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人犯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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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顏赤自認他的刑部大牢固若金湯,把守嚴密。但他忽略了把守大牢的人。徐洪與邵可儉、呂進是何人?皇親國戚,戶部尚書,江湖掌門人。名位顯赫,又有權勢。他們雖沒抓入大牢,但他們的影響還在,社會關係還在。尤其是呂進,他手下精明強幹的武士大俠多得是,這些人跟著呂進有吃有喝,呼風喚雨。如今,掌門人進了大牢,他們如同失去了領頭羊,昔日光輝不在。幫會處於散火的邊緣。這些人懷念呂進,想到他的好處,不甘心就這樣灰飛煙滅。他們派出一個小頭目喬震作聯係人,聯係徐洪的妹妹徐貴妃,邵可儉的兒子邵泉,商議劫獄的事。
    喬震講明身份說明來意,徐貴妃與邵泉如遇救命稻草,痛快應允。既然皇帝已下狠心處治他們,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不如反抗。他們三人每人掏一百兩銀子,共計三百兩送給刑獄的牢頭張海。
    就這樣,在夜半時分,張海用大魚大肉灌醉了獄卒肖三。將三名死刑犯統統放走。牢獄的大門早有馭虎山莊的人把守,他們將守門人殺掉換上了獄卒的衣服。
    接應的是高矩派來的部下李蒙。
    他們的動作之快,讓人意想不到。最奇怪地是遠在北疆的高矩怎麽也加入到劫獄的隊伍中來的呢?
    當朱顏赤將三名要犯被劫之事稟報皇帝,滿朝嘩然:昨日還在獄中,今日馬上就被劫走。早不劫晚不劫偏偏這個時候劫?
    原來,皇帝的奏批還有兩天就到了,兩天後,三名主犯就要走上斷頭台。三名主犯的家屬急如火燎,正好喬震找到了他們。他們地拍即合,但逃出後的三人放在什麽地方,成了他們的難題。若皇帝滿京城的搜索,他們往哪裏逃?他們逃得了初一還逃得了十五?最後,最後喬震派兩名馭虎山莊的隊員火速聯係了高矩。
    他們為什麽將高矩當成了救命恩人?為什麽首先想到了高矩?
    原來,高矩雖是長子卻是妃子所生,所以他沒有當上太子。當上太子的人是皇後斛律婉儀所生,今年才5歲。眼見斛律婉儀病入膏肓不日就會駕鶴西去,所以,很多人看好高矩。他們都認為隻要皇後一死,太子就會易位。因平時邵可儉、徐洪都與高矩十分交好,所以,他們在沒有安全地方轉移的時候,隻能去北疆。
    “劫走了?”高緯好像沒有睡醒,還在夢裏,有點發懵,“誰幹的?”
    眾大臣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真不知道劫獄的主使是誰?他為何有這麽大的能量?
    “太敢幹了!”
    眾大臣心中的感覺是相同的,那就是徐洪背後的那個人太有能量了!這個人似乎是一個神奇的人物,他的能量甚至超過皇帝。
    從目瞪口呆,到神色灰冷,文武百官就像經曆了晴天霹靂。
    等到眾大臣從驚駭中鎮定下來,恢複清醒的人奏請皇帝:“請陛下速查,是何人劫走了徐洪等一幹人?”
    高緯也掛不住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堂堂一個皇帝,怎麽會被架空?何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獄?
    “刑部侍郎朱顏赤接旨:朕命你速派人查清劫獄的主犯!”
    高緯知案情嚴重,馬上命朱顏赤速查此案。
    “微臣接旨!”朱顏赤此時心急如焚。徐洪一夥若逃出牢房,不知會惹出多大的亂子。他懷疑徐洪一夥有可能勾結宇文邕,出賣情報和信息,讓宇文邕知北齊國庫已空,軍事力量薄弱,趁機滅掉北齊。他咳嗽了兩聲,然後說,“微臣這就派人去調查。”
    下朝後,朱顏赤帶領一班人馬再次去獄中察看。
    本是嚴絲合縫,固若金湯的刑部大牢,為何變得紙糊一般?案犯說被劫就被劫,如進入無人之地,成何體統?當刑部的主事告訴他三名要犯被劫走後,他隻是初略地看了看空空的牢房,心情沮喪地奏報了皇帝。
    “張海幹什麽去了?”
    朱顏赤一進大牢氣不打一處來。他越想越氣,可惜他花掉的那些心血。他不明白昨夜值班的牢頭張海為何不見了?
    他著意培養的張海,張海卻辜負了他的厚望,竟然壞了他的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想,進了牢房第一件事就是痛斥張海:“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忘恩負義了?”假如張海敢還嘴,他馬上就殺掉他!
