性真氣為基礎的,玄冰訣。
    隨著慕雨如今全力開發著自己天魔血脈的潛力,體內的真氣自然也就開始向著魔族那種陰冷難纏的風格發展,這種屬性的真氣修煉玄冰法術自然是再合適不過。早在前一世慕雨就對此類法術深有心得,如今玄冰訣也是她除青索劍之外最主要的攻擊手段之一。在以往的戰鬥中,也不乏將玄冰訣認作了水無月冰遁的家夥,隻是慕雨沒有想到,照美冥居然也會犯這種錯誤。
    水無月的冰遁確實是一種很不錯的血繼,但如果照美冥先入為主地把她當做隻懂得冰遁這一種手段的對手的話吃虧的會是誰呢?
    慕雨的笑容帶上了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