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告別 冰之羅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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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雨帶再不斬和白回到修羅的秘密基地時,螢火和龍夜恰好都在,不過兩人見到再不斬他們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螢火看到慕雨能讓再不斬這樣的強者加入修羅高興得不得了,這種高興不僅僅是為慕雨,修羅是慕雨借助他們明野家族的力量創立的組織,修羅越強大,對她家族的好處自然也就越多。所以與公與私,在螢火看來有這樣的人加入修羅是再好不過的了。而且神奇的是,螢火對溫柔可愛的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經常拉著白說東說西,隻是那一口一個的“白妹妹”讓某人的小臉越來越發苦。
    而龍夜的態度就有點不友善了,對白還好些,可對再不斬的態度始終是七分戒備三分敵對,說起話來也是冷言冷語的。而再不斬也同樣不是好惹的料,幾天下來這兩人上演了各種針尖對麥芒,土匪遇**的戲碼,要不是慕雨和白一邊一個地拉著,基地裏早就爆發大戰了。
    “我說,你和再不斬以前沒見過麵的吧?”又趕上了慕雨和龍夜單獨呆在基地的時候,慕雨無奈地向身邊的龍夜問道。
    “怎麽了?”龍夜幹巴巴的聲音表示他不願意多討論這個問題,可慕雨還是決定一次性把事情解決清楚。
    “我認識的永川龍夜不是一個會輕易討厭別人的人啊,為什麽會對再不斬那麽的…不待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慕雨對龍夜的了解也越來越到位了,表麵上看起來脾氣爆,可實際上心思很細膩,甚至可以說是個挺溫柔的人。所以慕雨真的想不通他對再不斬的態度。
    “那種人連他自己的村子都能背叛,以後也一樣會背叛修羅的!”龍夜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真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邀請那種人加入。”
    慕雨苦苦一笑,她的理由隻怕講了龍夜也不會明白。那天在慕雨的幻境之中,再不斬已經認清了他真正在意的東西是什麽,不是野心也不是實力,而是那個一直在他身邊的白雪一樣純潔的少年。所以龍夜的擔心是多餘的,現在的再不斬隻是需要一個地方能讓他和白過相對安定的日子罷了,而慕雨給了他們一個這樣的地方,再不斬自然不會有什麽二心。
    “非要說理由的話,我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地讓修羅強大起來。”慕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瞬身離開了基地,隻留下龍夜麵對空氣微微的不安,剛才慕雨的話…就好像她很快就會離去一般。
    可是慕雨接下來的言行似乎打消了龍夜的擔心,她全身心地撲到了修羅的各項事宜之上。首先慕雨絕不允許修羅像那些橫行水之國的匪幫一樣無法無天,她為修羅製定了嚴格的規矩,比如任務中不許傷害平民,不許濫殺無辜,但對於敵人務必要斬草除根。一旦有人違反規定,將受到嚴酷的懲罰。
    其次慕雨對加入修羅的新人把關把的十分嚴格,根據新人天賦的高低他們受到的待遇也很不一樣。龍夜和再不斬受命訓練的隻是那些普通的新人,而那些有著特殊天賦的,全部被編入了慕雨手下的四支“滅殺小隊”由慕雨親自訓練。訓練的很多細節無人知曉,隻是每一次慕雨率領任何一支小隊去執行任務之後,水之國就會又多出一個令人膽寒的傳奇。
    在水之國這種無法無天的混亂地帶,突然出現了一支紀律嚴明而且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那對黑市乃至整個水之國的衝擊可想而知。不出兩年的光景,修羅從剛剛初建的幾十人擴展到了近千人,隱隱間,已經成了可以和霧隱分庭抗禮的團體了。而這個團體的領導者——水之國的第一殺手冰之羅刹幾乎成為了媲美初代水影的傳奇。
    可惜這一切要暫時地告一段落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慕雨清楚地知道她是時候告別冰之羅刹的身份,做回木葉忍者村的那個清玄慕雨了。隻是在此之前,應該和螢火還有龍夜他們道別才行。
    徘徊在螢火的私宅門前,慕雨從沒有想過離開水之國會是一件這麽困難的事。剛剛來到水之國的時候,這個國家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冷血的訓練場,她厭惡這裏的氣氛,一心想著快點變強然後回到木葉去。可是她沒有想到在這裏也能找到羈絆,螢火是,龍夜是,再不斬和白也是。要說道別…她真的不是很擅長呢。