    一班人進入牢房的院門,看到是淒慘的景像:牢獄的大門口,橫著十幾具屍體。也就是說當劫匪來劫獄時,這十幾名守衛全部衝上來進行過抵抗。再向牢房走去,牢房進口處,肖三被殺死在大門的旁邊,他滿臉血汙,脖子與腦袋隻有一根筋連著,身子底下全是血。離他不遠還橫著兩名獄卒的屍體,他們是換下來休息的獄卒,當他們聽到聲響出來時馬上被砍倒。
    “其他人呢?有沒有活口?”
    牢房裏死一般的寂靜,不但牢內沒有了犯人,牢外沒有了守衛,就連一個小飛蟲都沒有。
    “他們來了多少人?這麽囂張?”
    朱顏赤感覺到劫匪不但人多,還孔武有力。不然不會這麽短的時間就搶劫成功。牢門守衛也是精挑細選上來的武藝高強之人,他們怎麽會如此不堪一擊?難道徐洪掌握著一支軍隊嗎?
    朱顏赤此時可是真的懵了,他不明白徐洪何以有這麽大的威力?
    “怎樣辦呢?”他愁了,他不知怎麽麵對如此慘烈的現場,如此空曠的牢房:“這個牢房還能不能用?還能不能繼續關押犯人呢?”
    “打掃一下!”他命身邊的下屬說,“將屍體先存放到一個屋內,清理完血汙後再通知家屬。”
    朱顏赤安排人清理現場,之後,他走出滿是血腥味的牢房。在牢房外麵的院子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牢內淒慘的景像無法目睹,空氣也窒息得讓人頭暈。想到逃走的徐洪,呂進還有邵可儉,朱顏赤覺得渾身發涼發抖。
    這時,他想到他的上司刑部尚書張翰祥。麵對徐洪一夥已逃亡的事實他有何想?他會怎麽辦?他能不能派人查清?
    “嗨,去會會他?”
    他使勁地甩著右手,好像要甩掉那些煩惱,那些不快。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際,張翰祥來了。他帶著一百多名官兵走進了院子。
    “朱大人,查到什麽線索了嗎?”
    朱顏赤隻顧了悲傷沒有查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他苦笑道:“悲痛難抑,沒查到什麽好線索。我隻是在想,誰在背後操縱?”
    這時的張翰祥與朱顏赤都深感徐洪一夥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徐洪的這棵大樹根基也太深了。即使他在獄中,也無損他的威風。
    “徐洪背後的這個人很不一般,”張翰祥若有所思地說,“他布下的耳目既深又廣,所以,他能做到呼風喚雨,手到擒來。”
    “這個深藏不露的人是誰?”
    “猜不到!“張翰祥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犯已逃,不知下一步如何走了。”朱顏赤很無奈地說。
    “我聽說徐貴妃近日多次出宮,她是不是在四下聯絡人呢?”
    “我也聽說,但沒有抓到什麽有利的把柄。”
    “你從刑部派一個精明強幹的人去跟蹤徐貴妃,看她最近都在幹什麽?她可是一個極有心機的女人。”
    “好吧!派一個。”朱顏赤眉頭緊皺,臉上布滿了愁雲,語氣顯得十分的悲傷,沒想到這夥人被關在大牢裏還照樣玩得轉,我真佩服徐洪背後的這個人。”
    “我估計除徐貴妃之外,還應該有一個智慧超群的人。”
    “我覺得也是,不然,她一個女人哪來這麽大的能量?”
    “奇怪,這個神秘人是誰呀?”
    “我們跟蹤徐貴妃一段時間,也許她會露出馬腳,到那時我們就能知道這個神秘的人是誰了。”
    “不要隻派一個人了,要派兩個人,一個人有時會被甩掉。”
    “好的!”
    “我帶一百多個兵士沿街找線索,但什麽也沒有找到。隻聽一個風水先生說,早晨他路過刑部大牢的門口時,發現大牢門口有四輛馬車,也許這四輛馬車就是接應的車。”
    “三個在押犯的家屬有可能聯合起來了,共同借助外部的力量,實現劫獄太有可能了。”
    “如此說來,我們是鬥不過他們了?”朱顏赤擔心地說。
    “能是能,但不容易。”
    “你還挺有信心?”
    “是的!”我有信心,我們能戰勝他們。”
    張翰祥與朱顏赤商議後決定在全國各個交通要道,重點縣城京貼出懸賞通告,有舉報三名逃犯者懸賞二百兩銀子,然後在京城內搜索一遍。
    懸賞通告貼到北疆的彭城,逃亡在此的徐洪心痛如割。北部寒冷的生活讓徐洪染上了重疾。在無親人關照,無家庭溫暖的環境中,徐洪等人思家心切,悲聲不斷,他們不想再過背井離鄉的生活決定潛回京城。三人互相溝通後於次日早晨共赴逃亡之路。