    可當糾結的慕雨終於走進了螢火的房間時,坐在螢火對麵的不速之客卻令他眉頭大皺。
    “羅刹,你怎麽會這個時候過來啊?”螢火看到慕雨時顯得有些慌亂,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個身著紅雲黑袍的怪人,“絕san,很抱歉,羅刹她…”
    “很高興認識你,絕san。”慕雨打斷了螢火的話,掃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那個黑白分明,造型對稱的“植物人”,語氣裏完全聽不出高興的意思。她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來和螢火道別的,偏偏被這貨打亂了所有安排,由柱間的細胞培育而成,又繼承了斑的意誌的絕…為什麽前世的人說他長得像蘆薈呢?再怎麽看都像是捕蠅草嘛。呃…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這個家夥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想一想,作為曉的情報人員,會和螢火這樣消息靈通的人打上交道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呢。不知道螢火姐姐每次看到如此奇葩的人都作何感想…啊,又想岔了。
    “水之國的天才刺客來了呢。”認出了慕雨的麵具,白絕的反應倒是出人意料挺和善的。
    “螢火,我說過我們會麵的時候不能有外人的幹擾。”黑絕沙啞地說道,不難聽出語氣中的不悅。
    “與螢火姐無關,這個時候來這裏是我自作主張,絕先生有什麽不滿,找我說。”慕雨淡淡地瞥了絕一眼,語氣倨傲。
    眼看著密室中的氣氛漸漸惡化,明野螢火不由得有些擔憂,別人或許不清楚絕有多可怕,她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即便是現在任然不知道絕的確切底細,明野螢火也能清楚地感覺到——絕的背後有著即使是自己的家族也得罪不起的可怕勢力。當下趕忙笑著轉移話題:“羅刹,你今天怎麽突然…”
    “我是來向螢火姐告別的。”慕雨趕在螢火的問題問完之前回答道。
    “告別?!”慕雨的話嚇了螢火一跳,“羅刹,你…你是不是惹上了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
    “沒有,隻是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處理一些自己的事,也有一些問題需要想清楚。”慕雨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迷茫與哀傷,沒有人看得出,這完全是她見到絕在這裏之後的即興表演。
    按照慕雨對曉組織的了解,她知道絕是專門為曉搜集情報以及招募新人的人。既然如此,倒不如以冰之羅刹的身份埋下一個伏筆,或許未來這可以成為木葉再像曉安插間諜的好機會。曉對什麽樣的強者感興趣,慕雨還是知道的,模仿個大概也不成問題。
    “水之國的第一刺客冰之羅刹也會有迷茫的情緒出現啊,真是意外。”白絕突然開口插話道。
    “我沒有跟你說話。”慕雨冷冷地回敬道,欲擒故縱。
    “但你的迷茫是真實的。”黑絕沙啞地說道。
    “迷茫?”慕雨的笑容變得有些自嘲,“或許是吧,這個沒有未來的世界真是令人迷茫。”
    “羅刹你胡說什麽呢,世界怎麽就沒有未來了?”螢火看著慕雨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的羅刹怎麽忽然這麽奇怪?
    “難道不是嗎?”慕雨仰望著天花板目光暗淡,“陰謀,背叛,作為水之國的賞金殺手我已經見得太多了,人們為了自己可以出賣身邊的一切,甚至連人命都可以用金錢交易。我以為殺死那些惡人能讓這一切變得好一點,可到了最後世界還是一成不變。”
    “羅刹,你…”
    慕雨輕輕一揮手:“隻是我心裏亂,隨口說了些胡話罷了,螢火姐不用擔心我。雖然這次是來辭行,但我想很快就會再見的,雖然這要求有些無理,可是還是拜托你幫我暫時管理修羅吧,螢火姐保重,告辭。”
    說完,也不等明野螢火再說什麽,慕雨起身離開了密室,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直到離開螢火的私宅很遠了,慕雨才停了下來,苦惱地搖了搖頭。
    不該是這樣,她所想象中和螢火的道別完全不該是這麽草率的場景啊。她想要和螢火道謝的,感謝她對自己的照顧,還有…還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對螢火說的。可是現在這一切好像全然跑偏了,都怪那該死的植物人!
    慕雨忿忿地對著樹踹了一腳,突然又止住了動作。
    她感覺得到,有人正向著她的方向緩緩靠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